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歐陽渺和風向南走上樓梯。
歐陽渺隨即放開他的手,瞪着他,“你走開啦!”
他好心情地看她,“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你不要跟我說話!”
風向南伸手抱住她,“傻丫頭,你還在吃醋嗎?”
“哪有!”歐陽渺心裏也在懊惱,自己怎麼就這樣小氣啊?他又沒跟那個女的親親抱抱,只是打個招呼而已,她不用這麼氣惱吧?只許他與自己好,不許他與別的女人有任何交集,自己會不會太專制獨裁了?
他輕點她鼻子,“明明吃醋了,還不肯承認。我說過,我與安蒂只是普通朋友,以前是大學同學,現在是普通朋友;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關係。”
“真的嗎?可是她看起來對你並不普通啊!”
“我不能阻擋別人喜歡我,對不對?”
“當然不對,你應該丑一點,不能這樣瀟洒英俊,成為女性殺手。”
風向南噗哧一聲笑出來,寵溺地抱着她,“你呀!”說著,便將她抱起來,往上走。
她小聲地叫:“放我下來啦,萬一讓我爸媽看到怎麼辦?”
“伯父伯母去找你哥哥了,說為了晚上不打擾我們兩人,所以他們去你哥哥那裏,我極力挽留,但沒能留住。”
歐陽渺瞪大眼睛,“什麼叫不打擾我們兩人?我跟你又沒有什麼好做。”
“是嗎?”他低下頭,猛然封住她的小嘴。
他一路抱着她,走進房間,將她放到床上,兩人的呼吸劇烈地起落着,視線交接,世界彷彿再無其他人,他嘆息着,又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歐陽渺閉上眼睛,感覺他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她緊張而又期盼,她想,沒什麼好害怕的,因為是他,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着的男子,她沒有什麼好不捨得付出的,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
夜在蔓延,激情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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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渺縮頭縮腦,鬼鬼祟祟地跟在風向南後面。
看着他挺直高大的背影,她的臉像桃花般紅艷。天啊!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哪根筋錯亂了,還是昨晚她喝了酒,居然與他……
不但發生兒童不宜的事情,還全身青紫,好似遭人強暴,大熱天只好身穿長襯衫、戴絲巾,更像得了什麼皮膚病,非得遮遮掩掩。
風向南回過頭來,嘴角噙着笑意。“要不要我抱你走啊?”看她羞澀的樣子,他的眉稍嘴角、眼裏心裏都是滿滿的疼愛與寵溺,她也真是奇怪,早上起床,堅決要走在他後面,樣子賊賊的,不曉得打什麼主意,他知道她在害羞,真是難得啊!
她這個抱着籃球、頭髮剪得不能再短的運動型女孩,也會害羞成這樣,除了竊喜之外,他還有淡淡的憐惜。
歐陽渺的頭搖得像博浪鼓。
他站在原地等她,等她走近,便撈起她,往車子走去。“你呀,穿成這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歐陽渺嘟嘴,“誰教你要把我咬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還說風涼話!”
風向南輕撫她的頭髮,“是我不好,我壞,可以了吧?等下自然點,我們出發去學校了。”
歐陽渺氣呼呼地睨着他,看着他氣定神閑的。他的鼻樑看起來十分挺直,眼睫毛長而卷翹,略長的頭髮遮住他的眉毛。
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想起來就覺得好刺激。
到了學校,兩人恢復正常,像往常那樣走進教務室,歐陽渺的穿着立即引來一群八卦女的尖叫。
“天啊,歐陽老師,你穿成這樣不覺得熱嗎?”
歐陽渺傻笑。
“天啦,歐陽老師,天氣變了嗎?你為什麼打絲巾啊?”
歐陽渺訕笑。
“天哦,歐陽老師,你不會是……”
歐陽渺立刻扭頭就跑。
風向南看着她偷偷摸摸離去,嘴角笑意更深,別人才一觸及敏感話題她就狂奔,根本是不打自招。
她跑出去,正巧傳達室的老伯將報紙送到教務處。
老伯看看她,又低頭看看報紙,有點迷惘,“怎麼你又上報了?”
