第二章

第二章

二OOO年七月新加坡大學

「夜晨星,你的考卷。」靜穆香將一份試卷丟給她,「你真行,又是第一名。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表現的太出色,以前的夜晨星可是個默默無聞之輩。」她在她耳邊說道。

夜晨星不以為然地瞟她一眼,「你嫉妒嗎?」

「開玩笑,在學校我可比你吃香。」靜穆香叫道。

這倒是真的。靜穆香是日本人,當初她入學還曾經引起過不小的轟動。

「喂!」靜穆香用手肘頂了頂夜晨星,「蔣應文正向這邊栘動噢,手裏還有兩張電影票,你還不溜,小心又被纏到。」

夜晨星抓起書包準備開溜,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蔣應文已在她面前站定。

「嗨,晨星、香子。」他有些靦腆地站在她們面前。

「你好,蔣同學。」夜晨星只好放棄逃跑的念頭,看向身邊的靜穆香,卻發現對方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晨星,你明天有空嗎?」

「不好意思,我明天有約。」她委婉地回絕。

「那……是男朋友吧?」他問得很小心。

「可以這麼說。」夜晨星淡淡的笑着,她想到了韓湊。

「太好了!」蔣應文顯得有些興奮,臉頰微微泛紅。

「蔣應文,你糊塗了嗎?」靜穆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香子……其實……」蔣應文轉向她,將手中的票遞了上去,「其實,我是想約你明天一道去看……」

夜晨星好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靜穆香。風水輪流轉,現在換她看戲了。

「你想約我?那你幹嘛問晨星有沒有約?」靜穆香不解地問。

「因為我聽說你明天和晨星有約,所以我想先確定一下,不過……又不好意思問你,因為上一次問你時,你很不高興,所以我就……」蔣應文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麼回答,還不如直接說我脾氣一向惡劣。靜穆香在心中嘀咕。

「香子……」

「慢著。蔣同學,你聽說的沒有錯,事實上,我明天是要和晨星一起去接機,所以只能辜負你的好意了。」說完,靜穆香就拉着夜晨星要奪門而出。沒想到教室門一拉開,兩個人就被包圍在玫瑰花海中。

「晨星,和我約會吧!」

「香子,一起吃個飯吧!」

「咳咳……」靜穆香一個勁地咳嗽。這些混蛋,難道不知道她對玫瑰花粉過敏嗎?同時,她也發現,夜晨星早已不在她身邊。

顯然那些追求者也發現這一點,全部向她沖了過來。

「夜——晨——星——」

靜穆香的咆哮穿過花海,傳進坐在韓凌車中避難的夜晨星耳中。

可憐的香子!夜晨星低頭輕笑。

好美,而且現在的她,顯然快樂很多。韓凌看着她:心裏有很深的感觸。

「晨星,現在的你比以前漂亮很多。」他真心誇讚著。

夜晨星淡淡笑着,沒有回話。

韓浚從車後座拿出一大束白玫瑰送給她。

「謝謝。」夜晨星欠身在他頰上印下一吻,「白玫瑰配紫色勿忘我。韓大哥,還是你最了解我。」她十分開心,並未注意到韓湊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我就只能是你的韓大哥嗎?難道……除了他,再沒有人能闖進你的心?

儘管已經離開那裏一年,晨星卻不肯給他一絲機會。雖然她從沒有在他面前提過那個人,但是韓浚看得出,她並沒有忘記過去。

也許是他過於急切,但是他有信心,只要給他時間,他會讓她知道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愛她。

他沒有再說什麼,發動了車子,駛出校園。

「明天有什麼安排?」調適了心情後,他關心地問道。

「與香子和幾個同學一起去酒吧。韓大哥要一起來嗎?」她問他。

「我明天有會議要主持。這樣好了,告訴我地址,開完會後,我趕過去接你和香子一起吃晚飯。」

「好呀,等你。」說完,夜晨星將目光轉向窗外。

自由真好!現在的生活安逸快樂,她應該很滿足了,但不知為何,眼前還是經常閃過一抹曾令她傷心的身影。

為什麼離開這麼久了,她還是忘不了他?她不該再想他的,因為……他已經死了。

走下舞池,夜晨星到吧枱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

好累。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真不明白香子為什麼會喜歡跳舞,而且自己瘋不夠,還一定要拉上她,真是被她害慘了!

