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央心裏還潛藏着一層恐懼。
雖然陳天來等人的威脅已經解除,可是許堂仁並未消失。她雖然安然度過這次的危機,但沒有人能保證她能逃過下一次。
因此,未央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做了一個惡夢。
她夢見自己的身體和頭顱分開,但是卻仍會說話求救,可這次白時介不再在她身邊保護她,她一個人被拋棄在冰冷的黑暗中。
她一身冷汗的嚇醒過來,等恢復意識時才發現白時介正溫柔的抱着她,她頓時哭了出來。
“別害怕,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他輕聲低訴,不停地拍撫她的背。
“開燈好嗎?”她央求他,雖然卧室里開了一盞小燈,但是她仍感到恐懼。
“以後我們都開燈睡覺吧!”他翻身打開大燈說。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很快就會恢復,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她坐起身說。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說得如此見外?”他也跟着坐正,拉起被單蓋住兩人的腿。
“不過,如果你真的那麼害怕的話,明天我就去找許堂仁,想想,也只有這樣做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我也要去!”她突然氣憤的說。“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這次的事件是許堂仁指使的,可陳天來那幫人的確是從他那裏得到訊息才來綁架我的,我絕饒不了他。”
她的怒火令他始料未及的大吃一驚。他皺著眉看她。
經過這次的事件,難道她還沒學乖嗎?她竟然想去找許堂仁?
“你確定你真的要去找許堂仁?”他嘆口氣說。
“當然!”未央堅定的說。“他讓我心驚膽戰的過日子,我非找他算帳不可!”
“你不怕他?”
“以前怕,現在不怕了。現在我全身上下只充滿了對他的怒火!”
“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也許——”
“你認為我除了面對他之外,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沒有。”他深深的嘆息,她說的的確沒錯。
“我也希望可以永遠不要再見到他,也想永遠擺脫他的糾纏,但是防不勝防,他總會有機可乘的。”她表示。
“你打算給他錢?”白時介猜測。
未央立刻搖頭。
“我不會給他錢!如果我要給,早就給了,現在給他錢的話不就等於是向他的恐嚇低頭嗎?那麼我苦心設計的結婚計劃又算什麼?”
“那麼,你打算如何對付他呢?”白時介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對她的決定,他是沒有反對的餘地,只要不會威脅到她的安全,他會在一旁支持她。
未央沒有回答。
她開始吻他,在他耳邊呢喃地央求他的愛。
白時介一陣激動,渴望想要和她纏綿,但是——“這樣好嗎?你才發生那種事——”他捧着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確定她的想法。
“我想要你,好想好想。”她埋在他的胸膛,手指鑽入他的襯衫里,逗弄他的肌膚。
白時介做了一個深呼吸。“我不能傷害你。”
“難道你不想要我?”她昂着頭問。
此刻,她渴望躺在他胸膛上的那份安全感,這一生她從不對男人低頭,只是現在……她試着想要敞開胸懷接納他,接納她一直抗拒的感情。
他能明白嗎?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搖頭強調,低下頭吻她噘起的唇。
她抓着他的頭髮,激烈的回吻他。
慾望被挑起,白時介將她放倒在床上,扯開她的睡衣,大手覆上她的渾圓,指尖搓弄着她的蓓蕾,未央呻吟一聲,弓起身體更加貼近他。
“愛我,我要你瘋狂的愛我……”她忘情的低喊,指甲在他背部劃過五道清晰的指痕,此刻,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存在,她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寶貝,別急。”他用低柔的聲音誘哄她,舌頭爬上她的蓓蕾!輕輕的來回搔弄。
“嗯……”汗水滑過她的眼角,她夾緊雙腿,隨着他的手的動作開始擺動身體。
今晚,他只是她的奴隸,在她忘情的吟哦中,他竭盡所能的來滿足她。
“天啊!求求你給我……”她環住他的腰。
“老天,我已經受不了了”他原本不想那麼快的,但是未央的渴求令他再也無法等待了。
他的額頭冒着汗珠,咬牙拉開她的手后,他猛地進入她的體內,填滿她的空虛。
未央熟悉那份充實的感覺,讓兩人的結合更加密實,她的貝齒咬着他的肩膀,感覺他的腿毛正刷着她細嫩的皮膚,帶給她另一波酥麻感,她呻吟一聲,開始動了起來。
慾望正一步步的將他們推向瘋狂的邊緣。
狂潮席捲她殘存的理智,彷彿星光在她腦中炸開,她發覺自己快要死去了。她吶喊出聲,狂暴的拉下他的頭,任憑高潮的快感將她淹沒。
“未央……”白時介悶哼一聲,噴洒出灼熱的種子,然後癱軟在她身上。
“我愛你。”他翻下身,吻她的額,輕輕地告訴她。
未央只是微微一笑,不一會便累得睡著了,睡容里有一份難得的甜蜜與安適。
白時介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緊緊的擁她入眠。
