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要回家。」一頓飯下來,蔚熏不知要求了多少遍。
費里奧摸摸她嬌俏的臉蛋,「別以為你回家后就可以不用再到見我,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沒好氣的撅着紅唇,「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費里奧故意將她摟得更緊,「我還要你……天天陪我,陪我工作、陪我吃飯、陪我睡覺、陪我接吻、陪我做愛!」
「你別開玩笑了!」她單純的眼神里有着驚嚇與擔憂。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想回家就走吧!」他的確不像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他所表現出的佔有欲,令蔚熏既茫然又無助。
當車子回到她家門前,蔚熏急急下了車,頭也沒回就往前走。
費里奧也跟着下車,追上她,牽起她的手一起走。
「我自己進去就好。」蔚熏企圖掙脫他的手。
他當然不會讓她如願,固執的挽着她走進大樓。
她既無奈又氣悶,只能小聲的罵道:「哼!野蠻人。」
「沒辦法,伯父,伯母,要我照顧你,我媽要我照顧你,我怎麼敢不從呢?」看見她因生氣而漲紅的臉,得意的笑容在他瞼土漾開來。
他竟然有臉這樣說!蔚熏生氣的別開小臉,「我才不希罕!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這樣照顧我的,他們會怎麼想呢?」
「你打算向他們告狀?哈哈!我求之不得。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兩人關係密切,你想他們會怎麼做呢?」他沒有生氣,只是冷笑了幾聲,並以一種出奇溫柔的眼光看她。
蔚熏不了解、也不想理會他說些什麼,逕自走進電梯裏。
「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了,再見!」
「我們當然會再見,而且是以妳意想不到的方式。」費里奧也跟着她擠進電梯裏。
天!他含糊不清的話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你想怎樣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他瞄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本來這次我陪我母親來台灣后,就要先回法國,但現在我將計畫稍作更動,我決定要讓你父母心甘情願、歡歡喜喜的讓我把你帶回法國,信不信?」
信!蔚熏現在沒什麼不相信的了。
不過,她還是有聽沒有懂。
「你帶我回法國做什麼?」
「我要娶妳。」他毫不猶豫的說。
「什……什麼?不!」她瞪大眼。
因為他的話實在太教人震驚了,就連電梯門打開,她也忘了該走出去。
「為什麼不?如果他們知道我倆有過親密關係,一定會逼我們結婚。」
看到她驚惶又十分不情願的表情,他可不太高興了。
聽他的意思……好象很贊成他們兩人結婚,不會吧?
蔚熏有些不安的說:「別開玩笑了,你那……那……討厭我,這怎麼可能嘛!」
他抿嘴微笑,手指在她玲瓏的曲線上來回摩挲,「你忘了我為什麼討厭你嗎?因為你把我的未婚妻放定了,我說過要懲罰你,用你來代替她。」
蔚熏張着嘴,久久合不起來,半晌才吶吶的道:「可是,用結婚來懲罰我,這……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大手一揮,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結婚這個主意聽起來很不錯,這樣你就永遠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瘋了!像我這樣不貞潔的女人,一點都不適合當你的老婆。」她努力貶低自己,希望能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
費里奧目光炯然,以堅決的語氣道:「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紅杏出牆的。」
好可怕!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這麼陰狠,能教人放心才怪!
「我不會答應你的!」蔚熏反抗的語氣,激起費里奧的怒氣。
他濃眉一擰,表情瞬間變得冷酷無情,「你似乎忘了你沒有說不的權利,還是你希望你父母因為你而晚景凄涼?」
「那你的未婚妻熳妮怎麼辦?」她希望費里奧能因此打消念頭。
「別提她!」他狠狠一瞪,隨即又發出冷笑,「就是因為她失蹤了,只好用你來代替她。」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自由?」她憂心仲仲,卻又一籌莫展。
「你再這麼不知好歹,我就真的要好好「照顧」你的父母了。」他習慣性的威脅道。
又來了!動不動就拿她的父母來威脅她!
