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婧娩!”珍妮敲着左婧娩的房門喊。

“門沒鎖,進來吧。”待她進門,左婧娩問:“你不是在打牌嗎?”

“中場休息。”說著,珍妮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你和游乾國談得如何?”

“好聚好散,還是朋友。”

“和平解決?”珍妮十分訝異。

“你太小看乾國了。”雖然乾國略遜於宇寰,但她從未在意過,若不是她的心在無形中失守,她對他的愛戀終將永志不渝。

珍妮努努嘴。“還真看不出他有宰輔之量。”

“是你對他的偏見太深了。”

珍妮冷哼了聲,“不提他了。”沒戲唱了還提他做什麼?浪費口水。

左婧娩微微一笑,“那提你吧。”

“我?我有什麼好提的?”

“少裝蒜,你是要自招,還是要我嚴刑拷問?”總該給她這個紅娘一點實質的回饋嘛!

珍妮不禁紅了瞼,“我無話可招,你就別拷問了吧。”

“你不說,我就去問我大哥哦。”左婧娩恐嚇。

“隨你!”

“我順便再把我老爹、老媽、小哥、未來小嫂找來,一起……”

“不可以!”珍妮急得搶白。

“那你說不說?”

“好嘛!”珍妮嬌嚷,“你還記不記得你曾在我辦公桌上看到的情簽?”

“記得。”

“那些全是你大哥寫的。”

“我大哥寫的?”左婧娩咋舌,她大哥何時變得這麼浪漫來着?

“我對他的印象本來就很好,所以就……”

“被我大哥打動芳心了!”

“嗯。”哎呀,難為情死了!

“但你不是一直抗拒成為我的大嫂的嗎?”原因該不只有情簽而已吧?

“那是因為我以為慶恩的年紀比我小嘛。”

難怪她在貓空時會一再地強調她是宇寰的堂姐,原來如此!

“好了,該你了。”

“該我?”

“對啊,你和宇寰……”珍妮擠眉弄眼的。

左婧娩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問?”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問的?”

“已知我所愛非人不說,你……”左婧娩嘔得再瞪她一眼,“可惡透頂了!”

“你的暗戀夢做得正香甜,我怎好叫醒你?”珍妮一推委。

“借口!”

“我說了你也不會採信的。”二推委。

“是哦。”

“不然你怎麼會被我拐去?”三……不是推委哦,是半推委。

“你--”左婧娩惱得鼓起腮幫子。

“彆氣,我這不就來賠罪了?”

“不稀罕!”左婧娩賭氣道。

“真的?”

左婧娩環起雙手,將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我要去翻本了!”珍妮作勢走人。

見狀,左婧娩忙喊:“珍妮!”

“回心轉意了?”珍妮調侃。

左婧娩挫敗地垮下肩頭,“你別再耍着我玩了!快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問我?”珍妮詫道,“你不是已經想清楚了嗎?”

“想是想清楚了,但是第一步我跨不出去啊!”友情一躍成愛情,她怕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友情醞釀成愛情,她又怕慢工來不及出細活,這不妥、那不妥,煩惱死她了!

“怎麼會跨不出去?你愛宇寰、宇寰愛你,一跨即合啊!”

“宇寰愛我?”左婧娩雀喜萬分,“你怎麼知道?”

“我是宇寰的堂姐,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左婧娩登時大失所望,“也就是說是你猜的?”

“他是沒承認過。”

唉,空歡喜一場!左婧娩又跌入了愁城內。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事實勝於揣測。”

“好,我們就來證實。”

“怎麼證實?”

“你等着!”說畢,珍妮集思廣益去。

&&&

一個小時后,珍妮帶領着牌搭子轉戰沙場。

“大哥,這個方法不好啦!”出這什麼餿主意嘛,色誘?!他們就不能提供些正當點的法子嗎?

“哪會!”管他方法好不好,結果好就好了!

“我的演技太差,騙不過宇寰的啦。”她沒實務經驗,教她怎麼演得栩栩如生?

“我幫你惡補。”

珍妮自告奮勇。其實,婧娩只要直接做告白即可獲知宇寰心衷,大夥會決意追加色誘過程,是為了催化他倆愛情的進展速度,用心良苦呢!

“惡補?”瞧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地,她慚不慚愧呀?再看他們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分明是有心惡整她嘛!

