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侍寢夜姬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附帶刺眼的光芒映在周禹謹臉上變得愈陰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御書房中兩人互相對峙着，最後還是皇帝作了讓步“哎，朕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不近人情。可玉靈珠的重要性禹兒也該知曉。如果它真落在呼哧的手中，那我們父子幾人包括那些近臣都將遭遇他的毒手。”說到這裏，皇帝的眼神顯得有些渙散“禹兒哪，父皇可以將手中四個省的兵權交給你任意差遣，命令四省總兵不惜一切代價找回玉靈珠。”周禹謹聽到這一特令並沒有過多表示，靜靜的看了眼眼前這位以他‘父皇’自居的叔父。暗自在心中冷笑―這四省的兵力被他抽去，恐怕這京城就只剩下一座空城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密謀兵變的話恐怕父母的仇很快就能報。但是，他不會這麼做。他要讓周繼這個喪心病狂的偽君子輸得心服口服。
“罷了，既然父皇如此信任孩兒，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予兒臣，禹兒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才能不辜負您的期望。”周禹謹跪接下周繼手中那塊‘見牌如見朕’的令牌。
他沒再去理會皇帝的表情，只隱約聽到皇帝略顯沉重的關切“禹兒，朕有愧於你。”
哈，何止是有愧，根本就是謀害雙親的血海深仇。
“父皇言重了，事不宜遲，兒臣這就回去佈置。”他從容的退出御書房，走至中門時，讓人給攔住“恭喜王爺，今日終於如願取回四省兵力。”
王公公平日裏跟他鮮少有交情，但在宮中卻是個不容小視的人物。王公大臣的奏章都要經由他手送到皇上的手裏。如果在這個送奏章的途中生些小變，想必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可卻往往能決定一個或眾多人的命運。因此，這些年，仗着皇帝對他的寵愛，私底下撈了不少好處。
周禹謹停下腳步，拱手跟王睿打招呼“王公公真愛說笑，承蒙父皇器重，才將如此緊要的差事交給本王，禹謹也是受寵若驚吶，哎……”按照慣例，太監進宮凈身後就跟家中切斷所有聯繫，只能保有姓氏，就連名字都必須摒棄，隨便由敬事房按個稱呼，唯有這個王睿不簡單，居然由皇帝親自賜名。‘睿’字輩的品銜相當於正三品。他一個閹人竟擁有如此高地位，為歷史之例。
王睿笑着搖了搖手上的蒲蕉扇：“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他的舉動自然引起周禹謹極大的興趣。於是便跟着他穿過中庭，來到一處僻靜的宮殿內。
“王公公，本王今個兒實在是有要事在身，還請您長話短說。”不是他沉不住氣，只是皇帝這一石二鳥之計應付起來有些棘手。如果不找回玉靈珠，除了要為此獲罪，更嚴重的還有可能背上謀反的罪名。周繼早就想除去他這一後患，只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王睿依然笑得神秘“王爺不急，容咱家慢慢道來。”說完便從窄袖中拿出一張紙“王爺，這上頭的字看完后立刻燒毀。”他滿意於周禹謹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擺着手離開了。
白紙黑字，字字如針“誕下子嗣，找回靈珠，自擁為王，替父報仇”天，這個王睿到底是什麼人，他居然……周禹謹頓時感覺身處冰窖，冷至骨髓。
看樣子，非逼得他篡位不可。
回府的路上，周禹謹仍然心想着那十二個字。沒錯，繁盛帝國，男尊女卑。只要儘快擁有子嗣，就等同於給自己加上頗具實力的籌碼。無形中提高他在朝中的地位。安家定邦的規矩自先祖就已訂下。也正是如此，當年的周繼明知母親有孕，故意謀害父親，並將他們母子佔位己有，強佔她的身子，玷污她的清白。
周成侯在門口迎接主子。
“王妃回來沒有？”因為之前受到父皇的單獨召見，於是他便吩咐轎夫先將曹珍送回。
“啟稟王爺，王妃早您半個時辰回府的。”周成據實相告。
周禹謹一愣，濃眉微蹙“哦？知道了，下去安排，本王今晚上仍由王妃侍寢。”
接到主子的命令，周成面無表情的回應“是。”
這邊王爺的話如實傳達，把曹珍急得如熱鍋上螞蟻。
“白蓮，我該怎麼辦。聽說昨晚上王爺並沒有跟曹娟生關係，也就是說，曹娟還應該是處女，如果今天晚上王爺寵幸我，現我已不是……豈不要穿幫？”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事實上，她的男寵多如牛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曹家當初才會如此乾脆的答應下這門親事，將女兒送到一個專門剋死妻子的男子手中。
白蓮看着自家小姐急得滿頭大汗心生一計“小姐，您忘了一個重要的人。”她故意停頓。
“當然是二小姐曹娟呀，她原本進府的目的就是代替您跟王爺洞房，如今她任務沒完成，當然要她負責到底啦！”白蓮的話提醒了曹珍。
“可是……我跟曹娟雖然是姐妹，但相貌畢竟有差距，萬一讓周禹謹現，那我豈不就穿幫。”哎，怪來怪去就那小賤人不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搞砸昨天晚上跟那暴戾王爺圓房，今天她也不必犯這種愁。
她的顧慮自是不錯，可白蓮卻有她自己的說法“小姐，您就放心吧。我早就探聽到了，王爺跟女人同房辦那種事的時候從來都是熄了燈的。也就是說，只要早上您在他醒來之前代替二小姐躺在他身旁，一切都將圓滿。”這個白蓮，先前的時候隨口瞎編的故事已將那個傻獃獃的曹娟騙得團團轉。想必現在的她感動的小姐提任何要求恐怕都會說‘好’吧。
曹珍一聽大喜“真這樣嗎，太好了。只是曹娟這次她會願意嗎。萬一她在周禹謹跟前露了我的底……”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在嫁過來之前，是她用她母親的性命像要挾才把她送上花轎的。再加上她之前的那個相好張楠，也是活生生死在她面前。
白蓮當然明白小姐會擔心，她只輕輕在曹珍耳邊低語……
當夜，凌雪再次被送到周禹謹房中。只是這一次，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雖然還是緊張，但她強壓住不適，藉由着曹珍的悲慘遭遇作為心理催化劑，等待着那位暴王的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