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素素真的害怕了。
終於，她明白讓她恐懼的，不是特雷斯熱烈的示愛，而是她自己不知不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的感情。
所以，她帶着小毅躲到奧多家裏，連咖啡館也交由奧多打理。
門鈴突然響起，素素擰起了眉心，這時候奧多應該在店裏忙，莫非……
她目光頓時敏銳起來，透過門孔，果然看到特雷斯就站在門外。
「開門!素素－－」等不到應門，特雷斯竟用力拍打門板。
素素硬着心腸不理會，門外的拍打聲更響更急。
「我知道-在裏面，再不開門我就揍奧多，揍到-開門為止。」他急得威脅道。
她聽了忙湊近門孔，看見特雷斯抓着奧多的衣領，臉上滿是怒意。
「你來做什麼？」迫於無奈，素素只好開門。
「我當然是來看-。」他聲音低沈的回道。
「現在看到了，你請回吧!」她冷冷的瞅着他。
「素素，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特雷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令她回心轉意。
「奧多，天!你的臉……」素素髮現奧多臉上多了塊瘀青，顯然是因特雷斯逼問她的下落而挨揍的。
她既愧疚又生氣，瞪着特雷斯吼道：「你怎麼可以打人？」
接着拉着奧多進屋裏，「奧多，你要不要緊？我幫你敷藥。」
因為素素刻意對特雷斯不理不睬，又護着奧多的模樣，令他的胸口像受到重擊般疼痛起來。
特雷斯搶先擋在門口，對奧多命令道：「你可以走了。」
緊握的拳頭正顯示他的怒火，奧多聰明的回道：「不……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先走。」
但素素卻氣不過地冷哼道：「這是你的家，該走的是他才對。」
「什麼？！這是他的家，-待在他家做什麼？」這下子，特雷斯的臉因嫉妒而更加扭曲。
她昨晚執意不肯留在他那兒，原來是跑來這裏了，難怪他找不到人。
「我高興待在誰的家，都不關你的事。」
「很好!我警告過-不準有別的男人，不然……」他強壯的手臂立即朝奧多伸去。
素素見狀尖叫起來，「特雷斯，不要!」
「他會倒大楣!」特雷斯把奧多當成沙包般-出門廊，然後將素素拖進屋內，「你敢再招惹素素，我保證扭斷你的脖子!」
「你想怎樣？快放了素素!」奧多驚見特雷斯的狂怒，擔心他會失去理智而傷害素素。
「奧多，我沒事的，你快走。」素素不想再拖累好友，要他快點離開。
「我警告你，如果你傷害素素，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反而惹得特雷斯又回過頭，想補他兩拳。
「奧多，如果不想鬧事，就快走吧!」她死命拉住特雷斯，把門關上，不讓他傷害奧多。
「-這麼在乎他？」他眼裏滿是妒火與猜疑。
她抬起頭，艱澀地問道：「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地步才高興？」
「如果-認為我折磨-，那-就錯了。」他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到底是誰在折磨誰？他也受盡了折磨，卻被她認定為加害者，而且還如此地恨他，真教他欲哭無淚。
「是，我是錯了，錯在不該聽信你的謊言，錯在不該一錯再錯!」想起往事，她就無法釋懷。
「素素，我愛-呀!」他痛心極了。
「你愛我？」她淌着淚苦笑，「你可以一邊說愛我，一邊和別人訂婚？」
「我和喬貝娜訂婚，全是因為……」他還沒說完，素素便捂住耳朵大吼，「因為她出身貴族，才能襯托王后的尊貴身分，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根本不該有任何奢望。」
「不是這樣的。我愛-、思念-的心情實在沒辦法用任何語言代替，我每天可以不吃飯、不睡覺，卻無法不想-。」他平靜的說著，但眼神犀利的望進她逐漸軟化的眼底。
「你休想再用花言巧語蠱惑我，別當我是傻瓜。」她難過地瞪着他。
這到底是怎樣紛亂的局面？她崩潰的想嘶吼出聲，不過她卻用力的咬着下唇，拚命不讓自己叫出來，竟咬得嘴唇滲出血絲。
「別這樣，我知道-有多難過。」特雷斯心疼地上前想抱她。
她倔強的閃開，害怕自己再度陷入他的蠱惑，「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難過了。」
「-要我怎樣都行，就這一點我辦不到，我無法置-於不顧。」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走!我不希罕你愛我，也不想再見到你。」素素指着門口大吼。
明知這些話深深地撕裂他的心，但她必須這麼做，否則她怕自己會心軟，而且她恨他!
