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周休的周末。
昨天下午,終於送了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上飛機。
白月攤在客廳的沙發上,連續應酬了將近一個禮拜,她總算暫時可以鬆一口氣,好好的在家裏休息。
不過,好日子過不了幾天,因為伊藤忠株式會社的社長親自邀請任承融到日本去簽約,並準備開一場勵大的簽約記者會,預計讓全日本的人都知道,伊藤忠正式跨足到台灣的觀光界。
當然她是任承融的特助,勢必得跟着他一起出差。
她垮着一張臉,沒想到特別助理這麼難當,乾脆辭職算了,可是她捨不得啊!一想到可以免費到夢想已久的日本,還是日本的大都市大阪,她就滿心的期待。
可是,去到那麼遠的地方,萬一還要洗溫泉泡三溫暖的,那她怎麼辦?總不能天天裝肚子疼吧!那她的馬腳很快就會露出來。
夏之維剛進大門,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靜靜的在她身邊坐下。“白月,你在想什麼?”
一對上他那雙溫柔的眼神,她心慌的別開視線,這叫精神上的外遇吧!她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滿惱子想的是別的男人,雖然沒和那個男人真正的談戀愛,但是她的心思跟着那個男人轉。
她心生強烈的罪惡感,她怎能對夏之維不忠呢?
他用手指輕點她的俏鼻。“想什麼?這樣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而已。”
“不開心,就不要做了。我和白宏還養得起你。”他輕輕的擁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起身站了起來。“你答應給我三個月的時間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煩惱的樣子。”他也站起來,摸着她那略短的頭髮。
她知道他對她的好,她不該再沉迷在任承融偶像世界的情結里,或許太久沒和他相處,她應該多給兩人親熱的機會,讓感情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回到之前她對他依賴的心態。
“白宏不在家,晚上我不想煮了,我們出去出飯吧!”
“好啊,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
“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換件衣服。”
自從她將頭髮剪了個男生頭后,若要跟夏之維出去,怕別人誤會他們是同性戀,她都會特定換上裙子,並化上薄妝,顯示出她很女人的一面。
她穿上淺灰色的毛衣和A字型的同色短毛裙,配上白色的短襪及球鞋,整個人教發出青春的朝氣及活力。
當她又回到客廳時,夏之維看到她的裝扮時,笑彎了眉眼。“白月,你這樣好美。”
她局促的轉了一圈。“真的好看嗎?好久沒有穿短裙,走起路來感到怪怪的。”
“真的好看!只是裙子這麼短,小心天氣變冷了,會着涼。”他牽起她的手,走出了公寓。
“女人都是愛美的嘛!你就偶爾讓我漂亮一下,不然我這些衣服好可憐,一直我冰凍在衣櫃裏,難得有機會穿出來亮相。”一走出公寓,冷風從腳底直吹上來,她連忙縮進夏之維的懷裏。
“去吃小火鍋,這樣你就不會冷了。”他擁着她直往街底的火鍋店走去。
坐在車子裏的任承融,看見她親熱的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
他只是想來看看她,也不確定能看到什麼,只是滿腦子都是她,管不住自己,只好將車子開到她所住的巷子,期盼着能多探得她一些私事。
沒想到,她竟然也可以這樣美麗,清純中有着無邪氣質,令他眼神像是受到咒語似的,不舍離開;尤其那一雙均勻修長的美腿,相信會令所有的男人垂涎三尺。
他太過自信,以為經過了唐韻涵的事後,她鐵定是喜歡他的;他也一直以為,她會無怨無悔的跟在他身邊,定是對他衷心崇拜,從來也沒有想過她會有另一個男人。
那男人是誰?她的男朋友嗎?斯斯文文的長相,看起來跟她的年紀差不多。
她若不是為了崇拜他才進入大風,那她進入大風又是什麼目的?不!她決不會有其他的目的,從她清澈無暇的眼眸,他知道她除了隱瞞自己的性別外,她是個不會說謊的人;況且,是他任用她的,是他誠懇的求她來大風上班的,這一切不可能有詐。
他在商場上太久了,總是不相信人心的單純,但無論如何,這一次,他要相信自己最初的直覺。她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他不應該對她有任何的懷疑。
他追隨着她的步伐,跟她相距十分鐘,走進了同家的火鍋店。
店內是一個馬蹄型的桌子,客人沿着馬蹄型的桌子,排排坐在高腳椅上,每個客人的面前都有一個小鍋子,煮着自己所點的火鍋料。
“先生,一位嗎?”馬蹄型桌內的服務生,親切的招呼着。
任承融點點頭,在白月身邊的空位坐下,並隨便點了個海鮮鍋。
記憶中從小到大,除了學生時代外,他再也沒有來到這麼平價的火鍋店吃東西,這倒是另外一種新鮮的體驗。
白月並沒有特別注意到身邊坐下來的人,她橫過半個身體,專心的幫坐在她右手邊的夏之維,將火鍋料放進鍋子內。
看着她親熱的舉止,任承融忍住心底微微的醋勁。
“別光是煮我的火鍋,你就弄你自己的,不然等下你就只有看我吃的分。”夏之維提醒着好吃的她。
“沒關係啦!你笨手笨腳的,我看不慣,再說等下我可以先吃你這一鍋呀!”她依舊仔細的為夏之維下火鍋料。
“我的口水就這麼好吃嗎?”夏之維故意取笑。
“又不是沒吃過!”她心情很好,因為一到冬天,她就特愛吃火鍋,尤其火鍋的湯汁,那是愈煮愈香,但是火鍋湯一定要新鮮的,一旦放隔夜,她可就不愛吃了。
夏之維幸福的笑了,左手放在她的腰上,好平衡她的施力點。
