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緊閉雙眼享受大自然的慕文曦,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一抹陰影遮住她臉上夕陽溫暖的餘暉,她奇怪的睜開美眸,意外地看到一個放大的臉孔。

她大吃一驚,“是你!”這是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他的臉孔,在吃驚之餘,不禁有些失神。

不可否認,司徒狂那濃而密的劍眉肆意的飛揚在雙眸上,幽深的黑瞳隱約合帶着一種冷漠叫人移不開視線,薄厚適中的唇總是有意無意的微揚,不失性感,額際一綹髮絲微垂,散發出一股俊美而又邪魅的氣息。

的確,這樣的一張俊臉確實能讓女人為之瘋狂,並且愛戀不已。

她的反應令司徒狂深感不悅。

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情,更沒有預期中熱情的擁抱、熱吻,更讓他不悅的是,她看到他有必要這麼吃驚,活像見鬼似的嗎?

壓抑不住了心想見她的念頭,丟下手上未處理完的公事而趕回家的他,實在無法接受她的反應。

司徒狂一臉灰黯,冷然問:“不是我,還有誰?”她的失神及不語,全被他給當成了是不想看到他的反應。

他吃了炸彈不成,火氣這麼大?他不悅的口氣着實令她反感極了!

慕文曦生平最討厭別人沒事擺張臭臉給她看,活像她欠了對方几百萬似的,偏偏司徒狂犯了她的大忌。

於是,她不發一語的推開他,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去哪兒?”

“去一個看不到你的地方。”她頭也不回的說。

這女人真的很漠視他的魅力!

司徒狂不禁搖頭輕嘆,深感無奈的只好緊緊尾隨在後。

“劉媽。”慕文曦進屋后看到正在打掃的劉媽,輕聲打着招呼。

劉媽聽到她的聲音,喜孜孜的停下手邊的動作想和她聊個幾句,卻在瞥見尾隨她身後進入的人影時,錯愕不已。

“少爺?!”

“劉媽。”司徒狂隨手關上大門,故意忽視劉媽那富含審視、打量的眼光。

他的反常讓劉媽忍不住的打趣道:“少爺今天好像回來得太早了喔!”

看來少爺的確是中毒太深了!

也好,總算讓她壓在心中多年的石頭落下。

“劉媽,你的話太多了。”他的語氣雖不悅,但還不至於失去了對劉媽的尊重。

“少爺開始覺得我這個老太婆礙事啦,唉!”劉媽一語雙關的說,並不忘咳聲嘆氣一番,曖昧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慕文曦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她,“劉媽,沒有人嫌你老,你太多心了!”

司徒狂冷冷的瞅着她,“你別讓劉媽給拐了!”

說起劉媽,他可真是頭疼不已。

在慕文曦沒出現前,她三天兩頭使出各種伎倆來逼他結婚,從苦肉計到趕鴨子上架,她像個老頑童似的玩得樂此不疲。但在他的極力破壞及不配合下,這逼婚行動當然是一一不了了之。

看看眼前這女人,正眨着一雙無辜,滿布疑問的雙眸傻愣愣的望着他們。唉!也只有她這種心思單純的女人,才會被劉媽那螫腳的演技給騙了。

他的提醒讓慕文曦納悶的往劉媽的方向一瞄。果然,劉媽正一臉尷尬的扯着笑臉,露出她那一嘴依然堅固的白牙,根本沒了先前那副難過的神情。

頓時,慕文曦才知道司徒狂所言不假。

這個劉媽……唉!

“好啦,我去切盤水果,你們慢慢聊啊!”

說完,人就一溜煙似的不見蹤影,動作之快,讓人完全無法相信她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

司徒狂不發一語,隨性的在沙發坐下,雙目則是緊盯着慕文曦不放,那熾熱的雙眸猶如垂涎獵物般瘋狂,令人心慌意亂。

慕文曦下意識的閃避他的眼神,一顆心莫名的狂跳着。

半晌,羞紅着臉的她忍不往輕斥道:“看夠了沒?!”

“過來。”他只是拍拍身旁的座位。

“不要!”

“我說過來,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挺直背脊,她倨傲的挑釁着,“劉媽在廚房,就不信你敢對我怎麼樣!”

“你可能不知道廚房裏有扇門是通往大門的,而我相信依劉媽的個性呢,她應該是不在這屋子裏了!”司徒狂得意的嘴角正噙着笑。

啊?劉媽竟然落跑了!

這時,慕文曦才恍然大悟,也對喔,依劉媽的功夫,切盤水果哪用得着這麼久?那只是劉媽的推托之詞。

這下她可慌了,原以為有劉媽在,她才出言頂撞他,這下失算了,慘啦!

就着眼角餘光,她偷偷的瞥見司徒狂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睨着她,那眼神似乎告訴她,她已不戰而敗。

可惡,真瞧不起人!

心中縱有萬分恐懼,可一向高傲的慕文曦卻不願就這樣輕易的表示順從。

嘴一嘟,她囁嚅道:“那……又如何?”