「素素，為什麼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憑什麼擾亂我平靜的生活？破壞我內心的寧靜，在我心裏你已經徹底消失了，你滾，不要再來煩我了!」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我就是辦不到。」他黯然回道。
「我求你，我沒有心力再和你玩遊戲，你去找別人吧!饒了我。」她不敢再看他灼熱的眼眸，那會令她所有的防衛崩潰。
自知當年虧欠了她，難怪她會這麼說，但他也是迫於無奈呀!
特雷斯伸手抹去她的淚痕，怔怔地凝視她許久，幾乎使盡全身的力氣，才下定了決心。
「如果-對我的言行感到嚴重的威脅，好，我答應不再來打擾-，因為-的幸福遠超過我的，請小心照顧自己，我無時無刻最挂念的就是-，無論如何，只要我所愛的人能夠平安活下去，我就別無所求了。」他盡量說得很平淡，心中卻暗潮洶湧。
說完，他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特雷斯的背影，她應該覺得高興的、寬心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卻只有深深的難過、懊惱與失落？
＊＊＊＊＊＊
這個上午，素素又是渾渾噩噩的度過。
因為整整半個月過去，特雷斯真的不再出現了，但他的影像反而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緒。
真該死!不是說過別再想他了嗎？為何腦海里全是他灼燙的眼神，溫柔的撫觸、熱情的挑逗……
難道想他想上了癮？
不!就算上了癮，也要戒掉想他的習慣，更要戒掉心中那份悸動與牽絆。
但……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素素，-又端錯咖啡了，三桌要的是拿鐵，不是卡布奇諾。」奧多拿着托盤迴調理台。
「呃……抱歉，我馬上換。」她接過奧多手上的托盤，重新再調煮一杯。
「素素，讓我來吧!」奧多說道。
「怎麼了？」她發現奧多以奇怪的表情看她。
他翻了個白眼，「這正是我要問-的話，-到底怎麼了？」
她強擠出笑容，「什麼怎麼了？」
「看看-，我剛剛才說客人要的是拿鐵，可-在咖啡里加鮮奶油和巧克力，調成了摩卡。」他把素素推到一旁去，俐落的調好讓服務生送去。
而後，奧多才回頭笑道：「如果真的那麼想他，就去找他呀!」
「我才沒空想他呢!」她口是心非的絞着手指。
奧多語重心長的道：「想他就承認吧!沒什麼好丟臉的，感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可言，我們是好朋友，又不會笑-。」
「奧多，別提了，我正想要忘記，你偏偏要提起他，害我前功盡棄!」
「要是-真能忘了他，我就算是提上千萬遍，-也不會有感覺，要是-仍愛着他，就算沒人提，-還是忘不了。」奧多一針見血的說道。
素素被說中心事，激動的辯駁，「我已經不愛他了，我恨他!」
「好好好，-恨他!」奧多舉手投降，努努嘴道：「但恐怕他不肯輕易放過-呢!」
「什麼意思？」她怔了怔，順着奧多的目光看去。
只見卡達走了進來，看見素素后，便大步走了過來。
「素素小姐。」卡達恭敬的垂着兩手。
「卡達，有什麼事嗎？」素素往他身後看去，不見特雷斯出現，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不祥之兆。
「請素素小姐去看看特雷斯先生。」
「你回去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會再見他的。」她板起面孔道。
「素素小姐，不是特雷斯先生要我來的，是我來求-，求-去見特雷斯先生一面。」卡達雙膝一曲，跪下求素素。
素素驚愕地要扶起卡達，但他堅持跪着，「素素小姐，-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她氣道。