這就是愛嗎?夏之維也不清楚,但有時又會覺得內心有些空虛,無法真正填補他心靈上某些敏感的部分;或許真的跟她太熟了,熟到分不清之間的感情是真是假。
任承融如坐針氈,難道她眼中只有那個男人嗎?連他坐在她身邊她也完全不知道,聽着他們親熱的談話,他直糾着一顆心。
她將夏之維的火鍋料處理完畢,轉回身,準備弄自己眼前的這一鍋,感覺到有雙眼神直盯着她瞧。
她全身的寒毛不由自主全肅立起來,她用眼尾偷偷瞄了下,其實不用瞄也知道,沒有人會像任承融有雙不寒而顫的眼神,也沒有人會有他那種沒擦古龍水,卻有股特別的體味。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能認他,要當作從不認識他。
難道他已經識破她的身分了嗎?這下該怎麼辦?
“白月,怎麼啦?”夏之維看到她突然僵硬的表情。
“沒事,沒事。”她趕緊深呼吸,找回心神后,慢慢的放火鍋料進人鍋中。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眼前的美食卻讓她完全食不知味。
任承融倒是開心的吃着火鍋,雖然食物沒有大飯店來得好吃,但是可以讓她這個永遠氣勢凌人的女人稍微的膽戰心驚,未嘗不是件開心的事。
他還很不客氣的,有一會沒一會的盯着她的大腿瞧。
發現了他熾熱的眼神總是往下飄,她就氣自己,沒事幹嘛穿這麼短的裙子,不但被冷風吹的直打哆嗦,還讓他吃盡豆腐。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撕下一張紙,提筆寫了幾個字。
趁着夏之維去洗手間時。他將紙條塞到她的手裏。
她握着紙條的手,忍不住發抖。他一開始就認出她來的,他故意不問,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他用眼神示意她打開來看。
她沒有反對的餘地,在這個公共場所,她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只好聽話的將紙條打開。
紙條上寫着:
等下跟我走,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她想要搖頭說不,卻看見他黑眸銳利,她硬是將想說的話吞下。
也好,反正事迹敗露,跟他當面把話說清楚,她也不想做什麼特別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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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鍋,夏之維送白月到她家的樓下。
“你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吃得不多。”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最近太累了,你先回去,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她順水推舟的撒點小謊。
“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他側頭吻了她的臉頰。
“再見,小心開車。”她叮嚀着。
“再見。”他溫柔淺笑,然後走去不遠處他停車的地方。
看着夏之維的車開遠了,她才踱到那輛淺綠色的裕隆旁邊。
幸好任承融今天沒那麼囂張,開那輛黑色的賓士,否則在這僻靜的巷內,絕對會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她站在車門邊,並沒有上車的打算。
他探頭出來。“上車。”
她依舊沒有移動的跡象,好像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
“還是要讓我抓你上車。”他出言恐嚇。
她當然不能讓他抓她上車,萬一被熟人看到就完了。
她嘟着嘴,不甘願的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怕她冷,馬上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
車子在寂靜的空間裏高速行駛,她不願開口問他要去哪裏,反正他也不敢將她賣了。
車子開進一處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她認出來,這是他的家。
他將車子停妥后,逕自下車,繞到另一邊的車門,將車門打開。
看這樣子,她不下車都不行了。
他用遙控鎖將車門鎖好,才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他身後走着,其實她大可不必跟他來此,可是做賊的心虛,再怎麼說是她騙了他,她無法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底。
她竟然可以和別的男人那樣親熱,害他不顧一切的拆穿她的把戲;本想陪她多玩玩她女男裝的戲碼,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剛剛那男的還與她臨別的一吻,表現的那樣依依不捨。
電梯直達十七樓,走進了他的家后,她杵在門邊,不知該怎麼辦。她的眼神飄啊飄的,有時看向他,有時不安的亂看着四周。
他今天穿着一套藍色系的運動服,顯得年輕,有種飛揚的活力;只是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糾結着雙眉,抿緊的厚唇,不時還用他那單眼皮的大眼瞪視着她。
看着他從廚房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杯熱茶。
他將熱茶放到茶几上。“喝茶吧!”
