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如解下頭上的髮髻，在腦後紮上一束馬尾，臉上洋溢着青春嬌柔的氣息，惹來同事們的議論紛紛，同時也下一個結論，能讓譚秘書改變的惟一原因，就是男人。
公司上下熱烈的在傳冷麵如霜的譚秘書談戀愛了，這也令有如很不習慣，甚至緊張。
勁彰來上班了，有如和往常一樣帶着一天的重要公文跟着進總經理室。門才關上，勁彰便迫不及待的展臂擁抱她。
“昨夜我分秒都在想你。”他熱情的說，並親吻一下她的臉頰。“你有沒有想我？”
“別這樣，總經理。”有如臉紅通通的。
“嗯——你叫我什麼？”勁彰微斥責的說。
“在公司我當然要叫你總經理。”有如掙出他的懷抱，收斂眉眼的笑意，端起臉孔，正經的說：“我們開始工作吧。早上十點要針對即將推出的口紅做！”
“別這麼嚴肅，破壞你現在嬌俏的模樣。”他抓住她腦後的那一束頭髮，用發梢在她臉上搔癢。“美麗又有能力的女人讓我無法抗拒，如果你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面對我，我早就拜在你的石榴裙下，哪裏會發生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你說對不對？”
“辜勁彰！”她噴怒的叫他的名字，臉頓時沉下來。
“你好像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一開始他還嘻皮笑臉的說，但很快的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才收起逗弄的頑心。他的手肘輕輕的撞了她一下，討好的說：“有如，你真的生氣了？”
他率性的時候看起來像個大孩子，令人又愛又憐卻又憂心。有如輕嘆一聲。
“女人對一個男人嘆息的時候，不是不滿意就是太幸福，你剛才那一聲是屬於哪一種？”
“我……”有如面帶憂色的望着他，“勁彰，我害怕。”
“你害怕？”他哈哈大笑。
“別笑，我是真的害怕。”她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你是怕我媽像上一次那樣闖進來，又看到我跟女秘書打情罵俏，生氣的指着你大罵狐狸精，然後把你趕出公司。”他摟摟她的肩頭，笑道：“別怕，別怕，若是真有那一天，到時候我一定會跟着你離開公司，絕不讓你一個人孤伶伶的走。”
“不行，你絕對不能這樣做。”她厲聲喊道，神情非常的嚴肅。
他怔了一下。“怎麼突然嚴肅起來？”
“勁彰，答應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一定不可以為了我和董事長生氣，更不能離開公司，你是將來要扛下辜氏企業的繼承人，董事長對你寄望甚深，你絕對不能做出讓她失望的事。”
“有如，你這是……”
“勁彰，你會吧？”她盈盈的眸子殷切的望着他。
“好吧，我答應你。”勁彰不甚在意的敷衍她。
“你發誓。”
“有如，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我可以跟你保證，事情不會如你想的那樣。”
“我不要你跟我保證，我要你發誓，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要照董事長的話去做，不要讓她傷心失望。”
“好，我發誓。”他煞有其事的舉起手來，朗朗說道：“我辜勁彰絕對聽董事長的話，不要讓她傷心失望。”提到“她”時，他深情的、別有用心的凝視着有如。
有如放下一顆心。“謝謝你。”
“謝我？有如，你真的好奇怪，全公司的人都說譚秘書是董事長的得力助手，是忠心的隨從，甚至是影子，不過我卻覺得你比我更像是我媽的孩子，任何事都以她為中心。”
“我的確把董事長當做是母親，我敬愛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如果有一天我和董事長要你選邊站的時候，你會選擇誰？”
她沉吟半晌，最後才沉重的說：“董事長。”
“哦，有如，你的答案真叫我失望又生氣。”他佯裝不滿的說，心裏有些嫉妒起母親。
“你和董事長若站在同一邊，就不用生這個氣了。”兩人對看一會，最後有如低頭翻看手中的筆記本。“我們該回到工作上了。”
