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他會來嗎?”

“會的、會的.他跟我說一定會來,現在遲到了,實在很不好意思。”

高級餐廳的貴賓席上,似乎帶點冷氣壓,宗台崇的面子有些掛不住.明明說好七點整,怎麼宗玉斧卻始終不見人影,不是答應了這次的見面,怎麼又遲到?

“范小組可別誤會,因為玉斧的工作實在太忙碌了。”

范方蓮看着宗台崇眉間的為難.她卻不急.只是好奇這麼一個能幹的企業家第二代,怎麼可能會隨便遲到?

“還是我們先點菜?”

“不好吧!”

“不會、不會。”

余台崇與文穎方一搭一唱,范方蓮卻壓根不在意。

在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后,男主角宗玉斧才珊珊來遲。

遠遠看着飯局還在進行,他的心情竟有點失落。

“來了、來了。”

文穎方才笑說著,宗台崇卻一臉不高興,不過,當范方蓮看到男主角時,立刻被他眼底那份目中無人的狂傲給吸引住。

“玉斧,太失禮了……”

宗台崇站了起來才想指貴.宗玉斧立刻靠在他耳畔說了句,“日本紅柿社會長來了,而且,還在外頭候着呢!”

這關乎一筆上億的投資,宗台崇無話可講.責備的話沒有繼續說出口。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過來招呼一下,實在沒時間坐下來。”

當宗玉斧說話時,范方蓮的一雙眼緊盯着他。

不曉得為什麼,她覺得他在說謊,直到他交代幾句離開后,他那教女人心跳的雙眸,仍沒瞧上她一眼。

“范小姐,實在很抱歉……”

“伯父,沒關係,人我已經看到了,而且,也很滿意,我想,只要您對我沒什麼不滿意,這場聯姻,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范方蓮的直接,讓在場的人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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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郡”服飾店裏,藍知月心情愉悅的喝着咖啡,聽着光光怒罵剛走的爛客人,她顯得輕鬆自在。

已經十多天了,宗玉斧都不曾回家睡過,說來也好笑,他竟然為了賭氣,寧願當個有家歸不得的人,這會兒不曉得是誰在復仇,她都搞不懂了。

“唉,總歸一句話,有錢的少奶奶,都拽得跟什麼似的,比凶神惡煞還難應付……呃……”

這就是光光的結論,不過,看她欲言又止,藍知月知道她想問什麼。

“我十多天沒見到他了。”

光光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然後輕啜口咖啡,半晌也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句話。

“光光,你今天能不能早點打烊,我想去百貨公司逛逛,一個人逛街挺無聊。”藍知月才說完,便將宗玉斧交給她的卡,從皮包拿出來放在光光的手上,“你自己刷吧,我一向喜歡你幫我配的衣服,補償你蹺班的損失。”

光光被她一席話惹笑,忍不住告訴她,“七美公子是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但我從不鼓勵你跟宗玉斧在一起,那是因為他這個人……”

“我知道,今天是咱們相聚的日子,別提他了。”

藍知月站起身,沒想繼續聊下去。

她不想知道太多宗玉斧的事,怕的是影響情緒,那男人一再挑弄她的沉穩,並刺激她的肉體感官,提起他,她渾身都不對勁。

“可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前幾天他的長輩們替他安排相親,對方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我聽魯楫說,只要宗玉斧點頭,婚期就會馬上決定。”

這表示那女孩十分喜歡宗玉斧,聽到這消息,藍知月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可,她幹麼失落?

要是他真的結婚了,他被困住的時間就會增多,而找她麻煩的機會豈不就變小,她何苦失落?

“藍藍,我當你是好朋友才告訴你,宗玉斧一向很有義氣,對女人也很不屑一顧,你的處境令我十分擔心,要是生活不虞匱乏就好,何必當個億萬富婆,給那個男人糟蹋?”

光光拉緊她的手,直想勸她回頭。

“光光,你放心吧,有你的通風報信,我有更多本錢對抗宗玉斧,反正只剩下八十天不到,日子過得很快,也許他結了婚之後,就不再對我有興趣了呀!”

“說的也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就在藍知月笑着反過來安慰光光時,她的手機忽然響起。

“會是誰?”光光開始替她冒冷汗。

“我接一下電話……喂?”

藍知月拿起話筒,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她就知道happyday結束了。

“宗玉斧嗎?”

等她掛掉電話后,光光從她的表情猜出是誰來電。

“嗯,我得去接他。”

“他沒車嗎?”光光生氣的啐罵。

“不曉得,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衣服明天再來拿好了,白金卡幫我收好,拜!”藍知月一點也不生氣,她總得做點事,要不然白吃白拿的,好像也太好賺了一點。

“拜,小心點!”

