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來成功巴上唐醫生的女人就是雅涵，怪不得昨天玫瑰大姐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當然了，她哈那個唐醫生已經好久，有事沒事就去醫院找他看診，想勾起他的注意，誰知道會莫名其妙輸給自己公司的人。”
剛巧走過茶水間的紀雅涵，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躡手躡腳靠近她們，想聽聽她們究竟在談什麼，誰知竟聽見有關她和佑弘的事！
原來玫瑰大姐認識佑弘，而且還暗戀他？
這世界可真小啊，怪不得玫瑰大姐今早看見她時，一臉比平日更陰陽怪氣的模樣。
沒想到佑弘竟是如此搶手，連自家公司里都有偷覷他的女人！
“這下紀雅涵一定不會好過了，我看最近我們都不要接近她比較好。”
紀雅涵驚愕了一下。為什麼大家要對她刻意躲避？就因為她“搶”走了佑弘？
“我還以為她這種和男人無緣的女人，只能暗戀崇拜別人到老，誰知道她手段這麼厲害，竟然可以釣到金龜婿？“其中一個女人忿忿不平地嚷道。
“再普通的女人，也有最原始的武器啊！”曖昧的低笑充滿整個茶水間。“有人自動獻身的話，唐醫生怎會不照單全收？“
“其實玫瑰大姐又何必擔心？像紀雅涵這麼平凡的女人，唐醫生也不見得會和她相伴一生一世，他現在只是在嘗鮮吧？”更有人堂而皇之地道出心中的假設。
這番話，在紀雅涵心頭狠狠一震，小臉蒼白似雪，心底更涼了一大截！
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能得到佑弘垂青，她也很意外，但旁人就這麼不看好他倆的未來，一副等著看他們分手的模樣？
各位大姐請放心，我對唐佑弘沒有半點意思，你們就放過我吧！
她真的很想這樣大吼，可是這種大謊言，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突然，她想起環繞在佑弘身邊的女人，都是活色生香的嬌艷美人，例如醫院的俏護士和美女醫生，在書店裏親吻他的優質美人……只要拿她們與自己作比較，她無疑是戰敗的佼佼者。
她拒絕再聽那些傷人的言辭，咬着下唇，捏緊粉拳，她邊走邊對那些說閑話的人扮鬼臉，但沒讓任何人看見。
紀雅涵端著茶杯、心神不寧的回到辦公室，心中不斷喃喃自語道：“哼，我才是唐佑弘的正牌女朋友，我才是、我才是現在式……”
而除了扮鬼臉，她那含淚的眼眶，亦沒有人看見。
即使紀雅涵感到有多挫敗、心情有多惡劣，她也絕不會忘記今天是佑弘以男朋友的身分，正式跟她朋友們見面。
她一下班，就匆匆趕去已預約好的日本料理餐廳。她要比任何人都早到，因為她可是這場飯局的主辦者。
包廂外正好是一個漂亮的和風庭園，在燈光映照下，庭園顯現出不同於白天時的絕美風情。
景色美是美，可她沒有閒情逸緻欣賞，只是一個人靜靜待在包廂內等著，腦中不自覺浮現今早聽見的鄙夷言語。
她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可那些話和譏笑聲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樣，不斷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作怪。
她輕輕地嘆息，恰巧口袋裏的手機音樂響起，她便拿起手機接聽。
“涵，你到餐廳了嗎？“電話彼端傳來唐佑弘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倦意，亦帶點志忑不安。
“嗯。”她手指卷著長發，好似這樣就可以將煩躁留在手心裏。
“我特地跟她們約晚一點，所以她們還沒到。你呢？應該也快到了吧？”這餐廳離醫院並不遠，十五分鐘內到達應該不成問題。
“涵，等一下我有一個臨時緊急會議要開，說不定我會遲到。”
她怔楞。“那什麼時候開完？我們可以等你的。”
“不要等我，你們先吃吧！“
“你不會讓我等不到人的，對不對？”這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晚餐聚會，她實在不想開天窗。
“你放心，等我手上的工作一忙完，就馬上趕過去。”唐佑弘瞄了下手錶，用安撫的口吻回道。
得到他的承諾，紀雅涵才鬆了一口氣，唇邊漾起一抹甜笑，眼底幽怨亦一掃而空。“好，我們邊吃飯邊等你，你要趕快來哦！“
即使忙得昏天暗地，但至少他還是願意趕過來，這已經讓她很高興了，因為這代表佑弘是很重視她的！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她才依依不捨的收線。
半小時后，吳天怡率先走進包廂來，後面緊跟着珍妮。
吳天怡手中的那隻手機，幾乎像黏在她耳朵上，口裏也喃喃蜜語，珍妮則在身後一臉好笑地搖頭望着她。
“來啦？”紀雅涵望着吳天怡手中的電話，開口詢問珍妮：“是誰打來了？“
“還不就她那口子！”珍妮不以為然地回答，舉目向四周望了一下道：“這裏的佈置很風雅耶，是唐醫生選的嗎？“
紀雅涵微微搖首。“不，是我選的。我跟他來過幾次，覺得這裏的菜色和環境很棒，便提議來這裏吃飯。”
