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久陽西斜,窗外的樹影輝映在豪華的室內,他剛好站在那參差交錯的陰暗室,背着手,臉上顯得深沉而陰鬱。

他給予人的感受,就彷彿隱在重疊的樹影下,陰暗而看不清楚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緩緩地擰起眉,無法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許一年前,也許更久,他的身上居然也給人加上“冷漠”的字眼。其實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在生命中沒有她之前……

那為什麼娶她?

他苦笑着譏嘲自己。

說起來,他已婚的身分拿得不長也不短,五年過一點。而這五年多來,他和妻子的感情始終如一日————相敬如“賓”。

她從來不吵不鬧,對待自己的丈夫象客人一樣的和氣,她也象傭人一樣的順從丈夫……這大概是現今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賢妻”了吧?當眾人羨慕他有了成功事業后,還能有這樣一位萬中選一、只怕也絕無僅有的妻子的同時,他卻沒有感到喜悅,是他太苛求了嗎?但他痛恨極了她的聽話、她的笑容可掬。

她擁有絕麗出塵的外表,內在更完美的無可挑剔,甚至,她根本可以直接拿取中國有史以來最標準的賢妻獎座,然而,他卻無法要一個沒有溫度的機器娃娃當妻子。

他厭煩她的順從,痛恨她從來不抱怨,更加反感於她的無欲無求,她根本不像一個人!一個人有七情六慾,而她卻可以把這些完全摒除於她的生命這外。

說難聽點,她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的美麗軀殼。他懷疑她沒有心、沒有腦,所以也沒有情緒起伏、沒有夢想、思想甚至遐想,她只是被人撥了發條,裝了“賢妻”晶片的娃娃罷了。

結婚之後,他多麼竭力的想使她“有感情”,但是五年了……他不是神,也沒有仙術,他怎麼也無法使“機器”變成“人”。

說他不夠耐心也好,說他的道義上違背了終生對她不離不棄,永遠廝守的誓言也好好,他必須在眾人給他冠上更多的冷酷,、冷漠甚至無情等字眼之前,在他的心也變得沒有熱度之前,和她分開。

他不能再和她生活了,五年夠長、夠久了。

他也等得夠長,夠久了。

他不能再等待下去,他必須下定決心,在他毀了自己以前和她分手。

而當初他會娶她,只因為他曾經狂熱的愛她,迷戀她。

在那一年,他初次見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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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有女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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