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株待兔!這是靳岑軒追愛的第一招,他不想嚇壞黎心漾,於是他決定採取浸透式,先讓她接受他完全毫無威脅性的存在,然後再一點一點的表現出自己對她的愛意,就像是一見再見才生情般,那樣的油然而生。
他會慢慢來,是因為他明確的感受到,她對自己有感覺。可是她也怕他,經過證實,她的確是如此。相處時,她的眼睛從來不看他、身體從不接近他、話也從不和他多說一句,整體表現是——她是為靖靖而來,而只當他是陪客。
一個月過去了,只有一項改變,那就是對彼此的稱呼,而最快樂的人則非靳呈靖莫屬。然,快樂的吃、快樂的聊已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要的更多了,終於他提出一起出遊的邀請。
黎心漾爽快的答應了,她想,反正只要別逼她上他家——那個會令她失去神智的地方,去哪裏都可以。再者,靳岑軒對她全然沒有攻擊性的行為,可見他對她無意,警報既除,她也不好再推三阻四,難不成還當她真是個孬種啊?
此時,她穿戴整齊站在自家門前等着,雙線道不好並排停車嘛!
等着、等着,突然出現了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歐朗聖。
“心漾!”歐朗聖快步的跑向前,從告白那日後,他便被一大推公、私事絆住,除了送花、送禮物外,他只去找過她一次。
“你來做什麼?”黎心漾語氣不佳,她恨死自已了,沒事和他稱什麼兄道什麼妹,害她把不該說的全說了,大嘴巴!
“約你去戶外走走。”歐朗聖自知不受歡迎,可他仍笑着答。
“抱歉,我有約了,”
“那……我可以加入嗎?”他退而求且一次。
“不可以!”
“心漾,你別這麼快就拒絕我嘛,說不定你的朋友不介意我加入啊?”他死皮賴臉的遊說着。
“歐先生,我拒絕得還不夠清楚嗎?”她一語雙關。
歐朗聖甘之如飴的吃着閉門羹,“很清楚,但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他沒有一絲氣餒,男子漢自當是愈挫愈勇。
她像是吃了一肚子的黃蓮般苦求道:“拜託你別再纏着我行不行?”她最討厭這種不幹不脆、死纏爛打的男人。
“心漾,你就給我個機會嘛,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聞言,黎心漾的嘔全被他激了出來,她咆哮道:“不給、絕對不給。”
“我愛你!”
“但是我不愛你啊,歐先生!”她不禁挫敗的垮下了肩,他到底還要她重申多少次,“求求你放了我吧,”
這時,靳岑軒來了,他坐在車內喚道:“心漾,”車子停在對面的車道上。
聞喚,黎心漾馬上移動腳步,可卻被歐朗聖伸手攔下,“他是誰?”
“要你管!”她甩着手,卻甩不掉,“你放手啦!”
“他就是約你的人?”歐朗聖緊抓着她的手不放,遙望着來者的面容,他不是宋緯綸,自己查過了,心漾目前正在交往的只有一個人,難道……他是新的追求者,咦……是他?
“對,他就是約我的人,你可以放手了嗎?”
見兩人似在爭執的模樣,靳岑軒立時下車了解情況,“心漾!”
“岑軒!他……”她甩着手,告訴他,她正在被無聊人士騷擾。
“這位先生,請放開你的手!”靳岑軒微怒道,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被抓的手上。
“靳先生,好久不見!”
“你……歐朗聖!”靳岑軒“看見”他了!商場的對手之一。
“幸會!”歐朗聖伸出空出的那隻手。
靳岑軒保持風度的回握,“放開心漾!”
“憑什麼?”歐朗聖挑釁道,想藉此了解他倆的關係。
“憑心漾不喜歡。”
“笑話,心漾喜不喜歡你又知道了?”
靳岑軒轉望黎心漾,她立即附和道:“我不喜歡!”
“聽見了,還不快放手!”
“心漾……”
“歐先生請自重!”她正色道。
歐朗聖這才不甘願的放手,“心漾,他是個花花公子,你別被他騙了!”他急道,佳人的心不是向著自己,教他怎不妒火中燒?
這會兒靳岑軒能不明白嗎?郎有情、妹無意嘛!他登時反咬回去:“騙?說的是你自己吧!”他勾出一抹冷笑,“我記得歐先生好像有未婚妻了不是嗎?”