蔚熏不屑地罵道:「卑鄙小人!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卑鄙的人!」
他凝視她好一會兒,問道:「我真的這麼討人厭嗎?」她很想說是,但為了父母,她只有選擇下回答,用沉默來表示抗議。
「你不說話?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讓你說話的方法?」他俯身過來低聲道。
「你敢在我家門口對我不軌,我……我爸媽一定會拿菜刀將你大卸八塊,再扔到淡水河裏餵魚!」她強作鎮定地警告道。
事實上,她現在就很想這麼做。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挑眉道:「是嗎?」他非但沒有離她遠一點,反而伸手抱着她。
「我不相信他們會殺了我,相反的,我很有自信他們非常喜歡我。」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蔚熏看着他那張俊臉,生平第一次有想打人的衝動。
「法國人最大的驕傲就是生為法國人。」他略揚高下巴。
「你真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他一把推抵在牆上。
下一秒,兩人身軀輕觸,四片唇辦相貼。
糟糕的是,本來她應該討厭、掙扎的,但她和上次一樣,心狂亂的怦怦直跳,全身忍不住顫悸,任由他深吻。
離開她的唇之後,他得意的視線緊鎖着她暈紅的臉頰,「你的身體似乎一點都不討厭我。」
「不,我討厭你!」蔚熏恢復神志,為自己剛剛的反應感到羞恥。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她憤恨地看着他。
費里奧冷哼一聲,「反正像你這種只知道勾引男人的女人,也不會有什麼真心,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
「你……非得要羞辱我才高興嗎?」蔚熏咬緊下唇,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
費里奧繼續咄咄逼人,「隨你怎麼說,總之,妳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低頭嗅聞着她的發香,再吻上她的臉頰,慢慢地刷過她的唇。
「我討厭你,恨你……」她緊咬着唇,像在抵抗他的誘惑。
「你說謊,如果妳恨我,就不會讓我吻你,也下會臉紅心跳。」他故意用力擠壓她的身體,臉上露出該死的自信神情。
「我才沒有!」蔚熏漲紅了雙頰否認,胸口急遽起伏着。
「那我們再試試看……」費里奧狂猛地再次覆上她的唇,激情地挑逗着她,同時他的雙手也沒閑着,急切的探索她身體的每一寸曲線,使她不斷發出抗議的嚶嚀聲。
無奈被他牢牢壓制住,蔚熏只好閉上眼睛,承受他纏綿又霸道的侵略。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驚擾了擁吻的兩人。
蔚熏一陣臉紅,推開費里奧,看着出現在家門口的父母和龐老夫人,她羞惱的意識到,這下於就算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伯父,伯母、媽。」
費里奧看了眼她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唇,露出滿足的笑容,然後才輕鬆的和大家打招呼。
他摟着蔚熏的腰,很自然的走進屋裏。
才坐下來,費里奧一開口就說:「我和小熏決定要結婚了。」
「是真的嗎?」三個長輩異口同聲的問,眼中凈是驚喜之色。
「你……」蔚熏則瞠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自作主張的宣佈婚事。
費里奧以眼神暗示她,「剛才小熏已經親口答應我的求婚了,現在我懇請伯父、伯母同意這樁婚事,我一定會讓小熏幸福的。」
「太好了!費里奧,原來你打電話要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宣佈這個好消息,我真是太高興了。」龐老夫人興奮不已。
天!原來費里奧早就設計好一切,還請出雙方家長來,讓她無處可逃。
蔚母欣慰的拍拍費里奧的肩,「我相信你一定會給小熏幸福的。」
