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起去看場電影
她搬家了。
左遠幫她找的房子,就在他對面。現在,他們居然變成了鄰居,不過,誰也沒提要住在一起,似乎就這樣彼此照應着,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你想買什麼?”
周末的時候,左遠還是需要工作的,自己開公司的好處是隨時想休息就休息,但不好之處也是別人有固定的休息,而他沒有。所以呂束岑拖了何臨秀出來逛街。
“不知道啊,我剛搬了個新地方,想買些小東西來裝飾一下屋子。”她彎身看着一家鮮花鋪子門口的矮架子上放着的小盆栽。
何臨秀笑,“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富有生活情趣的人呢。”她用的水杯都是小熊形狀的,一看就知道她是個沒什麼生活情調的人,居然在這裏看盆栽。
“好了好了,”看呂束岑居然伸手去觸摸仙人掌,何臨秀連忙拉開她,“等你結婚的時候我送你一盆拿來鋪床好不好?”
“鋪床?”她縮了縮脖子,“很扎人耶!何況離我結婚還早呢。”
左遠提都沒提過結婚這兩個字。想來還真是沮喪啊,雖然每次都好像是左遠主動開口的,但不管是見面還是開始交往,其實都是她先行動的,倒貼得還真徹底呀!這次,結婚這個話題,一定要留給左遠去開口了,她好歹也該顯示一下自己是有行情的人吧?
“你還早?都住到一起了。”何臨秀不以為然。
“不是住到一起,是對門而已。”她澄清。
“切,誰知道你們半夜會不會睡到一張床上?”何臨秀滿意地看呂束岑臉紅。真是沒見過比束岑還愛臉紅的人了。
“何臨秀!”呂束岑捏她的手臂,“你不要忘記是誰害我搬家的!”
“我已經道過歉了,也幫你找好了房子,是你自己要跑過去和你的遠遠同居的,可不要把這個賴在我頭上。”她大方地換另一邊給呂束岑捏,反正冬天衣服厚,捏也捏不痛。
可惡!呂束岑放棄和她鬥嘴,反正也贏不了。“懶得和你吵。對了,上次欺負你那個人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他被炒了魷魚而已。據說現在在這裏已經混不下去了。”她不以為然地說。
呂束岑雙眼放光,“你們家好厲害哦!”
“不是我們家裏人厲害,是我前夫整他的。”她聊天一般地爆內幕。
“前,前夫?”臨秀離過婚?看不出來啊!“你說的是那種結婚又離婚的那種前夫?”
“是啊,”何臨秀看她,“我沒告訴你嗎?我前夫是個很有錢很有錢的人哦!”
很有錢的人?她腦子裏立刻浮現了一個挺胸禿肚腦滿腸肥的形象,嗚嗚,臨秀的眼光應該不會那麼差啦!“是……是嗎?那你為什麼還要離婚?”她和左遠分開是因為愛情最後敗給了麵包,但臨秀並不是這種情況吧!
“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和他結婚而已。”她聳聳肩,何況那種所謂的上流社會的生活,她習慣不了。
“啊?”
“別說我了,過去了就算了,我也不會因為放棄了個億萬富翁而後悔的,反正人民幣也不怎麼值錢,兌換成美金也不過一千多萬而已。”她說得還真輕鬆。
“其實你的心在滴血吧?”
呂束岑從來沒這麼機靈過,所以靈光一現的結果是被何臨秀掐着脖子走進了超市。
“要買什麼嗎?”呂束岑邊走邊問。
不買什麼,只是不小心在門口看到她前夫的車子經過而已,“我看看罷了,你不是要買情趣用品嗎?”
什麼情趣用品啊!說得好像,好像那個什麼一樣!轉眼在貨架上看到了一對小熊瓷杯,“臨秀,你看,這個好可愛!”
“是嗎?”不過如此而已,“沒你用的那個好看。”
“那是,”她得意洋洋,“那可是左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哦!”
何臨秀白她一眼,敗給這個膽小又白痴的女人了,“是是是,別一臉甜蜜地刺激我,說不定是最後一次呢!”
