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寒薔的一句“你還是沒變”讓夏可東切菜的手停了下。背着寒薔,他漠然的回她一聲:“你也沒改變,小魔女。”

寒薔嘻嘻笑了。

“小魔女?好親切的稱呼!阿瑁,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們的昵稱!”

夏可東無語問蒼天!也只有寒薔會把“小魔女”三個字當成誇讚。不過她本來就不像個正常人,不必和她計較,所以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肉和菜丟入鍋里翻炒。

寒薔以手支額看着夏可東在廚房裏俐落的炒麵。看來看去,她還是覺得阿瑁的架勢最好看,煮出來的東西也最合她的胃口。她爸爸和夏爸都是煮菜高手,可能是在戰亂時必須要有這樣的手藝才不會餓死。在父親的調教下,她的兩個哥哥和夏家的三個兒子都能煮得一手好菜,唯獨她這個女兒一點都不會。爸爸和夏爸給她的銘言是:她是生來享福的,所以應該是男人作菜給她吃,包辦家事,她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這樣的說法竟也成了她的人生觀,因此只要有自家人和夏家的哥哥們在,她絕不用動手做事。

夏可東快炒的翻了翻鍋子,佐料爆香後就將麵條放下,再加上些許的調味料,一會後,炒麵就起鍋了,放在盤裏香噴噴的送到寒薔面前。

夏可東沒忘將筷子也擺上。別想寒薔會主動去拿,勞動的一定是他。“吃吧!”丟下話,他回身洗鍋子整理流理台。

“你忘了加東西了。”寒薔提醒夏希瑁。

夏可東嘆口大氣,從冰箱裏找出蕃茄醬淋在炒麵上,他忘了小魔女是愛蕃茄醬成痴的。

“阿里阿多,我開動了!”寒薔很日本化的向夏可東雙手合十點頭道謝,接着就大口吃了起來。

夏可東看着吃相不太文雅的寒薔,也只有他才能看到這樣狼吞虎咽的畫面。在旁人面前,寒薔就會變成一個氣質優雅的淑女,所以每回有人對他誇讚寒薔的好時,他都是苦笑在心裏。

夏可東注意到吃着面的寒薔似乎眼角泛著淚光。出外不比自家好,多年旅居國外,她應該吃過不少的苦吧?他的心難得的起了一些些的憐惜,雙眼有了溫柔,靜靜的注視著寒薔。

吃着美食的滿足感讓寒薔心中的激動褪去,她大眼睛眨呀眨的,又恢復成夏可東嘴俚的小魔女了。寒薔抬頭見他直盯着自己,便很不客氣的用手圍住盤子。

“這面沒你的份,想吃自己再去炒。還有,這麼多年了,你的手藝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進步也沒有,遜!”嘴裏含着麵條,她一樣能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

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他怎會忘了這個至理名言呢?夏可東急忙深呼吸幾下,才壓下胸口的怒火,將手上的善後工作做完。

夏可東整理好的同時,寒薔的炒麵也吃完了,將盤子推給他,下最後的總評:

“雖然沒進步,但是還能接受,勉強算及格了。”

“你不說話,沒人會將你當啞巴。”夏可東頂回去,臉色冷然,將盤子洗凈。

寒薔對夏可東的話不以為意。他們不拌嘴才是怪事,她現在有力氣可以說明自己的經歷了。

“我幫一個偷渡客整形被捉到,所以被美國政府吊銷醫生執照,驅逐出境,限定三年內不得再進入美國,所以我就回台灣了。”說得簡單扼要。

“你回台灣做什麽?你家人都已經移民日本,你應該去日本才對。”夏可東淡漠回應。寒家父母和大兒子在日本,老二在美國,寒薔是在日本醫學院畢業后才隨二哥到美國開業。

“日本我住不慣,在台灣我有家人啊,夏爸夏媽和你就是了。夏爸夏媽也答應了要收留我,所以我決定在你家裏住下。”寒薔告訴夏可東。

這話讓夏可東當場跳起來!

