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綠羅隨着月光御劍流出了那間大房間,門口是一條很寬的走廊,寬到可以輕而易舉地通過兩列平行的列車。
穿過走廊,這時她才發現他們剛才所在的那個房間是在樓上,因為她正隨着月光御劍流從一個極寬的圓形樓梯走下去。木質的樓梯扶手光可鑒人,彷佛手指輕輕一碰就會留下指印。綠羅注意到這裏的每一處無不透露出驚人的精緻和華美,與其說是私人住宅,不如說是博物館或其他什麼公共場所更合適些。
樓下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十八根巨大的浮花圓柱分成兩排撐住天花板,中間以拱形門連接,配以精美的銅飾和令人眼花撩亂的壁畫;大廳中央巨大的水銀燈和人工噴泉,更是凸顯出此住所的華麗。
月光御劍流一出現在大廳,就有一個人迎了上來。
「舞呢?獄思。」月光御劍流問道。
見獄思搖頭表示不知道,月光御劍流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獄思走之前看了一眼綠羅,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隻飢餓的禿鷹盯着-的食物,令綠羅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獄思。」月光御劍流又叫住他,「讓人到森林裏去找一隻鼠,-長了一身雪白的毛,有九條尾巴。」
獄思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綠羅跟在月光御劍流身後,隨着他穿過大廳,接着又穿過一條很長的走廊,然後月光御劍流將一道數丈高的銅門推了開來。門後面竟是一個花園,綠羅又隨着他走進花園。
當綠羅進入花園之後,才發現越往花園深處走去,越覺得不像花園而像森林。
森林裏有許多高大的樹,在樹枝上有許多像藤一樣的長須倒垂下來,大部分的樹身都被嫩綠色的青苔包裹着,這些青苔一直延伸到地面上,和青草、野花夾雜在一起,生機盎然。
森林中傳出鳥叫聲,-們一點兒都不怕人,有的停在離綠羅不遠處的樹枝上,有的甚至飛到綠羅的腳邊來。
綠羅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闖了伊甸園。
正當她驚愕讚歎之際,她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站着一個長着翅膀、渾身閃着五彩光芒的透明小人,他的個頭很小,不會超過十公分。
在看到那小人的瞬間,綠羅發出一聲驚呼。
月光御劍流忙示意綠羅噤聲,「不要驚擾他們,他們是森林裏的精靈。」
綠羅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樣的小人不只一個,樹枝上、草地上到處都是,而且越來越多。
綠羅屏住了呼吸,「他們……」
月光御劍流說:「-不去惹他們,他們就是無害的。」
綠羅伸出手去,一隻精靈落在她的手上,令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月光御劍流在湖邊停了下來,湖水清澈見底,湖面上垂着從樹上吊下來的長須。
從樹上飛揚下來的花瓣和葉片,無聲無息地飄落在湖面上,令水中的倒影輕輕地晃動。
綠羅隨着月光御劍流的視線向湖岸望去,她看見了一株奇特的植物。
它沒有葉子,只有花和莖。
花的形狀非常特別,花朵很大,有點像蝙蝠,一共是七朵,每一朵都在盛放的狀態之中。七朵花排得錯落有致,像是藝術家的精心擺設。
這些都不算什麼,使得那七朵花教人一看就注意的是它們的顏色。
這七朵花是黑色的!如夜一般濃的黑色!這七朵花就像是七隻在黑夜中飛翔的蝙蝠,令人有說不出的神秘詭異之感。
「-要找的就是它,但不是誰都可以把它的花帶走,那些精靈就是守護它的。」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綠羅問道。
此時,原本聚集在他們周圍的精靈已有一些飛到月光蝙蝠的旁邊。
月光御劍流走到湖邊,蹲下身子,把手伸到水面下。
接着,綠羅看到湖面上出現奇異的水紋,這些水紋以月光御劍流的手臂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暈開,範圍越來越大,直到到達月光蝙蝠之前,水紋變成了白色的浪花向岸上衝去,沖刷着月光蝙蝠的根部。
看起來像是月光御劍流在和那株植物溝通。
過了一會兒,御劍流把手從水中抽回,站起身來,「我去把花摘過來,-等着。」
月光御劍流說完,一腳踏向湖面,在他的腳觸到湖水的瞬間,湖水變成了冰,隨着他步伐的前進,他身後的湖水又恢復了原樣。
綠羅吃驚地看着這奇異的畫面。
成群的精靈在月光御劍流身邊飛舞,跟着他來到那株月光蝙蝠身邊。
月光御劍流捏住其中一朵花的莖部,手指一用力便把月光蝙蝠的花摘了下來。
當他把花摘走之後,幾隻精靈落在斷莖旁邊,神情憂傷地看着花莖的斷口處,掉下淚來。
月光御劍流低頭對他們說了聲:「謝謝了。」
回到綠羅身邊,月光御劍流把花交到綠羅手上。
「-先跟我回去,沒有提煉過的花是不能解毒的。」
綠羅手裏拿着這朵外形奇特的黑色花朵,一股非常濃烈的花香竄入綠羅的鼻子,幾乎令綠羅呼吸困難。
綠羅-着鼻子,向月光御劍流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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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青聰體內月光蝙蝠的毒已經向身體擴散,這使他喪失了行動能力以及嗅覺,此刻他甚至感到聽覺和觸覺也在迅速減弱。
比起這些更令他擔心的是失蹤的綠羅。
「壹,你還活着吧?」
當壹青聰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時,連頭也沒抬一下便說:「-來遲了,我已經等了-一天。」
月光舞的容顏映入他的瞳孔。
她笑着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就算我們是敵人,但我們是了解彼此的敵人。」壹青聰說。
「壹,你這句話我聽來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怒。」
