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能我欺負人

我覺得，我算是一個很好的良民了，雖然有很多不良的嗜好，甚至起過打劫銀行的念頭，可這些畢竟也只是想想而已，從來都不敢付諸於實踐。

我敢打保票，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起過邪惡的念頭。可有多少人會將這種念頭放到實際行動中來？

許多人都有英雄夢，有成為英雄的**，可全世界有幾個英雄？

這就涉及到一個本事跟膽量的問題，當歹徒把刀架你脖子上的時候，沒本事的人會反抗嗎？反正我是不會……

可我，至少不會去做歹人，也不會因為一點口角就把別人打傷。

我沒把自己當成好人，只是覺得活在世上，只能是我去欺負別人，絕對不可以任人欺負。這也跟我從小所受的教育有關。上幼兒園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又高又大的胖子搶走了我的巧克力，父親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哭哭啼啼的將小朋友搶走我巧克力的事情告訴了我父親。記得當時父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說：

“誰搶了你的，你就得搶回來。而不是在我面前哭。記得，男人的眼淚，是不能隨便落下的……”

可我那時候太小了，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直到上了小學，一個高年級的同學搶了我的玻璃球，而父親就在不遠處看着我，沒有上前來說一句話，直到我委屈的對着父親哭喊：

“爸爸，他搶我的琉璃蛋，還打我……”

那個高年級的同學看見我的父親，丟下了我的玻璃球，一溜煙跑了。父親卻走到我的跟前，啪的給了我一記耳光：

“臭小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人搶你東西一定要自己搶回來，而不在這哭哭啼啼，丟人現眼……”

我當時哭地很傷心。所以。一直到今天。印象依然十分深刻。

那個時候。我並不了解父親地做法。只是覺得他不愛我。自己地父親沒有別人地父親好。可晚上地時候。父親抱着我對我問道：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不？”

我搖搖頭。畏懼地看着父親。父親只是嘆了一口氣：

“你怕搶你東西地小朋友嗎？”

我點點頭。父親地表情突然變地嚴肅：

“你怕？可你為什麼要怕他？”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那麼小的年級，並不明白這些東西，只是本能的畏懼着比我年紀大的任何人。

“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負你……”父親並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輕輕的撫摸了我的頭，示意我去睡覺。

很快的，我體會到了欺負人的快感。

在同齡人中，我是高個子，又有力氣。第二天的時候，我將搶我玻璃球的同學狠狠的打了一頓，直到他求饒。那種感覺，真淋漓暢快。回到家，我得意的將我“欺負”高年級同學的事情告訴了我的父親，期待得到他的誇獎。父親聽到，卻狠狠的打了我一頓，我哇哇的哭着，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父親要打我。

“我不是讓你去欺負別人……”

父親在揍我的時候，眼淚也在下落。

我第一次在挨打的時候沒有求饒，只是有些驚訝的看着父親。

在孩子的眼睛裏，父親是一座大山，永遠不會倒下的大山，父親，是萬能的。

我只是想不到，原來父親也是會哭的。

第二天，我有些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打我。不只是我一個人會報復，任何人都會的。

那個挨打的同學把他媽媽叫到學校，他母親在老師面前狠狠的罵了我一通。父親也被一個電話叫到學校，彎着腰不停的道歉。

那時候，我很想哭的。

從拿以後，我很少跟人打架。只是心裏暗暗的發誓：誰搶我的，我就一定得搶回來。誰打了我，我必然要打回去。

張飛是我在大學裏最好的朋友。

他挨打了，在急症室。

我捏緊了拳頭，心頭的怒氣越來越盛。

吳潔擔憂的看了一眼，拉住了我的手：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或者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吧，沒事會送到急症室？

我沒有說話，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症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年紀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邊摘口罩，邊搖着頭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唉……”

田璐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醫生，我朋友沒事吧？”

中年一聲瞅了瞅田璐，又看了一眼田璐身後的我跟吳潔，邊搖頭邊說：

“沒什麼大礙，就是肋骨斷了兩根，大腿上挨了兩刀，沒有生命危險的。”

看來，張飛碰上了經常捅人的流氓了。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拿刀子去跟人打架，只要沒有什麼生死之仇，一般都是只扎四肢，這樣不會出人命，送到醫院裏，花點錢就沒事了。可要是給身上捅，那可是十有**要出人命的。畢竟軀幹里隱藏的器官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擔個過失殺人的罪名。

聽到張飛腿上挨了兩刀，我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到一個護士推着張飛從急症室里出來。

張飛的臉色蠟黃，眼睛緊緊的閉着,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臉上滿滿的汗水。

我怎麼會看到張飛臉上的汗水？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向朝我慢慢駛來的擔架床看去。

這次更加清晰了，我可以看到張飛臉上的汗毛，就像被放大鏡放大了一般。

田璐緊緊的跟在擔架床的旁邊，伸出手，想要向張飛摸去。護士姐姐一把推開了田璐的手：

“別摸，病人還在昏迷中，精神狀況很差的……”

田璐嚇的一縮手，可憐兮兮的看了護士姐姐一眼。

天很快亮了，吳潔靠在我的懷裏睡著了。田璐坐在張飛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張飛的臉。我很懷疑，若是我跟吳潔都不在這裏，她會不會偷偷的親張飛。

我一直在想着視力突然變好的問題。

在以前，我的視力雖不是特別的好，但絕對有資格報考飛行員。可剛才，並不只是視力突然變好的問題了，而是突然變的很奇怪，我可以看清楚很遠的東西，就像，就像戴瞭望遠鏡。

是情人刀的功效嗎？

我很確定是。

我沒有吞掉什麼朱果一類的寶物，也沒有得到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更沒有被外星人抓去改造過，唯一的解釋，只有情人刀了。看來，那份“產品說明書”寫得並不是很全，因為他根本沒提到跟眼睛有關的任何東西。

情人刀，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張飛終於醒了過來，很明顯的過濾了我跟吳潔的存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身邊的田璐。

我看到田璐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便輕輕的推醒了吳潔，低聲說道：

“張飛醒了，我們回學校了……”

“岳飛，你也在啊……”張飛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感情這小子剛才根本沒看到我，聽到我說話，才這麼問道。

“嗯，在。我要回去上課了，放心吧，我會順便幫你請假的。”我只得回過頭來，對着張飛說道。

張飛沖我笑了笑，我看的出，他笑的很勉強，只是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吳潔，你也順便幫我請假啊……”

吳潔對田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拉着吳潔的手對張飛說：

“好了，我下午過來看你，現在先幫你去請假……”

走出病房，我對吳潔說道：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吳潔不滿的白了我一眼：

“你要去哪？”

“我今天有個朋友要來，我說好了去接他的。”

對於這樣的撒謊，我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吳潔奇怪的看着我：

“怎麼沒聽你說啊？”

“……我們……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嗎？”

最終，吳潔被我哄回了了學校，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昨晚所在的KTV大步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