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德先修
“外公！故事講完啦？以後還見到過銀龍沒有？”禾雨看見外公端茶慢慢品着，沒有接着講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看禾雨還想繼續聽故事，秋盛忙給禾雨遞眼色，秋藤暗中輕輕碰碰禾雨。
禾雨一愣，突然反應過來，“哎呀！差點忘記了大事。”禾雨差點脫口而出。
略微想想，禾雨用十分恭敬的語氣對趙淮胤道：“外公您剛才講的故事，小雨已經聽得入了迷，我好喜歡聽，要是經常聽您講故事，那太好了！”
趙淮胤饒有興趣地看着狗娃，並未說話，只是用眼神鼓勵禾雨繼續說下去。
見趙淮胤鼓勵的眼神，禾雨接著說道：“從您講的故事裏，我除知道了銀龍溪溝、龍溪壩的來歷外，還知道了好多東西。”
停息一下，禾雨續道：“銀龍本領好大好大，不過嘛，吃飯前我看外公您的武功也很大很大。狗娃好想像外公和銀龍那樣。”
趙淮胤聽了禾雨的話，沒有直接回答，卻轉頭對倆兒子道：“是你們兄弟倆教小雨學說的？”
大舅趙秋盛剛準備說話，二舅趙秋藤知道哥哥是個實在人，怕他說砸了。
忙搶着道：“爸！您老看看您的外孫多聰明啊，練武肯定是塊好料，我們龍溪壩的武學可要發揚光大啊！”
實際上，無論是趙家兄弟，還是禾林，都因為想讓禾雨從外公那裏學到好東西，沒有看出外公的真實想法。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果，趙淮胤不想讓禾雨學武，就不會在青杠木劍、槍上花費那麼大的功夫。
其實，趙淮胤早就千情萬願了。不過是一方面想把禾雨的興趣提高，另一方面是不能讓禾雨有學武很容易1的感覺。
“禾林！你的武功在當今武林中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你來教也是很合適的吧。”趙淮胤故意道。
“哎呀呀！老頭子你就不要賣關子啦，你那個心思，哼哼！老婆子我清楚得很。”看見老伴故意逗弄小輩，特別是逗弄外孫，外婆趙劉氏在旁邊可就不高興了，不待禾林說話，就數落了老伴一通。
“嘿嘿！”外公不以為許的笑笑道：“老婆子，心疼外孫了？小雨更是我的外孫，關鍵是他要能持之以恆，還要能吃苦受累。”
“外公！小雨那樣苦都能吃，您就教我嘛！？”狗娃看到機會來了趕快求道。
“行啊！我答應教你，誰叫你是我外孫呢。等會兒，我再給你說說。”外公爽快地答應下來。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嘛。。。。。。”
秋盛、秋藤心道：“又來了，這次不知道又要有啥子說法？”
“不過嘛，要把禾雨教的出類拔萃，除了自己努力刻苦外，還要教的方法得當、高明。”外公喝了口茶道：“教法肯定是我了，除此而外我還不知道哪個能有這麼好的教法。但光靠我一個還是不行。”
趙淮胤指着禾林、兩個舅舅說道：“你們也不能閑着，今明兩天我們就不走了，我要好好給禾雨講講，並教點基礎東西。你們三人也要旁聽，對你們也有益處，而且聽后對今後禾雨的教導也要好些。所以，我給你們分分工，禾林負責督促和教導，秋盛和秋滕負責教導和陪練。後天我回去，秋盛留下來教三天，然後秋滕來接蘀，再教三天，如此循環。每月我來一天檢查教與學的效果。就這樣定了，你們看如何？”
首先，秋藤高興地點點頭，接着禾林也點點頭，秋盛拍拍禾雨表示同意。
這時，見大家答應下來，禾雨那股高興勁就甭提了。
“看來都同意了。”環視下大家的表情，趙淮胤又吩咐道：“禾林你去舀三根香來。”
禾林馬上舀香點上，又叫禾雨恭恭敬敬把香插香爐里，禾雨一一照辦。
然後，讓禾雨跪在地上。
趙淮胤十分慎重地站起來，抱拳向天道：“龍溪壩的禾家、趙家、劉家的各位祖先在天之靈明鑒：您的二十二代孫趙淮胤在這裏準備將龍溪壩的絕學傳授給您的二十四代孫禾雨，如果禾雨不學好或走邪路，我趙淮胤，將其所學全部收回並將其逐出龍溪壩，我在此起誓！”
趙淮胤坐到凳子后，對禾雨嚴肅道：“禾雨你能不能做到：不怕苦累，不畏強權，不欺弱小，不恃才自傲？”
禾雨雖然不知道這些含義，倒是對苦累還知道點，忙點點頭。
趙淮胤馬上道：“我要你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禾雨忙回憶了一遍認真說道：“外公！禾雨能做到：不怕苦累，不畏強權，不欺弱小，不恃才自傲。”
“很好！你能記住就好，這是學武前必先修武德的第一課，一個好的武術師不但要有不錯的功夫，還要有好的品德。才可稱得上是個好武師。下面我就給你講講這四句話。”禾雨看見外公以很嚴肅的語氣說道，忙集中精神聽外公繼續說。
“不怕苦累，是學武的第一關，很多人在這四個字上敗下來的。這些人開始以為容易好玩，或夢想一朝成為武林高手，結果沒想到，學武是很苦的，要流很多汗水，有時又很枯燥寂寞，比如蹲馬步一蹲就是好長的時間，有些人才覺得不是想的那樣，退縮了。不怕苦累不僅僅是學好武術的基礎，同時更是錘鍊心志的必然過程。”發現除了禾雨在認真聽外，女婿、兒子都注意聽自己講，為了讓大家回味一下，趙淮胤沒有馬上接着講，而是喝了口茶，慢慢點着煙吸了口。
“不畏強權，是要求習武之人要有骨氣。但是，往往有些人一見具有權勢或有錢的就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從而失去做人的尊嚴，失去了根本。要成大器，不惟上，不惟錢。”
“不欺弱小，學了點武，自認為有了本事，對他人動不動就拳腳相加，欺負比自己弱的，這是被人鄙視的行為。對人要學會包容，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不恃才自傲，要求習武者不能自以為是，不要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驕傲自滿，不可一世。這是習武之大忌，如果恃才自傲，在武功上就不可能再有大的進步。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應長懷一顆謙虛心，勤加習練，不斷追求更高更強的境界。”趙淮胤一口氣把後面三句話講完后，習慣性舀起煙桿吸了口，才發覺煙早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