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過去。

這日,段豪揚剛到她家,便看到她在屋子裏整理東西,“你要搬家?”

現在,他已經配備了她家的鑰匙,因為每天已經習慣做早餐給她吃,又不忍心敲門吵醒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得了她家裏的鑰匙。

若是被外人看去,定是以為兩人是相交許久的男女朋友,否則怎麼會親密到這種地步。

見他來,正忙着收拾東西的楚心妍立刻連聲抱怨:“房東昨天突然通知我這一帶前不久被某個大財團給收購了,好像要建什麼活動中心,這裏的居民要儘快搬走,我房子還有三個月才到期,昨天房東把三個月的房租退給我,還介紹了幾個便宜的地方。”說著,秀眉微聳,小臉佈滿愁容,“台北現在寸土寸金,就算是房東介紹的那些便宜地方,一年下來,房租也要幾萬塊。”

“這塊地被人買了嗎?”段豪揚一臉訝異。

“真不知道那個大財團的負責人腦袋裏在想些什麼,這個地方地理位置不好,交通又不便,無論怎麼說,把錢砸到這種地方都是在浪費。”

“也不一定。”豪揚彎身幫她整理着東西,“如果好好開發,這一帶還是很有商機的。”見她雙頰鼓起,連聲抱怨那個開發商的突然襲擊,笑容忍不住偷偷爬上俊臉。

這女人大概不會知道,購買下這塊地皮的幕後主人,就是他。

這都要怪她固執己見,不聽人勸告,三番兩次他提議要讓她搬出這裏,她偏是不聽。

這鬼地方交通差、環境差,而且每次入巷后,都會看到三五個地皮流氓在四周遊盪,萬一那群人對她起了什麼歹心,後果不堪設想。

偏偏表面上的幫助她是不會接受的,所以只能在暗地裏使計,先買了這塊地,讓她無立足之處,看她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算準了她今天要搬家,段豪揚自是欣然上門,假裝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見她小臉皺得跟包子似的,心底不禁暗笑。“有沒有什麼打算?房子都找好了嗎?”

她可憐兮兮搖頭,“昨天房東才來通知我搬家,事情發生有些突然,哪來得及去找房子,實在不行,就去找人合租,人多的話房租也會便宜許多。”

“那怎麼可以?”他急忙阻止,這女人眼睛是瞎的嗎,救星就在她眼前,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給他拿翹,段豪揚只覺耐性被她一點點磨光,至少八年前,楚心妍可沒有這麼難搞。

“你不知道社會險惡,什麼人都有嗎?萬一遇到癮君子、流鶯女,帶着不三不四的朋友回家,到時候可有你受的。”

“不會這麼嚴重吧?”楚心妍可從來都沒想過這些,見他鄭重其事的點頭,心底也有些發毛。

雖然她也是在社會底層生活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都見過一些,但與那些人之間還是保持着一定距離。

自從母親去世后,她雖然生活艱難,日子過得苦哈哈,倒也真是沒遇到過大波大浪,這樣想着,心底又不禁有些難過,自已賺得本來就少,每月除去吃喝用,已經所剩無已。

這些日子段豪揚雖然每天都會住她家送些吃喝用,但她這人生來就倔強,總是本着無功不受祿的原則去活。

所以每當段豪揚買些東西送來后,她自是會想出其他辦法補償回去,雖然兩人之間的經濟實在相差太多,但還是花了她不少錢。

正愁着,耳邊又傳來他好聽的嗓音,“不如這樣吧……”

迷人的俊臉突然靠近,害得她心跳突然加速幾分,還是不太習慣他的過於親昵,每次都無法抵抗這張俊容。

“我有一個朋友,目前已經移民到國外,台北這邊空下來一間房子無人居住,定期會有傭人來打掃,可前些日子他回國發現家裏的東西丟了一部分,一查后才得知是那傭人偷的。”

“所以我朋友一氣之下便解僱了那傭人,房子也就那麼擱了下來,現在他又飛去國外,前些天還打電話拜託我幫忙找個信得過的人去看房子,租金什麼的都可以算便宜點,只要在住的時候把房子打掃乾淨,定期再做些清潔,別弄髒了家裏的東西就好。”一番話說下來,已經成功引起楚心妍的注意。

他暗自偷笑,可表現出來的卻是一派正經,“心妍,大家認識了這麼久,你的人品我也信得過,剛好趕上這片的房子搬遷而你沒地方可去,不如我做個順水人情兼中間人,這房子暫時就交給你保管怎麼樣?”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事?”楚心妍一臉懷疑,“你那是什麼朋友啊?既然移民了,為什麼不直接把房子賣了?”

