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一看見夏未央,連奕威也是大感錯愕。
本以為在那天的晚宴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度碰面。
看着她那張薄施脂粉的美麗容顏,連奕威的心裏有一瞬間的異樣感覺,但是一想到她貪慕虛榮的個性,什麼驚艷、心動的感覺就全沒了。
他們異常的反應令盧彥勛有些詫異,他先是看了看夏未央,接着又看了看連奕威,在他們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你們之前就認識了啊?”盧彥勛好奇地問。
“也談不上認識。”連奕威撇了撇嘴,哼道。“在上周末的晚宴見過一次面,這位小姐還誤把我當成是你,想要替自己釣個金龜婿。”
“什、什麼釣金龜婿?我哪有?你少胡說八道了。”夏未央連忙反駁,一張臉脹得通紅。
可惡!這男人竟然當著盧彥勛的面,把她的企圖說出來,這樣不把盧彥勛嚇跑才怪!
她好不容易給了盧彥勛一個還不錯的第一印象,要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被破壞殆盡,她一定和他勢不兩立!
“沒有嗎?”連奕威挑起眉梢,有些譏諷地說。“你本來以為我是‘天行集團’總經理的時候,還和我有說有笑的,但是一聽說我只是個混進宴會白吃白喝的窮鬼,就在破口大罵一頓之後,立刻掉頭走進大廳。我說的有錯嗎?”
“可、可是……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發現自己竟然把釣金龜婿的珍貴時間浪費在一個窮鬼身上,所以忍不住發火的,是吧?”連奕威搖頭哼道。“嘖嘖,你前後態度差距之大,變臉之快,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呀!”
聽見連奕威說自己是個窮鬼,盧彥勛詫異地挑起眉梢,彷佛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你少在那裏編造不實之事了!”夏未央氣呼呼地瞪着他。
“是嗎?那麼你說,我編造了什麼不實之事?”
“你編造的事情可多着了!”夏未央忿忿地說。“我才不是因為你窮而對你發火,是因為你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欺騙了我!還有,你混進宴會裏白吃白喝,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嗎?”
“可恥?一點也不!至少我很誠實。比起一心幻想着要當豪門少奶奶,只想靠着美色來誘惑男人的女人要好太多了。”
從她認錯人的情況來看,很顯然她想釣的金龜婿就是盧彥勛!那一次沒有成功,沒想到這回她竟又另尋門路,直接找上了盧彥勛。看來,這女人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決心,還真是異常的堅定!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她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就有股想發火的衝動。
更奇怪舶是,對於這種女人,他應該會厭惡到索性眼不見為凈才是,可為什麼他的目光卻無法從她那張因生氣而雙頰酡紅的臉蛋上移開?甚至還貪看她那雙燦亮的美麗眼眸?
他該不會是氣昏了頭,導致行為異常了吧?
“什……什麼靠美色來誘惑男人?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夏未央簡直快氣死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為什麼就非要在盧彥勛的面前拚命強調她一心想釣個金龜婿不可?
他該不會是打定了主意,故意要在盧彥勛的面前破壞她的形象吧?
真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對他有什麼意義或是好處?難道他不知道壞人姻緣是一件很可惡的事情嗎?
夏未央瞪着連奕威,那張俊朗的面孔在她當初錯認他是盧彥勛的時候,曾經引來她的陣陣怦然心動,但是現在她只想一把將他的臉給撕爛。
一想到這個男人前後兩次破壞她的“追夫大計”,夏未央就覺得胸口有一把火猛然竄起,而且有愈燒愈烈之勢,轉瞬間就已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她簡直快氣炸了!要是不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男人,替自己出一口惡氣,難消她心頭之恨。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啊──”
她原本打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連奕威的衣領,狠狠地撂下威脅,卻因為動作太大、太急,右腳不慎踢到了椅子腳,整個人重心不穩地顛簸了一下。
這還不是最慘的,更倒霉的慰她整個人恰恰撲進了連奕威的懷裏,讓原本打算狠狠教訓連奕威的她,反倒像極了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似的。
霎時將她整個人籠罩住的陽剛氣息,令夏未央有一瞬間的迷眩;而對連奕威來說,縈繞鼻息的淡淡發香和懷中的香軟身軀,也造成了他一時的失神。
直到他們同時意識到自己正和“仇人”摟抱在一起,才急忙地想分開。
然而不幸的是,在一陣忙亂推扯之後,他們不但沒能順利地分開,反而像麻花似地糾纏在一塊兒,要不是連奕威的身後是包廂的木門,支撐住了重心不穩的兩個人,只怕他們早已雙雙跌倒在地了。
只是,沒摔倒不代表情況比較好。事實上,對他們而言,或許他們寧願選擇撞破頭也不想要處於現在的窘境──
在幾乎摔倒的撞擊力下,夏未央柔軟的胸脯緊貼着連奕威厚實的胸也就算了,更慘烈的是,恰巧低下頭想說些什麼的他,和正好仰起頭想罵人的她,兩人的唇片就這麼好死不死地貼在一塊兒。.
