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拉攏情敵

賀旭東進門之後只是揚起手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轉身離去。我那一刻顯得出奇的平靜，在賀旭東剛進入曉晴辦公室的時候，我就沒有立即將手縮回，只不過是曉晴的身體往回猛收了一下。其實嚴格地說，我並不是真的在摸曉晴的**，只不過我的手摟着她的身體時能夠感覺到胸脯邊緣的地方。當然，無論我在摸什麼，總之賀旭東必然是看見了我和曉晴的非常之舉。

“完蛋了！”曉晴突然嘆了口氣。

“什麼完蛋了？”

“被他看到了啊，他肯定要亂說的。”

“他看到什麼了？”我一臉壞笑地問曉晴。

“明知故問！”

“你很怕被人知道么？”

“你不怕啊？”

“我想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交往了。”

我說出了心裏話，但是曉晴卻不出聲了。其實從周一到周三的這段時間裏，我也是經歷了一個過程才敢對曉晴這般的放肆，一開始我確乎是在幫她處理電腦的問題，幫她電腦里沒用的軟件全部清理掉，把所有的漏洞全部打上補丁，那一次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當我處理完之後，曉晴坐回自己的椅子興奮地試用着全面整理后的電腦時，我就站在她的身後，兩隻手先是搭在椅子上，進而慢慢地挪到她的肩膀上，然後按摩她的雙肩與後背，撫摸她的頭，這一切都進行的相當順利。在接下來的兩三次接觸中，我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也變得越來越隨意，越來越放鬆，直到這一次因為過分的放鬆而引了意外。

“別忘了我的身份。”

曉晴這句話提醒了我，在我欣賞她害羞的面容和回味着與她曖昧的美好感覺時，她這句話無異於把我從天堂拉回了人間。她是在警告我還有梁達這層阻礙，即便公司里所有人都認可了我們的關係，一旦讓梁達知道，他顯然又會來找我麻煩。當然他對待我的方式我也很清楚，輕則警告，重則痛打一頓，可是即便我很了解，也阻止不了他。我想起那個晚上出租司機對我說過，外地人想找常熟女人是不現實的，我現在終於能體會出他的意思，其實並不是說本地女人看不上外地男人，而是本地女人早已被本地男人包下了，外地男人根本沒有機會介入。

先沒空想那麼遠了，擺在眼前的就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賀旭東的性格並不為我們熟知，但是從他跟蹤曉晴和對曉晴表白的行為上看，他多少能算的是有點瘋狂的男人。以他這樣的瘋狂，完全有可能把我和曉晴在辦公室里曖昧的事情說出去，目的就是讓我難堪，不過從曉晴的立場考慮，這樣的流言顯然對她是不利的，賀旭東如果還戀着曉晴，還會自願去維護曉晴的聲譽，他就應該保守這個秘密。

賀旭東的動作比我想像中要快，下午我在抽煙室里抽煙時，他突然走了進來，先是朝我要了一根煙，然後跟我交談了起來。

“李主管最近春風得意嘛。”

“兄弟別這麼說，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自從上次與他痛快地喝過一次酒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而這次他又稱呼我主管，我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但是我盡量保持着鎮靜，防止被他看出我的心虛。

“李主管不要緊張，我只是看到我不該看的，想我該想的。”

“兄弟這話中有話啊，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開始變相地激他。

“李主管很了解我嘛。”

“好歹也喝過幾次酒，怎麼也算個酒肉兄弟。”

“沒想到李主管還把我當兄弟呢。”

“兄弟這話說到哪去了，不把你當兄弟當什麼？”賀旭東始終是話裏有話，我暫時還無法明確他的意思，只能一句一句地套他。

“既然把我當兄弟，為何有事要隱瞞我？”賀旭東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

“我隱瞞你什麼了？”

“原來你和曉晴早就談上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賀旭東以為我和曉晴正式戀愛了，他這麼一說，我就全明白了。他這樣想既是對的，也是錯的。從我的角度想，我和曉晴確實算的上在戀愛，至少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女人，但是從曉晴的角度去講，可能她顧忌着梁達的淫威，內心並不把自己當成一個自由的女人，本身她與梁達之間就算不上一種正常的兩性關係，至於她和我的交往，即便也不正常，但我單身的身份多少還是比梁達更安分些。

“你還記得打你的那男人吧？”

“當然記得。”

“他才是曉晴的男人，我又怎麼跟曉晴戀愛？”

“打死我也不信那男的是曉晴的男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算什麼東西啊！”

“他就是有幾個錢啊，你能拿他怎麼辦？”

“別把老子惹急了，惹急了老子，老子跟他拚命。”

“拼了命又能怎樣？”

“該怎樣就怎樣，總之別惹老子，他不犯我，我不犯他，他若犯我，我肯定也饒不了他。”

賀旭東那典型的東北人性格在此刻展露無遺，眼看着一根煙抽完，我們又續了一根，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賀旭東只是在談梁達時，情緒比較激動，其它時候語氣很平和，我算是比較成功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沒有讓他糾纏在親眼目睹我與曉晴在辦公室里曖昧的問題上。

“晚上喝酒去！”

“沒問題！”

話談到最後，賀旭東對我又恢復到稱兄道弟的狀態，他越我喝酒，我當然不能拒絕。離開抽煙室回到辦公室后，我了條短訊給曉晴：“賀旭東那邊不用擔心了，他什麼也沒看見。”

晚上與賀旭東在酸菜魚館喝酒，我又被他灌了半醉。

事情很平靜地過去了兩天，轉眼又近周末，在周五的下午，雲姐又提出爬山的邀請，她同時送了郵件給我和曉晴，曉晴回復說周末有事，我便直接口頭上跟雲姐說不去了。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晚上吳強又喊我去酒吧，上次喝醉的痛苦教訓仍然記憶猶新，再加上周三剛剛被賀旭東灌醉了一次，我已經對酒產生了恐懼。但是實在是“人在社會，身不由己”，下班以後吳強叫我務必跟他去喝酒，因為要介紹幾個朋友給我認識，我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實在是不好推辭。

吳強的這頓飯是有名堂的，他要給我介紹的兩個人，一個我已經見過，就是與他合資開公司的另一個大股東葛總，他叮囑我以後公司里有外派車的時候可以聯繫葛總，價格方面都好商量。其實，當他提到派車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說好聽點，他是在跟我談生意，說難聽點，他是在向我要生意。那一刻我才明白為什麼他之前又請我吃飯，又請我喝酒，還特地安排女人來陪我玩樂，其實那些都是他的陰謀。我在享受完他所給的這些恩惠之後，當他與我談生意時，自然要給他面子。

吳強給我介紹的另一個人是個女人，她一開始只是靜靜地坐着，聽我和吳強、葛總談業務上的事，等到我們談完之後，吳強才終於提到她。

“小李子，阿哥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吳強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喝下一口酒，聽到他的話，我差點沒把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