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處置完這些將領,我也有了些許空閑。

“皇上近來勤勉國是,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親近後宮了。”許安小心翼翼地提醒我,“就是皇后那裏,皇上總該去去的。”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蕭皇后的音容笑貌,回到洛陽已經有好幾天了,倒的確沒有見過皇后,雖然我這“老公”是假的,可是如此冷落皇后,確實有些不大應該。

“起駕。”我說。

“皇上要去哪兒?”

“就到皇后那裏吧。”

皇后對我的到來既欣喜又驚異,她大概沒有想到我第一次到後宮,放着一大堆其他年輕漂亮的嬪妃不看,先來看她吧。

我仔細打量這個蕭皇后,越看,卻覺得徐娘半老的皇後身上,散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美麗。算起來,皇后今年應該是三十有一了,比我還要大上三歲,雖然在別人眼裏,我是已經四十三歲的楊廣。

“皇后近來可好?”

“皇上近來操勞國事,臣妾不能為皇上解些許煩憂,卻還得皇上掛記,臣妾心中,實在慚愧。”

“聽說朕在河間染恙之時,皇后衣不解帶,夜不成寐,在朕身邊守候三日,朕豈能不做感念。”還好,我的語文功底不錯,說起來倒也有板有眼,頭頭是道。

“伺候皇上,正是臣妾的本分。臣妾知皇上近來日理萬機,還望皇上保重龍體。”

“唉,”我嘆了口氣,“朕這幾年施政,確實有失德之處,遼東慘敗,變民四起,先皇的基業,倒是要斷送在朕手裏。”

皇后更加驚異地看着我,彷彿不能相信這樣的話會從我的嘴裏說出來,看來這楊廣平時倒真是剛愎得很,一貫“絕對正確”。而此時皇后的眼裏,除了驚異,還有敬意:“皇上知過能改,何愁天下不能大治。”

“好,皇后,朕就圖他個天下大治!”我看着皇后秀美的臉龐,那雙眼倒真的是清澈如波。

美麗、端莊、高雅、華貴、賢淑、明眸善睞……我把自己能夠想的到的讚美之詞都想了一遍。說起這蕭皇后,倒是很不平凡的女子,出身南梁皇族,也算公主身份,卻從小被寄養在舅家,吃了不少苦,據說餵豬做飯的事情都干過,十三歲突然時來運轉,成了大隋的晉王正妃,二十三歲母儀天下。都說楊廣好色花心,可是對這個沒什麼背景(南梁皇族亡國之後,早已經是“脫毛的鳳凰不如雞”)的皇后卻很不錯,那年月,廢個皇后絕對不比碾死只螞蟻麻煩多少,而同時立上三五個皇后也不稀奇,可是楊廣對她一直不離不棄,蕭皇后的位子也穩穩噹噹。楊廣死於非命后,蕭皇后先後落在叛軍手裏、農民軍手裏、突厥手裏,最後到了大唐天子李世民的手裏,雖然命運多舛,顛沛流離,卻居然活到八十多歲。

面對這個女子,我明白了為什麼多情抑或薄情的楊廣為什麼一直愛她,無論去漠北還是去遼東,抑或最後困死江都,都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而今,她已經用她的美麗和魅力征服了我。

我過去從來沒有想過,第一個夜晚,會是和一個比自己還要大上五歲的女人度過。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女大三,抱金磚。那麼,女大五呢?

我要改變你後半生的命運。

接下來的日子裏,忙完朝政,我也會隔三差五地去皇后那裏。只是冷落了其他嬪妃,久而久之,我也聽到了后宮裏的一些不滿,甚至有說,我在河間的昏迷三日,是皇後下了葯,施了蠱,讓我變了心性,目的就是要獨佔專寵。不過這些人雖然背後瞎傳,卻不敢到我面前表示不滿,我也索性不管不問,倒是皇后,不時勸我也該到蕭嬪等其他妃嬪那裏走走,從不提那些議論她的鬼話,這卻使她在我心裏更有了分量。

回到東都,我就命人給我找出一幅最詳細的山川地理圖,可是這古代的地圖,實在搞的我一頭霧水,先不提上面的山脈河流看不懂,就是東南西北,也難以分清,跟我熟悉二十和二十一世紀的的地圖,完全是兩個樣子。我於是命令找來幾個繪圖高手,憑着我的記憶,再對照這份山川地理圖,儘可能按二十一世紀地圖的樣子複製它,雖然不能算精確,比起原來那份,還是便利了不少。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些難認的繁體字。我喜好歷史和文學,所以對於這些古字,比起我的同齡人,應該還算不錯,能夠認得的有幾百個,也有七八十個可以寫出來。在二十一世紀,我還為此自鳴得意,而如今,我卻成了一個半文盲,大臣的奏章,我基本看不懂。雖然說可以學習,可是一來要費時間,二來人家正牌的楊廣可是有名的才子,我這如果拿個常用字四處找人請教,那成什麼話?再說,我會用鋼筆水筆電腦鍵盤,可是這毛筆抓在手裏,寫的實在歪七扭八。好在我現在的身份是皇帝,我以病後“久視文字時有頭暈目眩”為由下令在身邊設置一個“秉筆郎”的職務,用現代的話講,就是貼身秘書―當然是男的,負責給我念奏章文書,以及把我的話寫下來。秉筆郎不能進後宮,好在許安是識字的,又成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邊,雖然說不上什麼文採風流,“讀讀報”寫寫字還可以勝任。

因為皇后的建議,我不時也到其他的妃嬪處坐坐,品品茶聽聽曲,卻是坐坐就走,讓那些美女們空歡喜一場,不過比起更多還沒有能夠見過我面的,她們又算幸運多了。其實倒不是我真的是什麼柳下惠,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只能再活六年,就不禁后怕。楊廣亡國,好色也是罪過之一,我既然希望改弦更張,自然也得把持一些,況且如今我身邊還有一個絕代風華的蕭皇后,真的楊廣也許相處日久,有些“審美疲勞”,自然少了興趣,而初試禁果的我卻多少也算是“新婚燕爾”呢。

有許多夜裏,我依然會從噩夢中驚醒,汗濕衣襟,面對皇后(在寢宮時)或者許安(不在寢宮時)關切的目光,我只能輕描淡寫地說:“朕只是做了個夢。”一邊拭去額頭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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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業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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