他的聲音低,但歐陽渺還是聽見了。她又上報了?為什麼?風向南成為焦點的時期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她一把拿過報紙,上面的彩照赫然鮮血連連,相片主人翁卻看不出來是誰……
他身上全是鮮血,有一個人將他扶起,四周有人奔跑,她幾乎可以想像那樣的畫面,喧嘩、尖叫,還有痛哭。
她的鼻頭莫名地一酸。相片主人翁雖看不清五官,但是她似乎已經猜到了……
報紙的標題寫着——為救女孩,無情車禍幾乎奪走男子的性命。
在報紙的左欄卻是他們現在的相片,寫着——這算不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歐陽渺感到陣陣心驚,拿着報紙,無意識地向前走去。
本報訊:據可靠消息,風向南當年前成為植物人的原因為——風向南在英國鴿子廣場拍特寫,突然離他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吸引了他,女孩笑得很甜,渾然不知有一隻瘋狂的狗正向她衝去。風向南怕她受到傷害,扔掉相機,朝她跑去,就在這時,路口一輛車子駛來,於是一場悲劇就此發生了……
歐陽渺一邊看一邊往前走,胸前無數感覺在翻湧,她雖然已經猜到風向南成為植物人與她有關,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鼻子很酸,胸口很抑鬱,她抬起腳繼續往前走,可是……
“渺渺,小心!”
歐陽渺聽見的時候,側過頭,腳一松,整個人向下栽去!
“渺渺!”一聲吼叫夾着咚隆咚隆滾動的聲音,在學校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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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而近呼嘯而來。
風向南緊緊抱着懷中的人兒,血不斷從她的頭上流下來,唇色迅速地蒼白起來。天啊!他真是恨透自己了,要是他可以提前一點喊住她,也許她就不會跌下去了,可是她現在昏迷不醒了……不可以啊!他一定不能失去她。
救護車終於駛近了。
醫生下車,撥開圍觀的人群,“走開,不要擠在這裏。”他走到風向南身邊,蹲下身子,翻了翻歐陽渺的眼睛,說道:“快將她抬上車子。”
歐陽渺的意識有些模糊,周圍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縹緲,她感覺自己被人抬起來,周圍的溫暖也不見了,那雙緊握着她的手,也不知去向。空氣有些涼,她暗暗地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渺渺,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拜託你不要離開我……”
突然,那一聲聲令人心痛的呼喚傳來,她的眉毛皺了起來,彷彿想到了什麼……
鴿子廣場、溫暖的太陽、衝出來的車子、滿臉錯愕的他……
砰的一聲,人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扭曲身體,痛苦萬分。
啊……她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她捂住嘴,握在手裏的風箏線,任它飛走了……
有一個人,跑得那樣快,被車子給撞飛了出去。
她錯愕不已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衝出來,將她抱走,她這才發現有一隻瘋狗只差一丁點兒便傷到自己,她驚魂未定,看着一群人抓那隻咆哮的狗,再看那個被救護車載走的人時,那兒已是只剩一攤血。
原來,她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沒有想到卻是她造成的,她真是該死。
怎麼辦才好?還好那個人,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她一定要好好報答他,以身相許也可以,只要他不怨她。哦不,他從來也沒有怨過她!從他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對他凶過,他一直是、一直是那樣微笑着。
嗯,頭好痛,腳也好痛,肚子都已經這樣餓了,我為什麼還不能醒過來?
這一定不是天堂?如果是天堂,就不會讓我餓了,怎麼還沒有人給我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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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機場——
二十三歲的風向南自麻省理工碩士畢業,站在腳不熟悉的故土,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轉過頭來看了看那人來人往的機場,腦海中突然浮起去年此時那一幕——
他提起行李正欲離開時,有個人推着推車,瘋狂地向他沖了過來。他吃了一驚,才想躲避,突然飛出一具瘦小的軀體,像無尾熊似地降落到他身上。
這……這是什麼狀況?
他低下頭,卻看到一雙幽黑明凈、清澈分明、活潑靈動的大眼,她的眼,似乎望進了他的心坎里,使他的心情不自禁悸動起來。她有張小小的臉,頭上蓋着鵝黃色的大大鴨舌帽,小鼻子秀氣挺直,看起來軟軟的紅唇……
“啊!”無尾熊驚叫着從他身上跳下來。
他的唇邊掛着一抹微笑,並不生氣,並且好奇地打量這個小女孩,卻見她粉臉紅紅地向他行個禮,“對不起,都怪我哥把我放在推車上,推得太快了,所以就飛到你身上……你不要介意喔!”