有如認真的報告每一件工作，而勁彰隨性的靠坐在辦公桌上，眼睛在她臉上梭巡，她如黑夜裏星光閃爍的眼睛、似蘭花吐出淡淡幽香的鼻子、像淡淡粉色玫瑰花瓣的嘴唇，無一處不令人心動；不過他仍覺得哪裏不對勁，當他的眼光再往下看去時，這才發現問題出現在她緊緊扣着鈕扣的粉頸上，將她獨特的魅力隱藏起來。
他伸手將她攬過來。
“勁彰，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她慌張的看一下門。
他笑的暖昧，逕自解開她衣服的前兩顆扣子，讓領口稍稍的敞開，露出纖細的粉頭和性感的鎖骨。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可以亂來。”
“這樣多嫵媚、多迷人啊！每天看到這樣的你，工作起來有趣多了。”勁彰的手指肆無忌憚韻在她頸間和鎖骨之間來回遊走。“這裏少了一條和你相配的項鏈。”
“住手。”她深吸一口氣，“輕顫的身子不住扭動，想要擺脫他指尖溫柔的挑逗。“不要這樣，萬一有人進來……”
“還有，你的口紅顏色太淡了，不能突顯你嬌艷性感的豐唇。”說著，他的嘴湊上去，吃掉她唇上的顏色，然後從桌上昨天送來的幾十支口紅樣品當中拿起一支硃砂紅的口紅塗抹在她唇上。
“太紅了，不適合我。”
“沒有這回事，你現在這個樣子，男人見了無不想要一親芳澤。”
“可是……”她不自在的舔一舔嘴唇，企圖淡化唇上的顏色。
“別再舔了，你做這個動作是在鼓勵我吻你。”
有如紅了臉。
“有如，多認識你’一點，就會迷你更深。”他盯着她艷紅如火的唇，臉緩緩的俯下要吻她時，門外傳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不要，有人來了。”有如掙出他的手臂，連忙跳開兩步，就在這個時候，門正好被打開，走進來的是辜林喜妹。
“媽，不，在公司我應該稱董事長。董事長，一大早進我辦公室是來查勤，還是不放心我？”勁彰仍然一派輕鬆的坐在桌上。
“董事長，早。”有如心虛的叫一聲。
“勁彰，你在幹什麼？”辜林喜妹斥責的說。
“我在聽有如的工作報告。”
“就坐在桌上？”辜林喜妹瞪着他說。
“坐在哪裏聽還不是一樣。”
“你是不是又故意要使譚秘書難堪？”
“沒有，總經理沒有讓我難堪。”有如心急的立刻替勁彰辯護。
辜林喜妹銳利的掃她一眼。“譚秘書，你今天的打扮和平時不太一樣。”
“我……今天睡晚了，來不及整理頭髮，所以才隨意的紮起來。”她不自在的模一下頭，急忙的說：“等一下我馬上把頭髮綰起來。”
“不用了，你這樣很好。我記得你剛進公司的時候也都是這個打扮，看起來很有活力。”
“是。”有如偷偷的瞄勁彰一眼，他對她眨一下眼睛。
辜林喜妹見她滿臉春風桃花樣，心裏有些疑竇。
“有如，你現在在談戀愛嗎？”
有如驚恐一震，顫抖的說：“沒……有。”否認時，她不敢看向勁彰。
“我記得你也二十五歲了，談個戀愛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你交了男朋友，要記得帶來給我瞧一瞧。”
有如愧疚的低頭不語。
“你的事情報告完了？”
“是。”
“出去吧，我有話跟勁彰說。”
有如恭敬的跟她鞠躬，要退出去時，勁彰突然開口說——
“有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夏的主打口紅粉紫色改成硃砂紅，並以迷火做為這季口紅的主題，你馬上通知廣告公司，要他們下午過來開會。”
“我知道了。”有如心震了一下，點頭故意不看他。
有如退出辦公室時，不禁鬆了一口氣。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從皮包裏面拿出一面鏡子，看着鏡中的自己，紅艷艷的唇瓣好像是自己藏不住的感情，終有一天紙不住火，精明如董事長馬上就會察覺出來。
雖然，她不後悔那一天自己沒有將勁彰推開，反將他緊緊抱住，但是她心裏害怕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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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下班時，有一位女孩走進她的辦公室。