她找了張高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並下意識將短裙拉了拉,才拿起熱茶。
“他是誰?”任承融喝了一口熱茶,看着一身僵硬的她。
“誰是誰?”對他無頭無尾的問話,她也楞住了。
“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他質問她,口氣依舊不悅。
她摸不着頭緒,他不先問她是誰,反而問別人是誰,有沒有搞錯?
“你不問我是誰嗎?”她的尾音揚得高高的。
“你是白月。”他用肯定句,現在換他來嚇嚇她了。
她真的被嚇得彈了起來,還差點讓手中的杯子滑落,穩住了重心,她先將杯子放口茶几。
“你……你……”她難得的大舌頭,腦子轉不過他丟下的炸彈。
“你是白月,白宏是你的雙胞胎哥哥。”他也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
他嚴肅的口氣不見了,眼角有種歡心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慌了,難怪他剛剛看見她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驚訝,還那麼沉得住氣,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假男人的事。
“你說呢?依你的聰明,應該不需要等我來告訴你。”他又走進一步,整個鼻子幾乎頂上她的額頭。
她心慌的倒退一步,在他強力氣息的包圍下,她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在商場上,他得在夾縫中求生存,練就他一身精明能幹,目光卓越的實力,沒有人能騙得了他,也沒人敢騙他。
在感情上,他的交往對象,大都是透過父執輩的介紹,也有的是投懷送抱。他覺得談感情是很浪費時間的事,所以他從不強求,也不會隨意去欺騙女人的感情,更不會讓女人來騙他,好聚好散是他相處的原則。
而眼前的她,一開始就騙了他,他必須逆轉這種情勢,一切的局面換他來操控。
她退,他跟着進,直到她退到了牆壁。
他將雙掌放在她雙肩上的牆壁,將她圈在小小的空間中。
“你這樣……讓我怎麼說話呢?”她顯得局促,眼神再也不敢坦然的看着他。
她再怎麼大刺刺,還是個女人,他這樣親密的環繞着,她連張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滿意她害羞的表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個男人是誰?”他的雙手沒有放下的意思。
“他是誰不關你的事!”漸漸習慣他的氣息,她的腦子也恢復了運轉的能力。
“是嗎?”他的眼神凝視成火,很快就將她吞噬、燃燒。
受不了他熾熱的眼神,她硬是撇過臉,只要不看着他,她就會鎮定下來。
“喝醉酒,是不是我喝醉酒那天?”她靈光一現,只有這種可能性。
“沒錯,我就知道你想得到。”他的眼神,無疑是稱讚着她的聰明。
她雙手一揮,揮開他的雙手,人也往旁邊挪開一尺遠。“你脫了我的衣服?”
他點點頭,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她凝聚了威力。“你這個小人,趁我喝醉的時候,你還對我做了什麼?”
