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嫵寧遣退了身邊的下人,只留盡忠的杜嬤嬤。
「嬤嬤,」嫵寧坐在床炕前,看着杜嬤嬤,「我聽說,晨曦跑到南廂房去見熁律了,是不是?」她抬起一雙美麗的鳳眼,眼裏儘是犀利的眼光。
杜嬤嬤心一驚,她眼兒一轉,「格格,晨曦這丫頭確實是跑到南廂房去了。」都是她貪心,忘了嫵寧的交代,讓那丫頭踏進了南廂房。
「我不是交代嬤嬤,不準讓那賤奴踏進南廂房的嗎?」嫵寧眯著一雙美眸,「難下成嬤嬤沒有待在那丫頭的身旁?」
「格格,奴才該死。」杜嬤嬤跪了下來,「奴才那天確實沒有待在曦丫頭的身旁,奴才是因為格格喜歡雪緞,所以……所以為了雪緞才沒在那丫頭的身邊的,奴才沒有想到,她竟然好大的膽子敢踏進南廂房。」事到如今,她只有將罪全推到晨曦的身上了。
「不是你要她踏進南廂房的?」
「不是,奴才怎麼敢違背格格的命令。」杜嬤嬤連忙的搖搖頭,「那天陳大娘說有幾匹的雪緞要送給格格,奴才想到格格喜愛雪緞,因此便交代晨曦待在前院不準亂跑,可是一回來見晨曦人在前院,奴才還以為她真的聽話在前院,並不曉得她踏進了南廂房。」
「是這樣。」
嫵寧說完,便好個半晌都安靜不說話,杜嬤嬤抬起一張老臉,緊張的望着自己的主子。
「嬤嬤,你起來吧!」嫵寧開口,「我有件事要你出個主意,幫我想想。」
「是,格格有什麼事煩著?」杜嬤嬤問著。
「是晨曦。」
「晨曦那丫頭……」杜嬤嬤側了頭,「妨礙了格格和貝勒爺嗎?」
「沒錯。」嫵寧勾起嘴角,露了個艷美的笑容,「將那丫頭留在府里是個阻礙,不如早點將她趕出府里,好安了我一個心,嬤嬤你認為呢?」
杜嬤嬤點點頭,「只是格格你不能只是將這丫頭趕出去,最好做得乾乾凈凈,別讓她再出現在格格的面前了。」
「嗯?」嫵寧微皺著眉,「嬤嬤是說要做掉那個賤奴嗎?」
「這個方法也是可以。」杜嬤嬤笑得陰險,「只是格格想不想再看到那丫頭更悲慘的下場?」
「更悲慘的下場?」嫵寧被挑起興趣了,「方法呢?」
「將她送到窯子裏去,或者是……」杜嬤嬤上前走了一步,「將她送到軍隊裏面去,讓她做個軍兵的奴隸。」
她怎麼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嬤嬤,你有法子將這丫頭送進軍隊裏去吧?」
「當然,格格。」杜嬤嬤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軍隊裏面,很缺女人的滋潤的。」
「這事兒,在這幾天辦好吧!」
「是,老奴遵命。」杜嬤嬤福了福身,「那奴才先下去,先去寫寫通知書。」
「下去吧,夜也深了!」嫵寧揮揮手,她也累了。
「喳!」杜嬤嬤退出了閣房,只剩嫵寧一人在新房裏,
嫵寧看了看四周的新房,安靜的令她覺得寂寞空虛。
新房裏,全是她幽幽的嘆氣聲。
直到,房裏的燭火被一陣狂風吹熄,她心一驚的站起身,看了看四周。
「是我。」一名男人的身影無聲的出現在她的新房裏。
「你……」嫵寧退後了幾步,只覺得頭突然痛了起來,腦海里全是翻騰著「圖騰玉」這三字。
「想起來了嗎?」森冷的眼眸在黑暗裏,竟然閃出鬼魅的光芒,「為什麼我要的圖騰玉都沒有下落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嫵寧頭痛得緊,二手抱着頭嚶泣著,「我沒有辦法接近熁律,他根本不讓我接近他……」
「用點你的腦筋,他不讓你靠近,就來個玉石俱焚。」男人又再度冷冽的開口,「反正熁律現在是個廢人,憑你的手段怎麼可能沒法子接近他?別忘了,我一直注意你的一舉一動,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否則,我便讓你和熁律一起陪葬。」
聲音一消失,原本黑暗的屋子恢復了明亮,彷彿沒有事情發生過似的。
嫵寧窩在一旁的角落哭泣著,她的頭好痛,為什麼她想不起來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她的身子不再依她的想法行事,反而聽取那男人的話呢?
