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較技虧輸認兄長,陸壓因問述因果.
話說上回,少清言稱自己是6壓兄長,那6壓卻是眼珠一轉……非為不信少清所言,也不是不願認個兄長.這位法力強大確定無疑,至強無需狡,因世間難有值得他欺騙之人.不過,6壓眼力終比鴻均差了幾籌,總有些不為惡的以貌取人,卻不想自己面貌離那老朽也自十萬八千里路.只看少清確實過於翩翩少年,倒要看他怎當自家兄長,遂言道:
“道兄,你既說是我兄長,又說知我不願為人之下為人所管,於此卻是矛盾了.兄長雖非長輩,終是兄長,弟自該敬之重之,不聽管總不歸對……”
少清知己及人,自不以6壓言中之意為忤,只問:”你待如何方認我為兄長?”
“你法力定是在我之上,但要斗個半日才能勝我,我自是難服.除非你三五息間就能將我降住……”
少清又是大笑:“這有何難,你見我貌少就當力弱么!你可先出手,盡情展出法力,看我降你.”
那6壓雖好玩樂,卻是個精明的,也不太好面子.一見少清如此自信,先自謹慎起來.他法力高深,卻不爭意氣.心下電轉間暗想道:”說你法力強大卻不是我要謙言......他又如此傲然......卻不能爭鬥了,待我全力去之,看你如何降我?”
暗念罷,6壓還不知足,確是少有幾個可與小輩打成一團的前輩人物:”我不說動手你也不動?”
少清再笑:”可也,任你離去千萬里.”
話音剛落,那6壓真就走了,只是他身在半空中還自奇怪:”他怎知我要這般對之?成不得再跑遠些才好!”
這一跑,卻是忘了喊”動手”.但在少清法眼下,他就是跑到天邊亦是無用,只使神通到6壓耳邊問道:”可否?”
“可……”只聽了一個字,少清隨手將一寶丟出.那6壓只覺頭頂一暗,瞬息間被鑷入一鼎內,正是那乾坤鼎.
少清說一聲”回”,乾坤鼎瞬間又到了他手中,又將鼎一傾放出了6壓:”如何,有三五息時間否?”
那6壓爬起身,先不管少清法力怎樣,只是問:”此為何寶物?竟這般厲害?”
“此為乾坤鼎,就是那天地將傾亦能鎮之一時……哎哎哎,你那眼裏別冒綠光啊!”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破鼎嗎!不過,你用這……破法寶逮着我不算真本事……”呵呵,半文半白多了,說兩句現代白話過過癮.
少清貪玩,脾氣卻是極好,只問:“你莫不服,我給你乾坤鼎,你也顯不出它威力,法力相當之人自是鬥不過你,卻鑷不住強過你的人,更奈不何我.你必證了混元方可與我對得一二,現今任你翻天覆地,總歸脫不得我手.不過,既是你兄長,定要令你心服.還待如何,儘管說來.”
6壓眼珠又一轉:”你如擋得了我離火之威,我就服你.”
“盡情使來.”
少清倒真想有個人可傷得了他,那種樂趣就多了.只是6壓法力確是差多了些,聞言放出本命離火,但見那火,是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映海紅......
如此猛火之於少清,卻只是將手面前一劃,離身五尺遠近,再不得近.坐下龍鯨,正自漫遊水中,毫無所覺.
6壓確是個不在意麵子的,見此般光景,卻是將火一收,只是大嚷:”不算不算.你法力在我之上,我又非不認.擋得了離火斷不算大本事,要讓真身任我鍛燒才能心服.”
少清還是不怒,反與這兄弟鬥上了癮頭:”定是讓你心服.你那離火厲害,卻只厲害到旁人,於你兄長我卻是莫可奈何.你要知道,我身如土,不懼火.如風,不沾火.如水,可滅火.若不信,你自燒來.”
6壓自是不信,卻也知少清定不缺保命密訣,至不濟,跑是一定跑得了.於是,逕自再放火燒來.
見那火來,少清卻是迎上一步,將身置於離火烈焰當中,且不用法力拒那火燒,只以真身對抗.所謂天地分陰陽,我自不入陰陽.體容五行,真身不入五行.任金石鋒銳不傷,任水火無情不滅.當知聖人有萬劫不滅之體,法力境界到了,其身自受磨練,何況更勝一層的混沌聖人.當然,遍及洪荒,也只有少清與鴻均兩人可將也敢將真身置於離火下煅燒,決非6壓法力底微.
其實,6壓早覺得夠了,從被乾坤鼎制住就感到夠了.他總歸是洪荒幾個最強者之一,也就在少清鴻均二聖面前束手束腳,其他人就是勝過他也不過稍勝.
