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他看着她為所欲為,任由刀頭緊緊貼着他的肌膚、肆無忌憚的將他的毛衣剪得破爛,偶爾,還「意外」凸槌剪斷他幾根頭髮,可沉定的眼裏,卻始終只有濃烈的溫柔和壓抑的慾火。

她剪得不亦樂乎,幾乎是剪上了癮,毛衣剪完后,依舊拿着剪刀垂涎的看着他胸膛上那交纏的繃帶,似乎正研究着該怎麼繼續「玩」。

此刻,她俯身站在他身前,兩人距離不到二十公分。

柔軟的長發如瀑垂瀉,軟軟的發梢,隨着她的動作若有似無的在他光裸胸膛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搔癢,不到十秒,就惹得他心癢難耐、呼吸急促,然而天真的她卻是什麼也沒發現,任由一身的茉莉花香繼續將他團團籠罩。

清幽淡雅的馨香沁入他敏銳的嗅覺里,不斷的撩撥他壓抑的慾望,同時也勾引着他開始薄弱的神智……

輕哼一聲,平實賁猛的肌肉驟然繃緊,就連垂放在身側的大掌也緊握成拳,熱汗瞬間泌出額間,慾望終於還是不受控制。

「我痛弄你了嗎?對不起啊!」一聽到黑展凜發出悶哼,正將繃帶剪到一半的白茉葵立刻訝然道歉。

只不過這一句對不起實在很沒誠意,眼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瀲艷的粉唇卻立刻勾起了一道美麗的月牙彎,就連澄澈水眸都熠熠閃爍着光輝。

「小葵。」他頭一次如此親密的叫她,聲音沙啞又緊繃。

「幹麼?」沒發現黑眸轉為幽暗,她繼續積極的剪着繃帶。眼看繃帶碎成一段一段的白帶墜落,她笑得更開心了。

「我認為,你的動作應該要再快一點。」他鎮定地說著,眉頭卻蹙得死緊。

原本他就不是多話的男人,跟她回房,是打算是讓她盡興的「玩一玩」,把氣出完后,他再簡單將誤會解釋清楚,可卻誤算了自己的意志力。

囤積的慾望實在壓抑得太久,如今被她這麼—「刺激」,反撲的力量遠遠超過他所能控制的範疇,如今,他的體內燃起了滔天大火,理智都被慾望給攻陷,尤其是他的下半身,根本是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他實在不確定,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到什麼時候?

「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快?」小臉上露出訝異的線條。

有沒有搞錯?她已經很儘力、很壞心的拿着刀頭按壓他的傷口了耶!他卻覺得——不夠快?

難不成他希望她「真的」失手剪破他的傷口,他才會滿意?

有沒有必要搞到這麼變態啊?

「不夠。」他篤定地說,接着在她錯愕的凝視下,扯掉了剩餘的繃帶。

他的力道用得極猛,繃帶雖軟,卻也在摩擦肌膚的瞬間發出唰啦的聲音,由音量來判斷,不難猜出那份摩擦會產生怎樣的痛覺。

小臉怔愣,無法從這自虐的一幕中回神,可下一秒,大掌卻更粗魯的撕開貼黏在傷口上的方形紗布,連帶也撕開了那沾黏的痂皮,剎那,汩汩鮮血隨之淌下。

「你……流血了……」蒼白瞬間佈滿嬌俏的小臉,瞪着眼前驚駭的一幕,白茉葵動作迅速的自藥箱裏拿出消毒過的紗布,蓋在傷口上幫他止血。

「不用止血了,快幫我搽藥,快!」他催促着,語氣急迫,希望她能快點將這份誘惑結束。

他們倆不能再如此接近,否則……

「快你大頭啦!不止血,難道就讓血這麼流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吼着,感覺到胸口下那顆心臟急促的跳了起來。

撲通撲通!強烈的撞擊聲伴隨着揪疼,幾乎要把她的心臟震出胸口。

「我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說服她,他求人不如靠己的伸手自藥箱裏拿出藥瓶,想隨便將就一下就快點離開。

「去你的助我一臂之力!」生平第一次,她出口成臟。

「你這哪叫肋我一臂之力?你這根本就是扯我後腿外加神經有病!」奪走他手中的優碘,她扔回藥箱裏,接着挑起大球棉花,替他擦拭傷口四周的鮮血。

可不到半分鐘,當她發現手中單薄的紗布被鮮血染濕后,她只好將剛剛那團紗布拿了起來。

只是不知是她動作太過匆促,還是原本就沒拿好,紗布竟莫名其妙的自指間落下,於是她只好重拿一遍,可這一次,紗布還是自她指間溜了出去。

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竟然正劇烈的顫抖,就是這份顫抖,讓她的動作變得很不靈活。

該死!她竟然在發抖?

肚破腸流、五臟六腑她都看過,現在竟然會為了小傷小血而發抖?說出去,怕不笑死一大堆人的大牙!

貝齒咬着下唇,她暗暗深呼吸,想要壓下心中那忽然冒出來的恐懼,卻發現那份恐懼好大好大,大得讓她根本無法壓抑。

「別這樣咬着自己。」粗糙的拇指輕輕的來到顫抖的粉唇上,相較於她的驚慌失措,被人擔心着的黑展凜反而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他原本就身強體健,非但體力過人,就連忍痛力也是超強,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看見她如此為自己擔憂,他卻一點也不想告訴她這件事實。

吃醋的她,可愛得讓人想將她一口吃下;為他擔憂的她,性感得讓人好想將她擁入懷裏。

黑眸黯黝,拇指眷戀不已的在那粉紅色的唇瓣上徘徊,在那水眸擔憂的注視下,他清晰聽見理智崩塌的聲音。

「你還有心情管我!」她還是大吼,眼見鮮血似乎終於止住,立刻挾起幾球棉花,並迅速旋開優碘,將藥液利落倒在棉花球上后,她開始細心搽藥。

雖然雙手還是有些顫抖,可心中的擔憂更大,摒着呼吸,她將染血的紗布丟到腳邊,並替搽過葯的傷口換上乾淨的紗布,接着利落的攤開繃帶,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好。

所有的動作雖談不上一氣呵成,但也迅速,不到兩分鐘,血淋淋的傷口終於處理完畢,到此,一顆懸宕的心才放了下來。

只是當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到腳邊那染血的紗布時,不小心遺忘的怒火,瞬間又狂燃了起來。

試問,世上有哪種人會這樣虐待自己的傷口?他到底是哪條筋不對勁,才會當著她的面做出……

想起他剛剛瘋狂的行為,白茉葵張嘴就想再罵他個幾句,沒料到,他卻忽然往前傾倒,端正的俊臉不偏不倚的就這麼「埋進」了她的雙峰間。

「啊!」她下意識的低喊了一聲,身體瞬間「當」在原地。

「我的頭……」悶悶的聲音,自她的雙峰間傳出,隨着他開口說話,一股熾熱的濕氣瞬間透過上衣,噴拂到她柔軟的酥胸。

完全出自本能的,她敏感的顫抖起來,卻也因此如夢初醒。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小臉辣紅一片,她伸出左手,羞赧的就想將那顆放肆的頭顱推離自己,可偏偏他卻又突然出聲,虛弱的聲音聽起來蘊藏着強烈的痛苦,害得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我的頭很暈。」彷彿真的很難受,他輕輕的在她的胸前開始擺動頭顱。

俊挺的鼻,因這份擺動開始隔着布料擠弄她的柔軟,濕熱的唇差一點點就要碰到她蓓蕾的位置,剎那,她傻了、急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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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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