佑弘對聚會場地沒有提出任何意見，一切都任由她作主——他說這是屬於女人們的場合，他只要負責配合就好了。
“對不起，剛才一直在講電話。”吳天怡終於結束通話，臉上還是漾滿甜蜜的嬌笑。“都是家安啦，叫他別打電話給我，他就是不聽，還說想過來跟唐醫生打個招呼，你們說他煩不煩人？”
“家安他也只是關心你而已，我倒很羨慕你有這麼黏人的老公。替我轉告他，謝謝他這麼有心地打電話過來，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找大家一起吃頓飯。”
“你還羨慕我做什麼？你不是有唐佑弘了嗎？況且誰規定結了婚就一定要黏在一起，煩不煩啊？“吳天恰皺了皺小鼻子，裝出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等哪天他不黏在你身邊時，你就該哭了。”驀然，嘲弄聲自身後傳來。
“穎，別說風涼話。”紀雅涵笑瞪最後才出現的黎穎。“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上菜吧！”接着她叫來服務生。
“嘿，等等，咱們的男士角呢？“吳天怡提問，她們來了都好一會兒了，怎麼就是不見唐佑弘？
“佑弘還在醫院忙，晚一點才能來。”她淡淡地交代：“我們不用等他，先吃飯吧！”
“第一次跟我們見面就這樣，他可真是個大忙人啊！“黎穎有點不是滋味，要不是怕雅涵聽了會想太多，快人快語的她一定會痛快批他一頓。
“別這樣，說不定唐醫生是臨時有事才會遲到的，正事要緊。”珍妮趕忙打圓場，盡量不讓氣氛變得尷尬。
“就是呀，只要我們買單時他人到就好了。”吳天怡也嘻皮笑臉地開起玩笑。
“對不起。”聽到大家的這番話，紀雅涵內心突然有些難受，只得愧疚地道起歉來。
她不是愛面子的人，只是她突然覺得……很無奈。
“道什麼歉，這又不是你的錯！”黎穎拉住她的手，輕輕拍著。
“就算他人不在，我們也可以吃得很盡興的，對不對？“紀雅涵感激地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說道。
“對！”另外兩個女人高聲附和著。
此時，侍者送菜進來，眾人的談話也被中斷。不一會兒，服務人員就將餐點擺滿一桌，而他，依舊沒有出現……
像是餓了很久的難民，眾人飛快地向桌上美食進攻。席間，她們四人天南地北的聊著，氣氛好不愉快，但誰都沒有提起唐佑弘這三個字。
甜點已一盤盤的端上來，紀雅涵忍不住翻腕一看：九點半！就算再怎麼遲，這也未免太離譜了點！
她緩緩站起來，說要去一趟洗手間，就出去了。
確定她走遠后，大家才鬆一口氣，終於發泄心中的想法。
吳天恰喃喃自語道：“我看她是去打電話給唐醫生吧！“
“廢話，不找他，難道要找你老公？”黎穎皺眉，笑諷她一句。“這就是你口中的好男人嗎？我怎麼看都不像呢！“
“第一次約女朋友的好友吃飯，還敢遲到這麼久，實在有點說不過去。”珍妮嘀嘀咕咕地說：“雖說他是醫生，工作很忙，但假如真的臨時不能來，也應該早點說清楚，不要讓雅涵掛心嘛！”
“該不會是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想來吧？“在這種情況下，黎穎不得不以陰謀論猜度之。
“不會吧？唐醫生應該不是這種人，而且他也不需要怕見到我們……”突來的念頭閃進珍妮腦中，弄得她有點口吃。“除非……”
“除非他對雅涵不是認真的。”黎穎勇敢地接完這句子。“所以他根本不想花時間應酬我們。”
“喂喂，你們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他只不過是失約而已。”吳天怡不想將小事放大，更不想讓大家被這些言論影響，就對唐佑弘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願是我們想得太複雜。”珍妮嘆口氣，為這對男女擔心不已。
包廂外，紀雅涵來到一處少人進出的走廊，打電話給唐佑弘。
“涵？”他回以一聲濃濃的鼻音，就好像他剛睡醒時的慵懶聲調。
一時之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他是在睡覺嗎？她還以為他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連氣也喘不過來呢！
“涵，是你嗎？“
“你在哪裏？”
“我還在忙。”他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對不起，我想我真的來不了。”
她不自覺地背脊一麻，整個身體也僵硬起來！
等了一晚，他終究還是不來，那她今晚一直期待的心情算什麼？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她忍不住對著電話低吼。
“我知道，可是真的情非得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先吃的嗎？“
“對，我們邊吃邊等，現在也快要吃完了，而我還在等你，以為你最後還是會趕過來！”
“那你不要等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帳單留給我，就當作是我向大家賠罪好了。”