“你要在我家住下?這怎麽可以?!不行!”馬上大聲拒絕。

“三票對一票,反對無效。”寒薔笑得很得意。

“那是我的家,你沒有投票權,等爸媽旅遊回來后我一定能說服他們收回成命。你不適合住我家,也不能住在這裏,我出錢讓你住旅館。”夏可東直言表示寒薔的不受歡迎。

寒薔點點頭。“好啊,只要你陪我,住家裏或住旅館都可以,我沒差。”

“我指的是你,沒包括我。你很明白我絕對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是你去住旅館,我住在家裏。”夏可東一字字說清楚。

“那怎麼可以?你知道我不敢一個人睡的,而且你忘了你們夏家的傳家訓詞了嗎?要『知恩圖報』!是我費盡心力治好你的臉,你才有如今的名利雙收。不但是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又是最佳單身漢,說起來我的功勞不小,你怎麼可以做出『新娘送入房,媒人丟出牆』的事呢?夏爸夏媽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寒薔義正辭嚴的指正夏可東。

“不要亂用比喻!”夏可東板著臉斥責寒薔,真被她胡說得哭笑不得。

“那就說『過河拆橋』好了。總之我對你的恩情大如天,就算要你養我一輩子都可以。本來做人是要施恩不望報,我也不想向你討恩情,但我現在既沒錢又沒工作,不依賴你怎行?你不會見死不救吧?那會被天打雷劈的!”寒薔換個說法,意思卻不變。

沒有人會這樣要恩情的,看寒薔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夏可東見了只想笑,不過心中不免有氣——為什麼她每回總能佔上風,而輸的人總是他呢?

“我有避雷針,不怕閃電雷劈。而且我也沒說不養你,我可以給你房子、給你錢,你請朋友或菲佣、泰勞來陪你都可以,只要別來煩我。”夏可東酷著臉提出主意。

“你當真不要我?”寒薔睜大眼瞪着夏可東。

“說清楚,我是不要你來打擾我,除了你別在我身邊出現外,其它的你都可以要求。”夏可東更正寒薔的話。

寒薔定定看着夏可東一會,扁扁嘴,從高腳椅跳下,走到客廳,來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撥104。

“喂,請幫我查一下遊民收容中心的電話,嗯……好,我拿筆記一下。”拿起一旁的紙筆記下了電話號碼。

夏可東好整以瑕的看着寒薔還有什麼花樣,聽到她竟要查詢遊民收容中心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寒薔拿着話筒,不理會在旁捧腹大笑的夏可東,便要撥電話,夏可東馬上伸過手來切斷。

“不用打了。”他邊笑邊說。

而寒薔很嚴肅,態度不卑不亢的說明:

“在遊民收容中心吃住不用錢,而且也有伴,等夏爸夏媽回來后再請他們去接我,這樣就不會麻煩到你了。”揮開夏可東的手,她仍要打電話。

夏可東忙拿下寒薔手裏的話筒掛回。“你去住遊民中心,我爸媽回來知道后,我不是要被脫層皮嗎?算我怕了你,你就留下來吧。”他依然羸不了小魔女。

“你在拜託我留下來嗎?”寒薔揚起臉看着夏可東。

夏可東在心中長嘆一聲,忍辱負重的壓低姿態迎合:

“對,是我拜託你留下來,薔薔,留下來吧。”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還沒聽到你的道歉呢。”寒薔愈發高傲起來。

“寒薔,別得寸進尺了!”夏可東皺眉低喝。

寒薔容顏一轉,又是甜美笑靨,她不避嫌的拉夏可東坐到自己身旁,大方的靠着他。

“開玩笑的嘛!其實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將我趕出去,你身上有着夏爸夏媽的善良血統啊。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她真就閉起了眼睛,而且在三秒內睡着。