為什麼,她的頭愈來愈痛了?
不久,房裏恢復一片死寂,嫵寧就像上次一個模樣,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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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納蘭府里還是一陣清靜,就連下人也還沒人起來幹活時,杜嬤嬤便遣了二名大漢,來到晨曦的房外。
「你們待會兒手腳悧落些,別讓那丫頭叫出聲,驚動了府里的人,知道嗎?」杜嬤嬤小聲交代著二名大漢。
「是。」二名大漢答了聲是,便一同進到晨曦的房裏。
一進到房裏,便見到床上正有一名睡人兒,二名大漢互看了一眼後,便躡手躡腳的來到床旁,一人將她的嘴鼻捂住,另一人則粗暴的將她拉起扛在肩上,快速的走出房裏。
睡夢中的晨曦被人這一折騰,嚇得從夢中醒來,當她看清四周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名陌生男人的身上,她急得想大叫,只是她的嘴巴被緊緊的捂住,連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一雙圓滾的大眼害怕的看着四周,身體四肢也不斷的扭動著。
「快,快將她裝進這布袋裏面。」杜嬤嬤急忙的指揮著,不忘在晨曦的嘴巴里塞了一隻碎布,防止她大聲嚷嚷。
大漢照做,將晨曦裝進一隻粗麻布袋裏,隨即杜嬤嬤便將袋口封住,而氣喘吁吁的又在布袋外頭繞上一圈圈的麻繩。
「杜嬤嬤,你這樣會下會把她悶死啊?」一各大漢看不下去,開口問道。
「死不了人的。」杜嬤嬤沒有好氣的回著,「別偷懶了,快將她搬進後院裏的馬車,得趁天亮時將她送出納蘭府。」
大漢扛起那隻麻布袋,手腳俐落的走往後院的地方,耶里早已有人等待着杜嬤嬤將布袋送過去了。
走往後院的方向時,杜嬤嬤心虛的看着四周,就怕有人看見會壞事,因此着急的要大漢動作快一點,免得壞事。
只是當杜嬤嬤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時,恰好從後院經過的老大夫,將這一切的景象映入眼裏,雖然他不明白布袋裏頭是什麼,不過見到布袋不斷的扭動,他猜想裏頭是個會動的生物,因此他帶著笑容走上前。
「杜嬤嬤,」老大夫來到她的面前,「你這麼早是在做什麼?」面前正有輛馬車,看似已經等了許久,因此惹來他心中的懷疑。
杜嬤嬤嚇得直冒汗,怎麼好死不死的冒出一個礙事的傢伙?「沒有,這不關大夫你的事。」
「是嗎?」老大夫想上前看看麻布袋,不料杜嬤嬤向大漢使了一個眼色,擋在他的面前,不准他往前一步,「可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裏頭好像裝著一個人?」
「大夫你多想了,怎麼可能是個人呢?」杜嬤嬤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那裏頭只是幾隻小雞,想送去府外。」
「小雞?」這下老大夫更是懷疑了,府里根本沒有養雞啊,哪來的小雞呢?「嬤嬤,既然是小雞,看樣子數目好像也下少,可不可送幾隻給我?我想送給我孫女玩玩。」
杜嬤嬤臉色一沉,這老大夫怎麼這麼難纏,她只有看向馬夫,大喝—聲:「快,快送出府。」
「等等……」老大夫原想阻止,只是面前站了二名大漢,他不便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馬車駛出府里的側門。
「大夫,我勸你還是別多事。」杜嬤嬤惡狠狠看着老大夫,「今天這事兒,你最好佯裝沒瞧見,否則別怪你的腦袋不保。」
老大夫半眯着眼,一雙漂亮的黑眸直勾著杜嬤嬤瞧,好一會兒,他才又恢復笑容,「當然,老夫當然什麼都沒瞧見。」他笑了一聲,「老夫要回房去了。」說完,他使走往自己的房間方向。
