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駕駛技術一流的出租車司機，在下班的尖峰時間依舊神勇無比，很快就載着賀崇旭和唐青韻前往天母。
「是這裏嗎？」司機依照賀崇旭先前的指示，將車子駛入天母的高級住宅區，在一棟豪宅門口停下。
「嗯，謝謝。」
賀崇旭付了車資之後，和唐青韻一塊兒下了車。
佇立在豪華氣派的豪宅門口，唐青韻顯得有些驚愕。
「這裏……是你家？」
「是啊！」
「哇！」她忍不住低呼了聲。
這房子也未免太豪華了吧？
望着眼前的豪宅，唐青韻這才驀然想到和他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沉浸在幸福甜蜜的氣氛之中，壓根兒沒有想到要去過問他的一切。
現在仔細想想，才發現對於他的家世背景、他的工作、他的一切一切，她幾乎都一無所知。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我是什麼人？」賀崇旭挑起眉梢，對她的問話感到有趣。「我是妳的男朋友啊！」
「不是啦！我問的是，你的工作、你的家庭背景。」
「我的工作啊？我是『賀氏企業』的總經理。」賀崇旭坦白地說。
「什麼引」唐青韻錯愕地瞪大了眼。
「賀氏企業」？那問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而他，是「賀氏企業」的總經理？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反正我還是我呀！又不是出身『賀氏企業』就是什麼妖魔鬼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她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的「來頭」竟是如此的大。
雖然她早已從他的談吐和氣質猜出他的家境應該不錯，可沒想到他竟然出身於上流社會，有着顯赫的背景。
唐青韻仰頭望着眼前的豪宅，忽然覺得心裏好有壓力。
「我……我……我會不會配不上你啊？」
「說什麼傻話？如果我嫌棄妳，又怎麼會和妳交往？如果我嫌棄妳，又怎麼會要帶妳回家來見我的父母呢？」
「呃……」說得也是。
聽見賀崇旭的話，唐青韻感到安心不少，但她心裏仍舊有着揮之不去的壓力，畢竟以現實條件來看，他們似乎是不太相配。
「好了，小傻瓜，別再浪費腦細胞胡思亂想了，妳只要記住我是真心喜歡妳的，這就夠了。」
「你真的喜歡我？」唐青韻忍不住問。
「那當然，而且不只喜歡，我愛妳。」
這是他第一次親口對她說出「我愛妳」這三個字，唐青韻感動得不能自已，美麗的眸子不禁浮現一抹淚光。
「我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傻瓜！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好不好？妳哪有什麼不好？妳有才華、妳很美麗、妳很可愛、妳很會逗我笑，和妳在一起很輕鬆自在，還有－－」
「好了啦！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聽他如數家珍地讚美個沒完沒了，唐青韻的雙頰浮現紅暈，心裏彷佛像打翻了糖罐似的，甜蜜得不得了。
「妳要是再不相信，我就要在家門口吻妳了喔！」
「不行啦！你別亂來！要是被你家人看見怎麼辦？」唐青韻連忙搖頭，就怕他當真將他的「恫嚇」付諸實行。
賀崇旭笑了笑，根本不將她的顧慮當成一回事。
「那有什麼關係？被他們看見就看見呀！這樣正好讓他們知道我是真心喜愛妳
的。」
賀崇旭說著，竟當真要摟住唐青韻親吻，嚇得她滿臉通紅地躲開。
「別這樣嘛！」
「怎麼了？妳不喜歡我吻妳了？」賀崇旭故意裝出一臉受傷的神情。
「不是啦！只是……要親吻也要看場合嘛！」她嬌羞地抗議。
她怎麼會不喜歡他的吻？但她沒辦法忘記他們就站在他家門口，她可沒那個勇氣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和他深情擁吻。
「好了，不要鬧了，你不是說要進去了嗎？」她說。
「嗯，走吧！」
賀崇旭知道她的心裏仍有着些許不安，於是便牽起她的手，給予無言的支持與安慰。
他的舉動讓唐青韻感到窩心不已，她深吸了一口氣，和他一起走進那扇豪華的雕花大門。
當大門一開，唐青韻屏息地跟着賀崇旭一塊兒走了進去。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怕他家人不喜歡她。
進入玄關之後，她怯怯地朝客廳一看，就見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婦人坐在客廳里，想必就是他的母親了。
「媽，我回來了。」賀崇旭開口打招呼。
「你總算是回來了！」
一看見他出現，賀母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當賀崇旭正要介紹躲在他身後的唐青韻時，賀母卻又開口說道：「我可先告訴你，這一回，你可不能再隨便落跑搞失蹤了，因為我和你爸已經幫你談好了婚事，打算讓你儘快結婚。」
「什麼？！」賀崇旭一陣錯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妳和爸幫我談好了婚事？這未免太荒謬了吧！」
躲在賀崇旭身後的唐青韻，錯愕的程度不下於他，她整個人僵在原地，腦中嗡嗡作響。
雖然早在踏進這扇大門之前，她的腦中就已經迅速閃過自己可能要面對的各種情況，甚至連他家人可能會當面表現出不友善的態度她都想過了，卻怎麼也想不到竟會面臨眼前的情況。
他父母已經幫他談妥了婚事？這就表示……他要娶別的女人了？
唐青韻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話是從他母親口中說出來的，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什麼荒謬？」賀母義正辭言地說：「你身為一個男人，就該要負起男人的責任啊！」
