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的賑災、罪己詔、罷徵令等一些措施,看來是取得了一些成效,靈武和遼東的兩次不大不小的勝仗,也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朝廷的威信,大業九年的局勢,似乎要稍好於大業八年,也沒有再聽說新的叛亂生。

不過,原有的叛亂依然存在,雖然我的“新政”限制了叛亂的規模,但是在山東、河北,那些已經造反了的人一時半會間是回不了頭的,或者說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並不想回頭,過慣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的日子,已經不習慣再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良民”了。

早在正月初七,杜彥冰、王潤等就攻陷了平原郡,大肆搶劫后離去。而我遲至正月十七才得到彙報,除開通信落後的原因,還因為大臣們怕壞了我過年的興緻。還好,因為我的要求,他們已經不會再把這些壞消息對我隱瞞到底。

我知道按《資治通鑒》的記載,本年正月和二月,在山東都有新的叛亂生,不過當我向大臣們求證的時候,他們,連同我信賴的蘇威在內,全都矢口否認。這使得我有些安慰:看來我還是改變了一些東西。

二月十七,我得到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使我對依然沒有根本好轉的山東、河北局勢有了主意。

齊郡(今山東濟南)郡丞張須陀於近日在泰山和黃河邊兩次大敗王薄,斬殺過萬。

這樣一個捷報被快馬呈送東都后,大臣們自然不願耽擱,在第一時間就向我做了彙報。

老實說,一萬多人被殺讓我有些心寒,這畢竟不是外敵,都是大隋百姓,用句二十世紀的話,大家都是中國人啊。雖然咱不算覺悟多高,但是多少年的教育,還是明白不應該站在張須陀這樣一個“屠殺農民起義軍的劊子手”的立場上的,可是現在,張須陀就是我的一顆希望之星。並且,我知道張須陀也是算個好官,大業八年,齊郡和黃河流域其他地方一樣遭災,張須陀在無法得到遠在遼東的楊廣同意的情況下,冒着殺頭的風險,不顧同僚的勸阻,毅然決然開倉放糧,稱得上是之生死於度外了。而張須陀的作戰能力,也的確相當出眾。

二月十八,我命令下旨:授張須陀從二品兵部侍郎,領河南河北十二郡征討安撫使,平定反叛,地方官吏必須通力襄助。並授張須陀麾下的虎將羅士信、秦瓊正五品鷹揚郎將之職。

羅士信,據說就是《說唐(隋唐英雄演義)》裏羅成的原型,十四歲從軍,勇猛無敵。至於秦瓊,大家就更熟悉了,不過這時他既沒有上瓦崗,更沒有跟了李世民,而是在張須陀的手下與農民軍為敵。

我特地給張須陀寫了一封信,連同任命的詔書一起送往山東:朕聽聞你去年開倉賑災,心中裝有百姓,深感欣慰,現在又得到你大捷的消息,實在是朝廷在東方的柱石。朕現在把恢復黃河淮河間安定的大事託付給你,相信你一定不負朕的期望。不過你要記住,朕封你的是征討安撫使,既要征討,更要安撫,德威並用。那些變民,原本也是我大隋的百姓赤子,走上如今的路,朝廷也有責任,除開少數怙惡不悛者,不宜殺戮太重,有違天和……

不知不覺間,春天就來了,北方的天氣雖然暖的要晚上一些,不過過了春分,東都也已經草長鶯飛、葉綠花開了。

我也忍不住,去御花園欣賞春色。

其實,我想看的,是一隻“黃鶯”。

她的小屋裏,陳設添置了不少,床上的被褥,也精美了些,雖然比起其他嬪妃處,但她收拾的很整齊,也很溫馨。大概是怕她一個人孤單,許安還特意在不遠的另外一間小屋中安排了一個叫杜鵑的宮女,和她做伴。

她也不再是象前兩次那樣怕我,眉目間,倒多了幾分羞澀。我喚她起身,她也不再跪着,我這才打量清楚,她大約一米五八的身高,渾身散出的,是一種清新自然的味道。

“這個冬天,你過的可好。”我只能沒話找話。

“謝皇上和許公公關照,奴婢好得很。”

“手上的傷,該是全都好了吧?朕看看如何?”我說,她有些怯怯地把手伸了過來,我看見她微微用上齒咬了咬下唇,少女的些許嬌羞姿態,更加甜美誘人,在我過來的那個時代,很少見到女孩子這般模樣。

我牽住她的小手,這是我第二次握住她的手,便猶如第一次一樣,心跳加,不覺捏的緊了些,她稍稍有些把手回縮,卻又不敢用力。

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放開她的手,卻已經看清,她原本**如玉的手背上,還有塊蠶豆大小淡淡的紅印,該是燙傷留下的瘢痕。

“朕去冬來時,聽見你在唱歌,今日可否再為朕輕歌一曲?”

“奴婢唱的,不過是些鄉野粗俗的曲子,不敢有辱聖聽。”

“不妨事,朕喜歡聽。”我說道。許安也插話道:“皇上要聽,你就唱罷。”

於是她輕聲唱起來:“春光好,花兒媚,碧空燕兒飛……”這該是民間唱春天的小曲,從她的小嘴裏出來,格外悅耳,我不禁想起白居易的詩句:“大珠小珠落玉盤”。

等她唱完,我輕輕鼓掌:“好聽。”在身上摸摸,卻沒有帶什麼東西,看看許安,帽子下吊了個小玉墜兒,於是一把扯下:“朕回頭讓他們給你補上。”我把小玉墜兒遞給她,她卻不敢來接,倒是許安在旁邊說:“皇上的賞賜,還不趕緊收嘍。”

我臨離開她的小屋,突然想起什麼,對她說:“春天來了,這御花園只怕也要不寧靜了,朕若是和許多人來,你自管呆在你的小屋裏,不要理會外面,朕若想聽你的曲子,自會只帶了許安來。”

出了小屋,走在路上,我問許安:“你怕她寂寞,安排個人照應,原本很好,只是不要亂傳了出去。”許安回道:“皇上儘管放心,奴才精挑細選的人。”

說起來,對皇后,我更多的是出自一種“責任”和“義務”,我畢竟是“皇帝”,並且要人認同我是皇帝。當然,皇后的高貴、善良、善解人意,以及我所知的她的傳奇經歷,都使我對她頗有好感。不過,很難說這是愛情。

年後,在皇后的一再勸說下,我也偶爾到貴妃、德妃、淑妃和蕭嬪那裏留宿過一兩次,除了蕭嬪只能算長的還周正,其他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可是,這更不是愛情。

而對於沈鶯,我體會到的,卻是二十七歲的張明德的愛情,是那麼真摯、熱誠,卻又藏掖着不敢示人。同樣的感覺,在大學戀愛時,似乎也曾經有過,卻又似乎不盡相同。

我去御花園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有時和皇后或者其他妃嬪去―我每次約皇后,皇后都要再叫上五六個妃嬪一起,我只能偷眼去看那間小屋,安靜的,似乎無人居住,

有時,我只帶許安,去御花園小坐半個時辰,聽她唱一兩支小曲。

我甚至想過,偷偷帶她離開皇宮,去一處青山碧水的地方隱居。不過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已經是接近而立之年的成年人,不是懵懂少年,知道這樣的後果多半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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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業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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