“請問……你是譚秘書嗎？”女孩怯生生的低聲說。
“我是，”有如從工作中抬頭，見到一位柔美嫻雅的女孩站在面前，不禁好奇的問：“你是？”
“你好，我叫鄭雅晨，我是來找勁彰的。”
鄭雅晨，新亞集團的二小姐！董事長屬意的人選、勁彰必須交往的對象，有如的心不覺揪了一下。
雅晨見她默然不語，怔怔的望着自己瞧，心略微不安，急忙進一步解釋，“對不起，我並不想打擾你的工作，是辜媽媽說勁彰的時間都是譚秘書在安排的，想約勁彰可以透過你。”
“我只安排總經理工作上的應酬。”有如說：“現在總經理還在跟廣告公司的人開會，鄭小姐要不要到總經理的辦公室等？”
“譚秘書，我可以坐在這裏等嗎？我想和你聊一聊。”
“當然可以。”有如起身招呼，並倒來一杯茶。“鄭小姐，請坐。”
雅晨端起茶淺淺的啜了一口，體態優雅。而坐一旁的有如忍不住拿眼將她瞧個仔細，她圓圓的臉蛋、細長的眼睛，嘴角露出可掬的笑容，兩朵梨渦在臉頰上躍動，果然是討人喜歡的女孩。
“我聽辜媽媽和我爸爸不止一次的談起你，他們都稱讚你能幹有才華，可是今天見到你時覺得很驚訝，你和我所想像的不一樣，沒想到你這麼年輕，而且還這麼漂亮。”雅晨憨直的說，洋溢着天真的氣息。
有如有私心，想從雅晨身上找出討厭她的地方，可是她實在找不出來。她氣餒的瞧着她，見雅晨的手不時的玩弄胸前的翡翠墜子。
“你的項鏈很好看。”有如讚美道。
“譚秘書，你沒有看過這條項鏈？”
有如搖頭。
“真的？”雅晨滿心歡喜的笑了。
“這條項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譚秘書，這是勁彰送我的生日禮物。本來我以為勁彰工作很忙，所以準備送人的禮物都會交由秘書去處理，可是現在我知道這條項鏈是他親自為我挑選的，我好高興哦。”
現在有如覺得有點討厭雅晨，因為她嫉妒了。
而雅晨表現的像是找到一個知己可以談論自己喜歡的男人，她不停地說著，話題全繞着勁彰身上轉。
無可避免的，有如只得陪着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
“有如，等會一起下班。”勁彰走進來。
“總經理，鄭小姐在等你。”有如這話說的酸溜，神情更是冷淡。
“勁彰。”雅晨嬌羞的叫他。
“雅晨，你怎麼會在這裏？”勁彰訝異的問。
“為了謝謝你送我這麼珍貴的生日禮物，所以今晚我想請你吃飯。”
“對不起，今晚我還有應酬。”
雅晨的失望全擺在臉上，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有如。
“總經理，今晚的應酬我可以幫你推掉，所以你可以陪鄭小姐吃飯。”
“譚秘書，謝謝你。”雅晨感激的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今後你若是想跟總經理吃飯或者約會，你只要打一通電話來，那一天我一定不會安排總經理的任何應酬。”
勁彰怒瞪着有如，而她卻視而不見。“總經理，你決定要和鄭小姐到哪裏吃飯？我好打電話去預定座位。”
“我來這裏之前已經預先訂好了。”雅晨說。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他賭氣的睨有如一眼，然後技着雅晨的手臂走出去。
有如頹然的看着他們離去，現在她開始嘗到痛苦，而且還是自己內心燃起的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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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在跳舞的時候，有如才能真正的釋放自己的感情，強烈的愛戀，極端的痛苦，不必顧忌，不需隱瞞，透過肢體甩動淋漓的去愛，或者恨。
“有如，你今天是怎麼了？跳的特別用力，彷彿要把什麼東西給甩掉似的。”練完舞之後，在更衣間裏，佳敏關心的問。
“林老師，我很好，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把自己的感情赤裸裸的呈現出來過。”有如彎着身，打開水龍頭把水潑向自己的臉。
佳敏為她遞上一條毛巾。
“謝謝。”有如擦拭着臉上的水珠。