“沒事。”
無尾熊調皮地吐吐舌,“對不起,我趕時間,先走了,拜。”她如風一般不見了人影。
驀地,他回過神,看着人潮晃動,卻唯獨不見去年的景象,他暗暗笑了下,風向南,莫非你有戀童癖嗎?那隻無尾熊才多大一個孩子,你竟想念起她來?
他提起行李,走出機場,坐上司機開來的車子,回到家中。
爺爺親自來接,他拄着拐杖站在別墅大門口,臉上帶着不被人察覺的笑意,他一臉滄桑,白髮如霜,但看起來風姿颯爽,可見年輕時的英氣。
“爺爺。”風向南恭敬地呼喊。其實這個他該稱為爺爺的人與他並沒有深入的接觸,從他有記憶起,他便被扔在美國,住最好的房子、請最好的傭人、上最貴的學校,但是所有專業課程必須由爺爺來選,後來他終於受夠了,大學時悶不吭聲地選擇了化學系,直到碩士畢業,為此,爺爺跟他嘔氣許久。
“嗯。”風爺爺點了點頭,“一路上辛苦了!”
風向南微笑,“還好。”
“去梳洗休息一下,之後跟我去見見大家長。”
所謂大家長,是指風揚科技的其他三位股東,因為風家所佔風揚科技的股份最多,所以執行總裁,將來還是風向南,只是他向來對於這個並無多大興趣,寧可過自己想要的平淡卻自由的生活,也不想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掙扎。
風向南沉默不語,他也知道,這此次回來必然有這樣的安排,爺爺早就說了,等他碩士畢業,他非回來接手風揚不可。
“這次你不可再拖了。”風爺爺看穿他,並下了結論。
風向南無語,回房中躺在床上,陌生的情愫在胸口徘徊。
他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那隻突然飛進他懷裏的無尾熊。好明亮的眼睛呵……
叩叩!突然敲門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他頭也不拾,“請進。”
那人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他能感覺那人在床邊坐下,但眼睛仍不睜開,直到那人沉不住氣,才嘟着嘴推他。“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明知道我進來,也不跟我說話。”
風向南這才睜開眼睛,床邊坐着個洋娃娃般的女孩子,她留着卷卷的長發,穿白色蕾絲洋裝,大大的眼、嬌艷的臉,長得十分迷人可愛。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許漾兒嘟起小嘴。
風向南從床上爬起來,“我剛從美國回來,想休息一下。”
“你是年輕人,還要適應時差啊!”她拉着他,“走啦,我帶你去玩。”
風向南撥開她的手,“不要這樣,我真的沒有時間,休息好了還要跟爺爺出去辦事情。等我有空,我們再去玩吧。”
許漾兒不依地晃着他的手,“不要嘛,我們去玩啦……”
風爺爺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阿南,既然漾兒想去玩,你就和她一起去。年輕人,別老是呆在家裏,適時去外面走走也是有好處的。”
自從爺爺說了這句話后,風向南就知道他的打算了。許漾兒的父親是許氏集團的總裁,男人娶了她這個天之嬌女,便可少奮鬥十年。企業與企業聯煙,更是好處多多。像爺爺這樣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發展風揚科技的機會的,更何況只是犧牲一個人的幸福……呃,不對,在爺爺看來,讓他與許漾兒在一起怎算是毀滅幸福呢?他會覺得,許漾兒長得漂亮嬌巧,這樣的女孩當老婆,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
風向南隨即站起來,他想,反正與她一起出遊,又不能說明什麼,就去吧,這也不能說他向爺爺屈服了,該逃跑的時候,他還是會逃的。
這次若不是想要有同樣的際遇,想抓住那個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的人,他根本不會踏回這座小島。他一直不屑一見鍾情,可是沒有想到,那隻無尾熊僅僅是一個眼神,竟能讓自己有這樣不凡的反應……僅僅是一個眼神,卻讓他一整年都不曾忘記,他想,他愛上她了。
許漾兒聒噪地周旋在他身邊。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終於意識到只有自己一人在唱獨腳戲,許漾兒不爽了。
風向南淡淡地道:“我不喜歡多話。”
她的臉瞬間一變,“你是不喜歡我太多話嗎?”
