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哥張良達

第八章 大哥張良達

王大群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想起兒子的事忍不住傷心落淚,這時,從一旁屋裏吵鬧着衝出一對夫妻,男的骨瘦如柴,臉無半點血色;女的衣衫襤褸,看似十分憔悴,男的手裏緊緊地攥着一沓錢好像要去哪裏,女的則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哭泣道:“不要再去買了,你看你吸得骨瘦如柴,已經不像個人樣了,這僅有的一點錢是我和孩子活命的,你拿去了我和兩個孩子該怎麼活呀!”王大群順着朝屋裏看去,果見兩個孩子縮在門裏瑟瑟抖,用一雙惶恐的眼晴看着他們兩個。男的此時好像了癮,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兇狠地一把推開她,跑去了,只留下女的在那裏絕望哭泣。王大群頓生起同情之心,將身上僅有的一點錢拿出來給了她。走過沒多遠,又見一個巷子裏,七八個人窩在那裏吸白粉,看他們雖四肢健全,卻一個個骨瘦如柴猶如廢人一般,還在那裏醉生夢死,王大群看他們雖然活着,但已經死了,如果真死了還好一些,一了百了,這樣活着還拖累家人。

王大群回到家裏,想起這些害人不淺的毒品,心情格外沉重,那些賺這種昧良心錢的毒販更是可恨、可恥!忽然,一個念頭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並異常堅定,他立即將左手馬玉沖和六兒子王文龍叫了進來,對他們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文龍家族的地盤上一律不允許出現毒品,還有碼頭,凡是運毒的船隻以後絕不允許在我們文龍家族的碼頭上停靠。”王大群一直反對毒品,認為它害人不淺,堅決不做毒品生意,但三大家族可不管這些,有錢就賺,毒品利潤可觀,是他們一條重要的財路。但毒品一般都是通過船隻從外面運來上海,而文龍家族掌管碼頭命脈,所有船隻的貨必須經過碼頭才能上岸,王大群這一決定,無疑斷了毒品的來源,也是斷了三大家族一個重要財路。馬玉沖和王文龍聽后大吃一驚,他們都很明白這點,馬玉沖道:“毒品的確害人不淺,是應該禁止,但我認為現在不是時候。三大家族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您現在這麼做無疑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一定會激怒他們,如今空少爺不在了,三少爺又去了少林寺,萬一他們藉機聯手對付起我們,那對我們可相當不利。”王文龍也贊同馬玉沖的看法,王大群道:“正因為他們這些敗類,才弄得上海烏煙瘴氣。如果他們真要來,我不這麼做他們也照樣會來。”馬玉沖又勸道:“如果您真要這麼做,我建議不如先緩一緩,等二少爺和三少爺一起回來了,或者五少爺回來后,再決定不遲。”王大群道:“那樣不知又害了多少人。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多說了,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馬玉沖和王文龍無法,只得依吩咐來做。

這一下果然激怒了三大家族,本來王大群不這麼做他們見如今之勢都要藉機動手了,如今這麼做毫無疑問成了導火索,三大家族暗中一商量,決定就趁如今之勢,一起聯手除掉文龍家族。其實這件事在之前就生過,當時王大群也像現在這樣禁止毒品,那時是沈賠出面從中調和才得以解決。當時王大群六個兒子都在,三大家族有所顧忌,如今就只剩下王文龍一個了,他們當然沒有必要再去找沈賠出面從中調和了。三大家族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動手,為免夜長夢多,他們主張立即動手,但考慮到王大群這麼做后一定會有所防備。果不其然,有弟兄很快探到馬玉沖果然加緊了防範,將整個文龍家族佈置得如銅牆鐵壁,似乎早作好了準備。這令三大家族犯了難,這樣與其硬拼傷亡一定很大,討不到什麼好處,而時間長了又恐有變。這時,杜宏耀道:“再過幾天就有一批白粉要運過來了,其中還有一批重型軍火,不如耐心等兩天,等那批軍火到了再收拾他不遲。”他們幾個一致贊成,這樣也可以先麻痹文龍家族。他們又商量如何先將那批貨運進來,杜宏耀提議讓錢賦財去找沈賠向王大群作擔保,就說那批貨是工廠所需原料,有沈賠作擔保,王大群一定深信不疑。錢賦財和雷廣騰又一致贊同,這件事就這麼商量定了。