杜嬤嬤不將老大夫放在心上,反止這事兒已經告一段落了,再說老大夫也不清楚布袋裏頭是什麼,應該沒有多大關係才是。
「好了,這是給你們的酬勞。」她拿出荷包,倒出許多的銀子,分給了面前的二名大漢,「記住,今天一事不許向其他人說起,否則格格便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
杜嬤嬤此時又來到廚房裏頭,她看見裏頭的廚娘、丫環正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人來搭理她,而她是奉了嫵寧的命令,來到廚房裏頭辦一件事的。
她握緊手上的藥粉,那是嫵寧給她的,她要杜嬤嬤將這小包藥粉倒入熁律的晚膳裏頭,她不明白成份是什麼,因為嫵寧只是淡淡的解釋,這只是一包迷魂藥,只是讓貝勒爺暫睡幾個時辰,之後要將他送進新房裏頭,好讓貝勒爺跟她圓房。
只是杜嬤嬤還是有些懷疑,為什麼圓房得用這種江湖人的手段呢?她想不通,不過也沒再想下去,因為主子吩咐的事情,她只要照辦就行了。
她移動腳步來到一名廚娘的身旁,「陳大娘,貝勒爺的晚膳你準備好了嗎?」
陳大娘看了看杜嬤嬤,「早好了,就只等杜嬤嬤端去給貝勒爺。」
「那好。」杜嬤嬤將手上的藥粉藏入袖裏,之後端起一盤的膳食,「我端去給貝勒爺了。」
陳大娘看着杜嬤嬤要離開時,她突然的想起一件事,「嬤嬤,我可不可問你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杜嬤嬤嚇了一跳,不過還是佯裝鎮定。
「怎麼一天下來,我都沒瞧見晨曦那丫頭呢?她人到哪裏去了,一天都沒見到人影?」陳大娘覺得事有蹊蹺,因此想從杜嬤嬤的口中問出什麼事情來。
「什麼,」杜嬤嬤一臉驚訝,「你也是一整天沒見晨曦那丫頭?我找了她一天,還以為她待在廚房裏頭哩!既然你們也沒有遇上她,可能是逃出府了,我等下就去告訴福晉,看福晉怎麼處理。」說完,便一溜煙的走出廚房,留下一臉愕然的陳大娘•
走出廚房後,杜嬤嬤端著膳食來到—處鮮少人的地方,她將膳食放在地上,拿出袖裏的藥粉,打開油紙後便一一將葯份倒入膳食之中,因為藥粉是屬於白色粉末,因此被撒進膳食後,迅速的融入膳食之內,外表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異樣。
杜嬤嬤見事成之後,便趕忙的端起膳食,走往熁律居住的南邊廂房。
「半晌,她膽戰心驚的端著膳食來到了廂房外頭,見熁律正待在石亭外頭,閉目養神的讓老大夫把脈著。
「貝勒爺吉祥,老奴為您端來晚膳了。」杜嬤嬤來到石亭外頭,低下首的說著。
熁律緩緩的睜開眼,他望向杜嬤嬤,發現她是一張生面孔,便開口問:「你是誰?為何我沒有見過你?」
「回貝勒爺話,老奴是福晉帶過來的老嬤嬤。」
「老嬤嬤?」熁律眯著黑眸,挑了挑眉,「杜嬤嬤是吧?」
杜嬤嬤嚇得抬起一張老瞼,「是……老奴正是杜嬤嬤。」
「好個杜嬤嬤。」熁律嘴角勾了一抹笑容,他沒忘記杜嬤嬤正是傷了他晨曦的人,「怎麼今天換你來送晚膳呢?」
「因為廚房人手不夠,福晉要老奴來服侍貝勒爺。」她強作鎮定,外人傳言不錯,熁律這人外表冷酷,而他嘴角的笑容竟讓她感覺到殘忍……
「那還不快端上來!」他聲音沒有多大的客氣,看到杜嬤嬤一張嘴臉,他的怒火正一點一滴的升了上來,再加上之前晨曦身上的傷口,更讓他強忍怒氣。
「是。」杜嬤嬤將膳食一一放在石桌上,之後將白飯放在熁律的面前,而人則站在一旁。
熁律看了一旁老大夫一眼,之後便拿起面前的碗筷,一雙黑眸盯着面前熱騰騰的菜肴。
「貝勒爺,您快用膳吧!」老大夫嘴邊噙著笑容,「等下老夫還要為您把脈呢!」
熁律白了老大夫一眼,在杜嬤嬤的注目之下,他吃了一口飯,也夾了一口青菜。
杜嬤嬤看着熁律的動作,她忍不住的咽咽口,她心裏緊張的擔心那包小藥粉會不會弄出人命,因此一雙如核桃的瞳眼直盯着他瞧。