啜著咖啡,她無意問發現面前侍者的眼神有點古怪,像是看到了什麼驚訝的事情般,她的背脊忽然僵硬了起來。

曾經有個人,無論定到哪裏,四周的人都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他,可是音樂突然停止了,四周靜得有些可怕,她霍然轉身,目光直直地看進那雙和豹子一樣的金色眼瞳里。

她呆住了,杯子從她掌中滑落,卻被她面前那個高大的男子接住。

男人啜了一口咖啡,兩道凜冽的濃眉微皺了皺。

「還是冰咖啡,你的口味一點也沒變。」

「你……哥斯朗……」夜晨星看着面前的人,無法掩飾震驚和恐懼。

「不……這不可能。」井上澤太親口告訴她,哥斯朗已經被他槍殺了,為什麼他又會出現?

心慌亂而不知所措,每當面對這個人,她便會感到莫名的壓力和恐懼。

他沒有變,他的容貌、他的氣勢,還有那一雙自己永遠不願面對,像豹子一樣殘忍的金色眼瞳……

一年了,好長的一段時問,夜晨星不確定自己是否曾為他的死感傷過,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從未忘記過他。

他略長的棕色頭髮,桀騖不馴的垂著;五官深刻、俊朗;眼神永遠冷酷、高傲:唇形完美而性感。哥斯朗·布特是那種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能成功吸引人們目光的男人。

哥斯朗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唇邊帶著一抹充滿威脅性的笑容,混血兒特有的魅力和高大的身形,讓他看起來更加完美。

「你真的以為我會死嗎?」他狂傲的語氣令夜晨星更加緊張。「或者我該說,是你高估了井上澤太的能力?還是太不了解我?」他的金眸閃爍著異常的冷酷。

井上澤太?夜晨星猛地回神,目光搜尋著井上的身影,卻意外的發現,在暗夜堂與井上同等地位的伊威恩和湖狼,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哥斯朗身側。

「晨星小姐,好久不見了。」

伊威恩依舊溫文爾雅,他的微笑燦爛而溫暖,不帶任何威脅,從沒有人相信,這樣的貴公子竟是個殺手。

然而現在,見到這微笑,夜晨星卻覺得自己的血液正一點一點地凝固。

「伊威恩……」她吞咽著恐懼。井上澤太明明說,伊威恩背叛了哥斯朗,並且替他殺死了湖狼,可……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找了。親愛的,我不會讓背叛我的人活下來的。」哥斯朗的口氣讓夜晨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何嘗不是個背叛者?而且對他來說,她的背叛更甚於井上澤太。她明白他不是個懂得寬恕的人,對於背叛者,他懲戒的手段一向狠厲異常。

下意識地,夜晨星想逃跑,卻被哥斯朗一把抓住。

「還想跑嗎?難道你不顧及你那些朋友的安危?」哥斯朗湊近她,讓她清楚地看到他唇邊的微笑。

夜晨星這才注意到,靜穆香等人的旁邊都有一把槍。

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夜晨星昂起頭,直視着他冷怒的眼眸,「你想怎麼樣?」

「你逃家太久了,該隨我回去了。」他冷笑。

「你休想,我寧願死。」她一咬牙,右手揮起——

哥斯朗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他冷冷的看着她,在她指尖處着力。

夜晨星的臉上立刻出現痛苦神情,三枚很小的齒輪從她指間掉落在他手上。

「還玩這種把戲?」他冷哼了一聲,放開她。

他知道她在美國研究的是藥劑學,而這個齒輪的構造不但足以儲備藥劑,體積又小到即使夾在指縫問也很難讓人發現。這種危險又精密的東西她竟然隨身攜帶,看來,對於今天的一切,她早有了準備。也就是說,她一直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嗎?