濃濃的失望充塞在心裏，她緊抿著唇，眼睛冒出水氣。
“涵，聽到了嗎？“聽不見她的回話，唐佑弘再次喚道。
“我知道了。”她強忍着心中鬱悶，強逼自己做好大方得體的女友角色。“你不能來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很高興你這麼獨立懂事，總能體諒我的處境。”他的語氣帶有些許稱讚。“你自己回家應該沒關係吧？”
他那句“沒關係吧”其實不像問句而像知會，好像他所認識、欣賞的紀雅涵就該是獨立懂事，自己可以解決問題，不會死依賴男友的好女孩。
即使此刻的她有一絲依賴柔弱之心，也非得硬生生逼回去不可，她強迫自己以平常的語氣回答道：“沒關係。”
“我要收線了，晚一點再打給你，拜拜。”
她收奸電話，周遭的風忽然吹得她好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心中空蕩的感覺令她腳步輕浮，毫無意識地回到包廂。
“雅涵，你的眼睛怎麼紅了？“在她開口前，坐在門口的吳天怡就着急問道。
“有風把沙子吹到眼睛裏了。”她使力的擦去淚水，眨去眼底酸澀，勉強地揚起微笑，掩飾自己的淚眼。“怎樣，甜點好吃嗎？這裏的綠茶雪糕很棒的，那可是我的最愛喔！”
“是不是唐佑弘不能來了？“
她迎視黎穎那雙精明的大眼睛，知道再也瞞不住唐佑弘失約的事實，便重重點頭。
“不能來就算了吧，下次再約就奸了。”珍妮心平氣和地嘗試緩和尷尬氣氛。“你不要為了這些小事不開心啊！”
“我沒有不開心。”她嘴硬地否認。“他不來就不來了，我們又不是靠他才能買單走人！“
雅涵分明笑得好尷尬、好不自在，伹仍裝成滿不在乎地坐下來，跟她們吃完甜點后，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聊了一會兒。本來其他三個女人說要分帳的，但紀雅涵堅持，要用自己的信用卡買單。
和她們分別後，紀雅涵就和平日一樣，獨自坐車回家。
從車站走回公寓的路上，微冷的風迎面襲來，輕輕吹起她的柔細長發，遮去她的視線，也遮住她空洞的眼眸。
腦海中不斷想起今天一整天的事。她不斷說服自己，他失約只不過是小事，而她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可以那麼小氣，也要學會體諒男朋友的苦處。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心裏仍然很不舒服？
如果他有一點點在乎她，有一點點喜歡她，就該來參與她的生活，分享她的一切不是嗎？
她微抿紅唇，斂下眼睫，掩去眸中幽怨，趕緊掏出鑰匙來開門。
“回家真好！”她忍不住喊出來，脫下淑女鞋和身上的外套，就這樣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這就是獨居的奸處，當你想要安靜的時候，永遠沒有人會在你身邊羅羅嗦嗦，反而害自己心情越來越糟。
正當她決定去洗個澡，調整自己的心情時，電話聲突然響起——
“是我。”唐佑弘以慣有的低沉嗓音問道：“你到家了嗎？“
“我沒到家還能接到這通電話嗎？”她好笑地回話，停頓一下之後才問道：“怎麼打電話來我家？“
“你手機沒開。”
“是嗎？”她連忙翻找手機。“噢，它沒電了。”
“我還以為你故意不想接我電話。”
電話一端的紀雅涵沉默下來，唐佑弘也耐心地等著回應。她應該還在生氣他今晚失約的事吧？
久久沒聽見她的回應，只有偶爾傳來的呼吸聲，他在醫院的樓梯間，嘆了口氣說：“你果然在生氣。”
他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僵硬地吐出三個字：“我沒有。”
“那就是有了。”她生氣時就像只悶葫蘆，頂多就是在言語上對他冷淡一下。
“是，我不開心，但這又如何？只怪我多事，為什麼要提議這個沒有意義的晚餐聚會？“她不想發牢騷，是他不懂得避重就輕，老是往這問題鑽！
“不要這樣說，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融入你的朋友群中，希望她們都能喜歡我，這聚會並不是沒有意義！”
“沒關係了，都過去了，這件事不要再提。”她壓低聲音說，真的不想再跟他為了這件事而鬧得不愉快。
“我現在過去找你。”他急切地想要見她，否則真怕她會胡思亂想。
“不用了，我要睡覺了。”
“我要來。”他不容她拒絕。
“你有空嗎？“她故意這樣問道。
“已經開完會了。”所以他現在就要過去找她，因為他有事非要當面告訴她不可，若在電話里說，又怕說得不夠清楚。
“乖乖等我，我馬上來。”卡！他就這樣切掉電話。
她怔然望着已掛斷的電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急着趕過來。難道他從電話里聽見她的失落和不快，便趕著來向她賠不是？
越這樣想，她嘴邊的笑意亦越來越濃，低落的心情霍然高升。
戀愛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就像雲霄飛車，只消對方一點點的表現，就能讓人的心情從飛上雲霄瞬間又墜到地底。
不到十五分鐘，她就聽見大門傳來用力敲擊的聲音。