熁律發現杜嬤嬤的眼光,他冷聲的開口:「怎麼,我吃一頓飯你也要直盯我瞧?」
「不不,奴才無理,請貝勒爺恕罪。」杜嬤嬤福了福身,連忙的退下石亭。
「嘖!」熁律睨了杜嬤嬤一眼,想再夾另一口青菜時,他的筷子突然滑下他的手,另一手的碗也摔在地上,身子也漸漸的無力。
「貝勒爺,你怎麼了?」老大夫驚訝的扶著熁律的身子。
「我的……身體沒有力氣了…:」說完,便昏倒在老大夫的身上。
老大夫瞪向杜嬤嬤,「你端來的飯菜是不是有問題?」
「我……」杜嬤嬤嚇得臉色蒼白,只是她強作鎮靜,「什麼問題?哪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沒……」
「夠了!」老大夫正想說話時,嫵寧的人已經來到廂房外,後頭還跟着許多名大漢,她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淡漠,「大夫,這件事跟你無關,我會馬上請人送你離開。」
「可是老夫是貝勒爺的……」
「不用再說了。」嫵寧揮揮手,「阿雄,你送大夫出府,順便跟他算算醫藥錢。」
「是。」名叫阿雄的漢子,長得是虎背熊腰的,他一站在老大夫的而前,一臉惡煞的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無奈,只有抿著嘴跟着阿雄走開,走之前還不忘望了熁律一眼。
「將貝勒爺扶進新房。」嫵寧眼神空洞,直看着遠方,隨即又離開了廂房,而後頭跟着杜嬤嬤、
於是,昏迷不醒的熁律,就這樣的被帶出南邊的廂房,直達他和嫵寧成親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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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裏,只有嫵寧和熁律二人。
嫵寧望着炕上的熁律,她雙手正在他的胸膛游移著,她扯開他胸口的衣襟,一大片古銅色的平坦胸部映入她的眼裏,而他頸上正有她想要的東西,一隻光澤色明的雕龍圖騰玉正服貼在他的胸膛上。
當她的玉手想摸向那隻圖騰玉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又傳進新房裏,那神秘的男子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今兒個的燭火沒有滅去,她可以明顯看到他的面容。
「別碰那隻圖騰玉。」男子冷冷的說道,身上的內力將她震得老遠。
望着那男子的臉上,她只看到他臉上戴着一隻銀色的鐵面具,將他臉上的長相全覆蓋住了,只看得到他一雙冷冽的黑眸,正發出森冷的寒光,而她也被震昏了過去。
戴着銀色鐵面具的男子,緩緩的走向熁律,他一把扯下那圖騰玉便在手中抓緊,之後他看向躺在炕上不醒人事的熁律,另一手正微微的發出白煙,他正運著內力,想趁熁律不醒人事時,一掌將他解決。
直到他運功到一個程度,右手正想往熁律的天靈蓋襲去時,突然他手中的圖騰玉起了變化,在他的手中爆炸了,而床上的熁律竟也出乎意料的翻了一個身,躲避這爆炸的衝擊。
「該死的!」熁律抱頭暗罵著,那該死的魅沒有告訴他,這炸藥的威力竟是這麼的強,差點連他也粉身碎骨。
一陣白煙散去後,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他身上沒有半點傷,只是原本那雙森冷的黑眸冒出了無限的怒火。
「好一個邪君熁律。」男子邪笑的開口,「竟然敢耍弄我。」
「不對,」另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不是熁律,是我魅君魅設下的圈套。」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走了進來,而這男子正是之前待在熁律身旁的老大夫。