「過來。]他冷肅的命令。

夜晨星想拒絕,卻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告訴我,哪一支是麻醉劑?」他在她面前攤開手掌。他知道她會隨身帶著一支麻醉劑,而另外兩支必然是毒藥。

夜晨星冷笑着,「夜帝陛下,以你的智慧又何必要問我?」

她想激怒他,但哥斯朗並沒有如她所希望的狂怒起來,只是詭異的一笑。

「當然,我可以先在你那些寶貝同學身上試一試,等確定了它們各自的藥性後,我再取所需。」他轉身走到靜穆香面前,「靜穆香小姐是嗎?我想,你與晨星是在美國時就認識的吧?」

「我……」靜穆香努力壓抑下自己的恐懼。雖然對他的名字並不陌生,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見到哥斯朗,布特本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晨星有去過美國嗎?我沒聽說過。晨星是新加坡人,她們可以證明,她們和晨星是從小到大的同學。」她指向旁邊幾個女孩。

那幾個女孩聽了,慌忙點著頭。

哥斯朗不以為然的一笑,「香子小姐,請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我……」靜穆香還想說什麼,卻被夜晨星打斷。

「香子,不必再瞞了。」她看向哥斯朗,「雖然我也曾懷疑過,但是我沒想到你真的沒死,更想不到你會這麼快就找到我。」

「已經很慢了,你成功的躲了整整一年,這恰巧是我所能容忍的極限。」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這麼周密的安排,連和夜晨星一起長大的人都沒有發覺,你怎麼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我們?」靜穆香不甘心。

她們策畫了這麼久,為什麼卻只能從他手中逃離一年?這個男人到底用什麼法子毀掉她們七年的計畫?

「我絕不相信井上澤太會告訴你什麼。」

他們都知道井上澤太恨夜晨星在哥斯朗心中佔有極大的分量,他好不容易把夜晨星從他身邊驅離,就不會讓他有機會找到她。

「我不需要問井上。」哥斯朗道。「如果我沒說錯,香子小姐早已在新加坡為晨星物色好一位替身,只等著有朝一日,晨星有機會來替換。]

「不必說了。」夜晨星打斷他,「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我早就為自己找好了替身,如果我獲得自由身,便會取代她的生活。像現在,即使經過了一年,我仍然十分謹慎小心,不敢露出絲毫破綻,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活着,就一定會找到我。」

「沒錯,我絕不會放過你!為了找你,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但是,你設計的太好,讓我在看到有關新加坡夜晨星的資料時,輕易地就跳過,因為我沒理由去懷疑一個背景、經歷如此清晰的人。從十六歲就設計了這樣的計畫,我的晨星,我該驕傲你是這麼的聰明嗎?只是,你還是忘了一點,若想逃開我,就不要給我任何線索,包括你最放不下的友情。」他看着她,「你不該讓靜穆香這名字再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夜晨星皺眉不語。原來,這就是他發現的破綻,她和香子畢竟還是太天真了。

「你在美國的生活我雖然不干涉,卻並非不過問,香子小姐的大名,我早已聽說過,所以,當我調回新加坡傳過來的資料重頭再看時,發現靜穆香這個名字以後,我就明白了。」他告訴她一切。

在他身邊七年,她學會了所有,唯獨學不會他的冷酷。

夜晨星自嘲地一笑,「我從來就不是你那樣的人。」

哥斯朗明白她的恨,但他不在乎,「我只要我要的,過程與手段都不重要。更何況,我不但找到了你,還發現了那個敢帶走你的男人。」他的金眸倏然閃現一抹兇殘。

好可怕!靜穆香連大氣都不敢再喘。

相反的,早已習慣他冷酷無情神態的夜晨星,則是鎮定自若。

「你別想對韓大哥不利。」她用了威脅的口吻。

哥斯朗一笑,「晚了,女人,我還不想要他的命,但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你這個該死的惡魔!」她憤怒地衝上去,向他揮出一拳。

