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豆腐李佑天

第十九章 老豆腐李佑天

李佑天來到外面,正想找個地方喝茶,一個弟兄慌忙跑來報道:“天哥,不好了,金瓜兩兄弟又被人捉住在打,正等着救命呢。”李佑天道:“又是這兩個小子。”讓他帶路,隨後趕來了。金瓜和苦瓜兩兄弟是李佑天的手下,他們人如其名,真正是兩個苦瓜,雖然李佑天極力教他們本事,可他們腦子裏好像天生少根弦,完全不是那塊料,李佑天傷透了腦筋,少不了經常來給他們救命。沒有辦法,誰叫他們兩個是他的人呢,好在他們兩個還算忠心,他只得認命了。李佑天跟隨這個弟兄進到了一個場子裏,見金瓜兩兄弟已被打得鼻青臉腫,耷拉着腦袋被一群人看守着,當中坐着一個彪形大漢,雙手環抱在胸前,看樣子是他們的老大。李佑天上來看了一下金瓜兩兄弟的傷勢,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大漢站起來開口道:“他們兩個在我們這裏偷東西,被我們抓到了。”李佑天回頭問道金瓜兩兄弟:“是這樣嗎?”他們兩兄弟垂喪地點了點頭,大漢露出得意的笑,意思看你還有什麼話說。李佑天問道金瓜兩兄弟:“你們偷到了嗎?”金瓜哭喪着臉道:“沒偷到。”李佑天道:“你們怎麼這麼沒用呀!”突地回過身一腳將大漢踹飛了,一聲“跑!”,帶着金瓜兩兄弟奪門而逃,大漢爬起帶着一幫人在後追來。

李佑天帶着金瓜兩兄弟在前拚命逃,大漢帶着一幫人在後使勁追,李佑天帶着他們兩個插街走巷,機靈得像只兔子,大漢看着,命弟兄分路攔截來追。跑到一個岔路巷子口,李佑天不熟這裏的路,問道金瓜兩兄弟:“朝哪邊走?”金瓜兩兄弟看了一下,肯定道:“朝左邊走。”李佑天帶着他們朝左邊巷子拐,剛進巷子,前面一幫人攔住了,後面大漢又帶人堵截住了,兩邊是牆,插翅也難飛。李佑天道:“這下好,跟他們是‘一夥’的。”大漢帶人前後逼上來了,咬牙切齒憤恨道:“看你們今天還往哪逃!”看着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和手中的刀斧棍棒,金瓜兩兄弟嚇得面如土色,雙腿打顫,竟尿了褲子,李佑天不禁搖頭嘆道:“真沒出息。”大叫一聲,使出了真本事,三兩下將他們全部打趴在地了,看得金瓜兩兄弟目瞪口呆,口張得老大。大漢知道厲害了,爬起來帶傷逃走了。金瓜兩兄弟看他們逃得沒了蹤影,這才回過神來,對李佑天佩服得五體投地。李佑天先讓他們回去換了褲子,又帶着他們弄了點錢,也是讓他們跟着學點,隨後帶他們到飯館飽餐了一頓,吃過後又給了點錢他們,讓他們回去治傷了。李佑天本想再出去逛一下,順便再弄點錢,不想幫會一個弟兄跑來急報:“老三皮急着招喚。”李佑天一聽如此之急,知道又出了大事,連忙起身趕去了。

來到魔頭幫會,見其他“老魔頭”都在了,幫主羊三皮也坐在上面了,看那個樣子極為憤怒。“老東瓜”道:“老豆腐,怎麼現在才來,就等你了。”李佑天道:“一點小事耽誤了,不好意思。”在自己位上坐了下來。羊三皮見都到齊了,咳嗽了兩聲,開始說了。原來,魔頭幫會的下屬成員羊子祥與大志會的徐懷因賭錢產生了過結,徐懷懷恨在心,竟惡毒地將羊子祥給殺了,還霸佔了他的地盤。這分明是打狗欺主,羊子祥是他魔頭幫會的人,徐懷竟敢殺,還霸佔他的地盤,因此羊三皮氣得咬牙切齒,憤恨至極。魔頭幫會這些“老魔頭”聽后也一個個極為憤慨,他們都不是好惹的。“老辣椒”最辣,道:“殺我們魔頭幫會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其他“老魔頭”也都一致贊同,老豆腐李佑天道:“徐懷那小子,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羊三皮道:“他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心腸夠狠,竟不把我魔頭幫會放在眼裏,不給點顏色他看看,他不知道我魔頭幫會的厲害!”又咳嗽了兩聲,道:“這次魔頭幫會全部出動,不用那些小的,就由你們和我親自上陣!”於是,魔頭幫會的七大主要成員:老東瓜、老辣椒、老豆腐、老芽菜、老絲瓜、老瓠子、老菜苔,外加羊三皮,一共八個,全部出動了。