「責任？就算你們真的迫不及待地希望我負起傳宗接代的責任，但也不該隨便你們要我娶誰，我就娶誰呀！」賀崇旭沒好氣地說。
對於父母打算「趕鴨子上架」，他實在反感極了！
就算他真的要結婚，目前他心中唯一的人選也只有唐青韻而已。
「你還說呢！你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難道還想賴帳不成？」
搞大肚子？聽見這幾個字，唐青韻宛如晴天霹靂，她的臉色一白，幾乎快支撐不住。
「你……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她強忍心痛地質問賀崇旭。
當初，她是聽他說沒有女朋友，才放心將自己的愛情交到他手中的，想不到他竟然讓另一個女人懷孕了！
難道說……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人家眼中的第三者？不！這殘酷的事實教她如何能接受？
直到這個時候，賀母才發現唐青韻的存在，不過現在的她實在無暇招呼這位客人。
她一臉嚴肅，對著兒子說：「前兩天，江家夫婦帶着他們的女兒找上門來，說是你讓他們女兒懷孕了，要你負起責任。」
「江家夫婦？是江東娜？那女人在搞什麼鬼？」賀崇旭皺眉低咒。
在所有主動對他示好的女人當中，就屬江東娜最瘋狂也最不死心。他都已經不只一次明白地拒絕了她，她卻還是怎麼也不肯放棄。
原本他以為不去理會那女人，時間久了她自然就會放棄，想不到那女人非但不死心，還自導自演地企圖逼婚？
哼，他要是真的順遂了那女人的心愿，他賀崇旭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什麼搞什麼鬼？」賀母以為他是在推託，因此有些不悅地說：「江小姐懷孕了，說是你的孩子！反正咱們兩家也算門當戶對，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也挺相配的，你就等着迎娶江小姐進門，別再和其它女人糾纏不清了。」
聽見賀母的話，唐青韻的臉色又更白了幾分。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是多餘而可笑的，他母親根本巴不得她不存在！
「伯母請放心，我不會糾纏他，也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唐青韻傷心地轉身跑掉，衝出了賀家大門。
「等等！青韻－－」
賀崇旭正想追出去，卻被賀母嚴厲地制止。
「站住！別去追了！你很快就要和江小姐結婚了，怎麼可以再和其它的女人糾纏不清？」
聽見母親的話，賀崇旭勃然大怒。
「就算那該死的江東娜真的懷孕了，也絕對不可能會是我的種！我根本沒和她上過床，她要怎麼懷我的孩子？那女人滿口胡言，沒想到妳和爸竟然還相信她的鬼話？」
眼看兒子怒氣衝天，像是巴不得拆了江東娜的骨頭，賀母在驚訝之餘，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兒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沒讓江小姐懷孕？」
「當然是真的！我根本連碰都沒碰過她半根寒毛！妳兒子是什麼個性的人，難道妳不知道？就算妳懷疑我可能和她上床好了，在和他們江家談婚事之前，為什麼事先不問我一聲？」
「誰叫你要蹺家？我一時間找不到你嘛！」賀母為自己辯駁。
「找不到我？好，就算真找不到我，也不用急着在我離家的這個禮拜就談妥婚事吧？」賀崇旭依舊怒氣沖沖。
「那還不是因為怕你不肯就範，所以我才……才會……」由於心虛，賀母的聲音愈說愈小。
「所以妳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先和對方談妥了婚事，想讓我沒辦法拒絕，是不是？」
「呃……呵呵……」賀母一臉尷尬地笑了笑。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兒子，輕易就看穿她的心思。
「我不可能和江東娜結婚的，不僅如此，我還會去找那個造謠生事的女人算帳！不過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眼看兒子急着要離開，賀母猜道：「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指的是剛才那個年輕女孩嗎？」
「沒錯，就是她！」
賀崇旭沒有時間多作解釋，他急忙追出去，卻早已不見唐青韻的蹤影。
這不可好了！別說是她之前沒有問過他的身家背景，就連她的地址他也沒有問過，現在要他上哪兒去找人？
「該死！」賀崇旭忍不住低咒。
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他那位辦事能力一流的女秘書。
「Rita，妳幫我去查一個人，她叫唐青韻，是個插畫家。」
唐青韻傷心地衝出賀家后，彷佛一抹遊魂似地獨自在街上走着。
遭受嚴重打擊的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她漫無目的地晃了許久，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直到後來才猛地想到她可以回家。
她外套口袋裏剩下的那幾張百元鈔票，雖然已足夠她搭出租車回去，但她卻選擇用走的。
從天母一路走到她位在忠孝東路的租屋處，花了她快兩個鐘頭的時間。
平時她逛半個多鐘頭的街，就會覺得腳酸，然而此刻她的雙腿卻彷佛失去知覺似的，一點兒也不酸。
對此刻的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比她的心還要痛的了！
她甚至相信要是現在有人拿一把刀子捅進她的胸口，說不定她也不會感覺到疼痛，會就這麼任由鮮血不斷地淌流，直到她失血過多而死。