開了門，一見滿臉倦容，疲憊不堪的唐佑弘，她詫異地道：“天啊，你幾天沒睡了？”
看見他因忙碌而未能梳洗整齊的邋遢模樣，她只有滿心的心疼，什麼不快和委屈通通一掃而空！
唐佑弘沒回答，不由分說地拉起紀雅涵下樓，把她塞進自己的黑色BMW后，便瀟洒地開車駛去。
“那麼晚了，你要帶我去哪裏？“她側頭看向開車的他。
“跟你月下談心。”他微笑回答。
“在我家不能談嗎？”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浪漫了？
“能，但只怕沒談多久，我就忍不住要將你抱上床‘談’，到時候事情恐怕都談不完了。”
呆了數秒，終於聽懂他話中的露骨含意，她忍不住羞赧地拍他一下。
“唐佑弘，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虧他剛才說話時還一本正經的模樣，原來“男人本色”這句話根本是存在的。
他不以為意，把車停在一座小公園外。
“好啦，你有話直說吧！”知道他有話要說，她乾脆開門見山。
“過幾天我要去倫敦一趟。”
“我知道，你說要帶我去度假的。”想起能夠去倫敦玩，她就覺得好開心。
為了這次的英倫假期，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工夫，連旅遊書都背得熟透，只希望能一次玩遍所有最浪漫、最值得去的景點，與他度過一個完美的假期。
“涵，對不起。”他強迫自己直直看進她的眼，有點乏力地說。
“什麼？你說對不起做什麼？‘她從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漸漸解讀出一個令人希望落空的訊息。她震驚地瞪着他。“我不能跟你去倫敦嗎？“
“思……我突然有額外的事要處理，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四處玩。”他希望她能諒解。
“額外的事？”聽見他再次失約，她的心緊緊揪著。“你不是只有去參加醫學交流會和探望父母嗎？你還有什麼額外的事要處理？就算有，為什麼不能把我帶在你身邊？“
“對不起，但我的機位已經訂好了，實在不能改變行程。”他把眼神移開，淡淡地解釋著。
他頭一次不敢面對自己，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可見他有事瞞着她，不敢讓她知道！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有關他的事，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一切都不能勉強的，就像她也不能逼他參加自己朋友的飯局一樣。
這念頭才閃過，她的心又是一陣疼，垂頭道：“沒關係，你忙你的吧，我不跟去就是了。”
“你怎麼了？”他皺眉看她，雖然已料到她會很失望，但她這個若無其事的模樣反而更使他擔心。
“我沒事。”她的語氣有點酸澀。“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是對英國很有興趣，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想去這麼遠的地方。”
“你是說真的？“他狐疑地凝視她，彷佛要找出任何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假如她真的不想去英國，那他自然能鬆口氣，不用擔心她會不開心，但為什麼看她這個模樣，他反而感到胸口悶極了？
“再真不過了！”她望向車窗外，不想被他看見她失望至極的表情，因為她知道無論怎樣反映出她的鬱悶，在他面前也只不過像是孩子在鬧脾氣，對事情不會有任何幫助。
她這麼期待與他出國度假，無非是希望能與他有更多時間相處，而不是只為了四處玩樂，怎麼他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情？
“那你的假期怎麼辦？“他拉着她的手親了親，希望能哄得她快樂一點。
“就當作休息幾天吧，你不用擔心我，好好工作吧！”她轉頭對他扯出一個要他安心的笑容。
唐佑弘動容地將她摟進懷中，唇貼着她的耳朵，摩娑溫存道：“涵，能夠有你這樣的好女孩待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高興。”
她就是他的寶物，一個能包容他、體諒他、深愛他的寶貝！
聽見他低啞說話，她錯愕得很，甚至在一剎那間，內心的不滿和難過都煙消雲散，只因為他的甜言蜜語！
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改變那麼大嗎？讓一個人變得不再像自己，換作以前的她，是絕不會那麼容易就消氣的！
在發覺自己的改變后，她不只一次的問自己：為了他，這樣值得嗎？這樣的改變，算是一種對愛情的犧牲嗎？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貪心，開始想擁有他整個人、整顆心。這樣的心情，也是過去的她，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