這些“老魔頭”除老豆腐李佑天剛近三十歲外,其餘都四十有餘,羊三皮更是已過五十,別看他們都一把年紀,一個個功夫極好,並心狠手辣,因此被道上敬畏地稱為“老魔頭”。幫主羊三皮更是一身功夫了得,故坐鎮魔頭幫會之。羊三皮拄着一根拐杖,帶着他們七個在徐懷的必經之路上守上了,李佑天七個又使出了常用的慣法,每人在街道旁擺起一個菜攤,各自叫賣起菜來,“老東瓜”賣東瓜;“老辣椒”賣辣椒;“老豆腐”賣豆腐……這些綽號因此而來。不一會,徐懷帶着一幫弟兄過來了,他剛接管羊子祥的場子回來,徐懷走在最前面,後面一大幫弟兄跟着,一群人聲勢浩大地走了來。老豆腐李佑天七人依然不露聲色地叫賣着:“豆腐豆腐,新鮮水嫩的豆腐。”“東瓜東瓜,又大又鮮的東瓜。”……這一招瞞天過海果然起效,徐懷壓根沒瞧他們一眼,還真以為是街上賣菜的,當他們走過一半時,李佑天七人一齊掀掉菜攤出手了,徐懷的弟兄頓時死傷不少,陣腳大亂。徐懷回身看來,認了出來,驚道:“魔頭幫會!”這時,羊三皮咳嗽着拄着拐杖走了出來,他道:“徐懷,你的膽子不小啊,殺了羊子祥,還霸佔了他的地盤,我魔頭幫會的人你都敢殺!”徐懷露出兇相道:“殺了又怎麼樣?”羊三皮怒道:“殺了就要你的命!”衝過來和他大打了起來,李佑天七人也和徐懷那幫弟兄廝殺了起來,兩邊在大街上廝殺成一團。

惡戰了一陣,徐懷大敗,他手下弟兄全被老豆腐李佑天七人所殺,徐懷也不敵羊三皮,被羊三皮一腳踹飛在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羊三皮拄着拐仗走了上來,道:“這就是殺我魔頭幫會人的下場!”不想徐懷詐死,這時突然睜開了眼睛,趁其不備狠狠給了羊三皮一擊,羊三皮毫無防備被擊中了,這一下下手極狠,又正中腹部,羊三皮險些被擊倒,但他硬撐住了。他快幾拳將徐懷打開了,又一拐杖射去,將徐懷射了個對過,飛起一腳將徐懷踹飛了。徐懷倒在地上吐了兩口血,再不動了,這回是真死了。羊三皮也身受重傷,打倒徐懷后險些跌倒,幸虧老豆腐、老東瓜等七人上來扶住了,老豆腐七人關切問道:“老三皮,怎麼樣?”羊三皮喘過氣來道:“死不了,但得好好調養些日子。”望着徐懷的屍體憤恨道:“這小子真夠陰險狠毒,幸虧我命大,否則就真要了我這條老命。”老東瓜道:“還是趕快回去調息吧。”一行人扶着羊三皮朝回走。