夏可東啼笑皆非的看着寒薔。就算豬也沒她這等的能耐,能吃又能睡,他只好抱起寒薔進卧房,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看看時間,不過才下午一點多。原來他還沒睡足兩小時,這個小魔女真會折騰人。打個呵欠,他從櫥櫃裏再拿出一條被子,躺回床上繼續補眠。

若是被別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誤會他們的關係;但對夏可東和寒薔而言,同床共枕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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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通嗎?”蕭仲凱看着王鈺婷。

王鈺婷放下電話對他搖頭。

“打不通,電話老在佔線中,好像話筒被人拿起來,撥不進去。”

“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形,小夏很有責任心,就算討厭有接不完的通告,也不會用這種方式逃避。”他當了夏可東四年的經紀人,兩人相處不錯,交情也不差,以他對夏可東的了解,蕭仲凱可以肯定他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我查過障礙台,都說電話沒問題,那……會不會小夏出什麼事了?”王鈺婷緊張起來。

“他那兒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全員巡邏,出入口也有管理員在看着,安全無慮的。”蕭仲凱回答。

“我不是指安全,我是說小夏自己本身。會不會他人不舒服暈倒了?或是在浴室跌倒?啊……會不會瓦斯漏氣二氧化碳中毒了呢?”玉鈺婷愈想愈驚慌。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蕭仲凱責難地瞪了王鈺婷一眼。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人家是擔心嘛。”王鈺婷被瞪得有些委屈。

蕭仲凱也有點心不安了,馬上站起走出辦公室。

“我去找小夏。”

“我和你一起去!”王鈺婷也想跟。

“你別來,小夏不喜歡不熟的人去他家。”蕭仲凱丟下話,腳步不停。

王鈺婷聽了,只能不高興的猛跺腳!

蕭仲凱是夏可東所屬K唱片公司的股東之一,在傳媒界有着廣大的人面;成為夏可東的經紀人後,憑著夏可東的好條件與他的交際手腕,讓夏可東輕易就征服了亞洲的華人市場,也是他旗下藝人中成績最斐然的一個。

夏可東的成功在蕭仲凱的預料之中,不過夏可東非常保護自身的私隱權,也很注重與家人的相處,並不將全部心力放在事業上,否則他的成就應不只如此。蕭仲凱雖有微辭,但也不能勉強夏可東。不過夏可東能不被名利慾望沖昏頭,掌握得住自己的方向,工作、享樂並重,這也是蕭仲凱佩服他的地方。

蕭仲凱從金星商業大樓走出,經過中庭廣場來到銀月大廈入口,在管理處登記后便坐上電梯到十二樓。

蕭仲凱來過夏可東這個家幾次.全是受邀而來。這是很難得了,夏可東最不願意私生活曝光,所以影視圈裏幾乎沒有人來過夏可東的家。

站在門口,蕭仲凱按下電鈐,等夏可東來開門。

夏可東睡得模模糊糊中,聽到一個持續不停的噪音在干擾他。該死!他咒罵一聲,將被子拉起蒙住了頭,杜絕尖銳的聲音,假裝自己聽不到。

只是那噪音一聲比一聲還催得急,夏可東敵不過吵鬧和躲在被子裏的窒悶,只好猛然拉下棉被,不得不再次醒過來。

啾……鳴聲依然沒停,夏可東聽清楚了,是門鈐的聲音。該死的!就不能讓他好好睡一覺嗎?