6壓既是強者,當然知道法寶自身檔次威力雖重要,使用者法力境界之高低更重要.那乾坤鼎的檔次已是無有出[鴻蒙珠不算入法寶行列],但所用非人的話也難降自己.然在少清手中,法力強如6壓也是瞬間即收,這位兄長本就不是不認,當下更只剩願認了.至於非要再試兩場,卻是想多見識這兄長法力確實高到如何地步.
至此,一見少清悠然步入離火之焰,煅燒良久猶自閑亭信步,再不想試了.當下將火一收,翻身拜下:”小弟6壓見過哥哥.”
少清自不提方才比試,只連忙上前扶起:”兄弟卻是多禮了…….”
正想要接着表些為兄宣言,哪知6壓卻抬頭笑道:”初見哥哥,怎也要略表敬重.但要告之哥哥,小災禍我自不怕,也不去惹大禍讓哥哥代我解難.所以,您以後可不能管多了我.”
少清聞言不禁莞爾:”四弟,你既有此一說也就夠了.二兄自己如何逍遙你是見到了的,如何會多事管你……”
“四弟?大哥盤古,二兄少清,怎的還有一位兄長?在北海么?”
“不錯,此前剛告訴了你,洪荒只兩位知我來歷.一是鴻均,此正是從紫霄宮出來.第二個就是你三哥,此行正是去尋他.你這三哥名喚太初,也生於混沌,此時正在北海外大洋下修鍊.”
6壓聞言只將眉頭一皺,臉現苦色,實則毫無沮喪:”哎,本以為只在鴻均之下,方才卻知還有二兄更遠在我之上.無需動問,二兄法力既遠勝於我,又似與鴻均交好......與聖人交好,定然也是聖人了.因而,再自以為洪荒只有兩大聖人強於我,也算不錯.哪知,卻又出了個定然強於我的三哥,哎……”
少清知道這位小弟是在耍寶,笑問道:“聖人之下,有你6壓法力者屈指可數,如此大可不必......嗯,你從未見過太初,怎就知他法力定在你之上?”
“我自然知道四海之外的汪洋其深無比.小弟也曾探過北海眼,倒是能進,然潛到大半卻是再不能進了.那汪洋更深於北海眼,而您卻說太初三哥在汪洋下修鍊,此等法力我是一定不如的.”
少清擺手,並不全認同:”你那三哥,要說法力確實強過你,他終歸是混沌先天之體.只是他生身晚了些,因大哥開天,太初得先天之強卻不足.不過,你這說法可不對,那北海之眼並不光一個深字……”
“是是是,小弟自然知道,但也不算說錯.汪洋之下我僅可勉強去得,在那修鍊卻是無論如何不能.”
“呵呵,你倒是個愛爭的!”
“二哥放心,我性喜笑鬧,只爭無傷大雅,劫難之爭決不輕易參與.”
“嗯,我能看出.你本性屬火,如僅此而已,少不得大劫難.但大哥性近於土,阻得火不至亂燒.我性近於水,又克了些火性……”
“不對不對,我定要與二哥再爭上一爭.兩位哥哥乃混沌聖人,不入陰陽五行.要入,我這本體哪經得起兩位哥哥克制?”
“這就是四弟不知了,不入非為不近.這近,也有少許生克之理,卻不為制勝之機.我近水,如大哥境界與我相當,他雖近土也克不了我.再者說,我其實也近於風.水克了火,風卻與火頗為有緣.只是五行中無風之一項罷了……此等些微生克於四弟正是大有好處,否則你怎可同具熱情穩重機巧等三樣性質?”
“原來如此,小弟受教了.”
“那好,四弟是否隨我一起去見太初?”
“任那魚鯪島荒個億萬年,我也定是要去的.有二哥在,既不怕那汪洋,也有許多事由要請教哥哥.”
6壓無心一言,直令少清一楞,心裏頗感為難,這四弟終究比不得自己,要是……
少清心有所慮,暫沒回應6壓,只是解了龍鯨耳目封禁,踱步到其眼前.那鯨又是搖頭擺尾,喜不自禁,巨目中全是敬慕感激.
“哎,混沌**者只有我與兄長,卻也免不了因果.兄長只見過我,又知因果加身與否只在願與不願,自然要說不沾因果,於我卻是不那麼對……還是鴻均所言不錯,我怎會不沾因果?只是天道也要讓我幾分,世間更無相抗之人,不懼因果罷了.就如人欠我恩澤,還與不還怎會在意?欠人恩情,還與不還,誰又能強求於我?不過,除非鴻均是我必欠也必還那個,我又怎會輕欠旁個,說不得要指點一下這小妖…….”