「易容術!」男子退後幾步,看着魅一張老瞼。
「好眼力。」魅將他臉上的假皮面具拿了下來,一張比傾城女人還要美的俊龐呈現在眾人面前,「只是你知道的太慢了。」他一笑,一張俊美的臉龐更是美麗。
「你以為,我會受困在這裏嗎?」男子笑了二聲,望着魎一張美龐。
魅聳聳肩,「我不知道。」他看向一旁綳著俊臉的熁律,看着他問,「你有沒有把握將他抓住?」
「試試看就加道了。」熁律嘴角又浮起了邪笑,十幾天的窩囊,終於可以在此時活動活動了。
他從床上躍起,空手襲向男子的喉頭,招招儘是奪命之招。
至於魅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隔空看着龍虎相爭,因為對這名男子,他有太多的不了解了,倒不如先觀看他的實力如何,再決定如何下手。
見熁律出手儘是狠招,男子終於抽出腰際間的長劍,出手便劃破熁律的衣裳,而情勢則換了個邊,這下換赤手空拳的熁律被逼得直直後退,
突然,一把銅骨扇擋在男子的劍下,魅一張美龐正笑盈盈的對著男子,「你是邪焰是吧?」
男子眯眼,不回答的收回長劍,「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竟然認識我?」他退後了一步,才開口說著。
不男不女?魅皺起俊眉,「你口中的『不男不女的女人』是指誰?」
男子還沒有回答,熁律倒是先開口:「說你啊!在場只有你長得像女人。」
「閉嘴,你這個惡魔的邪君!」他瞪向多嘴的熁律,魅這一生最恨人說他像個女人了,「看清楚,我是男人!我上上下下哪點像女人了?」他收起笑瞼,一張白凈的俊臉還是俊得迷人。
「是沒有一點像。」名叫邪焰的男子還有閑意的笑了出聲,「是全身上下都像女人的樣子。」
魅收起銅骨扇,修長的身子一翻身,速度快得令人還來不及眨眼,他已經躍到邪焰的後頭,扇子像把利劍,直刺進邪焰的背後。
邪焰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反應極快的擋住魅的扇子,口上儘是嘲笑:「美人生氣,別有一番的風韻。」
「我、不、是、女、人!」魅一氣之下,竟然將自己的扇子給折斷了,連他自己也訝異得不得了,因為沒了武器,他豈不是像熁律一樣,任邪焰宰割嗎?
「你是笨蛋嗎?」熁律沒有好氣的白了魅一眼,他知道魅擅於扇子攻擊,如今扇子毀了,等於是自掘墳墓。
「我是男人!」魅從沒像今天如此的生氣過,他氣得直胡言亂言,「我不信沒了扇子,二對—還沒辦法將他擒住!」
熁律翻了一個白眼,今天魅肯定是被氣壞了,根本不像平常的他。再說闇焰教的人並不是這麼容易對付,何況面前的邪焰正是邪教的教主,以他跟邪焰交手的身手來看,並非是等閑之輩。
魅與熁律二人一起聯合對付邪焰,只見邪焰還是從容應付,反而還將手無寸鐵的二人逼向門外。
熁律和魅對看了一眼,沒想到二人聯手還是打不過,只是有默契的互相頜首,二人相繼一前一後的將邪焰給包圍住,要叫邪焰分神。
而邪焰一點也沒有呈現敗象,他手上的長劍漸漸的發出白煙,逐漸的冒起朵朵的炙火,包圍了他的長剝,發出駭人的光芒,雖然劍上冒着炙火,可邪焰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氣勢更加的盛焰,為他的內力更上一層,
「是邪焰劍……」魅睜大圓滾的黑眸,他傳說江湖裏有着一把邪焰劍,只是至今無人會使用,但是此前的邪焰卻……「好個邪焰,好個邪焰劍!」他露了個笑容,心中全是佩服。
邪焰覺得二人有些不對勁,死到臨頭還如此的從容應付,他決定下手不再留情,因此手中的邪焰劍直砍魅的腦袋,見他躲過,便又一個翻身直划熁律的腹部,只是燴律身手敏捷的閃過這一劍,邪焰不放棄,改攻魅塊。
魅塊收起笑容,專心的應戰,只是他那一雙如星的黑眸卻又不時的瞄向一旁,險象環生的。
邪焰見魅漸漸的不專心,他猛攻他的弱點之處,就當他一舉劍頂要頂向他的喉頭時,一把紙扇打歪了邪焰的長劍,劍的火焰只是微微的燙傷魅的臉頰。