“以前讀書時玩得比較好的同學,現在結婚和妻子去了美國定居,這邊的房子雖然是空着沒人住,但人家小倆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國幾日,我朋友的妻子不習慣住飯店,所以房子自然被留了下來。”

越聽下去,心便動得越厲害,給人看個房子,適當的時候加以打掃,這對楚心妍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那麼房租……”

“如果是你的話,就算免費吧,反正我朋友也不差那點錢,只要你住進去后多照顧照顧人家的房子他就會對你千恩萬謝了。”

“豪揚,你這樣幫我,我真的不好意思。”就算她再傻,也知道段豪揚是在照顧自己,否則這種好事怎麼會落到他頭上?

“別傻了,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第二天,當楚心妍從柔軟的大床上慢慢醒來時,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身處的地方。

這片住宅區在台北來說已經是最頂級的,價格已經被炒到了天價,以她的經濟能力,別說是買,就算是租也租不起。

寬敞的大廳設計極為考察,看得出這家裏原來的主人是個會享受生活的男人。

卧室一共有三間,每一間都裝修得極盡奢華,而目前她所住的這間房,極富有女性氣息,一切都是以粉藍色為主,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家原來的女主人和自己的品味居然一模一樣。

試衣間內擺着整整兩排女性衣物,全是那種價值不菲的名牌貨。

搬進來的時候,段豪揚說這些衣服都是以前女主人丟掉不要的,準備要送人,如果誰住進來的話,就剛好把這些衣服當成順水人情送掉。

楚心妍哪敢接受,她雖然沒穿過名牌,卻也知道這裏每一件衣服都足以和天價相媲美。

不過趁着段豪揚不在場的時候,她還是偷偷試了幾件,居然和自己身材所差無幾,若不是知道這是以前女主人留下來的,她還以為這衣服是為她量身訂做的呢。

最近已經習慣早起,另一方面,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住得還是有些不踏實,總覺得這像是在作夢一樣。

直到門鈴響起,她才回過神,打開門后,看到的竟然是段豪揚的那張放大的俊臉。

這陣子他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她家親自做早餐給她吃,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副好手藝,連一向被自己虐待的胃經過這段日子也被他養刁了起來。

令她意外的是,今天段豪揚的手中沒有拿蔬菜,而是提着一隻大號保溫瓶,“要不要嘗嘗段氏獨門煲仔飯,僅此一家,別無分店,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家住在哪裏吧?”說著,右手向後一指,指向對面門,“有時間可以去我家坐客,現在,我們兩個不但是老同學,而且還是鄰居。”

小嘴微張,這個突來的消息簡直太打擊她了。

段豪揚居然就住在自己對面?昨天剛搬來這裏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說?

兩人近在咫尺,每天都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她,就算是思想再遲鈍的人,都忍不住開始多想,這樣的接近,究竟意欲為何?

而且他十分健談,天南海北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到了他口中的話,往往會變得更有哲理。

不虛誇、不輕浮,明明身份高貴,卻平易近人,脾氣超好,這樣優秀的男人,集容貌財富溫柔體貼於一身的段豪揚,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想到這裏,心底不禁一酸,總有一天,他要娶妻生子,那時候,他還會每天早上給自己做早餐,沒事的時候陪她逗樂聊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對她噓寒問暖嗎?

明知道他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很遙遠,心底仍舊會在乎、會盼望,即使多年前的那場惡作劇已經傷得她體無完膚,可她的心卻變成了飛蛾,情難自禁的想要向火焰的方向飛翔。

“在想什麼?”見她一臉失神,豪揚不禁好奇。

“想你啊。”她驀然抬頭,淺笑上揚,“我在想,你只要有時間就跑到我家,難道平時都不用陪女朋友嗎?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感情這個話題,曾一度被兩人禁忌着,好像一提到這方面,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多年前。

豪揚也沒想到她會發此一問,愣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我現在還沒有合適的女朋友。”

見她驚訝着,他又繼續道:“因為曾經和人玩了一些不該玩的遊戲,造成了傷害,所以從那時起便發誓,除非是自己真心喜歡的,否則再不會玩那種感情遊戲。”

室內一陣沉默,段豪揚難得表情認真,那雙眼中,不再帶着往日溫柔的笑,反而流露出從未展現過的執着和認真。

楚心妍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卻又情不自禁的迷失於其中。

這麼多年了,他真的從來都沒交過女朋友?有些感動,有些茫然,有些無所適從。

封閉了太多年的心,奇迹般的亂了起來,漸漸的變得把持不住……

自那天後,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的曖昧。

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也讓人十分難解,段豪揚一如既往的通過生活起居的方式照料着楚心妍。