“嗯,絕對手到擒來。”

“事績敗露時,責任誰來扛?”他們可好,輩分個個比宇寰大,自己呢?

一點都沒替她着想嘛!

“我!”珍妮拍着胸脯提出雙重保障,“我給你靠!”

“你?算了吧,好戲看完你不第一個溜我隨便你。”公信力“零”,珍妮最愛整人了,而且是整完就落跑的那一種。

呵……被看透了!珍妮吐了吐舌頭。

“我們統統給你靠,再加上爸!”左慶恩語不驚人死不休。

“老爹?他怎麼給我靠?”

“宇寰不是還欠爸一筆帳?”

“帳?什麼帳?”左慶澤疑道。

“就是去年啊,”左慶恩眨了眨眼,“想起來沒?”

“帳?對,那筆帳還沒清呢。”

當下,兩位未婚夫向自個兒的未婚妻報告“帳”的由來。

“老爹不會答應的啦!”左婧娩忙說。慘了,代志大條啊,她不被打鴨子硬上架才怪。

“這還不簡單,我們來個先斬後奏不就得了!”左慶澤圓計道。頂多是挨頓臭罵,死不了人的。

計已成,珍妮喜不自勝地拍了拍左婧娩的肩膀,“婧娩,有左爸爸給你靠,‘穩答答’啦!”她說得輕鬆極了。

左婧娩卻感到沉甸甸。是喲!“穩落落”啦!

幽幽幽

樓宇寰先是忙翻了天,接着是趕翻了天,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窮途末路之時,事務所來電說有人願意捨身相救,這個人竟是將他視為敵人的游乾國。

意料之外的意外令他很想找游乾國問明緣由,可惜他騰不出時間,來來回回一耽擱,當他抵達國門時,已遲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他過得可說是膽戰心驚。

出了機場大門,樓宇寰的行動電話立即響起。

“喂。”

“樓宇寰!”左婧娩咆哮道。

“小的在!”

“你竟然敢將手機轉語音?!”

“我沒有!”樓宇寰矢口否認,這就是他膽戰心驚的原因。

“沒有?”騙子!這三天來,她撥了不下百通電話,現在這一通,是唯一一通她聽見他本人“此刻”聲音的電話。

“我真的沒有!”他再一次大聲疾呼。說什麼他也不能承認,為怕聽見她的“催音”,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好,沒有就沒有。”左婧娩打算暫且放過他,“你人在哪裏?”

“機場。”

“哪裏的機場?”

“台灣的機場。”

“很好。給我馬上、立刻來報到!”

“是!”聽見了嘟嘟聲,樓宇寰馬上、立刻坐進一部計程車裏,準備向他的女皇報到去。

幽幽幽

左婧娩家,“捉包”人馬全數到齊。適才,她的虛張聲勢是說給自己安心用的,這會兒她的一顆心又七上八下了,緊張得手心猛冒冷汗呢。

“我看,還是別……”

“別想,我們都來了,別想要我們空手而回!”珍妮第一個說,代表着眾人的心聲。

奇怪吧?樓宇寰歸期的情報怎麼會如此準確?沒錯、沒錯,報馬仔正是那個前去接手的人--游乾國。

“婧娩,你就照着我教你的去做就成了,包準宇寰會上勾。”

“但是我怕……”

怕?都在這個節骨眼了婧娩還怕?珍妮心想着,反恐嚇道:“我是不反對你慢慢來啦,但男人是性、愛分開的動物,若你只要心、不要人…”

“不行!我絕不允許宇寰再去碰別的女人!”左婧娩跳腳地打斷珍妮未竟的話。

今非昔比,她怎能任由宇寰去……不,宇寰是她一個人的,再也不可分割。

“所以嘍,愛他就別怕。”珍妮賊笑道。

“可是……”

“哎呀,哪來這麼多可是、但是,安啦!”

