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做墊背
東方欲曉,曙光染紅半邊天。紅梁黃瓦,越王府在晨光中依然氣派十足。
凌雪奉召來見她名義上的姐姐曹珍。她故作親熱的叫了聲坐在床前眼神迷離的女子“姐姐早。”
曹珍一愣,原本的鄙夷隨即掛上虛偽的笑容“哎呀,妹妹,你可來了。怎麼樣,王爺昨晚上沒為難你吧?”曹珍故意握着凌雪的雙手,掌心微熱,互相貼着。凌雪朦朧中感覺到了久違的親情。上天待她不薄,沒想到她因禍得福。穿越到另外一個時空卻意外收穫了期盼已久的親情。
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姐姐,只要你能幸福,娘親能夠平安,我再辛苦也沒關係。”她驀的想起昨晚上跟王爺的**,心裏泛起點點苦澀。他是個俊美的男子,卻有着一顆硬若磐石的心。他高高在上,卻將女子視為螻蟻。用現代人的觀點,他就是純粹的沙文主義。可她,卻忍不住起了些許期待。嚮往着以自己的力量感化他。連她自己都追求不清頃刻間的思想會轉變如此之多。
“妹妹,你放心,只要一有機會我就讓人送你出府。至於娘那邊,我會想辦法買通府里的守衛。一旦掌握了準確的地點,我們再實施營救計劃。”曹珍她盡量用急切的口吻對凌雪說話,讓人錯以為她是個孝女。
凌雪一聽,這話分析的有道理,便點頭附和“姐姐說得即是。現下最重要的是轉移府中人的視線,尤其不要讓王爺產生懷疑。”據說周禹謹天生沒有安全感,因此疑心病頗重,要取得他信任談何容易?曹珍的嘴角飄過淡淡蔑視,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跟愚蠢。
第二天夜晚來臨時,凌雪仍然扮演着夜姬侍寢的角色。
蠟燭已滅,月光將他高大的身影拉長。
“王爺,您回來啦!”凌雪想大聲用現代人的‘半邊天’觀念開導他,卻遲遲沒有行動。嘴裏不自覺的出低柔的問候聲“爺,您累了吧,請早些安寢吧!”
凌雪走近他,眼睛對上他的陰沉。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散出王者的威嚴,不怒而栗。他的雙眼銳利的掃遍她全身,隨後霸道的將她推倒在床上。
“小賤人,本王說過,只要上了床,再貞潔的烈女都會在我的調教下成為不折不扣的蕩婦,哈哈……”他的臉變得猙獰恐怖,凌雪咬着唇,不斷告誡自己要忍耐。
這夜,她又在他的瘋狂掠奪下暈厥。
遠山繞谷,翠柏盈盈,丘陵起伏,怪石嶙峋。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時刻,周禹謹置身於此,他的身上沾滿露珠。他身着身着一襲深藍雲菱紋衣袍,眼神憂鬱深遠。
“強四,消息可靠嗎?”他扯動雙唇,運用內力將他的話傳送出去。
“回王爺,呼哧那邊並未有任何動靜。初步調查,玉靈珠並不在他手中。”對方再次用隔空傳音之術回復。
“很好,繼續追查。”聲音逐漸消失,周禹謹慢慢琢磨剛才這一消息“該死的周繼,敢跟我玩陰的。”這下他能夠確定周繼開始對他下手了。
周成這才趕到,靜靜的看着主子的側影--有形的劍眉底那雙雙深邃迷人的黑眸。眸中帶着溫和笑意。鼻樑底下的堅挺有型而迷人。熟悉他的周成皺了下眉頭,脊背上泛起寒意。這是王爺怒前的徵兆。
“周成,派人替本王告假,就說身體抱恙,不能參加早朝。”周繼,你等着本王取你項上人頭!
卯時剛過,宮中來人。帶着皇帝賞賜的珍貴藥材前來探望周禹謹。
此事的周禹謹正拖着虛弱的身軀,頂着蒼白的面色侯在正廳等候。
“呀,王爺,您怎麼起來了。快回屋躺着。您要是有個好歹,咱家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頂用吶!”說話的不說別人,正是先前那位王睿。
回到房中,周禹謹讓人扶着躺回床上。跟隨王睿過來的還有一名帶到護衛。周成眼尖的看了眼別在他腰間的龍紋佩劍。哼,又一個皇帝的親衛隊。看樣子探病是假,試探才是真。
不過,王爺這病裝得確實蹊蹺,任誰都會懷疑。可既然王爺堅持這麼做,那一定有他的用意。
“王公公,勞煩你了。”曹珍自然要以妻子的身份守在一旁。至於凌雪,則作為王妃的丫鬟替她端來葯汁。
“王爺,喝葯了。”凌雪遞上碗。誰知道那位帶刀護衛突然上前一步,不小心碰到碗。眼看着那碗湯汁快要潑到周禹謹身上。
“啊……”凌雪反應過來,尖叫着上前搶碗。可那侍衛顯然不讓她如願。趁機將刀一帶,碰刀她的手。
周禹謹冷眼看穿他的試探,掙扎的起身抓住凌雪的身體。拉扯之間,微燙的葯汁,連同那把劍柄所有的罪痛都落在凌雪一人身上。
“痛……”她的身體因為抵擋不了突入起來的力量而撞到床柱上。額頭上滲出血跡,身上傳來的痛更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她疼得睜大眼睛,現周禹謹假寐着,目光似乎一刻都沒關注過她。小小的失落悄然在心底漫延開來。
至於那位侍衛自然也未料到周禹謹竟然會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作為擋箭牌。一場明爭暗鬥宣告結束。而凌雪則成為最大的犧牲品。
王睿一行離開后,周禹謹下了床,眼底的冷酷表明他此刻的憤怒。
“周成,通知諸位兄弟,今晚備好見面禮。我們要給周繼一個驚喜,是時候給他施加點壓力了!”一旦確定呼哧並未得到玉靈珠,那他也就暫時少了一位強勁的對手。
凌雪被送回傭人房間。身上衣服褪去,胡亂的抹上化淤的藥膏,白蓮端了一碗葯走了進來。“這是小姐命人替你熬的避孕藥汁。”
什麼都不用說。她打從心底感謝曹珍的體貼。只是,為什麼她的心仍會痛得抽搐?當了那麼多年孤兒的她,真的已經完全習慣了孑然一身了;真的就要敞開心懷接受這世間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