回去的路上,老糊塗彭牛車的孫子小糊塗迎面一路蹦蹦跳跳走來,因他四處張望,不慎踩了老辣椒一腳,老辣椒最辣,回過頭不由分說狠扇了他一耳光,當下在他臉上留下五個手指印,小糊塗摸着被打得生疼燙的臉,怒視着老辣椒。他雖年齡不大,只有十六七歲,個頭也比老辣椒矮一截,平常也有點糊裏糊塗,但他初生牛犢不畏虎,他憤恨地望着老辣椒,狠狠還了老辣椒一腳。老辣椒見他還敢還手,又狠狠連扇了他幾耳光,打得他兩臉腫,嘴角流血。雖然如此,小糊塗卻並沒有哭,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但仍瞪着眼睛恨恨地望着老辣椒。不想這一切正巧被“糊塗眾會”的趙五和劉六看到了,他們兩個跑來憤怒地指責老辣椒:“你欺人太甚!”老辣椒欺他們糊塗,道:“我就欺你們太甚怎麼樣?”這一下激怒了趙五和劉六,他們連忙叫道糊塗眾會的另幾個:“錢大、王二、張三、李四。”話音剛落,他們四個飛跑了過來,趙五和劉六對他們道:“他欺負小糊塗。”錢大四人朝小糊塗的臉一看,憤怒地就朝老辣椒動手了,老東瓜等人見他們一起對付老辣椒,都幫着老辣椒出手了。

羊三皮本想阻止,可他受了徐懷那一下身受重傷,這時咳嗽不止,幾次要開口都沒開成,加之心裏一急,愈咳嗽開不了口了。他知道,如果彭牛車來後果就嚴重了。羊三皮的擔心不無道理,上海有“四大會”,向天志的“天地霸會”、瀟洒的“連環散會”、他羊三皮的“魔頭幫會”、另一個就是彭牛車的“糊塗眾會”。糊塗眾會,故名思意,裏面的人都是些不清不白、糊裏糊塗的人,從他們各自的名字就可以聽出來。雖然如此,他們也都和羊三皮手下這些老魔頭一樣,有些功夫,尤其老糊塗彭牛車,功夫絲毫不輸羊三皮,因此羊三皮向來也不敢輕視他,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糊塗,但沒有人這樣直稱他,而是敬畏地稱他為“老彭”。老彭沒有其他親人,只有小糊塗這一個孫子,他一直疼愛有加,如今老辣椒這樣打了他孫子,要是老彭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果然,趙五等人見敵不過,命劉六去請老彭了。

老彭和羊三皮彷彿年紀,只是相比之下要糊塗得多,例如他經常忘了剛做的事和自己正要去做的事;就是買菜這樣的小帳他也從來算不清楚,更有他還常常認錯了自家的門而走到別家,總之,老糊塗一個。這日,老彭正背着兩手佝僂着腰蹣跚地走在街上,在想他剛才要去做什麼,這時,劉六飛奔跑來告訴他小糊塗被魔頭幫會欺負了,老彭聽后不禁怒罵道:“羊三皮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欺負我孫子。”背着兩手跟隨劉六來了。老彭來朝孫子臉上一看,驚得瞪大了雙眼,孫子兩臉腫得老高,上面手指印清晰可見,嘴角還在不住流血,明顯是被人連續揮耳光打的。小糊塗見到老彭,淚水再也止不住,一聲哭叫道:“爺爺。”傷心落下淚來。老彭心都碎了,他萬沒想到孫子被打成這樣,他像頭咆哮的獅子,怒地問道羊三皮:“老三皮,你為什麼這樣欺負我孫子?”羊三皮這時才略為止住咳嗽,連忙道:“老彭,誤會……”又咳嗽起來。老彭道:“誤會,我孫子被打成這樣還誤會!”不由分說朝他衝過來動手了,羊三皮本想再解釋,可老彭哪裏聽得進去,憤怒地一味要為孫子報仇,羊三皮身受重傷自知敵不過,但也躲不過,只好硬着頭皮招架。老豆腐七人知道羊三皮受了傷,本想過去幫忙,可錢大、張三等七人見老彭來了,又朝他們動手了,他們分不過身去。

羊三皮如果沒受傷,和彭牛車還有得較量,可如今他身受重傷,敵不過老彭,老豆腐七人又不能來幫忙,羊三皮強撐了一下,最終頂不住被老彭兇狠幾拳打倒在地。老彭不知道羊三皮受了傷,就是知道,他孫子如今被打成這樣,他今天也不會放過羊三皮。羊三皮被打在地上直吐血,再也爬不起來了。老彭依然不解恨,朝着地上的羊三皮再次沖了上來,老東瓜、老辣椒連忙沖攔了上來,可怎敵得過老彭,被老彭兩拳打倒在地。緊跟着,老芽菜、老絲瓜、老瓠子三人也沖了上來,可依舊被老彭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在這危急時刻,老豆腐李佑天沖了上來,在他們七人中,就數李佑天的功夫最厲害,最接近羊三皮,果然,他竭力頂住了老彭。他連忙道:“老彭,誤會,不關老三皮的事,他受了傷。”老彭聽此說,這才覺羊三皮今天不堪一擊,再看羊三皮,躺在地上只剩半條命,不死也差不多了。老彭不知道孫子被打關不關羊三皮的事,總之他報了仇,出了這口氣,也就收手帶着孫子、錢大一行去了。老豆腐七人連忙扶起地上的羊三皮,也去了。

