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紅顏依舊
蘇夕顏。這是一個很讓人難以理解的名字。
八年前,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成都。又是毫無徵兆的進入了成都最為豪華的銷金窟——有鳳來儀。
半年,僅僅半年,蘇夕顏便用絕色的姿容,與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奪得了“天下第一”的美名。
宮廷樂師,隱士,翩翩公子,無數的附庸風雅之徒一時間趨之若鶩。
然而,蘇夕顏依舊是這樣。
曾經,有來到成都的富豪揚言,出黃金萬兩替蘇夕顏贖身。在他看來,什麼清官人不清官人,只要是在青樓,那麼,就是可以買走的。
這是典型的商人思想。
結果,第二天,那個商人毫無疑問的死掉了。
後來,有一俠客來到成都,聽得大師琴音,不由迷醉,想要強行將蘇夕顏搶走。
自然,這俠客頗有俠名,只是為了蘇大家的自由而已。期間,自然有一絲英雄救美的意味。
然而,這位自作多情的俠客,也是死了。
因為他地一句話——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所以他死了。甚至比那個富戶死地更慘。至於多慘。則是無法描述。總之。之後地一個月。成都可以以“俠客”二字。止小兒夜啼。
天下。一時間噤若寒蟬。
人。總是很識趣地。既然可以好好欣賞音樂。那便好好欣賞。於是。人還是這麼多。
————————————
楚師道信步走進了有鳳來儀。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走進這種地方。
也許,自有天數……
楚師道在峨眉八年,卻不知道有鳳來儀——這個尋常峨眉弟子也會談起的地方,雖然臉紅紅的。
不得不說,有鳳來儀,不愧天下第一,但是,始終只是青樓罷了。
“呦,這是李公子吧~”老鴇諂媚的聲音傳來,足足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是某些人卻是樂此不疲,“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小蘭可是想您哪~”
“我姓楚。”楚師道淡淡說道,只是環顧着四周。
通常,熟客總是會在老鴇身上吃吃豆腐,這是規矩,然而楚師道的淡漠,卻讓老鴇有些無所適從。
眼前的男子,不好糊弄。老鴇閱人無數,不由下了結論。
於是,老鴇諂媚的笑着,將楚師道領進了大門。
“楚公子這是要來喝酒呢,還是過夜啊?”老鴇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直覺告訴他,楚師道不好對付。
“先上酒。”楚師道淡淡說道,絲毫沒有尋常客人尋花問柳的那種淫穢氣息。
“是…是……”老鴇也是識趣,安排楚師道坐到雅間,喚出了幾位清官人——自然不是蘇大家。
“楚公子,這幾位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姑娘,您可小心着點兒。”老鴇囑咐了楚師道一番,畢竟,有鳳來儀的清官人,多多少少和蘇大家有什麼關係。
老鴇躬身離開,頗是識相。
“公子想聽什麼曲子?”那是兩位身材嬌小的姑娘,長的倒是眉清目秀,躬身一禮后,轉身走到了幔帳後邊。
這是規矩。
“你們賣么?”楚師道緩緩倒了一杯,忽然抬頭朝裏邊問道。
“這……公子莫要戲弄奴家,若是公子想過夜,自有別的姐妹招待,公子請自重。”裏邊的聲音頗有些怒氣。
畢竟,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敢在有鳳來儀鬧事了。那清官人也是心地善良。
“不賣,做什麼婊子……”楚師道淡淡說道,彷彿說與後邊的少女知曉,有彷彿自言自語。
“公子請自重。”裏邊的聲音有些高了起來。
眼前的楚師道,還是長的頗受女子歡迎的,那清官人也不像楚師道成為成都的第三條亡魂。
“我問你,後邊綉樓里,住着的是誰?”楚師道抬起頭來,望着帳后女子的眼神,有些戲虐。
“閣下請自重。”那女子沉聲說道,楚師道明顯是來找事的,當下也是吩咐身邊姐妹叫人。
後邊綉樓,住的正是蘇大家。
“不必了。“楚師道揮揮手,另一個少女便宛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無法動彈。
“閣下是專門來找事的么?”那少女看向楚師道的眼神,已是頗為不善。
“……”楚師道也是不多解釋,揮手封住了少女的**道,自顧自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兩個少女在原地無法動彈。
不過,似乎她們並不着急,反而,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
“琴彈得不錯,不過我不喜歡,換。”綉樓之中,楚師道輕輕捻起了擺在陽台上的一朵劍蘭,低聲說道。
“公子以為,何曲最妙?”一個聲音悄然傳來,帶着無法言說的魅力,有些慵懶的彷彿春睡方醒,又有些彷彿二八少女的青春,總之,楚師道百年的人生中,這,是最為動聽的。
甚至,過了郭襄。
連楚師道都有些驚訝,為何,這聲音會讓自己覺得,彷彿忘記了郭襄一般。
“鳳求凰雖好,卻不適合你彈。”楚師道淡淡說道,甩了一下腦袋,驅走了心中的煩躁不安,“你,既然做了婊子,就不該彈不是婊子彈的東西。”
“公子倒是說得有些奇怪。”聲音傳來,帶着一絲慵懶,“奴家可是清官人呢……”
“清官人。”楚師道笑笑,他忽然現自己在眼前女子面前,彷彿提不起火氣一般,“這便是標準的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了。”
說著,竟是大搖大擺的掀開帘子,直接闖入了女子的閨房。
門外,是滿地呻吟的軀體。
若是有心人便會現,滿地的傷者,沒有一個,是低於一流高手,甚至,不乏絕頂高手。
先天後天,一字之差,竟至於斯。
————————————
“公子倒是無禮的很。”女子站起身來,向著楚師道一福,“小女子蘇夕顏,見過公子了。”
“天下第一?”楚師道輕蔑的笑笑,“你賣么?”
“公子既然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裏,小女子還有什麼好說。”蘇夕顏望着楚師道,眼波流轉,又是躬身一禮,“還望公子憐惜……”
這次,反而是楚師道驚訝了。
眼前的蘇夕顏,並不是不美,而是太美了。
楚師道一生,見過的美女也是不少,最美的,便是郭襄與周芷若,還有,楊過的妻子,小龍女。
然而,楚師道面對蘇夕顏的時候,忽然覺,便是小龍女,彷彿也遜色蘇夕顏一二。
氣質。
若是說小龍女不食人間煙火,可小龍女終究是凡人。
然而眼前的蘇夕顏,卻是彷彿仙子一般,不似凡人。
“姑娘是人么?”楚師道笑了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公子……”蘇夕顏的聲音彷彿一下子變得嫵媚,“夕顏不美么?”
說著,走到楚師道面前,雙臂蛇一般的纏繞了上去。
楚師道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楚師道醉了,迷醉在蘇夕顏傾城的美貌之中,完全失去了警戒……
而後,綉樓之中,一夜無眠。
————————————
夜半,楚師道依舊是沉沉睡着,鼻中出均勻的呼吸聲,顯然熟睡着。
懷中,是**着嬌軀的蘇夕顏。
“師道哥哥……”蘇夕顏絕美的臉上,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師道哥哥……一百年了…顏兒終於是你的了…可是…為什麼…顏兒那麼想哭呢……”
楚師道渾然不覺,只是靜靜睡着。
身下,是炫目的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