「啪——」一聲脆響。

靜穆香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晨星倒在哥斯朗腳下。

「晨星!」她尖叫。這麼多年來,晨星口中的哥斯朗雖然冷酷無情,卻不曾動手打過她,但如今……

「別太放肆,一次的背叛已改變了你的重要性。」哥斯朗的口氣好殘忍。

「你……」這一巴掌好重。夜晨星咬着牙,無力起身。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座多麼可怕的煉獄。面前的男人,不再像一年前的他了,在他面前,她連掙扎的力氣都不再有。

伊威恩溫柔地扶起夜晨星,「小姐,別再逞強了,跟我們回去吧,少爺絕不會再為難小姐的。」

夜晨星冷哼一聲,倔強地把頭轉向一邊。

哥斯朗欺近她,向她攤開手掌,「告訴我,哪一枚是麻醉劑?」

夜晨星依舊不理。

「既然如此,我就隨便選了。」他隨手抽出一支,丟給身後的湖狼。

「請香子小姐試藥。」他看着夜晨星,對湖狼吩咐道。

靜穆香被人緊緊地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惶恐的神情令伊威恩頗戚無奈。

「不要!」夜晨星慌了,「你放過香子,我……」她咬着嘴唇,抬起頭面對着他,「是第二支。放過香子,這一切與她毫無關係。」

哥斯朗示意湖狼住手,然後拿起第二支齒輪看了看,再次丟給湖狼。

「還是試試好,你太聰明,而我絕不願再看到你從我面前成功地逃開。」他笑着說道。

夜晨星愣了片刻,終於挫敗的一笑,「我輸了。早該知道我永遠不是你的對手。」

她離開伊威恩的保護,向他走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緊咬唇辦,在他面前攤開手掌。

「麻醉劑是第三支,我不再騙你,只要不傷害香子,你想怎麼樣都行。」

「晨星……」靜穆香哽咽著,胸中一熱,眼淚兀自淌下。

哥斯朗沒有動,只是看着面前的人。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怎樣的情況,她總能優雅、冷漠地面對,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憔悴、無助的她,而這樣的她,令他有些無措。

就在此時,夜晨星忽然抓住他的手,按下按鍵,針從旁邊彈出,沒入她的手指。

「該死!」哥斯朗扔掉手中的毒針,他瞥見夜晨星唇邊綻開的微笑。

他被騙了!夜晨星的身體正軟軟的癱下,哥斯朗氣憤、粗暴地將她攬進懷中。

「解藥拿出來!」他怒吼,金眸中炙熱的怒火像是要燒毀一切。

[沒有解藥,我不會再讓你有折磨我的機會。」她得意地冷笑,卻痛恨著自己必須靠在他懷中。

[拿出來!」哥斯朗暍令着她,「否則我會殺了你所有的夥伴。]

[不會。」她咬着牙搖搖頭,「你不是個嗜殺的人,我死了,他們對你毫無用處。」她了解他,更何況香子身分特殊,他絕不會無端為自己樹敵。

「我會殺了韓浚,我要讓韓氏財閥在這世界上消失。」他握緊她的雙肩,逼視着她的眼眸,讓她清楚的看到他的決心。

「你……」

[晨星,吃下解藥。]韓浚的聲音忽然介入。

「韓大哥……」夜晨星的身體開始發抖,呼吸越來越急促。

「只要你活着,我就一定會救你出來,讓你自由。」韓浚說道。

「晨星……」靜穆香也開口乞求道。

「我身上……紅色瓶子……」夜晨星用盡全身的力氣抓緊哥斯朗的衣領,「你……放過韓湊……香子……」最後一個字說完,她已昏倒在他懷中,而在那之前,哥斯朗已將解藥塞到她嘴裏逼她吞下。