為了不欠他人情,楚心妍也主動擔當起段豪揚家的保母,他幫自己做飯,她就幫他收拾房間洗衣服。

兩人之間有來就有往,每當段豪揚給予她什麼好處之後,楚心妍總是盡量回贈回去。

明明知道她的薪水並不高,但又不能大手筆的將鈔票送給她。

所以段豪揚就將公司里發給員工的商場購物券轉送給她,而且每張的面值都過千,雖不能抵錢,卻可以從商場裏換來很多實用的東西。

目前兩人又作了鄰居,段豪揚總是假借順道之名,早上送她上班,晚上如果沒有應酬,就會親自去接她下班。

楚心妍又豈能不知他的真正用心,段豪揚這人心思縝密,觀察力強,總能輕易找出她的弱點並對其出手,每次她回送什麼,他便會想出更高的手段再回給她。

一來二去,原本還想和他劃清界限,保持距離的楚心妍,再次不知不覺的落入他設的圈套。

心一點心點的淪陷,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進入了一種戀愛的狀態中。

每天吃慣他做的早餐,又被他強行扭到醫院做過幾次健康檢查,醫生的反應十分驚訝,不敢相信幾個月前還患上嚴重胃萎縮和胃痙攣的楚心妍,如今的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全部都是段豪揚一點一滴細心的功勞。

現在,她已經慢慢接受這間豪華公寓的味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每天只要有空就悉心照料着。

只希望等房子主人回來到,看到原來的一切都安安隱隱的被保持原樣,她每天的活動範圍只有卧室和洗手間,生怕隨便亂闖,會惱了房子主人。

對此,段豪揚幾次勸說,這房子現在即是她的,就好好往着,無需擔心,而且房子主人三五年也不會回來一次,只要貴重的東西不丟,其餘傢俱都隨便她用。

話雖是那麼說,楚心妍卻一如從前,把這房子寶貝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好不容易盼到休假,清晨段豪揚照例敲開了她家的房門,扔下一句:“準備一下,我要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這算不算約會?

當楚心妍站在廁所里洗漱時,對着鏡子裏越來越豐腴、越來越粉嫩、越來越俏麗的自己眨了眨大眼。

原來,她楚心妍並不醜,雖不能和美女對比,好歹也堪稱清秀佳人。

這難道也是愛情魔力的後果?想到愛情,她不禁臉色一紅,其實要愛上段豪揚,真是一點都不難。

急忙搖頭,她快速摒除接下來的想法,洗漱之後,她沒想到段豪揚竟然先是帶她去外面吃了頓開胃的早餐,又開車把她帶到了以前曾工作過的地方。

“怎麼事我來這裏?”兩人下車后,楚心妍機械似的被他拉着走,身體仍舊有些不情願。

眼前的馬場,曾帶給她一些極差的回憶,馬場負責人為了顧及那野蠻客人的顏面,不理會她的處境,直接下令革職。

當時雖然很多同事對此不滿,卻誰也不敢為此抱打不平。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揮着皮鞭抽打飛天的胖女人在看到她被逐出馬場時的眼神。

嘲弄、挑釁、恥笑,還在她耳邊說:“賤貨,想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的實力,早在你惹到我的那天開始,就該料想到今天的結局了,還不快點滾。”

回想這一切,楚心妍再也沒辦法對這裏產生好感,直覺的想逃,可手臂處卻傳來一股霸氣的力道。

“怎麼,你不想和我一起進去?”

她搖搖頭,泛起苦笑,“我不是這裏的會員,的確沒什麼資格進去玩,而且……你知道我以前……在這裏工作過,被熟人看到,有些不好。”

“你說的是這個東西?”說著,段豪揚拿出一張白金卡片,上面用純二十四K金刻着楚心妍的名字。

她太清楚不過,這張卡片背後的意義,擁有馬場內的最高級會員資格的人,拿的都是這種白金卡,其次還有銀卡銅卡普通會員卡。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只覺胸口一熱,自己似乎又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豪揚伸手在她的發上用力一揉,“事你來這種地方,自是準備充足。”

兩人並肩跨進馬場大門,當楚心妍看到以前負責刷卡的同事居然變成了馬場負責人時,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向來高高在上,總穿着名牌西裝,看到誰都一副趾高氣揚的馬場負責人,如今穿着工作人員的制服一,頭上還戴着一頂搞笑的帽子,每見一個客人,都點頭彎腰行禮問好。