「要下定決心娶一個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真的決定收心,和小熏共組家庭嗎?」龐老夫人的話無異是替蔚熏取得保障,好讓她的父母加倍的放心。
費里奧深吸一口氣,慎重地回道:「是!我下定決心了,再過兩個月,小熏就畢業了,屆時我們就舉行婚禮。」
「太好了!終於有人可以栓得住你了。」
「小熏,你真是太偉大了!」龐老夫人興奮過了頭,根本沒察覺到蔚熏的臉色不太對勁。
在她父母眼中,費里奧是個無懈可擊的好男人、好丈夫、好女婿。
心知他們被費里奧一往情深的模樣所矇騙,蔚熏也只能默默在心底嘆息。
「抱歉,我很累,想休息了。」她已經懶得多作解釋了。
「小熏,你臉色不太好,」蔚父看了她一眼,又對費里奧說道:「這樣吧!費里奧,你陪小熏上樓休息。」
「對對對!就讓他們年輕人多點機會單獨相處,不用在意我們,婚禮的事就讓我們來打點,你們不必擔心。」
龐老夫人只差沒動手推他們上樓。不過,興奮過了頭的不只是龐老夫人,她父母也一臉興高采烈的推她入「火坑」。
蔚熏虛弱又無奈的看着他們。
「不用了,我想睡覺。」
這樣說夠明白了吧?他們總不會叫費里奧陪她睡吧!原以為這麼說可以暫時甩掉他,不料,他們的反應卻讓蔚熏大吃一驚。
蔚母笑咪咪的道:「費里奧,今晚你就陪小熏睡吧!」
天!這真的是她的父母嗎?她差點要昏過去了。
她再也受不了了!就在蔚熏張嘴要尖叫時,費里奧出其不意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體貼地挽着她說:「我很樂意照顧小熏。請你們放心,在沒結婚之前,我絕不會亂來的。」他的語氣誠懇無比。
拜託,他還真會演戲,他不知對她亂來多少次了,還敢信誓旦旦的向她父母保證,真是大言不慚!更要命的是,蔚父居然說:「其實,你們都快結婚了,我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別把我們想成老古板了。」
「是呀!你們從小就玩在一塊兒,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很融洽。」龐老夫人笑咪咪的看着蔚熏。
這准媳婦她是越看越喜歡。
天哪!看見正朝她眨眨眼、揮揮手的父母,蔚熏簡直欲哭無淚!在眾人眼中,費里奧是個百分之百溫柔體貼的紳士,只有她知道他的真面目。
所以,一進了房門,她便生氣地甩開他的手。
「聽好了,這件事我不准你反對,剛才要不是我「表現」出色,恐怕他們早就起疑了,要是你敢再說一個不字,後果自行負責!」才關上房門,他先前溫柔的表情就被霸氣所取代。
「哼!」她從鼻孔輕哼一聲。
「妳敢再哼一次看看,我馬上吻到你昏過去為止!」他的脅迫令蔚熏瞬間紅了雙眼,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還敢哭!再哭看我怎麼罰你!」他更火大了,這女人動不動就對他掉眼淚,難道她就這麼討厭他?
這下子,她的淚水更是撲簌簌直落,「我就是要哭……你不喜歡就別看……才不要你管!」
他故意用厭惡的語氣說:「快去洗個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了就煩!」
「我……我討厭你、恨死你了!」蔚熏氣得衝口而出。
「你以經說過很多遍!你討厭我,恨我都沒關係就是千萬別愛上我,我可不想惹麻煩!」
蔚熏吸了一口氣,想反唇相稽,卻一時罵不出半句話來。
費里奧看着她氣惱地瞪着朦朧雙眼,微張小嘴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再次挑動了他的心。
他下由自主地抬起她的下巴,雙唇覆上她的,慢慢的吸吮着,帶着些許溫柔、些許疼惜。
「你……」她充滿疑惑,小手抵在他胸前,試着推開一些距離,但他不允許她這做。
他望進她眼底的猶疑,像是安慰道:「誰教你動不動就哭,我最怕女人哭了,通常這麼做最有效。妳看,妳不是不哭了?」這些話卻令蔚熏聯想到,他究竟吻過多少個哭泣的女人?至少熳妮哭的時候,他一定也是這麼安撫她的。
她不懂,費里奧愛的是熳妮,他為了報復而逼她結婚,到底有何意義?
她吸了一口氣,央求着,「放了我……好不好?」
費里奧的眼神霎時變得冰冷無比,「你想都別想!別再試圖反抗我,否則後果將是你無法承擔的!」
倚着他寬厚的胸膛,她再度淚眼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