“我一向自豪可以一眼望透別人，但是對你就像霧裏看花，完全看不真切。我很好奇，你現在是正在談戀愛，還是失戀了？”
有如輕輕的扯動嘴唇，浮現一抹淡淡的哀愁，“我既沒有談戀愛，更沒有失戀。”
“我不相信。”
“是真的；也許你看過太多又濃又深的感情，所以越是平淡的人，就像我，才會使你產生捉摸不清的錯覺；實際上我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的感情。”有如怎能說她在享受勁彰的熱情同時，心裏也在做失戀的準備。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尊重你的說法；不過我還是堅信你一定為愛所困、為情所苦，只是你表現的方式太特別了。”
“林老師，謝謝你的關心。”有如把舞衣塞進袋子裏，然後背在肩上，揮手說道：“我先回去了，再見。”
“有如，這個星期天街角咖啡館的表演，你和我一起上台跳我新編的迷戀之舞。”
“我不行。”
“你行。”
“可是我……”
“好了，事情就這樣決定。”佳敏輕拍有如的手臂以示鼓舞，然後先踏出更衣間，不給她置喙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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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勁彰坐在沙發上喝酒看電視。
“勁彰，你怎麼進來的？”有如訝異的問。
“我告訴管理員說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的鑰匙掉了，讓我來這裏請鎖匠開門，於是管理員就很熱心的幫我找來一個銷匠把門打開，所以我就進來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你都可以要我和鄭雅晨出去吃飯約會，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他走到她面前，詰問她，“你去哪裏？”
“我不想說。”
“這件事不說沒關係，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做秘書應該做的事情。”她咬一咬嘴唇，努力抑止住心中的妒火，不使它延燒起來，這才又啟口，“今後我應該會時常接到鄭小姐約你的電話，我想我必須開始習慣這種事才對。”
“我不是在說鄭雅晨的事，而是你為什麼要跟我媽否認你沒有在談戀愛？”他不滿的注視她。“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失望和生氣？”
“我明知道董事長希望你能跟鄭小姐交往，你要我怎麼承認？”
“又是董事長！有如，在工作你對老闆忠心我可以理解，但也不必把全部的心掏給她，讓她來左右你的感情。”
“勁彰，董事長和我之間有某種關係存在，這使我不能做出違背她的事。”
“你不能，那就由我來做。我喜歡誰就跟誰交往，誰也不能干涉我，即使我媽也不行。有如，我決定了，今晚就跟我媽說清楚，要她別白費心機替我安排對象。”
“你不能這樣做。”有如一臉驚惶失色的緊抓住他的手臂，“勁彰，你聽我說了之後，你就會了解我為什麼不能做出讓董事長難過的事。”
“你說再多理由我都不想聽，我只想要了解你怎麼看待我們的感情。”他望着她哀愁的眼眸，低聲問道：“有如，你承認你是愛我的吧？”
她點點頭。
“你看到我和鄭雅晨約會的時候，你心裏是非常嫉妒的。”
她又沉重的點頭。
“這樣就對了，你不用管我媽怎麼想。她的兒子都不聽話了，何況你只是一個秘書而已。”
“可是……我真的不能做出對不起董事長的事。”
“但是你也無法把我推開。”說著，他的嘴覆上去，並熱切的將火舌探進去，給她一個窒息的吻。
他知道她心熱如火，她是無法拒絕他的。
的確，她無法將他推開。
他們雙雙倒在沙發上，不停地熱吻、撫摸，地所有的思緒呈現一片空白，只能感覺他熱燙的吻和愛撫。
他的手滑人她的衣服里，輕輕的在她柔軟細嫩的肌膚上遊走，有如歡愉的呻吟一聲，覺得一顆心在飛翔，身體也有了反應。
此時，勁彰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他們忘情的擁吻愛撫。