看到楚心妍的面孔后,對方自是一驚,臉上泛起尷尬,又見她手中拿的白金會員卡,身邊還跟着馬場中的貴客段豪揚,心中大概已經明了了一些事實。

“段先生,楚小姐,你們兩位好。”曾經風雲一世的馬場負責人變成了低聲下氣的小職員,心中自是悔恨。

早知如此,何必為了一個胖女人開罪馬場的貴客,都怪他不會見機行事,後來才知道楚心妍曾是大老闆慕子傑的學妹,而且還是段氏集團大少爺現在罩着的女人。

便更慘的卻是那個女管人,據說後來因為虐待馬兒被老闆下令取消會員資格,從此不準再踏進這馬場半步。

還有一個說法,那女客人的父親是台灣某藥廠的老闆,不知道怎麼惹到段氏集團,短短數日,就因資金周圍不靈而被段氏收購,納入旗下,這些,楚心妍自然是一無所知。直到她被段豪揚牽着手拉進馬場,走猛然回過神,誇張的用手指向門口處,“那個人……”

豪揚輕笑,“你以前的上司啊。”

“可是他……”

“身在其位,未心其責,所以被他的上司降了職,理由就是不會帶眼識人,更是沒保護好某人員工的合法權益,所以現在被調到看大門的行列中。”

楚心妍這次徹底傻了眼,“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以前的上司之所以會被降職,和我有關?”

豪揚卻揚起寵溺的呵笑,“有些人受了委屈,被人辭退,總該出現正義使者什麼的偶爾打個抱不平,否則那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地方,那樣的話,我即將要送出去的禮物就沒人接收了。”說著,他用力吹了一聲口哨,沒多久,一個工作人員牽着一匹高大的白馬從馬棚內走出。

看到那匹被牽在工人手中的白馬,楚心妍眼眶一熱,立即飛奔過去,“飛天……”嬌小的身子撲在白馬的身上,雙手抱着對方的脖子,馬兒似乎嗅到屬於舊主人的氣息,不停地發出嘶叫聲,並低低用頭磨蹭着楚心妍的小手。

“飛天你好像又壯了,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還記得臨離開之前,飛天被那個胖女人用鞭子抽出了幾道紅痕,當時她又心痛又心疼,臨行前也不忘交待同事一定要好好照料。

現如今幾月過去,曾經脾氣執拗的飛天不但身形日益壯大,就連毛色都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她愛馬如痴,尤其是飛天,從她來馬場,就開始負責照顧它,這馬兒脾氣倔強,不肯給任何一個人騎,只有楚心妍駕駛得了它。

見那一人一馬聊得起勁,段豪揚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心妍,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才得知楚心妍和飛天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她被辭退後,飛天曾一度厭食,瘦得快要變成皮包骨。

馬場的工人想盡一切辦法,也不曾讓飛天進食,到是有人聰明,把楚心妍的照片放大,掛在馬棚,看到照片后,這馬兒也真是奇怪,居然就開始認真的吃東西。

這件事被傳到豪揚的耳中,當即決定,購買下飛天,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楚心妍。

“送我?”正與馬兒耳鬢廝磨的楚心妍心底一驚,這座馬場內隨便挑出一匹馬,都要價值幾十萬,更何況飛天血統純正,是少見的汗血寶馬,雖然性子烈些,但若好好馴服,定會成為個中翹楚。

“不喜歡?”他挑高眉頭,“或是你想讓飛天繼續被人騎,若是使了性子,再遭幾頓鞭打才忍心?”

“當然不想。”那種場面,再不想回憶,楚心妍寶貝似的將飛天緊緊抱在懷中,輕輕摸着它耳邊的毛髮,疼得跟自己的兒子似的。

“既然不想它再受苦,就好好養着,我給你安排了馬棚,飛天也雇了專人幫忙照顧着,你要是有時間就來馬場看看它,從此以後,只有你楚心妍一個人有資格使喚它。”

楚心開已感動得說不出話,段豪揚如此有心,即使是鐵石心腸,也被他輕易給融化了。

自從老媽去世后,誰又真正關心過自己?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帶來驚喜和安慰,眼內眨着即將流出的淚水,好像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

豪揚及時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幫着她縱身上馬,自已也俐落的跨坐在馬背上,從背後攬着她的腰,俊俏的臉從耳後貼了過來,眼內閃着濃濃的笑意。

“那麼……你該不會介意帶着我感受一下飛天的速度吧,讓我也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汗血寶馬。”說著,足下一踢,飛天仰天長嘯一聲,楚心妍拉緊韁繩,後背和他的胸緊緊偎在一起,感受着屬於他身上的溫暖和心跳。

飛天難得沒再使倔,似乎已經接受了段豪揚的駕駛,兩人一馬,縱橫馳騁在寬廣的草地上,姿態優美動人。

楚心妍眼角的淚,隨風飛揚,很快風乾。

身後的男人,緊緊抱着自己,這一刻,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就這樣吧,讓時間永遠的停在這一秒,不再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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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也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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