老豆腐七人將羊三皮扶回幫里,羊三皮吐血不止,看來傷勢很嚴重,老豆腐讓他們去請醫生,可他們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願動。老豆腐明白了,他們見老三皮不行了,都在等老三皮交待幫主之位,怕去了老三皮交待的是自己,他們暗中偷梁換柱,既然如此,只有他去了。果然,老豆腐剛走,羊三皮就不行了,他巨烈咳嗽了一陣,又吐了幾大口血,待他喘過氣來,道:“如果今天不是受了徐懷那一招,我不會輸給老彭,我還是死在了徐懷那小子手上,這就是命吧。”老東瓜六人一個個黯然地立在床前,默然無語。羊三皮知道自己不行了,也知道他們都在等什麼,他交待:“我死之後,幫主之位就交給老豆腐,只有他才能……勝任。”說完,斷了氣。老東瓜六人聽后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覷,他們都不肯離去請醫生,就是期盼着幫主之位傳給自己,沒想到老三皮卻傳給了老豆腐。他們誰也沒作聲,各自在心裏打着自己的算盤。老豆腐不在,他們都想偷梁換柱,可又擔心對方不服,就在這時,老豆腐請來醫生回來了,見老三皮已斷氣,傷心痛哭起來。待他哭過後,老東瓜道:“老豆腐,老三皮臨死前將幫主之位傳給了你。”老豆腐心裏明白,他們是在故意試探自己,遂將計就計,抹着眼淚傷心道:“我哪有資格坐這個位置呀?我也不想坐,你們誰願意坐誰坐吧,坐了之後通知我一聲就行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扭頭就走了。老東瓜六人都暗自竊喜,老豆腐走後,老東瓜道:“既然老豆腐不願坐走了,那我們就再選一個出來吧。”老辣椒等人都求之不得,一致同意了,於是也不管死在床上的羊三皮,先坐到幫里開始選幫主。

老豆腐出來后,並沒有走,而是在外面等他們內訌,他知道,他們都想爭幫主之位,尤其是老東瓜和老辣椒,平時就以代幫主身份自居,如今自然各自爭奪,最後爭奪的結果自是大打出手,那時他再坐收漁人之利。其結果果如老豆腐所料,老東瓜和老辣椒各不相讓,最終分成兩派大打了起來,一派是老東瓜、老絲瓜、老瓠子,另一派則是老辣椒、老芽菜、老菜苔,六人在裏面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老豆腐在外面估算着他們打得差不多了,這才走進去,他一進去就指着他們六個罵道:“你們這幾個王八羔子,老三皮躺在床上屍骨未寒,你們不管不問,卻在這裏爭奪他的幫主之位,你們真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老東瓜六人這才醒悟過來,一齊停手道:“看來我們都上了老豆腐的當了,最想坐幫主之位的是他老豆腐。”六人一起向老豆腐撲殺來,如老豆腐所料,他們互相廝殺已兩敗俱傷,這時全不是他對手,老東瓜六人見敵不過,恐丟了性命,慌忙逃去了。老豆腐再來到羊三皮床前,抹着眼淚傷心道:“老三皮,還是我老豆腐來送你,他們都是一群畜生,傷心呀!”老豆腐流着淚將老三皮安葬了,在老三皮這些魔頭成員中,只有老豆腐是最忠心的。忙完已過了幾天,老豆腐這才回家。