“我沒有這麼說。”
“但是你這樣想,對不對?”語氣里有着天之驕女的任性與驕縱。
風向南的視線移向別處,對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其實當時父親說要我與你交往看看的時候,我也很不願意。”她的神情突然改變,語氣也柔軟下來,“我覺得這個年代,婚姻以及交男朋友的事還要父母決定,真是太好笑了。但是自從我看了你的相片,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風向南覺得有些冷,她想要說什麼?不會是想說她僅因為他的一張相片,而愛上他吧?如果她當真這樣講,他只會覺得她膚淺至極。
許漾兒眨着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隨之掮動,“我想在一番接觸后,我會對你產生感覺的,你呢?怎麼想?”
“沒有想法。”
“什麼意思?”
他嘆了口氣,“我已經有愛的人了,無法愛上你的。”
許漾兒的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你有女朋友了?”
“我愛的人未必一定要當我的女朋友啊。”
許漾兒臉上明顯的露出一抹嘲笑,“我就不相信當你愛上她時,不想佔有她,只願意吻她的手與額頭,對她說好久不見。”
他微微地笑了下,這女孩的措詞很有意思。“但願我能有機會吻她的手與額頭,能與她說聲好久不見。”
“你和她很久不見了嗎?”
他不語。
許漾兒也不想聽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好吧,這就是你的想法是嗎?可是你爺爺會對你採取非常措施。”
“我相信真愛,並且相信我們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並不一定要遵從你父親的意願。”
許漾兒笑了笑,“這我自然知道,以我的個性,若我不要時,無論任何辦法,也無法讓我屈服。”她深深凝望他,“但你讓我有不一樣的感覺。”
“你只看到了我的外表。”
“莫非你還有鮮為人知的毛病?”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尋常的習慣,如果你將它稱為毛病,也可。”
許漾兒望着他,“我想要你,風向南。”
“啊?”風向南頭皮麻了麻。她不用這麼直接吧?
“瞧你這樣子,我並不是想與你上床,我想要的,是你整個人。”她像是宣言般,神情認真。
風向南這才鬆了口氣,“可能我無法如你所願。”
“你也說了,只是可能。不過也可能最後是我嫁給你的。”
風向南並不想再說了,這樣的話題再進行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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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風爺爺坐在沙發上。“對漾兒,還滿意嗎?”
風向南面無表情的回答:“請給我追求幸福的權利。”
“跟她在一起你就不幸福了嗎?”風爺爺的語氣揚高,“從小到大,我為你做的決定,哪個是錯的,你說?難道我給你安排的,會是不好的嗎?”
“我的人生不想操縱在別人手裏。”他平淡地看着爺爺,“即使你是我爺爺,也不能夠掌握我的一生。”
“你!”風爺爺橫眉豎目,“家裏給你吃穿用度,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不知足?你還要追求什麼幸福?你的幸福又是什麼?別跟我談那些清高的理想,我需要的只是讓風揚科技更加強壯起來!”
風向南站了起來,面色冷然,“風揚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愛讓它強壯就強壯去吧,不用將企業與我的婚姻聯合起來。我是絕對不會接受你的安排的。”
風爺爺氣得倒抽了口氣,“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爺爺,不是我不盡孝道,而是你給我的自由太少了,我需要的是自由,不是風揚科技。”說罷,他重重地踏着步子回到房間,收拾東西便欲離開。
風爺爺隨即跟上前阻止,“你別想逃走,你答應過我會接手風揚。”
“我沒有答應過,全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
風爺爺氣瘋了,“你準備去哪裏?”
“回美國。”
“然後呢?”
“過我想要的生活。”
風爺爺重哼一聲,“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個大門,我就不認你這個孫子!”
風向南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他的母親在房裏念經,他的父親不知在哪裏鬼混,反正,沒有人留住他,而他也不想有人來假惺惺地挽留……
不一會兒,許漾兒在機場攔住他。“你要逃跑?”
他微笑,“像嗎?”
她點頭,“像極了。”
“恭喜你,答錯了。”
“是嗎?”她揚了揚眉,“風向南,留下來,你會發現我不是像我所表現的那樣膚淺奢華。”
“你是好女孩,有緣人會珍惜你的。”他拂袖而去。
許漾兒氣憤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又不是沒他不行,為什麼要苦苦哀求?
她轉身,大步離開。
風向南正欲踏入登機室,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
(我查到她的資料了。她中了獎,現在正在環遊歐洲。)
他平靜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