「這半個月來，特雷斯先生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我怎麼勸他都不聽，也不准我來找-，可是，我無法見死不救呀!除了-之外，再也沒人能救他了。」
這會不會又是特雷斯耍的花招？素素既擔心又不敢相信。
卡達繼續道：「我知道-是因為特雷斯先生和喬貝娜訂婚才離開的，可是當時他是一國儲君，總不能在各國賓客面前鬧笑話，又礙於陛下的威脅，才不得服從命令。」
「我了解。」素素閉上雙眼嘆息。
既使卡達說的都是實情，那又有什麼差別？他們都是註定沒有緣分。
「-諒解了!那好，快隨我去見特雷斯先生。」卡達興奮地拉着她。
素素搖頭，「不!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怪他了，叫他……好自為之。」
「我不懂，」卡達不解的道：「-就看他為-痴狂，不惜放棄一切的份上，救救他吧!」
「什麼不惜放棄一切？」她愣道。
「難道特雷斯先生沒告訴-？他雖然被迫和喬貝娜訂婚，在查出她買兇殺害-並刺傷他，就和喬貝娜解除婚約，接着陛下駕崩，特雷斯先生執意不肯繼承王位，將聖瑪利諾改為城邦共和國，這全是為了-呀!」
這……素素怔仲許久，一直無法回過神來，每當特雷斯要向她解釋時，都被她的嘶吼、咆哮回絕了。
奧多拍拍她，「喂!人家為了-放棄整個江山耶!難道-一點都不感動？」
唉!就因為太感動了，所以她才一臉呆愣兼苦惱。
現在她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奧多瞭然的道：「不必擔心，他這麼愛-，自然由他收拾這個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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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斯眨眨雙眼，模糊的視線里好象出現了素素。
「你醒了？覺得怎樣？」素素眼睛一亮，興奮之情寫滿了俏臉。
他想就這麼看着她的甜笑也好，就算很蠢也沒關係，因為他覺得很值得。
「果然，喝醉了最好……我又可以見到-……」他喃喃地又猛灌了兩口烈酒，然後沈沈的閉上雙眼。
素素搶下酒瓶，焦慮地輕拍他的面頰，「醒醒，特雷斯，你聽到了嗎？」
呵……醉得連聲音都可以聽見，他神情恍惚地盯着她，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見他一臉恍然，她擔心地臉上掛着兩道淚痕。
她的淚是為他流的嗎？想到這兒，他就覺得有股暖流充塞胸口，他伸手為她擦拭淚水。
可是，他醉步搖晃，竟然力不從心的趴倒在地，接着雙眼微閉，昏睡過去。
「特雷斯，你別嚇我呀!」她急得大喊，猛搖他都沒反應。
「沒用的，他根本醉得神志不清，連見到-都以為是幻覺。」卡達將特雷斯的身子扶好。
「這樣的喝法會鬧人命的，你沒送他去醫院？」素素看到散落一地的空酒瓶，這麼多種酒混着喝，不醉死才怪。
「怎麼沒有？可每次他一清醒，還是一樣照喝。」卡達嘆道。
望着特雷斯黯淡憔悴的面容，素素想了一下說道：「你送他去醫院，等他清醒之後，告訴他後天是我和奧多的結婚派對，如果他不想他兒子姓別人的姓，就來咖啡館找我。」
「素素小姐，這……」卡達臉上滿是困惑。
素素露出安慰的笑容，「沒事的，你就照我的話做，保證他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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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普咖啡館暫停營業一天，館內擠滿了賓客。
倏然，大門「砰」地一聲被猛力推開，驚擾了裏頭正在喝香檳狂歡的人，大伙兒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去。
這男人狂怒得令人膽戰心驚，瞧瞧他的架勢不是來攪局，就是來搞破壞的。