見黎心漾怒瞪着自己,歐朗聖趕忙辯解着:“心漾,你別誤會啊,我……那不是出於我的自願,你……”
“歐先生!”她打斷,“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休怪我……”她沒將話說完便朝靳岑軒的車子走去,然後快速的坐入車內。
“靳岑軒你……”
“怎麼?我冤枉你了嗎?”
歐朗聖百口莫辯,氣得臉色發青。
“我警告你,別再煩心漾,她是我的,再說一次,她是我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對她動手,下場……請好自為之!”靳岑軒不可一世的恫嚇道,隨後跟上黎心漾,踩下油門前他再看了歐朗聖一眼,決定跨出求愛的第二步。
***
剛過中午,視野遼遠、佔地廣闊的擎天崗上,聚集了許多人潮,久未接近大自然的靳岑軒,不覺心頭一陣舒暢。
走了好長一段路后,三人選了一塊綠地坐下野餐,用餐完畢,靳呈靖即迫不及待的拉着黎心漾陪他玩,遊戲一個接着一個上演,而靳岑軒只是旁觀,他一直端坐在草地上,視線隨着他倆東飄西盪,他的嘴角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靖靖,你躲好了嗎?姨要來捉你嘍!”黎心漾大聲的宣告着,把孩堤時代所運用的招數全都使了出來,然,正當她又一次費力的尋找時,身後卻傳來一陣歡呼聲。
“好棒哦,我贏了,姨好笨,每次都輸。”靳呈靖興奮的鼓掌叫好,慶祝着自己又一次的勝利。
“靖靖太厲害了,姨認輸!”她搖頭輕嘆,不得不服老,當下牽起他的手走向靳岑軒休憩的地方。兩人皆盤腿而坐后,靳岑軒即送了一瓶可樂給她,一瓶養樂多給兒子。見兒子玩得滿頭大汗,他很自然的拿起紙巾替兒子拭汗,“玩夠了沒?太陽快下山,該去吃飯了吧!”
“這麼快?人家還不餓,再玩一會兒嘛?”靳呈靖意猶未盡道。
靳岑軒不知如何是好,黎心漾便適時的替他解圍,“靖靖,姨肚子餓玩不動了,下次再陪你玩好不?”她懷着歉意及一副餓極的模樣道。
見狀,靳呈靖當場升起敗興不已的神色,“好吧,下次,一定哦!”他不放心的和她打勾勾,宛如得到承諾的保證后,才又恢復笑容,“走吧!”
隨即,他一手牽着父親,一手牽着黎心漾,快快樂樂的下山去,前往餐廳的路途中,他唱歌給兩人聽,而在美味的大餐入胃后,他便“心滿胃足”的睡著了!
“謝謝你陪靖靖玩了一下午,沒想到我這個老爸這麼不中用,只能做觀眾,你看,連在睡覺臉上都露着笑容呢!”靳岑軒趁此表達感謝,中午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們出遊的情緒,因他倆在上車后皆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
“不客氣,我也玩得很高興。”
“靖靖……”車內,兩人的話題繞着靳呈靖打轉,只因除此之外的話題,黎心漾一律三緘其口。
“你累了嗎?累的話稍微眯一下,到家我再叫你。”
久久不聞回應,靳岑軒藉停紅綠燈之便轉過頭去,見她已昏昏睡去,他立時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禦寒,直到她家到了,他才出言喚醒她。
“心漾,到家了!”他輕搖着她,預備出第二招,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快快來,省略蘊釀的過程。黎心漾漸漸轉醒,“啊,我家到啦,對不起,我睡著了!”她歉笑道,將蓋在自己與靖靖身上的兩件外套換過,“靖靖睡在後座安全嗎?”
“嗯……還是把他抱到前座繫上安全帶好些。”說著,他連忙動作,完成後,兩人都站在車外。
微冷的空氣中、孤獨的街燈下豎立着兩條人影,夜未央,可車輛與行人卻異常的稀落,這大概是收假之前無可避免的冷清期吧!