搖搖晃晃地走回住處，她看着熟悉的小套房，忽然覺得先前這一個禮拜的時間，自己好象作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開始，這個夢是美好的、甜蜜的，但想不到最後卻以惡夢收場……
我和你爸已經幫你談好了婚事，打算讓你儘快結婚……
你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難道還想賴帳不成？
一想到賀崇旭他母親所說的話，唐青韻的心就有如刀割，痛不可遏。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賀崇旭竟然腳踏兩條船，還讓其它女人懷了孕！傷心的淚水剋制不住地流個不停。
反正咱們兩家也算門當戶對，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也挺相配的，你就等着迎娶江小姐進門，別再和其它女人糾纏不清了。
「門當戶對……沒錯……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在認識賀崇旭以前，她從來就不認為當一個插畫家有什麼不好，每個月的收入雖然因為接案量的不同而不太穩定，可卻都足夠自己的生活開銷，有時甚至還能偶爾買個名牌獎勵自己。
她一直很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直到現在她才深刻地體會到……有錢人的世界和她是截然不同的！
他母親說得也沒錯，上流社會講究的不就是門當戶對嗎？像賀崇旭那種身分地位的人，豈是她這種平凡老百姓高攀得上的？
「還是算了吧……我和他……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對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說，平凡的她就像個灰姑娘，只不過她永遠也沒有成為公主的可能。
一陣酸楚狠狠地揪住唐青韻的心，讓她難過得趴在床上大哭，眼淚很快就弄濕了枕頭。
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就在她差點昏昏沉沉地睡去時，一陣電話鈴聲驀然響起。
一聽見那陣鈴聲，唐青韻的心頓時一揪，心裏無法控制地升起一股期待，但她隨即想到－－賀崇旭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唐青韻難過地咬着嘴唇，一想到明明告訴自己該死心了，一顆心卻還是無法控制地受到他的牽動，她不由得更傷心了。
聽見電話鈴聲仍持續響着，她連忙擦乾淚水，抓起電話聽筒。
「喂？」
『啊！青韻！原來妳在家！我是國書啦！』
「喔。」唐青韻無精打彩地應了聲。
這個庄國書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一直想要約她出去玩，雖然她一直沒有答應，他卻沒有死心，企圖以誠懇熱切的追求來打動她的心。
『怎麼了？心情不好？』庄國書細心地聽出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嗯。」唐青韻沒有否認自己難過的心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問了，我不想多說。」
『好好好，妳不想說，我就不多問。那……要不要一起出去看場電影？』
「我……」
『別拒絕嘛！』庄國書在電話那頭遊說着。『既然妳心情不好，就應該要出來散散心呀！看場電影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比較好啊！』
唐青韻想了想，不可否認他說得的確有道理。
如果她一直將自己關在家裏，可能很快就會被自己的淚水給淹沒了。
「好吧！可是我今天實在沒心情出門……」
『沒關係，那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來接妳，好嗎？』
「……好吧！」
『那好，我們明天見了！妳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掛掉電話之後，唐青韻的胸口仍悶得難受。
聽着剛才庄國書喜出望外的聲音，很顯然他想不到她終於答應了他的邀約。
從他的反應來看，唐青韻知道庄國書是真的很喜歡自己。她不禁要想，倘若賀崇旭也對她如此專情就好了……
一陣陣難以承受的疼痛與酸楚再度朝她席捲而來，讓她的眼淚又再度像個壞掉的水龍頭般流個不停。
在約了無數次都失敗之後，今天終於可以和夢中情人一同出遊，這讓庄國書興奮得不得了。
這麼難得的機會，他當然是要好好地把握、努力地表現。
為了討佳人歡心，庄國書事先跑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的鮮花，接着又跑去唐青韻最喜歡的一間咖啡館，買了她最愛暍的冰咖啡。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庄國書開着他那台「歷史悠久」的寶貝小March，先去做了小小的汽車美容，然後就喜孜孜地開車前去接唐青韻。
停好車之後，他來到唐青韻家樓下，滿心期待地按下對講機。
「哪位？」
聽見對講機傳來她的嗓音，庄國書的心跳頓時加速。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青韻，我是國書，我來接妳了。」
「喔……我等等就下來。」
「沒關係，多久我都等。」庄國書不以為意地說。
反正那麼久的時間他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況且，要是他表現出自己的耐性，說不定更能打動佳人的芳心呢！