卡達跟了特雷斯那麼久，也從未見過他這種失控的表情。
此刻，奧多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特雷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素素，我交到-這種朋友，隨時有斷手斷腳之虞，真是安全堪慮呀!」
「安啦!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現在要做的是摟緊我。」她將奧多的手搭在自己的細腰上。
「你!」特雷斯踩着大步伐，指着奧多說：「放開素素，離她遠一點!」
知道奧多要娶素素他就抓狂，看見他們相擁着，他更是火冒三丈。
「你幹嘛對他那麼凶？」素素擋在奧多前面道。
「我凶？我凶他又怎樣？他是-什麼人，要-這樣護着他。」他的口氣酸得像打翻了八百缸醋罈子，眼神更是恨不得把奧多毀屍滅跡。
「真奇怪!只准你和喬貝娜訂婚，就不准我和奧多在一起，這是什麼道理？」她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氣急敗壞的回道：「我跟那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提她幹什麼？」
「你們就不能冷靜一點嗎？」眼見兩人要吵起來了，卡達擔心的勸道。
好笑的是，他竟然要勸一向沈穩的特雷斯冷靜下來，真是奇怪至極。
「我很冷靜!」他低吼道。
「我更冷靜!」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卻刻意不讓他看見。
「沒人比我更冷靜。」他陰惻的繃緊拳頭。
「我看你一點都不冷靜。」她斜睨着他輕聲細語。
他憤憤的回道：「我已經很冷靜了!」
「拜託!很冷靜才不是這個樣子。」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無疑是火上加油。
果然，他立刻指着奧多咆哮，「這就是我冷靜的樣子!不然，-以為這混球還可以四肢健全的站在這裏？」
言下之意，他沒有對奧多動手，已經是忍耐至極了。
「我們正玩得高興，你就來攪局掃興，真是不講理。」
「在這節骨眼-還要我講理？我都快氣瘋了。」他伸手就把素素拉到面一剛。
「這是奧多的生日派對，你氣什麼氣？」她翻翻白眼。
「生日派對……不是你們的結婚派對嗎？」他看見素素眼底的得意之色，知道是被她唬弄了。
「誰教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刺激你-!若你真的愛我，就一定會來的。」
「我說過，如果今生不能擁有-，我會好恨自己，所以我連王位都不要，真的，失去了-，擁有了世界又如何？」
老天……她幸福得有些慌亂了。
「素素，沒有-陪伴的日子好孤單，相信我真的好愛-，嫁給我好嗎？」特雷斯認真的期待素素許他一個永遠的承諾。
素素渾身一震，天哪!他是在求婚嗎？
見她不說話也不響應，特雷斯打開一隻小絨盒，裏頭是一枚鑽戒。
「記不記得那一次我們躲狗仔隊，我突然把-留在車裏，就是為了去買求婚戒，可惜事後一直沒機會給-，這枚鑽戒我保留了三年。」他單腳跪在地上，標準的求婚姿勢。
「我……」素素沒想到他會當眾求婚，害她不知所措的看了奧多一眼。
「難道-不願意？還是……-真的愛上了奧多？」他驚疑地問。
發現在場每一個人都盯着他們，素素就更緊張了，「不……我……」
「不？！-不願意？」他更驚恐地問着，心中不斷默念：求求-別說已經愛上奧多了。
「我……」面對眾人期待的眼神，她仍然心慌意亂。
見素素欲言叉止，特雷斯的心已涼了半截，以為她是不忍拒絕才吞吞吐吐。
「其實我……早就……」
啊!真的早就結婚了？
特雷斯如身陷冰窖，這打擊太大了，他急得大吼一聲，「-馬上離婚改嫁給我，如果奧多不肯答應，我們法庭上見，再不然私下決鬥也行!」
素素聞言噗哧一笑，「我是說早就原諒你了，愛的也是你，你想找誰去決鬥？蠢蛋!」
他鬆了一口氣，眼裏陰霾盡掃，「麻煩-再說一次。」