李佑天剛進家門,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程甜道:“你捨得回來呀?家裏都幾天沒米了!”李佑天道:“沒米你就不知道想辦法去弄呀?”程甜道:“我想辦法?那要你做什麼?”李佑天進來故意道:“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去。”程甜二話不說,轉身就朝外走,李佑天看着忙從口袋拿出早準備好的一沓錢在手中拍打道:“甜心肝!”程甜回頭一看,立馬笑了,跟了他這麼久,她早已摸透了他。她轉身走了過來,朝李佑天伸過手來,李佑天道:“就這麼白給呀?”程甜不解地望着他,李佑天道:“脫呀!”程甜羞憤地衝上來又撕打他,李佑天照樣打不還手,任由她打,只用雙手抱着頭。這時,李佑天的妹妹李紅從外面回來了,見他們兩個又在打情罵俏,正要轉身出去,李佑天忙對妹妹道:“這個外來婆欺負你哥,還不上來幫忙打她。”李紅回頭笑道:“你們就慢慢打吧,我可不想陪你們打情罵俏。”程甜見李佑天稱她是“外來婆”,還教唆他妹妹打她,撕打得更狠了,李佑天又受不過了,趕緊將錢給她了。程甜得了錢,又教訓了他一頓,這才饒過他。

程甜拿着錢得意地在手中一張張數着,李佑天摸着被她撕打痛的皮肉忍不住直叫痛,嘴裏還小聲說了一句:“真是個潑婦。”程甜聽到了,側過頭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我呀?”李佑天道:“當初不是你死纏着非要嫁給我嗎?”程甜怒了,這種不要臉的話他也說得出來,當初分明是他死纏着她,這時竟顛倒黑白,故一時脫口而出道:“放你媽的屁!”李佑天道:“我媽不是你媽呀?”程甜仍在氣上,道:“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李佑天道:“怎麼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呢?”程甜說不出這個理,一時情急道:“我媽死了我傷心,你媽死了我不傷心。”李佑天頓時裝作很傷心的樣子,仰天捶胸道:“媽,您聽到了嗎,您還是別活了,您乾脆死了算了!”李佑天的媽一直住在鄉下,不想今天她突然從鄉下來到了城裏,這時進門恰巧聽到了這句,她憤怒地指着李佑天罵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大白天咒我死呀!”李佑天看着失聲叫道:“媽,您怎麼來了?”他媽更來氣了,指着哭罵道:“我不來還不知道,今天來了才知道,原來你在背後咒我死!虧我大老遠從鄉下跑來城裏看你。”傷心哭了起來,邊哭邊控訴道:“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沒享你一天福,你如今怕我拖累你,嫌棄我了!兒媳婦都沒咒我死,你卻咒我死,都說兒媳婦壞,看來壞的原來是你!我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拿起一旁掃帚就打,李佑天邊用手攔邊道:“媽,您聽我說……”他媽哪裏肯聽,一個勁哭打,她親耳聽到的還有錯,她只聽到李佑天最後那句,卻沒聽到前面程甜說的。程甜看着好不得意,在旁幸災樂禍道:“他這麼不孝,是應該打!”

李佑天的媽打了一陣,最後丟下掃帚坐在凳上傷心哭泣起來,邊哭邊道:“小時都說你不笑(孝),沒想到長大了真的不孝。”程甜突然想起李佑天有個小名叫“不笑”,一直不知道原因,今聽他媽說,來了興趣,問道:“媽,他小時為什麼叫‘不笑’呀?”李佑天媽道:“別人的孩子生下來都是呱呱落地,他生下來時卻不會哭,到了三歲還不會笑,因此叫‘不笑’,沒想到長大了真的不孝。”程甜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又笑起來。李佑天見他媽還在傷心哭泣,衝程甜使眼色,意在要程甜幫着勸他媽,程甜懂他的意,但就是不動。李佑天上來悄悄拉扯她,程甜還是不肯,嘴裏還小聲幸災樂禍道:“活該!”李佑天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低聲對程甜道:“我媽要是早來一步,現在遭殃的恐怕是你了。”程甜想着偷笑得更厲害了。眼見他媽還在傷心哭泣,李佑天無法,只得暗下哀求程甜,程甜見他那副可憐樣,又想着這件事確實因自己而起,也就答應了。她走到婆婆身邊,親聲道:“媽,您就別生氣了,他不對您好,我對您好,我照顧您一輩子。”這話果然起效,李佑天的媽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地抓着程甜的手,道:“還是兒媳婦對我好。”李佑天扮了黑臉,程甜反做了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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