這這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慘案”?!
他們如遭雷殛地僵住,從唇片傳來的溫軟觸感,將他們的思緒瞬間抽光,除了大眼瞪小眼之外,他們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度應。
“嗯……咳!兩位,需不需要我迴避一下呢?”盧彥勛“體貼”地詢問,語氣中有着明顯的笑意。
雖然他對夏未央積極熱忱的工作態度挺有好感,見面后第一眼的印象也不錯,但是比較起來,看她和連奕威兩個人鬥嘴過招的情形,更是令他感興趣。
而且……雖然他們對彼此互看不順眼,可是基於某種微妙的覺,盧彥勛就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不會就這麼輕易結束。
既然他對於夏未央還只是停留在純欣賞的程度,而連奕威又是他的好友,他當然是樂觀其成嘍!
一聽見盧彥勛調侃的話,夏未央才如夢初醒地意識到她和連奕威此刻曖昧親匿的姿態。
“放開我!”
她忿忿地嚷着,使勁從連奕威的懷中掙脫。
可惡!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該被殺千刀的男人!他居然當著盧彥勛的面“摟抱”、“親吻”她,這下子盧彥勛還會想要追求她才有鬼。
嗚嗚嗚……她好不容易相中的金龜婿就這麼長翅膀飛掉了。
一種又氣、又絕望、又不甘心的感覺在瞬間湧上心頭,讓夏未央既灰心又有種想哭的衝動。
“走開!”
她奮力推開擋在包廂門口的連奕威,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倉卒地奔了出去,就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鐘,會真的失控地像個罵街的潑婦,再不然就是失態地潸然落淚,而不管是哪一種反應,都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不堪。
看着她倉皇離去的背影,連奕威突然有股想將她拉回懷中的衝動,但是他晚了一步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掌的空虛與悵然。
“怎麼?人都已經跑遠了,還在想她?”
一會兒后,盧彥勛揶揄的話,終於讓連奕威回過神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直懸在夏未央身上。
這代表了什麼?他十分在意她?但……怎麼會這樣呢?連奕威皺起了眉頭,難以理解自己的反常。
“哎,你剛才幹么要處處找她的碴?”盧彥勛有些故意地問。
“我哪有找碴?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種金錢至上的拜金女郎。”連奕威哼道。
“是嗎?”盧彥勛挑起眉梢,斜睨着他。
“當然是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當然是不以為然的表情嘍!”盧彥勛說道。“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你厭惡的女人,你向來是眼不見為凈,根本懶得和她們多說半句話,怎麼對這位夏小姐卻特別不一樣?”
“這……”連奕威一時語塞,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還搞不清楚,又怎麼有辦法回答盧彥勛呢?
“是因為她很美麗,所以你對她心動了?”盧彥勛試探地猜測。
“我會對她心動?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連奕威否認得太過倉卒,反而顯得更加“可疑”。
面對好友哪彷佛洞悉了什麼秘密的眼光,連奕威有些不自在地避開視線,然而腦中卻無法控制地萍現出夏未央那張因生氣而泛紅的俏臉。
在他渾然不覺之際,他的心又再一次地飛到了那個小女人的身上……
※※※
晚上八點十五分,一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倫理大悲劇,正如火如荼地在電視螢光幕上播映。
畫面上,一對苦情的男女主角正摟抱在一起,為了老天爺無情的作弄以及命運的殘酷打擊而痛哭流涕。
如此灑狗血的劇情,必會惹來全國觀眾放聲同哭,然而盯着螢光幕的夏未央卻是面無表情,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並不是她冷血,也不是她一點兒也不入戲,而是她的心思早就飛遠了,根本不知道電視上播的是搞笑綜藝節目或是愛情大悲劇。
“哇!八點多了!”席皖皖一邊甩着微濕的手,一邊從廚房裏跑出來。“討厭!都是為了要洗碗,害我少看了十五分鐘的劇情。”
一跑到客廳,席皖皖立刻在沙發上“就定位”,正打算要立刻投人高潮迭起的連續劇中,眼睛餘光卻瞥見了處於恍傯狀態的夏未央。
“未央?你怎麼了?”
她關心地詢問,卻發現夏未央一點反應也沒有。
“未央?未央?”
席皖皖又一連叫喚了好幾聲,夏未央卻還是沒聽見,她不禁蹙起了眉心,眼底浮現一抹擔心之色。
當了好幾個月的室友,她從來就沒看過夏未央這麼反常的模樣,一定有什麼事情嚴重困擾着她。
席皖皖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拿起電視遙控器切掉電源,卻發現夏未央的目光竟然還一直盯着螢光幕,很顯然早就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
“喂!夏未央!魂歸來兮!”