一語中的,“的確是最後一次。”應該說,是惟一的一次。
她沮喪地拉長臉,被何臨秀捏了下麵皮,“我說,你少擺這個臉色出來,你家左遠對你夠好了,天天接你下班不說,還幫你找房子,又會做家務又會照顧人,少送禮物又怎麼樣?別那麼虛榮了,你知足吧!”
呂束岑眉開眼笑,“我當然知道我們遠遠的好,只是不想刺激你而已。”
“去死!”何臨秀踢了她一腳,“要過春節了,送什麼給你的遠遠?”
“我……我自己織了條圍巾。”那條沒有織完的圍巾,如今快完工了。從聖誕到元旦到春節,整整織了一個月又十五天。
“不錯啊,很有心哦!”何臨秀邪惡地眨眼,“其實你還有一件禮物可以送。”
“什麼?”
“你的身體啊!”她哈哈大笑地避開了呂束岑的拳腳,跳出了超市門。
“臨秀!”
溫和的男聲傳來,何臨秀冷汗涔涔而下。她明明看到他的車開過的!
哇……好有架勢的男人!不算帥,卻透着十足的沉穩內斂。呂束岑吞吞口水,不行不行,還是她的遠遠最好看。
“我們談談。”那男人拉住了何臨秀的手臂。
“我和朋友在逛街。”她掙扎開了。
“秦總?”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從車子裏站了出來,一見呂束岑,不由得一愣。是那個女孩子?
秦磊抱歉地朝劉光國點頭,“不好意思,劉總,今天我有些事需要和我夫人處理一下,關於合作的事,我們改天約時間談好嗎?”
“好的好的,沒問題!”劉光國急於想和秦磊打好關係,自然是一口應允。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秦磊。”何臨秀掙扎不開。
秦磊根本不理,只望着呂束岑說道:“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的朋友。”沒等呂束岑點頭,他已經將何臨秀塞進了車裏,“走吧。”命令一下,車子絕塵而去。
這是什麼狀況?居然留下了她和一個中年男人大眼瞪小眼。
她轉身準備自己走,忽然聽到後面那個中年男人叫她,“呂小姐,可以和你談談嗎?”
啥?又談談?她又不是他前妻,有什麼好談的?難道那個被喚做“劉總”的人要對她飢不擇食嗎?
還是假裝沒聽見好了。她邁步繼續走。
“我是左遠的父親。”
她的雙腳自動釘在了地面上。
這是什麼情況?
對着落地窗外的城市風景,呂束岑不自在地在桌子下絞着衣角,這麼高級的餐廳,她還是第一次來,看那侍者上餐具的架勢,又是刀又是叉又是勺的,害她都不知道自己手腳往哪裏擺了。
“你想吃什麼?”劉光國在心底冷笑,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沒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這樣對他最有利了。對手越慌亂,自己就先佔據了優勢,這是他多年生意場的經驗之談。何況這女孩子看起來一副小老鼠的膽小樣子,要擺平她還不容易?
據他調查,這女孩子是他兒子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居然是這麼副小氣巴拉的樣子,真叫人失望。而調查結果還說這女孩子現在應該是對左遠最重要的人,百聞不如一見,他開始懷疑那份報告的真假了。
“我,我要一杯咖啡好了。”一定很貴吧?呂束岑有些緊張。
劉光國點頭,對旁邊站立的侍者道:“給這位小姐一杯咖啡,我也是。”侍者點點頭,下去了。
“你應該知道我和左遠的事吧?”劉光國先開口問道。
“什麼事?”他和左遠發生了那麼多事,她怎麼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
看來她是不知情了?劉光國有些失望的樣子,若真是重要的人,左遠怎麼會不告訴她呢?看來想利用她來打擊左遠的目的可能達不到效果了。“你是左遠的女朋友吧?”