“心漾!”靳岑軒輕喚着走近她。
“呃……我……”她不習慣與他獨處,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別……”他向前跨了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別再拒絕我,”
黎心漾怔忡不已,“靳先生……你……”
“喊我岑軒,我們說好的。”他呢喃道。
“岑、岑軒,你、你……”她被抱得芳心大亂,不敢有任何聯想。
“你應該感覺到了,你應該懂我的心意的。”他將頭埋入她的頸間,暗示着濃濃愛意。
“我、我……”她應該感覺到、懂他什麼來着?不,不要啊,她……
“心漾……”他鬆開她,用雙手固定住她的頭,強勢地吻上她乾澀的紅唇。
黎心漾來不及反應也無法掙脫,就這麼被他吻去了,她的柔荑慢半拍的輕推着他的腰,然而,她冰冷的唇卻因他的滋潤而溫暖了起來。
一個吻,二種心情。他的吻是溫柔的,唇畔的相碰瞬間擦出愛的火花,她想逃卻逃不了,只能任由他無盡的侵略。而他明確的知道,今生他再也離不開這對唇瓣,他閉上了雙眼,腦海里想着她的嬌顏,這一刻,他已無心追究“她”是誰了。
許久、許久后,靳岑軒才戀戀不捨的抽退,但他剛強的鐵臂仍圈着她,“不要再抗拒我了,嗯?”他頷首抵着她的額頭道。
垂着眼臉,黎心漾早已被他佔領的心,再因他柔情似水的作為而更進一步的駐紮了,“為什麼是我?”她嬌問着,也圈着他。
“為什麼不是你?”他反問,知曉自己的第二步已然奏捷,接下來要快、要慢可以但憑她做主。
“我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她是渺小多了!
“我也不是。”這不是安慰,靳岑軒說的是真心話,他結過婚又有小孩,而她是個黃花大閨女,相比之下,佔便宜的是他吧,
“那……你的女朋友怎麼辦?”她惶然問,愛的感覺因他的吻而蔓延,但落實……?她向來是個不容易被愛情沖昏頭的人,若她將不是唯一,寧可就此作罷。
“什麼女朋友?”
“就是那天……”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女性朋友。”
“可是我看見你和她……接吻!”這時,黎心漾說出口的話已染上酸味。
“當時,是當時,你看見的是當時。”他再三強調,誰沒有過去,而他是男人,過去就更多了!
“那未來……”
“只有你,你是我的唯一。”他的語句里充滿真摯,“我呢?我是唯一嗎?”既然她問了,他也必須弄清楚,即使要他殺敵,也該知道敵人的身家吧!
“目前是!”
“目前?什麼意思?”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就這個意思。”
多麼絕然的話語啊,靳岑軒的心頭不禁冷了一半,心漾的性情是如此的愛恨分明,他絕對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秘密,他必演得栩栩如生才行。
“我不會負你的。”說畢,他將她緊擁在懷中,試問,他怎能再失去?
“希望你說到做到。”靳岑軒的主動示愛改變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黎心漾解不開心上的結,所以她投降了。她告訴自己,暫且不管愛的起因為何,如今,她是一個人,就……勇敢去愛吧!
“我會的。”他保證道,再一次吻她。
情到深處無怨尤,這是黎心漾此刻的心境,這份愛像陣驟然吹起的巨風般席捲着她,她不止躲不掉更甘願全心付出。是什麼力量迫使她無從抵抗,她無法得知,擁吻的甜蜜滋味,將她的心情除乾淨,讓她的心只容得下他。
吻,難以填平靳岑軒胸中的缺口,可他並不急於這一時,是否真愛她並不重要,得到她才是他最終的渴求。這一生,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所有,爾後,只要他活着一天,他絕不會放手。
“明天我來接你上班,”吻夠了,他順着風讓他倆的愛起航。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車去就可以了,你……”
“別跟我爭。”他霸氣的搶白,“今天中午的事我還沒忘呢!”