既然光用喊的無法引起夏未央的注意力,席皖皖索性抓起沙發上的抱枕,一把扔了過去,結果正中目標──夏未央的頭。
“哇呀──”
夏未央驚呼一聲,被這天外飛來之物嚇了好大一跳,驚魂未定鵬猛拍着自己的胸口。她那受到驚嚇的模樣,像極了卡通人物的反應,就差沒有頭髮豎直,整個人彈跳起來而已。
“哈哈哈,你的反應真好笑!”席皖皖忍俊不禁地捧腹狂笑。
“夠了吧!是你故意嚇我的,還好意思這樣嘲笑我?”夏未央又羞又惱地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笑。”
席皖皖很努力地試着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雖然效果不彰,但是至少她的誠意到了。
“幹麼啦?你不是想看連續劇嗎?為什麼把電視關掉?”夏未央沒好氣地瞪着她。
“反正明天也有重播,沒差啦!倒是你,剛才我一連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很反常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呃……沒什麼啦!你太多心了。”夏未央勉強扯動嘴角,目光有些閃避地望向一旁。
“沒什麼?你想騙誰呀?我可不是今天才剛認識你而已,你這個樣子像是沒什麼的模樣嗎?”
“這個……我……其實……”夏未央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只能長嘆一口氣。“唉,反正就是心煩嘛!”
“為什麼心煩?是因為你終於發現,一心想嫁入豪門當富家少奶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唉,別提了。”夏未央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一提起嫁入豪門的心愿,她就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在“佛羅倫斯廚房”里發生的事。
說也奇怪,她竟然幾乎忘了盧彥勛的長相,卻獨獨記住了連奕威的模樣!只要她一閉上眼睛,連奕威那張俊朗的面孔就會立刻清晰地浮現腦海,任憑她怎麼想忘也忘不了。
更慘的是,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時不小心跌入他的懷中、不小心和他嘴對嘴地“接吻”的事,那簡直就是噩夢一場。
每當她想起那一連串“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就會覺得自己整個人突然變得怪怪的,胸口有點悶,心跳的速度有點不規律。
更離譜的是,就連她的身體也不太舒服,好像她的腸胃被攪拌機攪過一樣,全都糾結在一起了。
除了想到連奕威令她心煩意a,之外,盧彥勛的專訪連半句話、半行字都沒有,更是令她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
哎,最近真是諸事不順哪!
可惡!那個連奕威一定是她命中的煞星,自從遇見他以後,她就衰事連連、霉運當頭。
夏未央咬着唇,有些難受地蹙起眉心,難以判斷她全身的不適到底是出於“幻覺”,還是她的身體真的哪裏出了毛病?總之這種全身都不舒服的感覺,簡直像得了什麼絕症似的,討厭極了。
這筆帳,一定要算在連奕威的頭上!下次要是再見到他,她一定要連本帶利地向他討回來。
“喂喂喂,你還好吧?”席皖皖擔心地問。
看她一下子愁眉苦臉,一下子氣憤難消,那變化莫測的表情雖然比連續劇還精彩,卻更令人放心不下。
“還好啦!唉……”夏未央嘆了口氣,不想再多說。
她拿起電視遙控器,正打算開電源,身旁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她順手接了起來。
“喂?她在呀!好的,請稍等。”她將無線電話聽筒遞給板皖皖。“喏,你的電話。”
席皖皖瞪着電話聽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誰打來的?”
“你媽媽。”
“天哪!我就知道是她。”
席皖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呼,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最後還是認命地把電話聽筒接了過來。
“喂?”
“哎哎哎,什麼‘天哪’?你那是什麼態度?這麼不想聽見媽的聲音?”席母在電話那一頭表達強烈的不滿。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看你打這通電話來,又是要叫我去相親的,我猜得沒錯吧?”
“呃……呵呵,‘知母莫若女’這句話,說得還真是沒錯呀!”企圖被迅速拆穿,席母笑得有點尷尬。
“哼!這次又是哪號人物?”席皖皖不感興趣地隨口問問。
“這次的男主角,你一定會滿意的。”一提到相親對象,席母的精神立刻來了。“人家是個各方面條件都超好的黃金單身漢,不但人長得體面,個性又好、事業又有成,還沒有不良惡習,我可是千方百計、好不容易才搭上線的,你要是不見他一面,就真是太對不起我了。”
“哈,聽你這麼形容,這男人簡直完美到零缺點嘛!這號簡直像神話一樣的人物到底是誰呢?”席皖皖有些嘲諷地問。
她媽媽的計謀,她還會不清楚嗎?故意先把那個男人形容得毫無缺點,為的就是要拐她點頭答應相親。
嘖!要是她會受騙中計,那她就太笨了。
席母正說到興頭上,也沒聽出女兒的嘲諷語氣,繼續興緻高昂地說:“是啊!這次的男主角包你看了一定滿意!而且他還是個名人喔!”