“我知道。”

告別了光光,藍知月着宗玉斧送給她的藍寶堅尼,直奔位於台北郊區的高爾夫球場。

“對不起,請問宗玉斧現在在哪?”下了車之後,藍知月走向櫃枱,客氣的詢問着櫃枱人員。

“可能還在球場……咦,在那裏,他從球場回來了,在前面。”

藍知月順着櫃枱人員所指的方向,如願的看到宗玉斧。

他與一群男人走在一起,她眼睛很快的掃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七美公子在場,才決定主動走上前。

今天的她一席碎花背心連身裙,長長的黑髮則用頭巾輕纏,剛下了球場的宗玉斧,很快的發現她的存在,並且注意到以球會生意的日本客戶們,正目不轉睛的死盯着她。

“那女孩好正點。”

“是呀,皮膚又白又嫩,如果能過一夜的話,多少錢都好。”

當其中兩個客戶用日語交談大笑時,藍知月這時正好走上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當下,她輕擁着宗玉斧,並在他頰邊留下一記吻。

不只是一群日本客戶當下傻了眼,連宗玉斧都有些驚訝。

很自然的,藍知月對着宗玉斧一整票的日本客戶行個鞠躬禮,然後親切的用日語笑問:“生意順利談妥了嗎?你們應該儘快簽下合同,把時間留在淺嘗道地台灣菜與瀏覽台北風情,否則回日本后,就沒有如此輕鬆的假期了。”

藍知月一說完,大伙兒全都笑着跟她聊上幾句,而她也親切的回應着,但對於有人問及他是不是宗玉斧的女朋友時……

“他太完美了,我得再努力呢!”

藍知月謙虛的說實話,卻引來日本客戶們哄然大笑。

“宗桑,你真是艷福不淺呀!”

“是呀,有此貼心女友,人生還要求什麼?”

日本客戶的嘻笑一出,宗玉斧突然不再對她有戒心。

難怪七美公子會如此迷戀她,她竟然也懂得日文,而且在應對方面;絕對不輸給有經驗的女強人。

既然如此,何必甘心當個情婦,降低自己的身價?

“不曉得宗先生給你們安排了什麼餘興節目,要是各位喜歡溫泉的話,藍藍可以立刻為你們安排。”

她突然的提議,讓宗玉斧眉頭微蹙,但日本客戶們全都欣然的答應,還興緻勃勃的要她立刻帶路。

她看了宗玉斧一眼,輕聲問:“可以嗎?”

只見他雙臂抱胸,一臉不可置信的等着看笑話的模樣,讓藍知月不敢猶豫的立刻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並在打完電話后,走向櫃枱與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

只見她指往宗玉斧的方向,又是笑又是彎腰鞠躬,讓宗玉斧的輕視,逐漸的淡化中。

最後,她總共花了十分鐘搞定整件事,走上前時,先招呼日本客戶走向外面停放的一輛中型巴士,然後等車子開動后,才走回宗玉斧跟前。

“他們去了北投溫泉,我有朋友在那裏開溫泉旅館,明天中午以前,他們才會有空暇時間,至於衣物方面,高爾夫球場保證會送達,所以你不必擔心,而車程及泡溫泉的費用,我會讓他們開收據送到你的公司抵銷交際費用。”

待她說完,宗玉斧眼底滿滿的疑惑。

他以為會看到的笑話,並未發生,而且,她的應變能力無懈可擊。

“你現在要回家嗎?還是回公司?”藍知月依舊笑容滿面,今天的宗玉斧穿着一身運動裝,看起來十分年輕。

“我不會因此善待你的。”

結果,宗玉斧對她還是沒好口氣。

他逕自走向更衣室,而藍知月因為不確定他的意向,所以也跟了上前,但,才到更衣室,他卻一把捉緊她,將她整個人推向木櫃門,將她抵在門上,強吻她。

關於情婦角色的一般作息,藍知月一向是令人讚賞的,就像剛才交辦僱主的客戶這種事,但,男女情慾的接觸,她可是一個大外行。

她一向不會令自己淪於被迫接吻或親摟,但才跟了宗玉斧半個月不到,這種事已經發生第二次。

“我若現在要你,你還有什麼借口拒絕?”

