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君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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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雨家後院裏，架起一口大鐵鍋，秋藤正在往鍋底下加柴，秋盛則在從大包袱里掏出一包包藥材，按品種分揀，而禾林站在鐵鍋旁，手握一根木棍在鐵鍋里不停地攪拌。鐵鍋里盛有小半鍋的淘米水。
很快鍋中的淘米水沸騰起來，趙淮胤吩咐禾林加快攪拌的速度后，轉身提起一桶水緩緩倒入鍋中，又要秋藤把火燒旺些。然後，又提起一桶水更為緩慢地往鍋里倒入。
水倒完后，趙淮胤對秋盛道：“加入金釵石斛一兩。”
秋盛從打開的一包藥材中抓一把放入秤盤稱了重量，然後把金釵石斛倒入鍋中。
這時，趙淮胤又吩咐道：“禾林，攪拌的速度再快些；秋藤，把火維持在現在的火力，不要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看看大夥按自己的要求做得不錯，趙淮胤開口說道：“禾雨你也過來，大傢伙兒都聽我說說。剛才，秋盛放進鍋里的藥材，叫金釵石斛，是我一斛、二花、三白、四黃、五子藥方中的一斛，在方子中這金釵石斛是處於君葯地位，這味葯是我幾年前，沿赤水河遊歷時，在一處森林的石壁上採到的。可益胃生津、清心明目、調陰陽和諧。”
半柱香的時間到了，按趙淮胤的吩咐，秋盛將紅藍花二兩倒入鍋中，待禾林攪拌片刻，倒入忍冬花二兩五錢。
趙淮胤見二花都進了鍋說道：“禾林，再快點，讓花里的葯分出來快些，能夠均勻地與君葯混合作用。這兩種花，在我的葯園都種得有，它們的作用都具有活血解毒、通經活絡的效果。雖然，這兩味葯是比較普通的藥材，但和我的君葯一起熬制，在金釵石斛的調節下，更加增強了它們活血解毒、暢通筋絡的功效。與此同時，它們又促使君葯發揮的功效更為明顯，君葯對其它葯的調合作用就更強。用通俗地話來說，金釵石斛好比是君王，那麼，紅藍花就是東宮王后，忍冬花則是西宮王后了。只有一后，難以發揮出君王的潛力。”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個比喻確實通俗易懂。
“你這老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在小輩面前胡說八道，為老不尊。”不知何時，禾雨的外婆趙劉氏來到後院，見狀喝道。
趙淮胤裝作沒聽見，喝了道：“笑啥子笑！秋盛，你把白芍、白芷、白朮三種藥材，每種各稱三兩，按這個順序每隔一碗茶的時間倒入鍋中。”
“吆！老婆子，你來了！”裝作才知道趙劉氏來了的樣子趙淮胤轉身過來打了個招呼。忙對跟在趙劉氏後面的秋霞道：“秋霞，你來了正好，去換禾林下來，記住攪拌的速度要快。哎喲！老婆子你的手指怎麼碰到你老公的耳朵了。”
眾人終於憋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哼！不讓你長點記性，你就要飛天了。”趙劉氏狠狠地說道。
“嘿嘿！老婆子，我哪敢呀！”趙淮胤柔柔耳朵訕訕笑道。
“那樣最好，也不打攪你，我去幫秋藤燒火。”
“下面，你把薑黃、地黃、黃精、大黃四味藥材，每樣稱四兩，過一柱香的時間一起倒入鐵鍋中。然後，你再把附子、大力子、紅梔子、四君子各稱五兩依次倒進鍋中。最後把紫蘇子稱五兩五錢，大略在四子後半柱香的時間倒入鍋中。”趙淮胤一一對秋盛安排好后，走到禾雨面前道：“小雨，跟外公到前院去。”
趙淮胤從屋裏舀了張草席，走到前院的那棵樟樹下鋪好，盤腿坐下。然後，叫禾雨面對自己盤腿坐好。
見禾雨聽話地坐好，趙淮胤微笑道：“小雨，你就像在修鍊吐納術時那樣，閉上眼睛，調節呼吸，放鬆心神和身體。等會兒，外公會把手放在你的頭頂，你會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氣流從頭頂進入你的身體，這股氣流到哪裏，你就將心神跟到那裏，當氣流經過身體的一些地方時，會有些與往常不同的感覺，主要是麻癢。你不要管它，依然修鍊你的。”
按趙淮胤的要求，禾雨開始吐納術的修鍊。
過了一會兒，禾雨感覺到趙淮胤的大手輕輕放在自己的頭頂上，果然，沒多久一股熱流緩緩地從頭頂灌入，心神跟着那股熱流在身體中遊走，時不時有些微的麻癢的感覺。禾雨覺得十分有趣和好奇。
且不說，禾雨的好奇。
趙淮胤將自身的真氣從丹田中調出沿右手筋脈運到右掌勞宮穴，凝成一細絲，緩慢地從勞宮穴釋放出來。然後，趙淮胤控制着這細若金絲的真氣在禾雨頭頂的百會穴灌入。這絲真氣先沿督脈行走。趙淮胤感覺到出了在幾個穴位處有少許遲澀外，其他都是通暢得很。而且，讓趙淮胤驚奇的是，禾雨的督脈比不少武林高手的都要寬大，自己的兩個兒子就不如自己的外孫寬大。
當真氣走到長強穴時，趙淮胤十分小心地控制着真氣探試了一下，就見禾雨身體動了一下。趙淮胤立即把真氣停住，接着往回走，一路從長強穴經腰俞、命門、靈台、風府等穴位上溯到百會，轉而經神庭穴下到人中、兌端，探齦交穴。一探齦交，禾雨身體又抖了下。
這時，趙淮胤心裏道：“督脈十分寬大，但長強、齦交兩穴不通，這就是說任督二脈不通。先在督脈里留下點種子。”趙淮胤把那絲真氣的三成留在禾雨的督脈里，把另外的七成從禾雨督脈中緩緩抽出來。
不過在抽出來前，趙淮胤將真氣在禾雨督脈中來回走了三趟，目的是讓禾雨對氣流在筋脈中的流動有印象，同時也對遲澀之處進行拓展。
趙淮胤將右手輕輕移開禾雨頭頂，左掌又緊緊地貼在禾雨丹田處，仍然從丹田中調出一股真氣，凝成金絲粗細，從左掌勞宮穴輸進禾雨丹田穴里。
“噎！”趙淮胤感到禾雨的丹田差不多有五階中期的強者的丹田的大小了，不僅如此，禾雨的丹田中有一點點的氣存在，而這點點氣，竟然不是後天之氣，而是和趙淮胤的真氣一樣，是先天之氣。這個發現，讓趙淮胤驚喜不已。
心神一晃動，禾雨的身體也跟着晃動起來。
“不好！”趙淮胤一驚之下，馬上反應過來，忙按耐住心神的激蕩，迅速調勻呼吸，控制穩真氣后，開始將真氣在任脈中緩緩驅動，禾雨的任脈比督脈還要寬大些。不過，這已經不能讓趙淮胤心神不穩了。實在是禾雨給老趙的驚喜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