看看身旁的寒薔,她依然睡得香甜,嬌憨的睡容讓他看得真想咬一口。這就是好命人和歹運人的不同!這今他想起小時候發生地震的事,在天搖地動下,全部眷村的人都從睡夢中驚醒紛紛逃出家,只有寒薔因為叫不醒,由寒家大哥抱着出來。因為在主震后還有不斷的餘震,使得大家都不敢回屋,結果那晚寒薔又成了他的責任,他就抱着她坐到天亮,而這丫頭在他懷中睡了一整晚,醒來后的第一句話竟是:“怎麼是你?難怪我會睡得腰酸背痛。”

夏可東好笑的微揚嘴角,忍不住用手輕掐了下寒薔粉嫩滑柔的臉頰,再下床去應付門外的不速之客。

“誰?”夏可東走到門邊打開對講機問。

蕭仲凱忙靠近對講機。

“小夏,是我,你的電話打不通,我不放心,就上來看看了e”

電話不通?夏可東忙跑回房間,果然電話聽筒被拿下擺在旁邊.這一向是寒薔的習慣動作。他搖搖頭將話筒歸位,關上卧室的門,再將大門打開讓蕭仲凱進入。

“蕭哥,對不起,是我電話沒掛好,讓你跑一趟,進來坐一會。”

蕭仲凱走入屋俚,在客廳坐下。夏可東從廚房拿了兩瓶飲料出來,一瓶遞給蕭仲凱,自己也坐到沙發上打開喝着。

蕭仲凱拉開拉環,喝了口果汁后才笑着說起:

“因為你之前都沒有過這樣的情形,所以讓人不放心,鈺婷還伯你會發生意外呢,嚇得她坐立不安。”

“真是抱歉,蕭哥,你沒回家休息嗎?!夏可東看着蕭仲凱。

“有在辦公室睡了會,只是宣傳期還沒過,仍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實在沒時間回家。”他是勞碌命,工作沒做完就放不了心。

“大部分的通告都上完了,只剩下三場的簽名會而已,可以鬆口氣了。”夏可東也害伯這種忙得像陀螺在轉的生活,感謝老天,終於要結束了!

“這一波唱片宣傳是快結束了,不過,我下午接到李導演的電話,他們正在籌拍一部青春喜劇片,女王角已經找好了,男主角想找你,小夏,你有沒有興趣接?”肅仲凱把握時間,拿出隨身的記事簿翻閱告訴夏可東。

夏可東幾乎是立刻就拒絕了:

“不了,今年我不想拍電影。”他本來就沒有意思,現在又多了個寒薔讓他忙,他保證沒時間。

“小夏,你這一年裏除了現在和年底訂有出唱片的計畫外,也只剩下兩部汽車廣告的合約,時間還很空,李導演所導的片子一直在水準以上,也是現在國片里唯一能賣的,放棄這個機會很可惜,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蕭仲凱對夏可東想都沒想就推掉感到驚訝。

“除了一些私人的原因外,我今年想陪家人到澳洲看看我二哥,也不知道會在澳洲待多久,時間不好控制,因此沒法兼顧拍電影。”夏可東說明。

夏可東決定好的事就甚少能改變,蕭仲凱雖然心疼好機會溜走,但也不得不放棄。

“既是這樣,我也只好讓李導演失望了。不過我知道李導演一定會這樣問,我代他先提了,明年他若有電影開拍,你要接嗎?”夏可東拍過三部片子,三部都賣座,可以說是票房保證,許多電影公司捧著劇本來請他拍戲、只是夏可東挑得嚴,至今不過才拍過三部電影。他和李導演合作過,相處愉快,所以李導演一直很想再找夏可東拍戲。

“現在才五月,明年的計畫不必這麼快決定吧?讓我想想再說。”夏可東輕描淡寫的帶過。

蕭仲凱有些無奈的只能在記事本上畫個問號。

“那跨年的演唱會呢?你想好了沒,要不要做?”提起了另一件事。

看夏可東遲疑了下,蕭仲凱立刻很了解的再加上話:“若考慮到不能陪家人過年,我可以在最前排弄個貴賓座,讓他們能和你一起倒數計時跨世紀。小夏,這場演唱會很重要,是個指標,也是為明年在香港紅勘體育場舉辦演唱會的暖身,你真的應該答應。”