不容左婧娩膽怯退縮,設計者們聯手收拾着作案現場,確定了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后,才推着一臉“你們這群年輕人在搞什麼飛機”的兩老躲進樓梯間,靜待樓宇寰自投羅網。

等着、等着,天色漸漸轉暗,左婧娩信手開啟了一盞小燈,適巧製造出迷炫的效果。

叮咚!等待的人兒終於來到,左婧娩舉步維艱地前去開門。

“你,給我去沙發上坐好!”她沒好氣地說。

聞言,樓宇寰放下皮箱乖乖地就定位。

左婧娩依計輕合大門,深呼吸了幾口氣后,轉身飛入他懷中,“宇寰,我好想你哦!”她甜膩膩地說。

“我也好想你。”說畢,他使勁地反擁了她一把,對於她忽冷忽熱的對待已見怪不怪。

“宇寰,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她用自己的臉磨蹭着他的胸膛問。

聞着左婧娩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樓宇寰的腦子不禁開始發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嬌嗔:“人家等得好辛苦耶,你怎麼補償人家?”

徐徐的溫熱氣息迎面而來,更令他昏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你說。”

“我、要、你、的……”她邊說邊緩緩貼近,“吻!”話聲未落,她已吻上了他的唇。

措手不及的樓宇寰只能被動地讓她親吻。

愛,無聲無息地因吻而蕩漾開來,致使他情不自禁地回吻她。

左婧娩緊閉着雙眸溫習着他的吻。他的吻是醉人的,沒有人,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如此醉心的感受。

試想:就連她曾暗戀過的人都不能,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做得到?

半張起眼瞼,樓宇寰凝視着她絕美的姿容想:他愛她,無怨無悔地愛着她,怎奈她愛的人卻不是自己,是以,為了保全兩人間的友誼,他只好將愛意埋藏心底,不時安慰自己說--他只要能默默地愛着她就好。

然,他能隱忍到何時?爆發嗎?

不,他答應過她要與她做一輩子的朋友,他不能食言。

或許,他該退出她的生活圈,做個只聞聲不見影的朋友,以免鑄下無可挽回的大錯。樓宇寰暗生去意地推開了她,“婧娩,我們必須適可而止。”

充耳不聞他的喝止聲,左婧娩以自己的鼻尖頂着他的鼻尖,“宇寰,履行承諾的時刻到了!”她輕喃,不願逐愛之旅半路夭折。

當下,他聽傻了!承諾?婧娩竟然要求他履行承諾?在這個她和游乾國正打得火熱的時候?

愛讓人勇敢,左婧娩再度欺上他的唇,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他的發、他的臉、他的背……她運用着肢體語言,盡己所能地引誘他。

樓宇寰好不容易才肅清的理智,霎時被她盛滿挑逗意味的指尖攪亂;潛伏在他靈魂深處的渴望,也因她誘人嬌軀的不斷觸碰而蠢蠢欲動;儘管如此,他仍嚴守分寸,傾力捍護友情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正在忍耐,左婧娩明確地感受到,於是她揮出致命的一擊。

“宇寰,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就投降吧。”

迎接着他愛的侵略,左婧娩帶着微微顫抖的身軀道出了心語:“宇寰,我愛你。”

是的,當她看清了自己的心的同時,她便無法自拔地深愛着他,從此再也回不了頭,所以她不僅要他只專屬於她,更要他伴她一生一世,不棄不離。

“你說什麼?!”他驚愕地停下動作,抬起眸注視着她。

“我愛你。”她輕撥着垂在他前額的髮絲道。

“你--”

“別懷疑,我是愛你的。”她再一次道。“你呢?你愛我嗎?”

“我--”

“不愛是嗎?”他的猶疑令她閃亮的眼瞳頓時覆上了陰霾。

乍聞見,他急忙道:“愛!我愛!”

“真的?”

他頻頻點頭。“千真萬確!”

“太好了!”有如旗開得勝般,她心悅眼也笑。

眼見時機成熟,左慶澤沖門而入,“婧……”他頓住腳步,“你們在幹什麼?!”

他責問,臉上的表情由喜轉怒,演技一流。

心虛之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起身整裝,六雙眼睛瞪着他狼狽善後,眼底一致的質問是--你為什麼撲在婧娩身上?

百口莫辯是樓宇寰此時的心情寫照,他萬般汗顏及歉疚地站定着,預備供人清算。

他的耳膜肯定要遭殃了,左家人全員出動,以及他堂姐,還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子,總共六個人。天!他不被數落到天亮才怪!

“樓宇寰,你--真可惡,我托你幫我好好照顧婧娩,你竟然--竟然照顧到……哦,算我瞎了眼,才會錯託了你!”左文鼎指着樓宇寰的鼻子第一個開罵,心想:事已至此,他不配合著演成嗎?