“我應付得了,你不要小題大……”
“他是敵人,而我絕不讓敵人有生存的機會。”他堅定地表明,含情的眼瞳中浮現出殺氣。
“岑軒……”望着他的眼,她不禁為之語塞,他的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哪怕這顆沙粒小得構不上威脅,他仍執意要將它一腳踢開。
“好了,回去休息吧,我看你進去再走。”
“好……好吧!”語畢,她旋身而去,在關上門前她朝他揮揮手,之後,才輕悄悄的鎖上門。
須臾,漸行漸遠的引擎聲迴響在星空下,直至不聞其聲,黎心漾這才安然的起步走進屋內。開了燈,她的心也跟着亮了起來,黑夜的迷離逐一退去,令她裝滿愛的心變得忐忑心難安。
她一直以為他是無意的,沒想到……想想,這一個月來,他們見面了數回,自己竟半點也感受不到他的愛意,他掩飾得如此完美,這……太詭異了,教她該做何感想?
是歐朗聖的出現激發出他的愛嗎?還是……哦不,岑軒不是那種人,他絕不會對她耍手段的,她和他沒絲毫的利害關係,他沒必要這麼做,再者,他的條件那麼優越,要什麼女人沒有,而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孤女,花費腦力、心力在她身上,太浪費了不是嗎?
該是自己太多心了吧!黎心漾釋懷的想着,她除了背景不如人外,其於的便不在人之下,她不該妄自菲薄,更不該曲解岑軒愛她的心,況且,並不是人人都跟宋媽媽一樣,有錢就勢利、就眼高於頂,他的眼界沒這麼短淺,她又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女人善猜忌,這句話所言不假,瞧瞧自己,想愛卻不敢愛,愛了又胡思亂想,這若讓岑軒知道了,不被他打屁股才怪!思及此,黎心漾不禁斥笑出聲,立刻停止這種自疑疑人的行為,盡釋所疑的洗澡、睡覺去也。
***
“心漾,今天我們去吃法國餐好不?”一待黎心漾坐入車內,靳岑軒便問。
“不要!”
“為什麼?”法國餐廳既浪漫又有情調,是女人最喜歡去的場所之一,心漾竟一口回絕,教自己怎不好奇?
就是知道岑軒會問,“不答行不行?”她癟着嘴道。
沒辦法,誰教她對“法國菜”過敏。怎麼說呢?她曾和以優去過一次,才入坐,她便被餐桌禮儀考倒,滿桌的刀叉,她弄不清哪一支配哪一種食物,只好學着以優依樣畫葫蘆,折騰了一個晚上,肚子也沒吃飽,落得回家吃泡麵補足。
經過那次教訓之後,她便立下重誓,再也不上法國餐廳吃什麼浪漫大餐,再去她就是小狗。說嘛,這麼丟臉的事要她自招,她才不肯咧!
“那你說要去哪兒吃?”靳岑軒不強迫她答,因他已猜到原因,就心漾的生活層面,她應該不常上高級餐廳,既是如此,她對用餐的繁文縟節一定十分畏懼,而法國餐又特別講究,她會拒上該是怕出糗吧!
“隨便,你決定吧!”吃飯嘛,吃得飽就好,她最好養了。而且以岑軒的身份地位,去的都是高級餐廳,美味可口自當是不在話下,再加上有現場伴奏,口福、耳福全享了,自己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嗯……今天換換口味,去吃四川菜好了!”
“好!”黎心漾頻點頭,她最愛吃辣了!
“你說你弟弟在當兵,什麼時候退伍?”這時,車子已上路。
“快了,他已經破百好久了!”黎心漾說得有些汗顏,她談戀愛談瘋了,連弟弟退伍的正確日期都給談忘了!
“他退伍以後要做什麼?”
“我沒問。”是該和小也好好談談的時候了!她想。
“他是學什麼的?”
“經濟。”
“那正好,我公司缺人手,請他到我公司上班好了,你說他叫……
“黎望也,希望的望,也許的也。”
“望也?好日式的名字!”
“想聽個笑話嗎?”她未說先笑。
“好哇!”
“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有一個好朋友以優嗎?”
“記得。”
“她一直叫小也滿月。”
“滿月?為什麼?”
“初一是朔,十五是望嘛,不就滿月嘍!”解釋完畢,她咯咯的笑起來,再思及一人明挑一人暗惱的畫面,她的笑聲更狂放了!
聞言,他會意的微揚起嘴角,“小也一定氣死了!”這個以優也真毒,竟然如此惡意的攻訐一個男孩脆弱的心靈,改天他定得會會她,早先一步帶貢品叩拜碼頭,免得自己也慘死在她的毒牙之下。
“何止,小也氣惱得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呢!”