早晨,白時介被一個輕柔的吻喚醒了,他含笑的注視未央美麗的容顏,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幸福感正在他心裏滋長。
“早安。”她說。
“早安。”他壓下她的頭,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她微喘著氣退開,眼中帶著嬌嗔和些許的不安。
是的,未央明白那是因為昨晚她對他撤除了心防,這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未央而言,那代表了她的生活正在轉變中。
她得開始試著去信任——男人,她自然感到深深的恐懼。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餐?”她站到他接觸不到的距離,靦腆的問他。
“過來。”他朝她招招手,露出赤裸的胸膛。
“不行,你必須起床了。”她堅持的搖頭,“你沒忘記吧!今天早上我們要去向你爺爺問安,他說過要親眼見到我沒事才能安心。”
“他可以等呀!”白時介耍賴的注視她。“此時此刻,誰都不能阻止我疼愛我老婆。”
“你太可怕了,經過昨晚……你竟然還能如此‘性致勃勃’。”
他熱情的眼光幾乎要令她窒息,她吞咽一口口水,憶起昨晚的親熱,她再次臉紅心跳,揮不去臉上的那份羞澀。
“不能怪我,你實在太誘人了,只要看見你,我就想扒光你身上的衣服,不顧一切的和你做愛做的事。”他大咧咧的示愛,接着掀開被單,一把抱住她。
“大色狼!”她嗔了一句,不依的想要掙脫,但卻徒勞無功。
“都是你的錯,誰教你讓我如此銷魂。”他舔着她耳後的敏感地帶,從背後罩住她的渾圓。
“你一定常對女人這麼說。”她咯咯直笑,一邊閃躲他的侵犯。
“哎喲!你好狠的心,竟然這樣刺傷一個純情男子的心。”
“你心碎了嗎?好呀!快拿出來讓我補一補!”她轉身作勢要挖他的心臟,白時介則配合的哇哇大叫。
“好狠心的女人呀!謀殺親夫啊——”
“別逃,看我的厲害!”她故作猙獰的表情,張開十指向他撲去。
足足過了兩個鐘頭,他們才起床更衣,準備出發到老爺爺的住所。
隨後兩人來到白連城的別墅。白連城正在門口等待未央的到來,而未央一見到他便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爺爺,你好!”她親吻他的臉頰,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好……見到你沒事,我便更好了。”白連城十分喜歡這個孫媳婦。
白連城愉快的拉着未央往屋內走去,完全不理會站在一旁的白時介。
白時介則傻傻的看着他倆熱絡的模樣,對於自己的不受重視,只能搖頭嘆息。
白連城也樂得不搭理他,從今以後,他有這個孫媳婦就夠了。
到了晚上,未央自告奮勇要下廚,於是鐵男降級為助手,在一旁替她張羅所需的材料。
“鐵叔,他們祖孫倆從以前就那樣水火不容嗎?”未央小心翼翼的將魚放進鍋。
一瞬間油爆了開來,她的手臂立刻被熱油燙紅了。
“小心!”鐵男緊張的站在她身後東張西望。
“沒關係,我只是不順手罷了,多練習幾次就熟練了。”她吐吐舌,認真地盯着鍋里的魚。
“要不要我拿葯給你?”
“不用,已經沒事了。”
“可是——”
未央轉頭大笑,“鐵叔,你不要這樣緊張兮兮的嘛!我真的沒事,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少奶奶——”
“叫我未央。”
“少奶奶,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們彼此在享受這種樂趣嗎?”
“什麼?”未央怔住,難以置信!“什麼意思?”
“呃……”鐵男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你是說他們是故意吵架的?”未央的口氣極輕。
“也不完全是,他們祖孫之間的確存在一些老問題,不過這件事已經在你嫁入白家之後自動解決了。至於現在——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只是一時改不了爭吵的老習慣罷了。”
“總而言之就是故意的,是不是那樣?”
“是那樣——沒錯。”鐵男嘆口氣。
“我的天!”未央低呼一聲。
那麼在他們眼中,她不就跟白痴沒兩樣嗎?可她竟然還在為他們緊張的關係而擔心,其實他們正在嘲笑她的多管閑事!
可惡!他們竟然這樣耍她……她絕對會報仇的。
於是那晚的菜,鹹的變成甜的,甜得變成酸的。
“你怎麼不吃呢?”白連城見未央動也不動筷子,於是問道。
“剛剛在廚房就吃過了,爺爺。”未央回答。
白時介狐疑的看她一眼。
“多少再吃一點,餓著了可不好。”白連城說。
“謝謝您的關心,我會的。”
白時介聳聳肩,不以為然的拿起筷子,和白連成同時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入口中,然後下一瞬間,兩人同時瞪大眼睛。
他們一致轉頭瞪着未央。
“怎麼?不好吃嗎?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她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他們敢吐出來,那麼實在是沒有人性。
白連城和白時介眨眨眼睛,硬是將嘴裏那塊糖醋排骨吞下去。
白連城基於疼時孫媳婦的心理,因此接下來便低着頭埋頭苦吃,從頭到尾吃得津津有味,儘管飽受折磨的胃已經在抗議了。
至於白時介,他也是完全不敢挑剔,不過想到即將到來的星期天,他的胃還是痛苦的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