“勁彰，電話……”有如嬌喘連連。
“別理它。”他低吼一聲，火舌貪戀舔吻她袒露的酥胸。
“不可以，也許是……有要緊的事……”她好不容易才伸出一隻手去拿手機，接通後放在他的耳上。
“喂——”他聲音粗濃的應一聲，然後是濃濁的喘息。“雅晨，是你……有什麼事嗎……”
有如一聽到雅晨這個名字，頓時完全清醒了。
“明天我有事……後天啊，再說吧！”他輕嚙一下她的耳垂，她的臉立即潮紅，他噯昧的盯着她的臉，漫不經心的說：“雅晨，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什麼，我所有的時間都屬於我的秘書，我不能擅自訂下任何的約會。好了，就這樣，再見。”
勁彰急急的掛上電話，想再繼續被打斷的纏綿時，立即被有如制止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這樣拒絕她，她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難道你要我和你親熱的時候，又跟另一個女人訂下約會？”勁彰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諷刺的說：“你可真大方！”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有如也很矛盾，聲音越說越小聲。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將時間浪費在討論鄭雅晨。”他盯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聽到她細細的喘息聲，人又激奮起來。當他緩緩的俯下去要吮吻她時，有如卻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再繼續下去。
“有如，你……”他驚異不已，不敢相信有女人在最火熱的當頭會捨得將他推開。
“很晚了，你該回家了。”她乘機坐了起來。
“今天．晚上我賴定你的床，不回家。”他的眼光熾烈的直盯着她粉嫩的胸部瞧，嘴角露出詭笑。
有如覺得有異，循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才知道她竟衣衫不整，臉倏地羞紅了，連忙背過去整理衣衫。
他望着她輕顫的肩膀，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拿起被丟在一邊的外套，從口袋拿出一條項鏈，撩開她的頭髮，從她身後替她戴上。
“勁彰，這是……”她轉過身，眸光閃閃的注視着他。
“我說過你這裏少了一條和你相配的項鏈。”他伸手撫着她的粉頸，來到鎖骨處，把星形墜子放在手心上，柔聲道：“這是星星的微笑。以後你不用抬頭去尋找會笑的星星了，它就是最閃亮的星星，你只要低頭看着，這顆星就會對你笑，因為我的心就住在這裏面。”
有如感動的低頭看着這個星墜，它是立體的星形，五個星角鑲着晶鑽，星體的切割精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都是熠熠閃亮。
“沒想到我說的話你都記得。”
“當然記得。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樣子很純真，不像白天工作時那冷靜的不近人陷，讓我對你產生好奇，進而又深深的被你吸引。”他眯着眼看她，又說：“有如，很奇怪，有時候我總覺得現在的你並不是真正的你。”
“你的話好難懂，不是真正的我，那現在的我是什麼？”
“我媽的影子。”
“別胡說。”她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很晚了，該回家了，不要讓董事長擔心。”
“你看吧，你比我媽還像我媽。”他取笑她。
“快走吧。”她推他到門口。
“送我下樓。”
“好吧。”
兩人相擁到樓下，吻別之後，她看着他開車離去。
她仰望夜空，再低頭注視胸口的星墜，她想，從今以後，它再也不會因被大樓阻擋而失去蹤影。
它永遠是她尋找的那顆最亮的、會笑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