“小也沒有反撲嗎?!”
“哈……你別傻了好不?杠上以優不死也剩下半條命,少說話免得自取其辱才是上上策,小也可是個聰明人哪!”
“不會吧,小也就這麼任她奚落?”男人耶,敗在一個女人手上,而且還敢怒不敢言?太窩囊了!“咦,你這麼有種?好,我替你跟以優說去!”話落,黎心漾在心底說——小也啊,有人不怕死要替你討回公道呢,到時姊一定帶你去看現場的。
嘖,瞧她說得彷彿自己是送上門任宰的羔羊似的,不過……好男不跟惡女斗,就算了吧!靳岑軒放她一馬的暗想着,隨後道:“她到現在還叫小也滿月嗎?”如果是,那小也就太可憐了!
“沒,多虧阿堯出言相勸。”算算,小也被叫滿月也叫了快三年,直到愛情上了以優的身,他才得以重見天日。
“阿堯?”
“他是以優的男朋友,也是我們家的鄰居。”
“鄰居?”他不覺放大了音量,青梅竹馬,敵人?
聞聲知其意,黎心漾立時伸出食指頂了頂他的手臂,“喂喂喂,你別說聲就是影好不好?我和阿堯是清清白白的,他是以優的男人,我連碰他一下都不敢呢,你別害我啊!”她省去了多重情感這部分,以免愈描愈黑,岑軒是個小心眼嘛,說了,他鐵定暗生疙瘩。
“喔!”他吶吶的應着,心想,以優一定很可怖,不然心漾怎麼會任她欺侮自己的弟弟,嗯,他還是閃遠點為上。
“岑軒,是到了沒,都過了五點半了耶,我七點還要上課呢!”每次陪他吃飯都會害她遲到,雖然都在十分鐘內,但她還是十分過意不去,沒理由讓學生等老師嘛!
“喏,不就在前面了嗎?”上課、上課,聽了就有氣。想到她的手、她的腰,天天被男人碰,他恨不得馬上逼她把工作辭了,什麼工作都別去做,在家乖乖等他回家就好了!
“快點啦!”
“我這不在停車了嗎?急什麼!”
“你是老闆當然不急,也不會替人家着想一下,我是拿人薪水的耶,哪能和你相提並論,快點啦!”
“好啦!”
車一停好,黎心漾便立即下車,然後挽着他的臂彎,快快的入內、快快的點餐、快快的大快朵頤。
“吃慢點,遲到個幾分鐘不要緊的!”
“是不要緊,但我會不好意思啊!”她瞪了他一眼,“已經連續遲到好幾天了,晴姐都在笑我了呢!”
“笑就笑,又不會怎樣!”
“是哦,不是你被笑當然不會怎樣!”她又瞪了他一眼。
瞪了又瞪,靳岑軒莫可奈何的舉白旗轉移話題:“下班我去接你。”
“你不是天天在接了嗎?”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他已等不及了!
“再說啦!”
“心漾……”
“真*嗦,快吃啦!”不再搭腔,她登時埋頭苦幹啃食,心裏滿是歉意。
唉,她也不是故意要吊他胃口,陪他到處走走沒問題,但陪他回家?這個問題就大了,存在她心理的恐懼感遲遲未能克服,也不是她所願,她也想和他多依偎些時候,怎奈……怕怕呀!
換條路走好了——她家,可惜她沒這個膽,因她怕被撞見,小也隨時都可能休假回家,以優也會三不五時的來串門子,若被他倆其中一人逮着,而他們又正在“幹嘛”,那她不就丟臉丟到家了嗎?所以,此路也不通!
其實,就連由他接送她都怕呢!光天化日之下,她得時時提防,她多怕被祈媽媽遇見,祈媽媽見着了,阿堯怎麼會沒聽說,再來,以優肯定連夜趕到家裏來找她算帳,為了讓自已幸福的活久一點,只好委屈岑軒了!
面對着靳岑軒國太過失望而食不下咽,黎心漾再一次的暗道着對不起,自省地忖度着該如何與好友“溝通”。她很有自知之明,自首可免死罪,但活罪照樣難逃。她只求關以優能輕判,讓這段愛情在見光后,不會覆上一層霜,因她可不願撥出談情說愛的時間……解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