沒有。

誠如他那霸氣的神色,藍知月完全無招架之力,她只能眼巴巴的仰望着他,看着他瞳孔里的恨及滿臉的怨,她有點搞不懂,義氣,值得他這樣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

“你若想要我,那麼……”為了那六千萬的報酬,藍知月得自己解扣。

只是,當她洋裝上側身的拉鏈才拉了一半,宗玉斧的手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想為文少波報仇,但另一方面?卻在無意間,被她的一舉一動給惹得心煩,這會兒,還被她溫馴的模樣,挑起了情色慾念。

天呀,他得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陪我打迥力球吧!”

他站起身,扶起幾乎軟坐於地的她,從木櫃裏拿出一套運動女裝要她換上,也不問她會不會,就逕自帶着她,走進迥力球室。

當迥力球由他手上擊出時,藍知月的注意力開始專註了。

這個運動項目,是她當魯楫的情婦時學會的,當時,魯楫還笑說,七美公子中,就數宗玉斧的球技最精湛。

而經過二十幾分鐘后,她回擊球的成功率直達百分之百,但一個不注意,她還是漏了一擊強勁的球。

“再來。”

然而,宗玉斧卻沒有因此而休息,也不顧藍知月的喘息,第二回合,又打了十三分鐘左右,但這會兒,她已經累得氣喘吁,並且漏了第二顆球。

但,她沒要求休息。

當宗玉斧的球繼續擊出,她只能挑戰第三回合,只是這一次,時間更短了,只有七分鐘,她就快打不下去了,所以只能用力揮拍,但,手軟了,最後連球拍都抓不住,飛了出去。

“對不起,我的體力該再訓練。”她軟弱的坐於地,喘了幾口氣,兩頰猶如紅霞般,額頭滿是汗水。

宗玉斧見識到她對運動項目的厲害,不由得由衷的佩服。

難怪她這個情婦如此令人愛不釋手,她對於每一件事、每一個命令,幾乎是全力配合,而且,沒見她面有難色過,再加上她本身的條件,男人不愛上她才有鬼。

只見她喝了口水,擦擦汗水,走向他,“可以再打了。”

而他,已經失去了興緻。

他本來是想利用打迥力球,讓她筋疲力盡或是被球砸得滿頭包,誰能料想得到細白嫩肉的她,竟然也能應付幾招。

“送我回去。”

聞言,連衣服都沒換,藍知月立刻送他回家。

途中,兩人都沒有說話,車上的音樂播放的全是輕柔的爵士藍調音樂,宗玉斧心想,她果然有花時間在調查他的喜好,越是跟她在一起,他越是無法恨她,但也因此他越討厭這種感覺,越想找她的麻煩。

“你晚上要在家用餐嗎?”在離宗怡園不到五公尺處,她輕聲的問着。

“我想先睡一下再說吧!”宗玉斧毫不遲疑的回答,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應該會吧!”

“我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藍知月臉上多了些愉悅的光采。

她應該是討厭他的,怎麼會在知道他要留下來吃飯時,高興的輕綻微笑呢?

宗玉斧不懂,而且,完全無法摸索她的心思。

可是,她的淺笑,完全自然而不做作,他實在沒理由懷疑那笑容下藏着的是何詭計。

而在回到家之後……

宗玉斧躺在舒適的澡盆里,躺着躺着,他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雙手輕捏着他的肩膀,他才醒了過來。

“可以用餐了。”

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完全不知,可是他睜開眼時,她已經換好一席黑色的無袖連身裙,更顯她白嫩的肌膚。

“幾點了?”

他動了一下,很想起身,這時才發現身下的水依然是溫熱的。

這又是她的另一傑作嗎?

“已經七點了,你還要出門嗎?”

“不用。”

一聽到他的答案,藍知月先是替他準備浴巾,交在他手上后,她便拿出輕便的家居服,遞給他。

等他換好衣服后,他們來到飯桌前,桌上擺了一束小雛菊和兩根蠟燭,燭光下的菜色,全是他愛吃的野菜風味。

宗玉斧再度感到驚訝,但這一次,他卻不想走掉,決定坐下來,嘗着她的手藝,他並沒有說話,而藍知月也默默地坐在她眼前的座位細嚼慢咽,燭光下的她,看起來靜謐風雅。

“我想喝點酒。”

當他提出這一點時,藍知月立刻走進吧枱,並熟練的調了一杯藍色夏威夷,當酒杯輕放在他跟前時,他的手冷不防地捉緊她,差點沒讓酒杯給打翻。

“你不喜歡嗎……”

“你究竟還知道我什麼?”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都說了句話,而藍知月的近身,讓宗玉斧聞到一息薰衣草香,他只能任意猜想,她也洗過澡了。