唐青韻掛上對講機的聽筒，眉心蹙了起來。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庄國書出去，但是昨天她都答應了他的邀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她反悔不去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唐青韻才慢吞吞地下樓。
見她一臉的無精打彩，看起來也沒有刻意打扮過，很顯然對於今天的約會一點兒期待也沒有。
但庄國書並不氣餒，立刻雙手奉上鮮花和冰咖啡。
「青韻，給妳，這是妳最喜歡的冰咖啡哦！」
「謝謝。」唐青韻有些驚訝。
她望着紙杯上的圖樣，知道這是她最喜歡的那間咖啡店的冰咖啡，對於庄國書的細心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他的殷勤雖然讓她感到驚訝，卻激不起她心裏半絲欣喜感動的情緒，她甚至還後悔了起來。
如果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出遊，那是一件令人開心期待的事，但如果是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出遊，那就一點兒也不令人期待了。
勉強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出去約會，又怎麼會感到輕鬆愉快呢？而這對庄國書來說，也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明明她一點兒也不愛庄國書，卻還答應和他約會、接受他的禮物，讓他對自己再度燃起希望，這樣不是很不好嗎？
唐青韻蹙起了眉心，開始後悔自己昨天幹麼要答應他的邀約。
庄國書下明白她心思的轉折，殷勤地為她打開車門。
「來，上車吧！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看電影。」
不！她不想去了！
唐青韻咬了咬唇，正想着該怎麼開口拒絕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咆哮聲。
她抬頭一看，就見一部光鮮亮麗、充滿動感線條的蓮花跑車疾馳而來，在他們的面前戛然停止。
看着這輛突然停到他們面前的漂亮跑車，唐青韻不由得愣了愣，當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車門已打開，下車的人赫然就是賀崇旭！
賀崇旭看見唐青韻竟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而且她的手中還捧着一束花和一杯咖啡，一股不悅的情緒瞬間引爆。
他的秘書Rita好不容易查到了她的住處，他一刻也不願意浪費地迅速開車來找她，想要好好地安慰她，並且把誤會給解釋清楚，想不到他一來，就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這該死的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賀崇旭一臉陰騖地瞪着他。
唐青韻一看見賀崇旭，心裏驀然掀起一陣強烈的悸動。
她有股衝動，想要投入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之中，可是一想到他腳踏兩條船，心裏就難過極了。
「國書，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飯、看電影嗎？我們走吧！」唐青韻賭氣地上了庄國書的車，甚至不和賀崇旭打招呼。
眼睜睜看着那該死的男人載着唐青韻離去，賀崇旭簡直快抓狂了！
他火大地坐回駕駛座，開車追了上去。
一部年代久遠的老舊小March，怎麼可能跑得過性能優越的蓮花跑車？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庄國書的車就被攔下來。
眼看蓮花跑車就橫擋在面前的道路，讓他們根本開不過去，庄國書也忍不住生I佩了。
「搞什麼鬼？這男人是怎麼開車的？」
庄國書下了車想要理論，就見賀崇旭也下了車，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氣勢的強弱立分。
身材略矮的庄國書在高大英挺的賀崇旭面前，簡直像個必須唯命是從的手下，而賀崇旭渾身散發出的盛怒氣焰，更是讓庄國書莫名地怯懦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
本來想要據理力爭的庄國書一開口竟然結結巴巴的，彷佛自己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
「青韻是我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惡狠狠地撂下話之後，賀崇旭走到那部老舊的小March旁，打開唐青韻那一邊的車門。
「跟我走！」
「我不要！」
她的拒絕讓賀崇旭的怒氣更加熾烈，濃眉也狠狠地糾結起來。
「快點出來，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不要跟你走！」彷佛嫌他的怒氣不夠旺盛似的，她又補了一句：「你快點讓開，我要和國書去約會！」
她的話不啻是火上加油，讓賀崇旭的黑眸幾乎快噴出火來。
「我要是真的讓妳和別的男人約會，那才有鬼！」賀崇旭低咒了聲，索性直接動手將她抓出來。
「啊！不要拉我！你快放手！」
在掙扎抗拒間，唐青韻手中的冰咖啡不小心灑了他一身，這突發的意外讓賀崇旭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塞進他的蓮花跑車裏，自己也隨即上了車，踩足了油門，迅速飆離，只留下庄國書獨自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吹着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