“那表示我可以好好的‘善待’你!”狂恣的眼神早已顯現他滿腹的慾望。

勾起一抹邪笑,他優雅的起身,不疾不徐的朝着她的方向筆直而去。

“你……大白天的別亂來喔!”他的逼近讓她節節後退。

“現在是傍晚,更何況男女歡愛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

“你……不能強迫一個弱女子!”驚恐之餘,慕文曦只能期盼以這個理由澆熄他的慾望,藉以保護自己。

不意她不提還好,一提更是讓司徒狂咬牙切齒,隨着她的逃避,他的慾望漸漸的被怒火取代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三番兩次拒絕他的求歡?!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讓他主動求歡的,她是惟一一個,也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他深邃的黑瞳微眯,緊抿雙唇,剛硬冷峻的五官透露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慄,危險的光芒……

好,好極了,她愈是抗拒,愈是激起他的馴服慾望。

一陣涼意襲上背脊,被逼得進無路、退無步的慕文曦,發現自己被困在門與他之間,慌亂不已。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在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停步不前。

她見狀,不由得偷偷喘了口氣。

就在她以為司徒狂只是虛張聲勢,不會對她下手的同時,卻見他冷笑一聲,隨即大手一撈,將她給摟進他懷中。

“啊……”被攬腰而抱的慕文曦除了驚慌還是驚慌,杏目圓瞪的她壓根忘了掙扎。

“答案?”

“啥?”

“今天是第四天,我要你的答案!”他輕描淡寫的說,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慕文曦並沒有忽視他嘴角的那抹自信,也深知自大的他肯定認為她會答應,但,恐怕他猜錯了,因為,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不要!”她不屑地撇開頭。

哼,又不是長得丑不拉幾,沒人要,幹麼要作踐自己當他的女伴?

而且,說好聽點兒是當他的女伴,講難聽些不就是情婦嘛!

再者,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天生瞧不起女人,當女人是低等動物,出身小康家庭的她才不會妄想攀龍附鳳!

司徒狂對她竟然再一次的拒絕他感到難以置信。

他冷冷的凝睇着她,“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機會,而你卻不知好歹的拒絕了?”

她的臉色微微泛白,語帶輕蔑的說:“那你幹麼不把這‘難得’的機會施捨給那些女人?”

可惡,竟然拿她和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比,她就偏不答應,嘔死他!

“你……”

“哼!”

“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他話里又濃又烈的警告味充斥在四周。

美眸一睨,她挑釁着,“我偏不……嗚……”未竟的話語讓驀然貼上的唇給吞沒了。

儘管他的吻落下,她仍是掙扎不休,雙手使勁的推着他強壯的胸膛,可她的掙扎對他而言猶如螳臂擋車,因為他不接受拒絕。

他的霸道,他的侵略,無一不震撼着她的心。

漸漸的,慕文曦不再掙扎,只因她發現其實他的男性氣息讓她很有安全感,他的吻讓她覺得很舒服……

時間彷彿就這麼靜止不動,存在兩人之間的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及那悄悄竄升而起的電流。

“答案呢?”他再問了一次。

意亂情迷的慕文曦睜着一雙迷濛的美眸,望進他那雙正漾着自信卻又富含警告味兒的黑瞳里,它彷彿有意無意地提醒着自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

這眼神真刺眼!

他那自信的眼神終讓理智漸回的她亦不服輸的撇着嘴回瞪。

司徒狂知道她不服氣,更知道她是不可能輕易妥協的,可他也不是個能接受拒絕的男人!

劍眉微微一挑,他問了第三次,“答案呢?”

不可思議的,他竟然能捺着性子問同一個女人同樣的問題三次?更讓他為之氣結的是,讓他破例的女人竟是一副大難臨頭樣。

“不!”

聞言,司徒狂沉下臉。

該死的女人,竟然再一次拒絕了!

臉色鐵青的他,聲音像結了霜般的宣示着,“我相信沒有一對做父母的在聽到自己的女兒竟是遠渡重洋去賣淫后,還有面子活下去。”

賣淫?!敢情他是在威脅她?

慕文曦不以為意的輕哼道:“你別想污衊我的人格,我爸媽是不可能相信的。”

“是嗎?”乾笑一聲后,他冷然的問着一臉高傲的她,“你說,台灣媒體記者對這個消息會不會有興趣?”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放出風聲,以他的聲望而言,此事極有可能會被媒體記者大肆渲染一番,因此,她的父母極有可能在媒體的渲染下,被這種醜聞給壓得抬不起頭來!

“你……”

沒錯,他並沒有說錯,若這種事真的發生,老實的父母絕對無法接受這個打擊,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卑劣,以權勢來逼迫她低頭。

可惡!慕文曦氣呼呼的繃著臉,悶聲不吭。

“不說話就表示答應了。”

她反唇相稽,“難不成我還有選擇的機會?”

早答應不就得了!輕輕放開她,他不置可否的以施恩者的高姿態說:“在這半個月期間,我會在你的戶頭裏存入一筆錢,同時給你一張沒有額度限制的金卡供你消費。”

“你真大方!”她冷冷的諷刺着。

“對女人我一向如此。”

“我不需要錢,更何況我有能力養活自己。”

“收不收下是你的自由,總之我說到做到。”

這男人真是高傲得可以!