就在這時,日本領事宮本太郎來求見,杜宏耀將其請了進來。宮本太郎落坐后,杜宏耀問道來意,宮本太郎道:“聽說你們這兩天有一批貨要運來,我想請你們的船順便幫我從中帶一些東西。”杜宏耀三個都是老薑,已猜到這些東西不簡單,否則絕不會借他們的船偷偷摸摸從中夾帶,杜宏耀道:“不知是些什麼東西?”宮本太郎有所保留,支支吾吾道:“是些貴重東西。”杜宏耀見他這樣,道:“既然是貴重東西,我們的船可不方便帶,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可賠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是另想辦法吧。”宮本太郎道:“這話就見外了。”錢賦財道:“不是我們見外,而是你見外,你連是什麼東西都不肯告訴我們,試問我們又怎麼會稀里糊塗地幫你帶呢?”雷廣騰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請我們幫你帶,就是相信我們,既然相信我們,又何必疑我們呢?疑我們那就不要請我們帶好了。”宮本太郎狡黠地一笑:“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呢!”使了個眼色,杜宏耀會意,讓那些弟兄都出去了,屋裏只剩下他們四個,宮本太郎道:“你們也不是外人,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吧。這些東西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用來在上海研製和展細菌武器的樣本和材料,為了避人耳目,所以走水路並藉助你們的船從中運來。”

杜宏耀三個吃了一驚,這可是賣國的事,要說運毒品和軍火,還情有可原,但幫他運這些東西,真可謂天理不容,萬一讓人知道了,一定會遭到所有國人的唾罵,他們以後也再難立足。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絕不幫日本人做賣國的事,杜宏耀三個猶豫了。宮本太郎見此,道:“我來找你們就是把你們當自己人了,上海最終會屬於我們大日本皇軍,到時候是自己人皇軍會優待有佳,並受皇軍保護,不是自己人到時可就很難說了。為以後着想,你們現在當然得有所表示,你們自己想清楚。”在宮本太郎的威逼利誘之下,也為了他們日後的利益和長遠打算,他們最終昧着良心答應了。他們想着:反正總是冒險,就冒這一回險吧!

第二天,錢賦財按照他們昨日商定好的,帶着大兒子錢金守來找沈賠,打算用欺瞞的手段,騙他跟他們那批貨向王大群作擔保。來到沈賠府上坐下后,錢賦財說明了來意,沈賠已知王大群禁止用碼頭運毒品的事,他也反對毒品,對這件事沒有說二話,今日錢賦財來找他作擔保,他頓覺有些蹊蹺。他也不是老糊塗之人,問道:“都是些什麼貨呀?”錢賦財道:“都是工廠所需一些原料。”沈賠道:“既然如此,何必要我作擔保呢,直接找大群不就行了。”錢賦財面露難色道:“因為前兩天‘口無遮攔’傷了大群兄,唯恐他還在氣頭上,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請您擔個保放心省事些。”沈賠明白是指前兩天他們三個在聚會上當眾羞辱王大群一事,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錢賦財羞愧地直承認他當時錯了,沈賠見他直認錯,聽他的解釋也合情合理,答應了。為確保萬一,他道:“我曾經讓於炳欺過一回,如今活到這個歲數不希望再有第二次。”錢賦財明白他的意思,道:“怎麼會呢!”沈賠道:“不會當然最好,否則到時我也不好向大**待。”錢賦財道:“您不相信他們,難道還不相信我嗎?”的確,在他們四人之中,除了王大群,沈賠再為相信一點的就是錢賦財,至於杜宏耀和雷廣騰兩個,沈賠壓根不相信他們,這也是杜宏耀利用了這一點要錢賦財來的原因。沈賠不知情最後答應了,孰不知被他們三個欺騙**了,且這一次騙得不淺。他們再說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這時,沈賠的孫女沈艷麗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有着一頭燙過的時髦長,穿一身潔白衣裙,高挑勻稱的身材,沉魚落雁的美貌。錢金守一直很喜歡她,見到她立即走了上去,道:“艷麗,你今天真漂亮。”沈艷麗禮貌地說了句“謝謝”,將他晾在了一邊,徑直走到了爺爺身旁。