嗯?呂束岑抬起頭,“是,是啊。”
“好的,那麼請你離開他。”他開門見山。
“離開?為什麼要離開?”她覺得奇怪,看劉光國一臉厭惡的樣子,忽然明白了。天哪,那些言情小說里寫的情節居然出現在她身上了?好……好興奮!等一下,她就可以……
看她眼裏冒出來的光芒,劉光國肯定這是一個貪戀的女人,“說吧,多少錢可以讓你離開左遠?”
“我……”她皺眉,好像很費力地在想價碼問題。
“你別妄想獅子大開口了,我給你十萬,你拿了就滾,別再在左遠面前出現。”他冷冷地說道。以她那種窮人家出身,有十萬拿真的可以偷笑了。
“左遠值十萬?”不會吧?
“他是我兒子,自然值那麼多。”在鬼扯淡什麼?
“我……”她是覺得十萬很少好不好?就算是一百萬,她也覺得選左遠好點。那要是加到一千萬呢?嗯……好像可以考慮一下。可是,誰會出一千萬來買啊?她開始喃喃自語。
“你考慮得如何?”
她抬起頭,“我不要。”才十萬就和她換她的遠遠?難道左遠以後還掙不回來那十萬嗎?哼!算盤打得還如意呢。
“再加五萬!”劉光國發狠地說道,心如刀割。那個不肖子,值得他花那麼多錢嗎?
她抬起頭看着他,“你真的是左遠的爸爸?”
“廢話!只不過他跟他奶奶姓而已。”劉光國有些光火了,左遠該不會選了個神經病吧?盡和他扯些有的沒的。
“果然和左遠形容的很像。”就是那麼勢利刻薄和討厭的樣子。之前她還存過那種純潔的念頭,想着可以像言情小說女主角那樣,用自己的熱情和耐心來感化兩個人,然後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一家人皆大歡喜地在一起。不過看這位“劉總”的樣子,她可能要失望了。
劉光國皺眉,“左遠向你提起過我?”
她點頭。
“那他怎麼說?”
她搖頭,“他沒怎麼說。”不過說他禽獸不如而已。
“哼哼,他一定在你面前說我禽獸不如了?”
果然知子莫若父啊!呂束岑也不管劉光國鐵青的臉色,直接點頭。
“這個不肖子,我供他吃供他住,他居然還在外人面前說我的壞話!你是不是也被他洗腦了?認為我是個禽獸不如的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沒有。”左遠並沒有說這位“劉總”不放過自己的兒子,只是說不放過他自己的母親罷了。
“那還差不多!諒他也沒這個膽!也不想想,他從小長到大哪一樣不是我在費心?現在居然和我玩離家出走的把戲,還把我說成個大惡人一樣。所謂虎毒不食子,我日夜替他擔心,他居然這樣回報我!”
那副氣憤的樣子,簡直跟真的一樣。呂束岑被唬住了幾秒,然後堅定了信心,不,這件事上,她只相信左遠。若“劉總”沒有一開始就和她談論左遠的價碼的話,也許她還真的會考慮一下相信他的話。
“兩杯咖啡。”大概是劉光國的聲音太大了,侍者連忙端來了咖啡,以杜絕別人的側目。
“是這樣嗎?”她垂眸斂目。看他一氣憤就露出了暴發戶的本性,呂束岑在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了起來。這是什麼糟糕的情況啊,她居然和左遠的“爸爸”坐在這樣一家高級的餐廳里從左遠的價碼開始討論起來了,一直討論到“虎毒不食子”,他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來啊。
“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劉光國簡直覺得這女孩子腦子有點問題,反應慢了半拍不說,也不正眼看人。
她伸手握住了咖啡杯,杯子雖然被咖啡弄得熱乎乎的,但是一點也沒有左遠的手那種溫暖。“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有母親嗎?”她忽然問道。
劉光國怔了一怔,“我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當然有母親。”
“那……你母親對你好嗎?”她問道。
“還算可以吧。”他遲疑了一下。
“那你對她好嗎?”她又追問道。
“我不拿錢養沒用的人。”他坦然承認自己的無恥。
“好吧!”呂束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感情破裂了都可以補救。或許在你帶我來這裏之前,我有想過也許你和左遠之間有什麼誤會,也許還能幫你們化解開來;但看你的態度,我很失望,也相信自己沒這個能力。而你居然妄想用錢來買下自己的兒子?我只能告訴你,我和左遠,不是你用錢就可以分得開的!”站了起來,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地舉起了高腳杯里盛着的白開水,“這杯水,是我代左遠的奶奶,也就是你母親送給你的,希望你有生之年,能夠在斷子絕孫的日子中活得愉快!”