懶得再和他爭執,慕文曦淡然的道:“當你的女伴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她不笨,知道司徒狂最終目的是想得到她的身體,因此,她必須和他談妥條件,保護好自己。

司徒狂一聽,不禁咬牙切齒。

可惡!這女人竟然敢和他談條件!多少女人巴不得得到他的青睞,成為他的女伴,而眼前的女人卻是一再的急於和他劃清界線,將他的自尊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司徒狂怒目以對,直勾勾的緊盯着她不放。

而一向膽識過人的慕文曦也不服輸的挺起背脊,回視他。

很好,夠膽識,他就聽聽看她的條件是什麼。

“說吧!”

“你必須保證不侵犯我。”反正他說的是“女伴”,又不是“情婦”,所以她提出這個要求並不過份。

不侵犯她?!“不可能!”哼!侵犯她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你……那好,我馬上回台灣。”

“如果你回得了的話,請便。”

回得了的話?!

笑話,只要有Money和護照的話,她當然回得了台灣。

二話不說,慕文曦馬上沖回房間,卻發現放在行李箱的護照任憑她翻遍了,就是找不着。

慕文曦哭喪着臉。完了,沒了護照,這下子她鐵定回不了台灣,怎麼辦?

不!不對,她的護照不可能不翼而飛啊!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

急得快掉出眼淚的慕文曦再也顧不得形象,失聲大叫,“我的護照呢?”

司徒狂冷眼睇視着她,“想要護照,就必須聽我的!”為了預防她耍花招,他不惜採取小人的招數。

誰叫他壓根壓抑不住自己內心那股衝動,總是相心將她佔為己有呢!必要時他只得採取非常手段。

“你……小人!”

司徒狂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漫不經心地道:“隨你怎麼說,反正,這場遊戲我是贏定了,你還是快點妥協吧!”他的大掌有意無意地在床沿上來回摩挲着,一遍又一遍,暗示意味頗濃。

遊戲?!哼,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和他賭,他這種贏法簡直令人不齒……咦?她還有梓晴和古頎塵啊!

雖然她很不想欠那討人厭的傢伙人情,可事出無奈嘛!

對他的暗示,她只是回以淡淡一笑,並語帶輕鬆地說:“我的好友是‘談氏集團’總裁特助,古頎塵的老婆,你想如果我沒在預定的日期回到台灣的話,他們會放過你嗎?”

“古頎塵和章梓晴是吧?”他輕哼一聲,“他們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

“唷,好大的口氣!”

想唬她?還早得很呢!

“難道你還聯想不出來,為什麼古頎塵會透露出你的行程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慕文曦的確有點納悶……倏地,她恍然大悟!

“他想讓我和你……”配成一對。但後面這四個字,她就是說不出口。

“嗯。”

可惡的古頎塵,為了娶梓晴,他可真是絞盡腦汁的幫她找男人,而且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沒通知,可惡!

“既然知道古頎塵的企圖,為什麼你要答應?”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的她,其實內心正狂亂的跳動着,很想知道為什麼。

司徒狂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的光芒,轉眼消逝。

“答應?”他冷哼一聲,“被趕鴨子上架的事,我是不可能妥協的,因為沒有人可以幫我決定任何事。”

“那請問你一下,你現在順着古頎塵的安排‘纏’上了我,這不是讓他決定了?”冷然的美眸正閃着一抹譏笑。

纏?!他從不纏女人的!

不過,她的用詞還真是問倒了他。

一時之間,他只是不發一語地直視着她。漸漸的,一雙原本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黑瞳,逐漸被一股原始的慾望給籠罩。

不可否認的,光是靜靜的看着她,就勾起他的慾望。

倏地,他一語雙關道:“因為我對你有‘性趣’!”

從他那飽含慾望的渴切眼神看來,慕文曦敢打包票,這男人說的肯定是“性趣”而不是“興趣”,

“這麼說……”半個月內他是不可能對她放手的。

“除非我對你失去性趣。”

大淫蟲一個,滿腦子的性幻想!

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如先敷衍一下他,再慢慢想辦法吧!

於是,她故作妥協樣地大氣一嘆,“三天一次。”她指的是那檔事兒。

三天一次?!

這女人實在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他臉色鐵青,低聲道:“美人兒,你未免太低估我的能力吧!”三天一次,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污辱!

“不管!”她擺明了沒得商量。

她的寧死不屈讓司徒狂深感挫折,但他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目前魚已經上鉤了,他只要想辦法讓她把餌吃得更深即可。

“好,我答應,不過如果是你‘配合’的話,不能怪我。”讓女人臣服在他的柔情攻勢下對他來說,可是易如反掌之事,當然慕文曦也不例外。

“嗯,就這麼說定。”笑話,她會配合才有鬼咧!

“一言為定!”

司徒狂揚起邪魅的冷笑,饒富興味地睨着她,想敷衍他是吧?女人。

先過完第一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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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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