沈賠之前有兩個兒子,都在他打“天下”時喪了命,只留下這個孫女,沈賠一直覺得很愧疚,故對這個孫女疼愛有加。沈艷麗從小聰慧過人,如今長到二十一歲,出落得像花兒一樣,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猶如出水芙蓉。錢金守喜歡這個孫女沈賠知道,但沈賠不喜歡他,雖然錢賦財很器重他這個大兒子,但沈賠看他不過虛有徒表,也不喜歡他的為人,更何況孫女也不喜歡他。沈賠更知如今孫女已有了意中人,雖然這個人他從未見過,但每次從孫女口中他得知,這個人應該不錯,最少比錢金守要強上十倍。錢金守被沈艷麗冷落了一番,自覺無趣,只得又坐回到了錢賦財身旁,但他依舊不死心,不時拿眼看她。沈賠注意到了,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故意對孫女道:“今天穿得這麼漂亮,又去見他?”沈艷麗笑着點了點頭,她今天的確要出去約會。錢賦財聽后驚問道:“原來艷麗已經有意中人了。”沈賠道:“有了,感情好得很呢!一日不見,就吃不香,睡不着。”說得沈艷麗臉都紅了,錢金守卻瞪大眼睛愣在了那裏,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沈艷麗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快十點了,對沈賠道:“爺爺,我要去了,否則要遲到了。”沈賠笑着道:“去吧,去吧。”沈艷麗和錢賦財打了聲招呼就去了。錢金守心裏很不是滋味,恨恨的,暗中朝門外兩個弟兄使了個眼色,這兩個會意立即去了。

沈艷麗出來叫了輛人力車,這兩個人也跟着叫了兩輛車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一個公園門前。沈艷麗下了車,付過錢後走了進去,這兩個也不遠不近跟在後面,沈艷麗全然不知。走過小路,轉過兩個彎,在他們經常約會的老地方——一條小路的石凳上,張良達正坐在這裏。自從肥婆死後,張良達帶着弟兄們又回到了虎頭,重振兄弟幫,他和沈艷麗也開始了長達兩年的愛情。經過他兩年苦心經營,如今的兄弟幫已有聲有色,成了虎頭上的大哥,張良達的名氣也大增,由於他對兄弟最講義氣,在道上有了響噹噹的“大哥張良達”的稱號,他和沈艷麗兩年的愛情如今也有了收穫,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張良達坐在石凳上抽着煙專註地思考着,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沈艷麗看着悄悄走了過去,靜靜地立在了他的身旁。張良達太過專註了,以至於好半天竟沒有現,直到他抽完手中的煙,側頭再從口袋拿煙時,這才現沈艷麗站在身旁,從她那不悅的表情中已知她來了好一會兒了。他連忙賠笑道:“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響也沒有?”沈艷麗不悅地挨着他坐下道:“想什麼事這麼專註?”張良達笑道:“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想你啦!”一句話將沈艷麗鬨笑了,揪着他的臉道:“不老實!”接着開始談論他們的婚事,以及什麼時候去拜見她爺爺。張良達和沈艷麗相戀兩年,還從未見過她爺爺,如今是時候去拜見了,至於沈賠的身份,張良達還不知,沈艷麗打算將他帶回去那天再告訴他。

這時,張良達現了那兩個跟蹤沈艷麗的人,他們兩個躲在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面,鬼鬼祟祟地盯看着他們。張良達在道上混了這兩年,這點伎倆逃不過他的眼睛,沈艷麗看出了異樣,問道他:“什麼事?”張良達輕聲道:“那邊有兩個人在盯着我們。”沈艷麗看去,一眼看到了他們兩個,他們兩個看着慌忙縮了進去。沈艷麗認得他們,驚道:“是他們!”張良達道:“你認識他們?”沈艷麗知道他們是錢金守的人,也明白了錢金守派他們來的用意,她在心裏慌亂起來,也不知怎麼對張良達說。想了想,她道:“你先回去,這件事交由我和我爺爺來處理,你就放心好了。”張良達還想說什麼,沈艷麗已匆忙起身去了。張良達不放心,跟了出來,直到沈艷麗上車離去很遠了,認為他們兩個追不上了,這才放心離去。