他將夜晨星交給伊威恩,自己則站起身,冷冽的金眸逼視著韓浚。他高大的身形和天生的領袖氣質,比起韓浚的溫文,更具威懾力。

但儘管是面對氣勢駭人的哥斯朗,韓浚依舊神態自若。

「你不是個普通的男人。」敢直視他眼眸的人,絕不平凡。

哥斯朗這句話對韓凌來說,無疑是一種讚美,因為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與他對抗。

韓浚笑笑,「韓氏財閥的繼承人,不可以是一個平凡的人。」

「你在井上面前故意裝出懦弱的樣子,為什麼?」他曾從手下那裏了解到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韓凌是一個被嚇破了膽的大少爺,絕不像現在這麼坦然自若。

「因為那時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放不下晨星,更不想與暗夜堂有所衝突。」他說道。

哥斯朗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殘酷的微笑,「那現在呢?你要為夜晨星而與我暗夜堂為敵?」

韓湊低笑一聲,緩緩地伸出手堅定地指向哥斯朗,「我要向你挑戰,夜帝哥斯朗,布特。我不僅要奪回晨星,還要洗刷你給我的恥辱。」

[這麼說,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

「一千支葡萄牙最新式的indep9毫米口徑衝鋒槍、十萬發子彈、五百支美製CeicoM100卡賓槍、二十尊RPG追擊炮、三干發炮彈、一千挺克拉奇尼科夫衝鋒槍,還有五百支12·7口徑的重機槍,以及十桶硝酸炸藥,總價值一千萬美金的軍火出現於韓氏財閥的地下室,而法國的國際刑警總部正好派人來臨檢,這一定是你的傑作吧?」韓浚努力剋制着幾乎要爆發的情緒。

「你很熟悉軍火。」哥斯朗依舊笑道。

「我要了解對手的事業,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擺我一道。」他瞪視着他。

那批足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軍火,竟在國際刑警走後又自動消失,這麼勞師動眾的,卻只為了給他一個教訓,他難以理解他的思路。

「先解決你的官司吧!令尊已經被扣押了,貴公司更面臨被查封的危險,如果連這點麻煩都擺不平,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他語氣狂傲。

「你威脅不到我,歐洲的市場在我手裏,就連軍火市場也是一樣。」他瞪着他,「我會去暗夜堂找你的,我絕不許你虐待晨星。」撂下戰帖,韓凌轉身走了出去。哥斯朗不會殺他,他們都知道,這只是遊戲的開始。

「少爺。」伊威恩靠了過來。

「回去!」他自伊威恩手中接過夜晨星,攬在懷中,大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靜穆香忽然叫道。

「你可以走了,香子小姐。請不要再來打擾晨星小姐。」伊威恩溫柔地對她說道。

「不!帶我一起走。」靜穆香堅定地拒絕。

哥斯朗皺眉瞪視著比晨星更嬌小的靜穆香,「你要跟我們走?」

「我可以照顧晨星。」靜穆香挺了挺胸,想讓自己看起來勇敢些,可這動作卻讓站在一邊的伊威恩覺得好笑。

「晨星小姐希望你自由。」伊威恩說道。

「但是你可以拒絕她。」靜穆香依舊注視著哥斯朗,「如果你只是把她當成情婦或奴隸的話,她的任何要求都是無足輕重的對嗎?更何況帶上我,你就又多了一個奴隸。」她必須跟他們在一起,只有自己也落在他手中,大哥才會更不惜一切的來救她們。

「少爺……」伊威恩看着哥斯朗,揣測着他的心意。

「如果她想要做奴隸的話,那麼,她是你的了。現在,馬上回美國去!」哥斯朗命令道。

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只有儘快將她帶回去,鎖在自己身邊,他才會覺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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