“你自己想呢?”他不想為他的行為辯白,讓周遭更添曖的況味。
不對,不能中了他的計策。她曾仔細檢查過那條綁在胸前的白布條,沒有被解開過的跡象,可見他並沒有對她做不該做的事。
“你為什麼不當場拆穿我?”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痴戀了我八年,為了我還甘冒着觸法的危險,為的就是要待在我的身邊,對你的這分深情濃意,我怎能不接受呢?我又怎能忍心,讓你的用心良苦,付諸水流呢?”他呢喃式的低語,又走近她的跟前,讓她原本的劍拔弩張,失去了衝動,換來一顆跳動不已的心。
他這樣說,好像她愛戀他許久,好像她用盡辦法,也要得到他,那她跟那群投懷送抱的拜金女郎也沒什麼兩樣。
“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並沒有痴戀你。”她為自己辯白着,被一個男人當面挑明她的感情,那是很丟臉的事。
“那是怎樣?是你自己說的,八年來我是你唯一的偶像,對於你的仰慕,我欣然的接受。”他的目光成痴,他想,他是喜歡上這個意料之外的女人了。
“不是的,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為了圓一個夢想。”她急着找一個解釋,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明:“我是欣賞你的做事能力,還有你的商業頭腦,所以才想盡辦法,跟在你身邊,想學得一些經驗,偏偏你只用男性,我不得已只好拿我哥哥的身分證件去應徵,絕沒有涉及男女的感情!”她一口氣連珠炮似的急於說完。
他笑看她明顯欲蓋彌彰的強烈反應。“是這樣嗎?那真是我自作多情。”
她猛點頭,雙頰有着蘋果般的亮紅。
時間凝聚在空間裏,引動了他心裏那股意念,緩緩低下頭,吻住她那因為寒冷而略微發紫的唇色。
她明白他的動機后,想轉頭逃開,他強而有力的雙手,鎖住肩膀不得動彈。
他咀嚼她的甜美,這個沒在他想像里的吻,深深觸動他的心弦。以前的幾個女朋友,包括唐韻涵,他總是在應付她們的熱情,只有眼前的她,是他真心渴望的。
白月雙手抵在胸前,心裏不爭氣的慢慢接受這個吻,享受這個吻,他的吻讓她意亂情迷,讓她不知所措。
不行!她尚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她還有個之維!想起對她好的夏之維,她抿緊唇,收住這個吻,在他已經融入她的柔情時,輕輕推開他,轉過身背對着他,她的頭則頂住了牆壁。
她撫平狂亂的心緒,這樣有着甜美的吻,從來沒有在夏之維身上感受過,她明白自己的心,早已慢慢偏向這個一向不苟言笑、鬱鬱寡歡的男人。
看着那張曾在她夢裏出現千百回的臉。“你不該吻我的。”再下去,她會辜負夏之維的感情。
“為什麼?”他明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跟他一樣充滿了期待與渴望。
“你有了唐韻涵,就不該對我做這樣的事。”她模糊自己想法,把責任推給他,“我跟唐韻涵還沒深交到那種非誰不嫁不娶的地步,況且我已經當著你的面跟唐韻涵分手,選擇了你,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他轉過她的肩膀,他要看清她的表情,否則他會搞不清楚她說的是真是假?
對於他的告白,她圓睜了一雙明亮大眼。原來那天他的話,還有這一層的含意,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將視線定在他的胸前。
“你不敢承認你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繼續追問,這是他今晚一直存在心中的問號。
“他是我的男朋友。”艱難的說出口,她不想騙他。
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嗎?心中一股酸味直達胸口,他放開她,走近廚櫃,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那甘澀的酒。
看着無言的他鬱悶着一張臉。
“既然我的身分已被你拆穿了,我也沒有任何立場繼續待在大風,明天我會提出辭呈,我不會帶給你困擾的。”
“你已經帶給我困擾了,我不許你辭職。”他的眼神灼灼,口氣非常的堅定。
“為什麼?你不是要男的特別助理嗎?”她不明白。
“你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以為你是個敢做敢當的人,我要你繼續扮演白宏,我沒讓你離職,你就永遠不能離職。”他冷着音調,又倒了一杯酒,讓苦苦的酒氣充滿他的心魂。
他後悔了,他剛剛不該讓一時之氣,拆穿了她的性別,這樣不是逼着她離開他的身邊嗎?不行,他絕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事,我若想辭職,你不可能阻止得了我。”她眼裏有着怒氣。
“你想試試看嗎?”他挑高眉宇,眼神陰沉,放下酒杯,來到她的面前。
這個男人,她暗地裏崇拜許久的男人,竟敢要脅她!
“你不能威脅我。”她明知若走上法律途徑,她絕對會輸的很慘。
壞壞的笑,浮現在唇角,他右掌捧上她細膩的臉頰,左手扶上她的腦後,將她因為剛剛的吻還殘有着微紅的臉,定在他眼下四十五度角的地方。
她正面迎視他的眼光,不讓他看見她內心脆弱的一面,可是她怎麼敵得過他那雙帶電的眼眸,不到幾秒鐘,她率先對他投降,垂低着視線。
“你到要怎麼樣嘛!”她雙手握拳,輕輕的敲着他的胸膛。
她語意羞怯,從來不曾表現過的小女人嬌態,連在夏之維面前她都是態然自若,但是在他的面前,她自然流露出真實單純的一面。
他低頭用舌挑開了她的唇,給她更狂熾的吻,想吻出她的熱情,想吻出她的渴望,想將她的甜美吻進他的心坎,這就是他告訴她的答案。
白月只能將佔據她小小角落的夏之維,暫時拋棄不管,專心的迎接任承融瘋狂的吻,感受在他那嚴肅的表面下,那顆蠢蠢欲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