沈艷麗匆匆趕回了家,直奔客廳,錢賦財和錢金守已不在了,只有爺爺戴着老花鏡坐在那看報紙,她急問道:“爺爺,財叔和錢金守呢?”沈賠道:“走了。什麼事這麼慌張?”她連忙將剛才公園裏的事告訴了爺爺,最後道:“錢金守這麼做是想對付張良達,您一定要阻止他。”沈賠幾十年的老江湖豈不知這點把戲,他連忙寬慰孫女道:“你放心,有爺爺在。”拿起電話拔通了玉龍家族,接電話的正是錢賦財,沈賠道:“賦財,艷麗剛才出去你的兩個人一直跟着她,如果是怕她出事而暗中保護,我在這裏多謝你費心了,我想上海還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另外,艷麗過兩天要帶她的意中人張良達來拜見我,那天我已邀請了不少朋友來看我這個孫女婿,你到時可別讓我出醜啊!”錢賦財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在電話那頭直道:“是是是,我知道,您儘管放心。”沈艷麗在一旁聽得真切,這才放了心。錢賦財放下電話,立即問道一旁的大兒子錢金守:“你剛才是不是派人跟蹤她了?”錢金守點了點頭,錢賦財知道大兒子的心思,道:“老傢伙打電話來了,說他邀請了不少朋友來看他的孫女婿,要我們到時別讓他出醜,你知道這話的意思?”錢金守低頭默不作聲,錢賦財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做正事要緊,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壞了大事。”錢金守答應着出去了。

錢賦財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錢金守;二兒子錢銀守,他弟弟錢賦又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錢連守;二兒子錢心守;三兒子錢成守,玉龍家族算起來一共有五兄弟。侄兒且不說,在他兩個兒子之中,錢賦財最器重和喜歡的就是這個大兒子錢金守,一者他是長子;二者他很會哄老頭子,無論什麼事都順着錢賦財,很討他的歡心。但論本事,錢金守真沒什麼本事,正如沈賠所看到的那樣,他只是虛有徒表而已,真正有本事的是錢賦財的二兒子錢銀守。他的謀算與文龍家族的王文空和王文安不相上下,只因他不喜歡像大哥那樣哄錢賦財,總沉默少言,故不討錢賦財喜歡。錢賦財將玉龍家族主要生意都交給了大兒子,出席什麼大場合也只帶大兒子,如此一來,錢銀守再有本事也無用武之地,他對老頭子如此厚此薄彼難免心生怨恨和不滿,但他只存放在心裏,從不擺在臉上。

錢金守出來后,心中仍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坐到一個酒館來借酒澆愁。他有兩個心腹弟兄,一個叫錢偉,一個叫錢磊,兩人見他獨自一人在此喝悶酒,知道有心事,上來道:“大少爺為何悶悶不樂?”錢金守見是他兩個,將此事說給了他們聽,兩人立即給他出主意,錢偉道:“既然我們自己不好動手,那就來借刀殺人。”錢金守一聽,這個主意不錯,讓別人去殺他,這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他道:“如何借刀殺人,又借誰的手?”錢磊道:“張良達的幫派在虎頭上,虎頭上有個虎頭三霸,原本是他們佔據這塊地盤,後來被張良達搶佔了去,故一直與他不和,勢如水火,我們就借他們的手。”錢金守高興地笑了,命他們兩個立即去將虎頭三霸找來。兩人去后不多久,虎頭三霸——孫六、謝迎、周遠三人就來了,錢金守開門見山地對他們說了,三霸聽后甚喜,但馬上又面露難色,孫六道:“張良達現在的勢力比我們大,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錢金守冷笑道:“他勢再大,大得過我玉龍家族嗎?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人,要多少我給你們多少!”三霸頓時喜笑顏開,錢金守又對他們道:“你們記住一點:張良達是跟你們有仇,是你們虎頭三霸殺的,與我玉龍家族錢金守無關。”三霸心裏明白,記住去了。

有了玉龍家族的支持,三霸立即帶着弟兄猖狂地殺向張良達的兄弟幫,兄弟幫的弟兄毫無防備,死傷不少,張良達很快糾集弟兄進行反撲,殺得三霸落荒而逃。三霸找錢金守又要來大批弟兄,再次氣勢洶洶殺奔而來,要一舉踏平張良達。張良達是個精明富有頭腦之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三霸的勢力不如他,為什麼敢如此猖狂?再看他們帶來的弟兄,多半都不認識,甚至從沒見過,而同在虎頭這塊地盤上,三霸的弟兄他幾乎都認識,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多人。他立即意識到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這個人是誰他現在還不得而知。他料到三霸會大舉再來,遂趕緊將弟兄撤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只留下一個空殼,同時帶黃宇和廖晨去找他的結拜兄弟——天地狂霸向天志。向天志擁有天地霸會,是上海“四大會”之一,實力僅在四大家族之下,向天志聽后,叼着煙問道:“要不要我幫忙?”張良達道:“暫時不需要,區區一個三霸,我還應付得了。你能不能幫我弄一批傢伙,要狠一點的!”向天志是做軍火生意的,這就是張良達此次來找他的目的。猶如買菜的找到了菜市場,對向天志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他道:“我這裏什麼傢伙都有,不過你要狠一點的,我今晚正好有一批狠傢伙的貨要到,是從英國運來的,你跟我一起去。”帶張良達三人來到了他們經常交貨的地方,在那裏,向天志的老東家——英**火商皮爾,正在這裏等着他們。