夏可東沉聲笑了,英俊的臉上如抹了層光采。

“蕭哥,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好吧,辦跨年演唱會我同意,不過除了留貴賓席給我家人外,我也希望能招待一百名孤兒院的小朋友來看我的演唱會。”他提出要求。

“這沒問題,我明白你想對社會有所回饋,其實你帶動的多個公益活動都得到了不錯的成績,幫助了許多人,許多報章雜誌都在猜測,今年的傑出青年你應該會上榜呢。”蕭仲凱告訴夏可東這個好消息。

夏可東卻是微皺起眉頭。

“我不想要這樣的虛名,若真有,到時請你幫我去領吧。”

“政府還想借你來打免費廣告,你不去,他們希望落空,到時我又有接不完的拜託電話了。”蕭仲凱裝成愁眉苦臉的樣子。

“蕭哥,你多擔待了。”夏可東很明白,哈哈笑說。

就在這時,卧室的門突然打開,睡眼惺忪的寒薔伸著懶腰走出來。

“阿瑁,我想喝牛奶。”嬌啞的嗓音里含着濃濃的睡意。

寒薔的出現教蕭沖凱驚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夏可東屋裏竟然有個女人!這真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夏可東心裏叫聲慘,這下子又要花時間解釋了,揉着額頭回答寒薔:“牛奶在冰箱裏。”

“我要喝熱的。”寒薔嘟起嘴看着夏可東。

夏可東無奈的站起。“蕭哥,你坐會,我馬上就回來。”大步走入廚房。

寒薔在雙人沙發上坐下,整個身子像貓一樣蜷縮起來,還懶洋洋的在打盹,對蕭仲凱驚訝的目光視而不見。

不久,夏可東端了杯熱牛奶出來,坐到寒薔身旁搖搖她。“薔薔,牛奶來了。”

寒薔睜開一絲眼縫,接過牛奶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然後偎著夏可東又睡著了。

夏可東對蕭仲凱再比個稍等的手勢,輕輕抱起寒薔回卧房,讓她舒服的在床上睡好,再回到客廳。

蕭仲凱的問題馬上直接丟了過來。

“她是誰?她就是你不能拍電影的私人原因嗎?”反應很快地聯想到。

“蕭哥,你還真了解。”夏可東一臉的苦笑。寒薔在他這兒住下,他出門勢必得要帶着她,所以她的身分遲早會曝光。他也不想隱瞞蕭仲凱,便老實說出寒薔的身分,約略說明夏、寒兩家的淵源。

“原來她是你的青梅竹馬,不過看起來你們的關係卻像夫妻,這事若讓媒體知道,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夏可東的神情轉為正經嚴肅。

“報章雜誌要怎麼寫我的誹聞無妨,但絕不能讓薔薔上報,我有保護薔薔的責任。”

夏可東的神情冷酷得駭人,自然散發出的威嚇讓人不敢輕忽。

蕭仲凱不自在的乾笑兩聲。“這是當然的事,只是你出門要帶着她,她就一定會在公眾場合里出現,記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很難阻止他們胡猜亂寫,除非寒小姐留在家裏不出去。”

“我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而又三場簽名會裏,台北一場,另兩場還是在台中和高雄,我就更不可能讓她單獨留在台北了,否則就要取消……”

蕭仲凱急急打斷夏可東的話:

“簽名會絕不能取消,這是早訂好的行程.唱片公司負不起這樣的大責任,絕不可以取消!”

“如果這樣,蕭哥,就只好請你幫忙想辦法了。”夏可東聰明的將難題丟給經紀人,有信心他一定能想出方法來。

蕭仲凱苦着張瞼,為難的用手抓抓頭。怎會丟給他這樣的問題呢?假使他沒處理好,不但夏可東不高興,鬧大了他也收拾不了,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夏可東明白蕭仲凱的難處,但他也沒辦法,平地一聲雷冒出一個大麻煩,躲不了,只好硬接下了。

多個人出主意,總好過他一個人煩,夏可東壞心的在偷笑,當是苦中作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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