“我懂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得盡量讓僱主滿意,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麼做的話,我可以先問過你……”

當藍知月脫口而出“僱主”那兩個字時,似乎觸及了宗玉斧心頭的一處弱點,他拉着她來到房間,直接推壓她至床上,完全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開始掠奪她的身子。

“既然你想討我這個‘僱主’的歡心,那麼,應該竭盡所能的在床上討好我,而不是控制我的胃。”

藍知月知道自己惹怒了他,所以沒敢反抗的配合著,但問題是她沒有經驗,除了順從之外,她真的沒有其他的絕竅,也許,該花點錢找個有經驗的應召女郎來教教她。

只是,她才這麼想時……

“該死的,你是怎麼當人家情婦的?服侍男人,你不懂嗎?”

宗玉斧俯看着她,生氣的罵著她,卻仍無法逼她傷心,她只是靦覷的坐起身,然後用着不太靈活的雙手,想脫去他的衣物。

“算了,女人,你讓我失去興緻了,走開!”

看她不夠靈巧的解扣方式,宗玉斧只能臆測她這個冷血情婦養尊處優慣了,居然正職不做,老做些秘書或特助的工作,其他七美公子把她抬高身價,當她如女朋友般的禮遇,唯獨他無時無刻的想要她的身體……他覺得惱怒極了,脾氣開始急躁了起來。

他不是應該報復她嗎?為什麼當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對待她時,他卻……下不了手?

而走出房門的藍知月,再度眼眶微紅,她跟宗玉斧一樣,懊惱極了。

她一向都能掌握所有狀況,為什麼遇見他之後,什麼情況都走了調!

忍住盈眶的淚不要失控的落下,她試着用冰毛巾敷着雙眼,等到情緒稍能平復時,才走進廚房收拾。而在收拾后,她將一雙手泡在牛奶中,坐在陽台上看星空,她從沒想過自己原來是個蹩腳的情婦。

難怪光光老是半嘲笑半羨慕的說,她這個不需用肉體和情感來博取生活費的冷血情婦,好賺極了。

而就在她發獃的忘了宗玉斧還在房間時,他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後。

“呃……有什麼吩咐嗎?”

她被他嚇得站了起來,泡手的牛奶不小心打翻。

他,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

“你的電話,它吵得我不能休息。”宗玉斧拿起她的手機,丟向她。

藍知月接住手機,且連忙道歉,“對不起。”

她不疾不徐的走離他的視線,並接起那通電話。

“喂?”

“月,是我。”

原來是班,他怎麼會突然打來?

“雲出事了嗎?”她緊張的猜測。

“沒有,我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突然在吃飯的時候告訴工作人員,她想要見你。”

姊想見她?藍知月的情緒,差點失控。

這消息雖然傳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但,藍知月仍然很開心。

“她真的說要見我?”

“嗯,你別抱太大的希望,這也許只是她一時興起或是隨便說說,總之,我已經告訴她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見到你,而我迫不及待的想通知你。”班十分期待藍知月再度返回英國。

“她有點清醒了嗎?”她十分雀躍。

“沒有,仍然時好時壞,但,我只是想告訴你,她潛意識已經開始想見你了,不管她的動機是什麼。”

是呀,也許姊還恨着她呢!

不過,聽到這裏,藍知月激動的差點流下眼淚,可是,在她還沒這麼做之前,她耳邊的手機,被人給搶走。

不用想,她也知道誰會這麼做。

“他是誰?”

面對宗玉斧的質問,她為難的沉默着。

“我不會再問第二次,他是誰?”宗玉斧替她關機。

“我一個朋友。”藍知月小心的回答,看着他那雙惱怒的神情,她知道班的這個好消息,選在最差的時機打來。

“叫什麼名字?”他還在追根究底。

“班。”

藍知月才說出班的名字,宗玉斧立刻摔爛她的手機,然後拉緊她至眼前,用着威脅的憤怒口吻,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我——不——許——你——交——男——朋——友!”

天知道他在想什麼,班根本不是他的男朋友。

“回答我。”

但,他真的氣極了,連臉色都變了。

“我……知道。”

待藍知月說了這麼句話,他才肯鬆手,且一整夜沒再跟她說任何話。

這變態的男人。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確是犯了大忌,一個情婦怎麼能讓她的手機被僱主給接到,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男的。

但,藍知月卻開心極了。一雖然她得面對性情不定、可怕的宗玉斧,但,在知道姐姐想見她時,那一切的代價,似乎變得渺小。

想到這,踏進房裏的那一步,不再那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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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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