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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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是北京晚春的一個上午,校園裏的樹木都已經是鬱鬱蔥蔥。我很早去了圖書館,想着接下來沒課,就徑直往宿舍方向走。在行政樓的附近,一個獨自玩耍的小孩子摔倒在了我的身前,出於自然的反應,我一跨步上前,順手把他扶了起來。小男孩長的胖乎乎,挺可愛的,看着他哭泣的臉,我本想擰一下他的鼻子,說句逗樂的話。可就在我蹲下的時候,背後響起劈厲的罵聲:“你沒長眼呀!”
聲音很尖銳,模樣一定很兇悍,聽后讓人不寒而慄,我霍立起身,退縮在路邊的冬青叢邊。不知道為了什麼,我那時居然沒有申辯,無辜的眼神望着埋首輕撫小男孩膝蓋的年輕媽媽,微微的鞠個躬,低弱的說聲對不起,然後轉身就走。這時,背後傳來稚嫩的童聲:“媽媽,是我自己摔倒!叔叔扶我起來的。”如果我不停下來,一切或許都會照舊,可我卻緩下了腳步,似乎在期待着什麼。這時,那個年輕的媽媽也快步跟了上來。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誤會了!”
她深深的一個鞠躬,在斑駁的陽光下面,領口剎那間敞開,兩個雪白渾圓的**,在她抬起頭的瞬間呈現了出來!我有點不知所措,張着嘴愣了一會兒,“啊”的一聲,然後轉頭就走。陽光並不毒辣,但曬在臉上,灼熱灼熱的,渾身上下有如快煎熬的“哧哧”作響一樣。我想回頭再看看,也為自己驚惶失措的離開而感到後悔。在宿舍的門口,我慌亂的步伐停了下來,一個人坐在水泥平台上。小六走過的時候我問他要了一根煙,點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胸口嗆得要裂開,再恨恨的吸了一口,喉嚨好像梗塞一樣的難受,我乾脆不要命的往肚子裏吞一口,然後再放開,這下才終於感到了一種飄逸在天地之間無比的舒暢。
自此之後,我竟學會了發獃。原來,坐在窗邊發獃也是一種痴痴的享受。我叫着自己的名字,“張有才,張有才。”再把這三個字無緣無故的寫在一張白紙上,接着帶着微笑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女人,想着很多人在想着的事。那時,我是真正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誘惑。似乎所有在盛夏里從我面前經過的年輕女人都在誘惑我。真的,對誘惑的體驗幾乎已經讓我欣喜若狂,從來沒有過血液沸騰的那種足以讓人肆無忌憚的感覺。誘惑是美麗的,他有如讓人置身於雲山霧海之中,聽着風起松濤的聲音,完全讓人忘記了一切。
關於人性善與惡的識辨是從對性的感受開始的嗎?自從那天碰到嚴玲之後,我有時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問題。可在大一的時候,我沒再碰到過她,只是聽人說嚴玲是個寡婦,是個丈夫剛死沒多久的年輕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