突如飛來的紙扇打斷三人之戰,二人不約而同望向紙扇飛來之處,這時才發現納蘭府上下已燈火通明,每處都有火把熠熠閃著,而不遠處正有另三名的男子領著大軍趕來,這三名男子分明是:雁陵貝勒、風赫貝勃以及四阿哥君傲。
「援軍到了。」魅重新的扯了一個笑容,他直衝著三人叫着:「小陵陵、小赫赫、小傲傲。」他還舉起手揮向他們。
風赫白了他一眼,粗聲的駡著:「你是傻了不成?」見魅一張白凈的臉兒被燙了傷,他又開口:「怎麼白嫩的包子皮上,有着紅色的烙印?」
魅佯裝可憐,一雙大眼看着邪焰,「是他傷我的……」他望着邪焰手上的火劍,發覺火焰不來反炙,「小心他的邪焰劍,燙人得很。」
雁陵與君傲互相搖了搖頭,之後便吆喝着後頭上千的侍衛上前擒住邪焰。
邪焰不為所動,反正來一個殺一個,因此現場火炬閃閃的,只要被邪焰劍砍到的,身體無一處不燒透。
此時的五名貝勒也全一起上場,各使出自己的武功絕學,就是要擒住這令人頭痛的邪焰教主。
可是邪焰手上的火劍確實厲害,再加上他內力深厚,雖然對付五名貝勒還綽綽有餘,可是面對身旁的上千侍衛他也束手無策,體力也漸漸的不支,直到一名侍衛趁他在混亂之時,一把長劍刺進了他的背後,鮮血頓時噴洒於四周,而風赫也趁機的往他的胸前打了一掌,頓時更讓他退後幾步,鮮血也不斷的從他口中冒出。
邪焰眼中像是有朵怒火,他大吼一聲,劍法全亂的胡亂砍向四周,直到眾人退離他幾步時,他疼得跪了下來。
當熁律想上前擒住他時,一隻銀色的鈴聲迎面而來,熁律閃過這小暗器,只是接下來卻是一片的白霧,令眾人慌成一團。
等白煙一散,炙熱的感覺也消失不見,因為邪焰人也不在他們的面前了。
君傲皺起眉,「人被救走了。」
雁陵眯著黑眸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想可能是同黨。」
「真是,我好不容易將邪焰釣上門來。」魅噘著嘴說著,「人沒抓到,反而還傷了我一張瞼?」他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俊頰,要不是他閃得快,—張俊瞼早就燒得扭曲了。
魅一說話,熁律一雙黑眸瞪向他,「好一個魅,拿我當釣餌,真有你的!」他磨擦拳頭,還沒忘記圖騰玉爆炸一事。
魅裝傻的笑着,他連忙的躲在君傲的後頭,一張無邪的俊臉嘻嘻的笑着,「不能怪我,誰要邪焰這次的目標是你,我只是順水推舟。」
原來,熁律受傷一事是真,可殘廢卻是要掩人耳目,讓僕人以為熁律雙腿真的不能走路,好引出闇焰教的同黨,一切都是魅的主意,而且還將自己易容,待在熁律的身旁,好暗中注意敵人的行動,而這次他的易容術確實是掩住了敵人的耳目,且還和熁律演出了這場戲。
「順水推舟——」熁律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步一步的走向魅。
魅哇的一聲,連忙拉住君傲的衣角,「小傲傲,快救救我,那個邪君要使用暴力了。」
君傲此時只是感到無力,「別鬧了,邪君你不是還有事情還沒有做嗎?」他那高傲的身材一站,「皇上還等着我們的消息。」
熁律狠狠的瞪了魅一眼,「我查出闇焰教的教主是邪焰,便是剛才那人。」上次他之所以受傷一事,便是為查出闇焰教,「我想這次他的行動,可能是屬於個人行動。」
「嗯,只是我想他暫時不會有所行動了。」雁陵也猜測著,「不過難保下一次我們還可如此幸運,所以我們得加緊時間,查出闇焰教的所在之地。」
君傲和他們點了點頭,「這事就到這理為止了,只是沒想到嫵寧格格也是邪焰的手下,這事邪君要如何處理?」
熁律終於露了一個笑容,「當然是——」他緩緩的走向新房,「有仇報仇了。」
四人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熁律一生氣起來,可是殘忍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