她走到壹青聰的身邊,把他的衣服解開,「我在你身體裏下毒,你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嘛。」
壹青聰的聲音略帶疲倦,「-到底想幹什麼?」
「想殺了你啊。」月光舞笑了笑。
壹青聰悶哼一聲。
月光舞拿出一個透明的水晶小瓶子,裏面裝着深紫色的液體。她將壹青聰的上半身扶起,緩緩將瓶子裏的液體灌進壹青聰嘴裏,壹青聰也任由她擺佈。
月光舞好奇的問:「你不怕我害你?」
壹青聰反問:「-不是特意給我送解藥來的嗎?」
她笑着說:「你倒真有自信。」
月光舞帶來的瓶子裏的確是裝着由月光蝙蝠的花提煉出來的解藥。
月光舞在喂完葯之後,把壹青聰重新放回床上。
「三分鐘之後,你就會恢復原樣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意思當然是問月光舞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下毒,然後又特地送來解藥。
月光舞眨了眨眼睛,十分坦率,「因為我要製造單獨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一次就夠了。」
「連綠羅的離家出走也在-的算計之內?」壹青聰說。
「她離家出走了嗎?難怪我沒有看見她!」月光舞睜大眼睛。她的驚訝並不是裝出來的。
看見月光舞的表情,壹青聰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如果月光舞沒有遇到綠羅,那麼綠羅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加米是和她一起走的。
說話間,壹青聰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嗅覺、聽覺皆已恢復。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萎縮的肌肉也已經復元。
他把衣服拉攏,站起身。
「你沒事了嗎?壹。」月光舞不太滿意他冷漠的態度,「你不打算謝謝我嗎?」
壹青聰背向她,朝樓下走去。
月光舞說:「你在逃避我!」
「逃避?」壹青聰停下腳步,「我為什麼要逃避?」
月光舞瞪着他,「收起你那副虛偽的君子樣,你明明是害怕和我單獨在一起,因為你根本無法剋制自己。」
壹青聰忽然轉身盯着月光舞,眼睛泛出冷光。
月光舞竟毫不迴避他逼人的直視。
他們的樣子互相映入對方的瞳孔內,可是就在那一看之下,那天夜裏的那種感覺又再次襲上壹青聰的心頭,而且有一種排山倒海之勢,令壹青聰不得不閉上眼睛。
那天,月光舞只存在於他的思念中,可是現在她卻是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這種想法只是轉念之間,但壹青聰卻覺得喉嚨發乾,慾念突然間強烈得像脫韁的野馬,恣意馳騁!
這絕非我的本意!壹青聰拚命排擠着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他覺得噁心而齷齪,卻又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想。
他是站着不動的,但他的精神卻像在一個佈滿濃稠泥漿的沼澤里掙扎,汗水開始從他的額頭滲出。
「你出汗了,你很緊張嗎?壹。」月光舞走過來將手環在壹青聰的頸項上。
因為壹青聰身材較高的緣故,月光舞的這個動作使她富有彈性的身體曲線透過領口暴露在壹青聰的眼皮底下。
壹青聰的呼吸變得很沉重,他突然間意識到他這種無法剋制的慾念不單單是契約引起的。
他推開月光舞,「-……在解藥里摻了什麼?」
「一點點催情的葯。」月光舞大大方方地說:「幫你更好釋放自我。」
「這就是-的最終目的?」
壹青聰的這句話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不是。」月光舞搖搖頭,「我的最終目的是和你在一起,並且讓你的心中只有我一個人。」
壹青聰盯着月光舞,臉色發青。
他握住拳頭,指關節喀喀作響。
月光舞後退幾步,當著壹青聰的面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動作不急,卻也不猶豫。
壹青聰突然走過去,捏住她纖細的脖子並把她按在牆上。從他眼中噴出的怒火,足以把任何固體融化成液體。
他的手指關節發白。
壹青聰看到月光舞長長的睫毛下幽怨的眼神凄然地望着自己,她亞麻色的長發如行雲流水般散落下來,微微掩住她美好的胴體,使她看來如霧中玫瑰般的朦朧和羞澀。
她的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乳房豐滿挺立,身體的每一處曲線都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壹青聰掐住她的那隻手突然變成了掌,重重地摑在她臉上,接着他抓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甩到她身上。
「馬上消失,否則殺了-!」
月光舞伏在地面上,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但她沒有照壹青聰的話去做。
潮滿,月升。
窗外平靜的海面開始起了波動,似乎正聚集洶湧翻騰的力量,準備迎接一場颶風的到來。
一切註定變得無法制止。
她突然跳起來緊緊地貼住壹青聰,由於她的動作過於猛烈,壹青聰往後退了一步,貼在身後的牆上。
壹青聰的手無意間觸到她的肌膚,他的手抖了一下;他的手所觸摸到的是月光舞豐腴光滑而有彈性的背部。
月光舞的身體幾乎每一處都緊貼着他,她的手迅速解除了壹青聰身上一切多餘的束縛。
她用她的唇,細細地描繪着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一-一-的摧垮着他的防禦……
壹青聰閉起眼睛,忽然,他一把抓住月光舞腦後的頭髮,把她扯了起來。
他粗暴的舉止令月光舞呻吟一聲,疼痛使她的身體不得不向後仰着,赤裸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壹青聰的視線下。
她被壹青聰扔到床上。
月光舞緊緊地咬着嘴唇,皺緊眉頭、一語不發地承受他的一切。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壹青聰的皮膚,在他的背上畫出數道血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