她下手極快,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將水一下子就潑到了劉光國的臉上,然後從錢包里丟出了兩百塊到餐桌上,“算我請你!”
然後挺起胸膛,昂首闊步地走出了餐廳。
一走出門,她就拔足狂奔了起來,生怕那個“劉總”追出來要找她算賬一樣。一直奔了一站路的距離,她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開始大口喘息。
哇嗚,心跳得好快啊!腳也軟得快站不住了。
雖然她剛才強自鎮定地說了那麼一大通話,然後還好像很冷靜一樣地將水潑到劉光國臉上,可是她到底是膽小的呂束岑啊!其實她心裏怕得要死掉了!
“左遠!”她掏出了手機,還帶着喘息地喚着電話那端的人。
“什麼事?”電話里,有風的聲音呼嘯而過。
左遠應該是開着摩托車在路上吧?她笑了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沒事啊!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在哪裏?”他問道。
“在……”她四周看了看,“在鴻北路那個‘鴻華影都’的對面。”
“噢。你不是和何臨秀逛街嗎?怎麼跑到影都去了?”風聲持續着,左遠的聲音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沒什麼啦!”擔心他分心出事,她急忙說道,“不和你說了,我掛了啊!”
一肚子的心情啊,本來想和他分享的,但是安全第一,留着晚上再和他說好了。她微笑着朝對面的影都走過去,看那些花花綠綠的宣傳畫。
這麼長時間了,除了那次看得很失敗的投影之外,她還像沒和左遠有過很正式的約會,這麼幾年了,他們連電影都沒好好看過一場。手指沿着《指環王2》的宣傳畫輕輕遊走,有時間,一定要和左遠一起來看場電影了。
“想看電影啊?”左遠的聲音居然在她耳邊響起,她怔了怔,回頭,看着左遠果然站到她的面前,手裏還拿着沒放好的安全帽。
他撩了撩脫帽子時弄亂的頭髮,深邃的目光片刻不離她,那種專註的樣子,叫她的心好像狠狠地被什麼東西一撞,一時間,不敢和他對視,只能慌亂得轉頭看那些宣傳畫。
放好了安全帽,左遠走過來攬住她的肩,“怎麼了?想看電影?”
“嗯!”她只能選擇點頭,根本不抬頭看他。
他牽起她的手,往售票的窗口走過去,“那我們去買票吧。”
“好,好啊!”真的可以和左遠看一場電影嗎?像那些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樣?“可是你的車?”她拉住他。
“沒關係,我鎖好了的。”他回頭看看,不甚在意。
“你怎麼在這裏?”看他掏錢買票,她在後面問道。
他接過窗口裏遞出來的票,“我正好在鴻北路這裏收快遞。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像個小老鼠一樣地站在街邊。”
“呵呵。”她不好意思地笑。
“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場,我們走走不?”他故意買了晚一點開場的票,想和她再走一走。
“好啊!”她勾住他的手臂,小狗一樣的笑。
“何臨秀呢?”左遠問道。
呂束岑開始手舞足蹈地述說臨秀被拐的過程,惹來左遠一陣微笑。末了,她神秘兮兮地問道:“你猜我遇到了誰?”
“誰啊?”
“一個自稱你父親的男人。”她緊盯他的反應。
他嚯地轉過臉看着她,“你怎麼認識他?”
“我也覺得奇怪啊!他也沒說。後來還帶我去了一家很高級的西餐廳里吃飯。”
“你去了?”他擰緊眉。
她踮起腳尖,替他順順眉心的結,“我是去了,但是你別擔心,什麼事都沒發生。”只除了她潑了他父親一杯水,“你怎麼沒說他也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上次他來找過我,我本來以為他出差過來的,誰知道會一直待在這裏沒走啊!”他解釋了幾句,又問道:“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他說要和我買你。”呂束岑吐吐舌。
“買我?”