少清如此想,原來為的是那頭龍鯨.當然,混沌聖人生而自逆部分天道,但於己之外的天機也不好泄多了.因而,少清只是騰身起於空中,對那龍鯨說道:
”你為我坐駕頗有時日,終是不能輕忘了.所謂緣分已盡,全是空話.但凡曾有情在,能忘卻一切情者,大可不必於此世上走一遭……你去罷,從此自由自在.如這北海不足遨遊,就去東海西海或爾南海.再不行,可行於四海外汪洋上下.你無需知我名,自有那強人知我,只要不遠離了海水,不過於狂妄,可知我之強人定會維護於你.如願聽此指點,除非龍族至上之太初與太古父子,你即海中第三尊者.”
說罷,少清使神通將龍鯨送出萬里之外.那龍鯨已然生智,因而終生記住了混沌聖人指點,法力再高也不離海.也記得不能狂妄到自以為水中唯我獨尊,其上還有龍族至高尊者.
幸有洪荒初之際遇,再有後世之苦修,又有龍族只是因太初奠基於海中,鴻均知後有所命於晚輩,後世尊者即將四海歸於龍族管轄,事實上龍族並不算海中生物.因而,這頭龍鯨成就了海族第一強者之尊.
送走龍鯨,少清嘆一聲才直面6壓.出困后此是第一聲嘆,只因面對者是自己兄弟,卻又不能隨意改變天機.
有個事實是不可變的.即越是大能者,於天道中所佔份量越大.6壓不管比他這兄長差了多遠,法力智慧在洪荒前期總是屈指以內的人物.所謂太上極情,太上忘情,太上無情.少清所修忘情之道離太上之境頗有差距.而忘情者善天機卻不演天機,後世如有人能有少清之境界卻無少清之大任,一樣不願明了未來歲月.
此時,少清自然不知因貪玩與不喜演天機等性格原因正在誤事,卻要為身負之責感嘆中出疑惑.其實,他不是向6壓提問,只是有感:
“所謂因果,何為因果?”
這次是大大咧咧的6壓楞了.他雖玩鬧,於人事之明卻是過少清.說真的,論法力境界,就算鴻均再強上三分,也要甘甘心心拜於下風.但要說其它,能為少清之師者就太多了.可惜,實力差距遠到不能再遠,可以靠近少清指點一二的人太少太少,目前只有鴻均與6壓.至於那太初,更單純到不如少清.
可是,區區兩三人的提醒總是過於片面,只因聖人大能也只知想探知者心中所想,但要說明了人心為何物......
聖人,凡人,能有幾多差別?
既然無差別,只要話中有智慧蘊涵,於少清總是有教益的.就如6壓從兄長出人意料的問題中清醒過來的回應:
“何為因果?少清為6壓兄長不就是因果么!”
這話說的,盡顯6壓尚無自覺,因震驚於少清法力高深,還沒想到這個二哥是有了迷惑.
6壓答了,少清就願問:“我不是問你這個.鴻均曾與我談過,他說……但如此,我心內只有感觸,卻沒能想透想通.總感到錯了,卻不知確實錯在哪裏.四弟,你再逍遙,總是生於天地之間,有何感念,還請說與我聽.”
聽少清如此鄭重,6壓也正經起來,整整思路后說道:”原本我也不太明白,只是鴻均聖人傳道洪荒,聲傳八方.他之所講確有道理,我也就明白了一些,兄長既問,就將所解說道一番.
所謂因果,鴻均所言不錯,確是需要心身相合而願避才可避.然你我生而在世,又怎能盡避得了?但沾了因果,不論善因惡因,確是均對修道不利,蓋因惡因要報,善因當還,否則天道無以平衡.因而,小弟以為,因果非為沾或不沾,全在本心.
如此一來,那鴻均所學也有缺陷了,只因不管是修哪一道,不問你是極情忘情或而無情,除非一人孤老.但在人中,就有因果……”
6壓真乃一語中的.其實,修道至一定境界,哪裏分得出是極是忘是無,所謂殊途同歸,不過是入道方式不同而已.但達此一定境界之前,總是分不清卻力求分清的.因而,鴻均才於授道一元后移至三十三天外,只要無人逆天而為則不現身.那三十三天外,准聖一級人物才可勉強去得,以下眾生必需聖人指路方可.於鴻均而言,不僅是須以身暫全天道,也是為了清靜.但這些道理也早說與眾門下聽之,卻無一人透澈理解,可憐後世聖人,竟全將三十三天外當做身份象徵.
而此刻,6壓感言也還不能點透少清心中迷惑,卻令他舉一反三明了到”因果”二字本意.因而,一躬幾乎及地:”謝四弟指點.”
一聲謝嚇得6壓趕忙躲到一旁,他雖遊戲風塵甚爾滿嘴胡柴,心內還是明白,小事無妨,正事中,長當尊兄要敬.只是回話還是突出了性格:
“哥哥切莫言謝,小弟不過些粗言陋理罷了……呵呵,哥哥萬不可將因果與了我,小弟還要請教一些事由呢.”
卻見少清將身一挺……
俺以正文入榜,來得急了些,錯別字明兒再改,抱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