“宇寰,左媽媽是哪兒對不起你啦,你要這麼待我的婧娩,嗚……家門不幸啊……”林碧如也裝腔作勢着,她緊緊擁着女兒,將頭埋在左婧娩的頸間處,“哭”得肩抖不已。

“嘖嘖嘖!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你們只是朋友而已哦?”左慶恩板起面孔諷刺,“友情可以純潔到……此等地步,這世上還真是不多見呢。”

“就是說嘛!”左慶澤附和,“令人大開眼界呢。”

女方家人責難告一段落,輪到男方家人珍妮上場。“宇寰,你太丟我們樓家人的臉了,喜歡人家就該……唉,婧娩是個大家閨秀,不是可以任你玩樂的對象,你……唉,真枉費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

“哪會枉費?”紀菲妮駁斥,“他可是把畢生所學發揚在衣冠禽獸這句成語上呢!”

“你是誰?”樓宇寰直覺反問。瞧她罵得振振有辭,她與左家有關係嗎?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喲,還有瞼質問我的資格呢!”紀菲妮再將樓宇寰一軍。

這時,女主角說話了。“別怪宇寰,是我要求的!”

“你要求的?”珍妮刻意大驚小怪叫道。

“就算是你要求的那又如何?你涉世未深,難免誤己。”左慶恩瞥了樓宇寰一眼,“不像某人,涉世已深還去誤人。”

“有新鮮可嘗,不嘗白不嘗嘛!”左慶澤冷冷道,比嘴利,他可不輸人哪!

“宇寰,你倒是說句話呀,堂姐很難做人耶!”珍妮苦着臉道,她是耍得很快活,可她瞥笑瞥得好辛苦呢。

“我會負責的!”樓宇寰表明道。

“什麼時候?”左文鼎立問。

“左爸爸說了便是。”奇怪,今天又不是休假日,他們怎麼會有空來?

尤其是珍妮,她因何也會跟着一起出現?樓宇寰納悶着起了疑心。

“很好,大丈夫就是要敢做敢當。”

“幸好,沒辜負左媽媽待你如己出!”

有詐!這其中一定有詐!左媽媽剛才不是哭得好傷心嗎?怎麼臉上一滴淚也沒有?就算是她擦乾好了,眼神也不可能亮得像是太陽一樣吧?!

樓宇寰猜想着,更加深了懷疑,一種被算計去了的想法竄上心田。

“哼,算你有良心!”左慶思摟着珍妮往外走去。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左慶澤牽着紀菲妮尾隨着出門。

就在左家夫婦也要跟着走的同時,樓宇寰大喊,“等等!”

誰停步了嗎?哈哈!沒半個,走在最前頭的人加快腳步閃人,而走在最後頭的人在出大門前撂下這麼一句話:“你欠我的帳總算還清了!”

當樓宇寰尚在思索左文鼎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左婧娩在心底不停地咒罵著。

什麼嘛!說好給她靠的,怎麼全跑光了?可恨啊,她不待宇寰尚未頓悟時溜更待何時?

“左婧娩!”樓宇寰橫靠在房門口,“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家法侍候!”哇,婧娩的手腳還真快,逃難裝備都準備妥了耶。

“解釋?解釋什麼?”她陪着笑臉裝傻道。

“解釋這場有預謀的色誘的由來!”這是不是變相仙人跳是什麼?常見的勒贖是現金,他們勒索的目標卻是婚姻,若要照算,他付的可是天價耶。

哇塞!樓宇寰就是樓宇寰,猜得准准准。

“宇袁,你的智商果真是高人一等,佩服、佩服!”

“也就是說被我料中了嘍?”

“啊?”慘,她一時失察說溜嘴了!

“還不給我從實招來!”說著,他朝她步步逼近。

“我--”她步步往後退,“不、不干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是共犯,我和你一樣是--”

“是什麼?”

“是、是……受害者!”欲無罪開釋,左婧娩立刻裝出一臉委屈,心有戚戚焉地說:“宇寰,我們好可憐哦,都受到‘大人’的迫害!”

“你也受到迫害?”樓宇寰失聲道,“婧娩,別再演了,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我沒有!”

“沒有嗎?”鬼才相信!

“宇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你不仁!”說著,她集中精神培養哭的情緒,“是他們,他們硬逼我的!”