“是啊,就像那種超爛連續劇里的情節一樣,出了十萬塊說要叫我離開你,後來又把價碼加到了十五萬。不過我看他好像很捨不得的樣子。”
“那你說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自然是不高興啊,出那麼一點錢就想從我手裏買走嗎?好歹也要給個二三十萬的我才好意思考慮一下吧?”
“十五萬也不少了。”他還真的很訝異自己居然在那混蛋眼裏還值這個價錢呢!
“這麼說我虧了?”她咬着嘴唇,好像想得很認真一樣。
他掐她的脖子,“你敢給我後悔試試看!後來呢?”
她笑着從他手裏掙脫出去,“我不告訴你!”
“呂束岑!”他吼了一聲捉住她,她倒在他懷裏,掏掏耳朵,“我真覺得奇怪,你這麼凶,你以前女朋友該不是這樣被你氣走的吧?”
“快說,不準轉移話題。”他捏她的肩膀。
“呵呵,那好啊,”她難得調皮,“那我們做個交易好了,你告訴我你和你以前女朋友的事,我就告訴你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以前女朋友!”他死瞪着她。
她笑,然後將幾分酸澀隱在眼底,就知道左遠還沒忘記吧,否則怎麼會提都不想提的樣子!那個女孩子一定給了他很大打擊吧?“不說算了,那我也不告訴你。”
她是打定主意要卯到底了啊!左遠挫敗地瞪着往前走的小小身影,忽而嘴角爬上了一抹笑,跟上去,“你一定要知道?”
她不說話。
“好啦好啦,告訴你好了。”
看她站住了回頭看他,他正要說,她忽然說道:“還是不要聽了。”都過去了,她的心臟可沒那麼強壯,可以承受那種打擊。若是左遠和那個女生……接吻……或者有更加親密的舉動,哇,她不要知道,寧願當成永遠都沒有發生。
“我一定要說。”他很嚴肅。
“啊?”她垂下頭,“那你說吧。”死就死吧!她心裏叫道。
“她很漂亮,也很溫柔。”
很好,她不夠漂亮,也不夠溫柔。
“她很開朗,也很健談。”
是了,她最膽小,和陌生人幾乎不敢說話的。
“她很高挑,大概一米六八。”
討厭的身高問題,可不可以不要一再提起!
“她是我的中專同學。”
學歷佔了優勢有什麼用啊?
“我沒有追到她。”
我還是倒貼呢!好到哪裏去了?
等等,她抬起頭,果然看到左遠一臉作弄人的笑。“你沒有追到她?”
“是啊,”他狠狠地抱住她,“你以為所有人都那麼好騙嗎?就在網上聊了幾個月就穿越千山萬水地大膽跑去見面?”每次想到這件事,他都懷疑她的膽小其實是裝出來的。
“那她……”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開心了。
“你滿意了?嗯?”他忽然低頭吻她一下,“逼得男人承認自己的追求失敗,你現在開心死了吧?”
她偷笑起來。
“電影要開始了,走吧。”他放開她,然後大步朝電影院走去。
“遠……”她在後面勾纏住他的手臂,露出小狗一樣的笑。
“什麼?”他沒好氣,純粹是面子受傷。
“那……你的初吻是給我的?”眉開眼笑。
“嗯。”冷冷地。
“那……那個第一次也是給我的?”歡天喜地的時候,還是小小地臉紅了一下。
“廢話!”他拖着她往電影院裏走。
“呵呵……”好像笑得太大聲了哦,“遠……”這樣叫着,覺得好甜蜜呢!
“閉嘴。”他惱羞成怒地將她往樓上的放映廳提。
“呵呵……”遠忘記問後來的事情了,好好笑。
忍不住,她真的開心地笑了起來。笑聲,消失在了放映廳的大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