“名人?多有名?”席皖皖意興闌珊地問。
“盧彥勛!這名字你聽過吧?”
“什麼?盧彥勛了!”一聽見這個名字,席皖皖詫異地愣住了。“你說的是‘天行集團’的總經理盧彥勛?”
太巧了吧!前幾天她才聽夏未央說要把“追夫”的目標鎖定在盧彥勛身上,沒想到才過沒幾天,盧彥勛就成了她的相親對象。
席皖皖詫異地望着夏未央,就見她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自己。
“是啊!就是他!”席母以為女兒終於感興趣了,立刻積極遊說。“盧先生不但家世好、身價高,更是相貌堂堂,搶着要和他相親的人多到數不完哩!你老媽可是動用了關係,好不容易才設法‘插隊’,安排了明天中午的飯局,你可不要傻得白白錯過機會呀!”
“可是……”席皖皖皺起了眉心。“我不但對相親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根本就不想結婚,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席皖皖的話還沒說完,衣袖就突然被夏未央給拉住。
她分神瞥了夏未央一眼,就見這女人正用着懇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甚至還比手划腳兼無聲地說──
拜託!答應去相親,順便也帶我去吧!
席皖皖的眉心登時皺得更緊,她堅決地朝夏未央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寫著──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去相親。
見她的態度堅定,夏未央有些着急,雙手合十地懇求──
求求你!我的幸福都操縱在你的手裏了。
望着好友苦苦哀求的神色,席皖皖一點兒也不為所動,就在她正打算開口拒絕掉這樁相親宴時,夏未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電話,在她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對着電話另一頭的席母說道──
“伯母,您放心,皖皖會去參加這次的相親,就算她不去,我也一定會帶她一起去的。”
“夏未央!”席皖皖震驚地大喊,簡直不敢相信好友竟然背叛了她。
“你帶她一起去?”席母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啊!我會負責‘押’她去相親的地點,不會讓她跑掉的。”夏未央一邊說著,一邊繞着沙發“逃命”,不讓氣急敗壞的席皖皖將電話聽筒搶回去。
“夏未央,你給我站住!”席皖皖氣急地嚷着,怎奈夏未央的動作太過靈活,害她一時之間奪不回電話聽筒。
“那就這麼說定了,請伯母去回覆盧先生,說我們一定會準時到的。”說完之後,夏未央匆匆切斷電話,徹底截斷席皖皖欲垂死掙扎的舉動。
“夏未央!你太可惡了!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地答應我媽!”席皖皖簡直氣得快抓狂了。
“誰叫你這麼狠心!朋友一場,你都不幫我。”夏未央反過來指控她,甚至還露出一臉受害者的可憐神情。
“這根本是兩碼子事!要是我這次答應去,以後肯定就會有吃不完的相親飯局了。不行!電話拿來,我要打電話給我媽,拒絕掉這次的相親。”
“不要這樣嘛!”夏未央將話筒藏在身後。“你就當作是為了我一輩子的幸福,委屈一下下嘛!”
“這可否只是一時的委屈,而是後患無窮的麻煩。”
“沒那麼嚴重啦!”夏未央擺低姿態地勸說。“換個角度來想,要是幾次相親都失敗了,或許伯母就會死心,不再替你安排相親了呀!”
“這……”席皖皖一愣,倒是從沒有想過這種“逆向操作”的策略。
“怎麼樣?你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吧?那就這麼說定嘍!”夏未央用着有點邀功、有點撒嬌的語氣說道。
“誰跟你說定了?”席皖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是態度和語氣已明顯地軟化許多。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嘛!你想想看嘛!只要忍耐幾次相親,等你媽媽死心之後,你就可以輕鬆愉快地過着沒人嘮叨、沒人再逼你去相親、結婚的生活了。而我陪你去吃這頓相親飯,就能見到我相中的未來老公人選,這樣不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一石二鳥嗎?”夏未央努力地勸說。
“啐!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很精嘛!”
“我哪有?”夏未央趕緊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我只是覺得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不是嗎?”
“哼!如果我答應去參加這次相親宴的話,你打算要怎麼答謝我?洗一個月的碗?”
“嗄?一個月的碗?”夏未央的眉心立刻蹙了起來,低聲下氣地討價還價。“可不可以洗一個禮拜就好了?”
“不行!一個月就是一個月,要不要隨便你。”
“這……好啦好啦!一個月就一個月。”看着席皖皖那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夏未央也只好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