“是嗎?”想唬他?門都沒有!“我們之間的承諾好像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哦。”他輕撫着下巴道。

“宇寰……”這時,左婧娩已成功地完成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她反控。本來就是!她原是清白之身,會變成共謀者都嘛要怪他,自制力那麼強,她不急生個計中計顧全面子怎行?

驚見她的淚光,樓宇寰遲疑了。難不成他錯怪她了?不可能,她分明又是在裝可憐蒙他了,這是她慣用的伎倆,他怎可再受騙上當?

是該哭的時候了,思及此,左婧娩的淚滾滾滑落,“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我竟如此不得你的信任,算了,你想怎樣你說好了,我承受就是了!”她一邊說一邊哭得好用心哪。

哦老天,她的眼是水龍頭嗎?

明知左婧娩是在哭假的,樓宇寰還是不舍極了,他心疼地將他攬至懷中“惜惜”。

“婧娩乖,不哭哦,我相信你就是了。”他無奈地哄道。該哭的人是自己耶,她怎可枉顧他被人戲耍后的凄涼感受?

“真的?”

“真的!”

“好,那我不哭了!”她立時破涕為笑。

見伊人笑了,樓宇寰露出了一個被她打敗的神情。

“宇寰,你真的好愛、好愛我哦?”她甜蜜蜜地道。

他點點頭。

“宇寰,你一直好愛、好愛我哦?”

他再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再玩我的手?”連她主動開口說要電電一下他都推三阻四的。

“因為我以為你的手已是別人的。”他酸溜溜地答道。

“只有這個原因?”跟她變瘦了全然無關嗎?

“你的手已無法給我溫暖。”

聞言,左婧娩的淚奪眶而出,這回,她是哭真的!怎麼辦?她的手已不能再給宇寰溫暖,她好不容易才變漂亮的,她不要再變回去!

見狀,樓宇寰急道:“噓,別哭啊,我話還沒說完、還沒說完啊!”

“宇寰,人家喜歡現在這個樣子,不要……”

“好好好!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可是你……”

“我也喜歡、也好喜歡!”他頻頻替她拭淚,“我說你的手無法再給我溫暖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要給我全部的你,才能滿足我所需要的溫暖,你明白嗎?”他柔情似水地對她說。

“我嫁給你,你就會溫暖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不用等到嫁,當她告訴他她愛着他時,他的一顆心即滾燙如火了呢。

“好,我們明天就結婚。”他的溫暖就是她的快樂,所以愈早結愈好。

“我是不介意,但左爸爸會答應嗎?”

左婧娩想也不想地搖着頭,“老爹會氣炸的。”自己是老爹心愛且唯一的女兒,豈能容她草率了之?

“這就對啦,左爸爸我得罪不起,你可別害我又欠他帳,我已經沒有本錢再償債了。”自己的一生都賠掉了,再欠?他拿來世還哪?

“說得也是,你已經輸得精光了!”她突地靈機一動,“宇寰,你想不想報仇?我幫你!”

“報仇?我看別了吧。”光聽他就頭皮發麻了,哪還敢身體力行呀?他被整得還不夠慘嗎?

“怕什麼嘛!你輸光了也就沒什麼好輸了不是嗎?”她慫恿道,欲報共犯們的開溜之仇。

“不好啦!”他推卻道。輸光了就算了,最起碼命還留着,想想,他還有大半輩子要過,他幹啥要跟未來的大好日子過不去!

“我給你靠、我幫你出主意,我們穩贏的!”

婧娩說得真好聽,看是要自己當她以防失策的那個替死鬼吧!樓宇寰想着。

不,絕不能妥協,正面卯上左大哥、左小哥,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今天,他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就整得他灰頭土臉,這會兒,他已獲得教訓且銘記在心,再犯?拜託,他沒那個命!

“宇寰,你覺得這個計劃好不好?”她吱吱喳喳地說完一個反整計謀后問。

“不好。”“那……”

樓宇寰好想說:誰理你呀?可惜他沒這個勇氣,因他怕她又用淚招逼他臣服。是以,他只得佯裝出很有意的樣子,聽着她熱心提供的“不好計”,一計說完又一計。認命,他很認命,從他戀上她的手那日起,他便甘之如飴地享受着認命的歲月,而這不只是對她,而是對所有與她有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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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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