向天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讓皮爾拿出了那批貨,張良達拿起來試了一下,果然夠猛,比一般傢伙要厲害兩三倍,張良達道:“這批槍果然不錯。”皮爾道:“你在開玩笑,你們上海的三大家族都是要的我這批貨。”張良達一聽“三大家族”,不禁問道:“怎麼三大家族,不是四大家族嗎?”皮爾道:“文龍家族馬上就被他們幹掉了,他們要這批貨就是用來對付文龍家族的。”張良達聽說對付文龍家族,頓時留了個心眼,他張良達有今天,全靠當初王文安贈送了十萬給他,他有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皮爾道:“我不單做軍火生意,白粉生意我也做,文龍家族的碼頭現在禁止運毒船停靠上岸,攔了他們的財路,他們當然要幹掉他了,只害得我給他們這一批的貨要偷偷摸摸的進來。”張良達記在心裏了,皮爾道:“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來交易吧。”

交易完后,張良達、黃宇、廖晨立即將這批槍帶回去分給了弟兄們,此時三霸氣勢洶洶撲了個空,孫六得意起來,認為張良達害怕躲起來了,命弟兄們四處去找,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就在這時,張良達帶着弟兄們殺了回來,殺了三霸一個措手不及,謝迎、周遠被當場打死,所帶來的弟兄無一倖免,只孫六抓住兩個自己弟兄作擋箭牌,倉皇逃脫了。收拾完他們,張良達的心依然放不下來,三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後面那個不露面的人,如今孫六逃脫了,他們還會不會再來?還有一件事讓他放心不下,那就是文龍家族。聽皮爾今天這麼一說,文龍家族的處境就很危險了,雖然現在他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但明知文龍家族有難,他不能見死不救。沒有當初的王文安,就沒有他今天的張良達,別人有情,他要有義。決定后,他向黃宇和廖晨交待了一下,去了。

正巧今天王大群到沈賠府上就坐,沈賠就將這批貨的事向王大群說了,沈賠不知情也只說是工廠一些原料,既然沈賠作擔保,王大群自然深信不疑。在回去的時候,張良達在一個路口終於守到了王大群,見四下無人,他上來低聲道:“您就是文龍老爺?”王大群朝他打量了一下,道:“正是。你是誰?”張良達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說。”將三大家族偷運白粉和軍火,以及要聯手除掉他文龍家族的事都如實告訴了他。王大群聽后大吃一驚,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張良達道:“這個您不用管,這個消息千真萬確,我要說的就這些,您保重。”欲離去,王大群道:“你為什麼要冒險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張良達道:“我曾經受過您一個兒子的恩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說完,去了。

恰巧沈賠剛才對他說了這批貨的事,不管張良達說的是真是假,王大群都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回到家裏,王大群坐在椅上獨自思考着,就在這時,侄兒王多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大伯,最近玉龍家族是不是有一批貨要運來呀?”王大群一愣,這批貨的事他自己也才剛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也從來都不關心碼頭上的事。王大群很快明白了,張良達所說的都是真的,王多是三大家族要他來試探自己的。王大群本可以當面揭穿他,但他沒有這麼做,索性來了個將計就計,道:“是的。”王多又道:“都是些什麼貨呀?”王大群道:“都是工廠的一些原料。”索性再給他吃一粒定心丸,道:“賠哥擔的保,絕不會有問題。”王多聽此說,默默地退出去了。

正如王大群所料,王多早被天龍家族收買了,他這次來的確是杜少坤讓他來試探的,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讓王大群一眼看出了破綻。王多試探到王大群“深信不疑”后,馬上跑去告訴了杜少坤,杜少坤聽后很高興,命他再仔細監視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向他彙報。王大群確定后,不露半點聲色,只偷偷將這件事告訴了六兒子王文龍及左手馬玉沖,讓他們嚴防王多,在他面前千萬不要露出半點破綻,等這件事過後再與他秋後算帳。他們兩個牢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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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哥張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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