「說什麼？說你有夠蠢嗎？」真是的，不小心就說溜了嘴。
「-說-原諒我了，而且愛的也是我。」他高興的摟着她親吻。
「放開我!」素素嬌羞地在他胸膛里用力捶打。
「這次我絕不會放開-，-想都別想，嫁給我吧!」他一臉幸福的盤算。
「都聽你的。」她千依百順地偎着他。
「我是不是在作夢？」他只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當然是真的。」她拍拍他的臉頰，讓他清醒些。
「那-剛才為什麼要吊我胃口？」他有些不高興地問。
「哪有？是你自己愛瞎猜，我攔也攔不住呀!」她低頭咬着粉唇，怕他發現她在偷笑。
她偷看了特雷斯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陰沈得嚇人，她怕怕的想抽回手。
「別再惹我更生氣。」他陰沈的聲音讓素素的手立即乖乖回到他大掌中。
「你又凶我了!」她抬頭挺胸的吼回去。
「對不起，我錯了。」他低聲懺悔。
「知道就好，這次就算了，我原諒你!」她寬宏大量的說道。
SHIT!這是哪門子鬼話？這次錯的是她，居然敢糾正他，還要被她原諒？
「咦？你好象不高興？」她挑眉道。
「怎麼會？我現在興奮得很!」他吻住那片櫻唇，並將她逼退到后屋裏。
「唔……你別衝動，派對還沒結束呢!」她推開他提醒道。
特雷斯將她推倒在地上，一把扯落她胸前的扣子，「去他的派對!天……-裏面什麼都沒穿!」
「人家就是為了你才這樣的。」她臉上滿是激情紅暈。
如此風情萬種，教他如何不衝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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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達叔叔，這種火鍋很好吃耶!你怎麼不吃？」小毅扯了扯卡達的衣袖。
「我不餓。」他看着那鍋火紅的湯水，連鼻子都皺起來了。
素素把燙好的材料撈起，分給特雷斯和小毅。
「這……不是很辣嗎？」卡達不可思議的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毅，他可忘不了在台灣吃過這種火鍋，結果得了腸胃炎。
「辣啊……呼!呼!就是辣才好吃。」小毅猛哈氣，還喝了一口水。
「特雷斯，你也不吃嗎？」素素髮現他面前的火鍋一動也沒動過。
他抬頭嚴肅地看着她，「把那咖啡館結束掉。」
「為什麼？」素素錯愕道。
「我討厭那些藉喝咖啡之名的蒼蠅。」麻辣火鍋還沒吃，他已滿腔火氣。
她夾了一塊肉塞進他嘴裏，笑道：「那間咖啡館的營運很好，結束掉太可惜了。」
「不如就把股份全讓給奧多經營。」他堅持道。
「那我要做什麼？」她很不以為然。
「做我的老婆。」特雷斯說得挺順口。
素素霍地站起來，「你這自大的猩猩，『老婆』又不是職業，而且……」
糟了!她想起一件很現實的事，認識他這麼久，除了知道他會當皇親貴族、會當高高在上的王儲，真不曉得還有其它的本事沒有？
「沒有而且，就這麼決定了。」他霸道的脾氣又來了。
「不行，這樣子就沒收入了，我們要怎麼生活？」這樣說，他應該就不會反對了吧？
「要那丁點收入做什麼？我的收入夠-花。」他嗤之以鼻。
「你忘了你已經不是王儲，沒有國家薪俸可領。」
特雷斯氣呼呼的道：「我需要靠別人奉養嗎？我擁有遍及全球的事業，而且全憑自己的本事。」
哦!那表示她不必擔心了。
「我總得有點事做，好打發時間嘛!」她才不要做個被豢養的女人，那跟廢物有啥差別？
「-可以找別的事做，就是別給我招蜂引蝶。」他淡淡的警告。
素素所有的怒氣一擁而上，「我偏不，你這隻沙豬!卡達，你來評評理!」
唉!又吵架了。
卡達急忙低頭猛吃，不想理會他們，反正他兩邊都不討好，最後夫妻倆還不是恩恩愛愛的。
「卡達叔叔，你不是說不餓嗎？」小毅不解的問道。
「餓!好餓……吃吧!真好吃。」他寧可得腸胃炎，也不要加入他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