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寒子夜瞪着眼前這位英俊的男人,不太相信的說,“真的?假的?”

司徒漠瀟洒一笑。“你要不要看詔書?如果要,這邊大伙兒可都要跪成一片了。”他指的是華山上所有的人。

子夜還沒回答,一個嬌俏的聲音已經拓先道,“要跪你們跪,我和晴光可不跪。”

是嫣然公主,一聽丈夫要到華出來,顧不得大腹已便便,她硬是要跟,到後來拗不過她,司徒漠也只好連同醫術高明的姑姑司徒琳一起帶了來。

“為什麼只有你們兩人不必跪?”子夜果然有意見。

“因為我們倆都有孕在身,而且他們的身份都異常嬌貴,所以跪不得。”對於這個號稱“夜邪”,過去在京城裏曾讓她組的蜻幫吃過苦頭的寒子夜,蝶舞始終元法完全釋然。

“嬌貴?只因帶有皇室血統?我嫂嫂肚子裏的那一個可沒這麼倒霉。”子夜不甘示弱,立刻回嘴,實在是對她也沒什麼好感。

“子夜!”如霜見司徒琳微微變了臉色,立刻喝道。

不料蝶舞不怒反笑,還勾住晴光一起對子夜說:“不,我自嫁出宮后,就一直是靖王爺里小王爺的王妃,從沒讓任何人稱覺非為駙馬爺,你說,我會在乎什麼皇室血統嗎?我剛剛說的嬌貴,指的是這兩個孩子和黃山的淵源,師父、師娘,”因為天山子收司徒漠為關門弟子,所以蝶舞自認這樣叫天山子和地海子沒錯。“您們說是不是?有覺非和照雨那樣的父親,和晴光這樣的母親,我也勉強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兩個孩子的資質一定不錯。”

“嗯,”天山子難得有人敢跟他撒嬌,尤其還是位公主,自然樂得暈陶陶。“說得對,說得妙。”

地海子雖然沒跟着一起暈,也不否認好話的確中聽。“是呀,最好是給我生兩個胖小子,以便後繼有人。”

“我們喜歡女兒。”照雨與司徒漠居然異口同聲,話一出口,兩人先是面面相覷,繼而哈哈大笑。

兩對佳偶情深意濃,做長輩的自然歡喜,可是眼前的重點卻並非他們呀,司徒琳察覺到子夜的怒氣,趕緊提醒司徒漠。“漠兒,詔書呢?”

“嗯?噢,”他回過神來了,馬上探手人衣襟去找。“在這裏。”

可是他才抽出一半,子夜便改變了主意。“不必念了,我相信就是。”

讓她心愛的丈夫忙來忙去,全憑一句話決定,蜾舞頓生不滿。索性用近似命令的口吻說,“既然相信,那就上路吧,我皇兄急得很呢。”

“可憐大內。”子夜甚至連眼皮皮都沒撩一下,直接冷嘲熱諷。

“剛好相反,就是因為大內高手無法出手,才必須拜託你這位神偷,幫我母后把她珍藏的十顆夜明珠偷回來。”眾人皆捏着一把冷汗,深怕蝶舞會被子夜激怒,反而是她自己四兩拔千金的把緊繃的氣息給輕鬆化解掉。

“既然是有求於我。似乎就不談出口不遜。”

“是,我更正,是請你這位號稱‘夜邪’的高手,幫我母后一個忙。”

還是暗諷,不過這回子夜沒再說什麼,只冷哼了一聲,權充反應。

司徒漠趕緊把握時機說,“寒姑娘,你意下如何?我們在京城裏想來想去,除了你之外,再沒有更適當的人選了。”

“小偷的人選。”話中不無自嘲的成份在。

“子夜,”照雨出聲了。“咱們是江湖兒女,如能搏得‘神偷’之名,也算是一項小小的恭維不是?”

“說的好,”打從司徒漠他們一行人來到華山,跟她提及這件事開始,她便隱隱覺得不對,至於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個真正的所以然來,只能在言語上發泄。“武林上高手如林,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所以我實在想不出個為何非我不可的理由來。”

“啊,你問到重點了,”司徒漠胸有成竹的說:“這件事不折不扣,不偏不倚,正好非你不可。”

“為什麼?”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如霜緊接著說:“因為那種夜明珠舉世也只有十二顆,見過的人少之又少,若讓沒見過的人去偷,難保不會偷錯,是對方以膺品相欺,那去偷的人豈不是會落個徒勞無功的下場?”

“我也沒見過呀。”子夜馬上反應。

“會給你看的。”如霜也立刻說。

“什麼意思?”

“在我未出嫁前,皇太后替送了我兩顆。”

這件事連其他人都沒聽說過,因此所有的眼光自然而然的集中到月如霜的身上。

最後仍由子夜提出問題。“為什麼娘從來沒有拿給我們看過,就算想傳媳不傳女,一年前也該轉送給晴光大嫂了,不是嗎?”

“不,”晴光聞言立刻推辭:“那樣的無價之寶,娘理應留給子夜。”

“說的也是。”子夜突然展露她豁達的一面。“因為嫂嫂早已自娘那裏得着一個無價之寶了,而且還是‘活’的寶,那要比什麼夜明珠珍賽多了,是不是?嫂手。”

晴光聽懂了,抿着嘴一笑,並與子夜變換一抹瞭然的眼神。

反而是照雨問道:“什麼活的無價之寶?什麼時候送的?我怎麼郡不知道?”

“哥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就想讓我們把他的幸福再三重複。”

“再說下去,我更胡塗了。”照雨甚至已日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晴光笑了。“照雨,是真不懂,還是裝胡塗呀,你就是娘給我的寶啊。”

“原來如此。”因為有幾位長輩在場,照雨只能暗中拉起妻子的手來握住。

“原來如此,”另一個說這話的大是蝶舞。“難怪母后也沒把夜明珠賜給我當嫁妝之一,因為——”司徒漠很有默契的往下接:“因為你也是無價之寶,別說是母后那十顆夜明珠了,就算給我一百顆、一千顆,也比不上一個你。”同時牽起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後去,因為他比照雨要大膽,勾起手指,忍不住就在妻子的掌心中輕輕播弄起來。

子夜也忍不住了。“說了半天,還是沒有提到重點,到底講不讓?怎麼我有種你們全在唬弄我的感覺。”

如霜趕緊說,“想碰夜明珠,需要具備兩個條件。”好像怕自己的說服力不夠似的,她難得的對地海子投出求救的眼光。

“第一,必須是女子,第二,必須是處子。”地海子不愧為女中豪傑,年紀雖大,講話可一點兒也不羅唆。

“這下你們全明白了吧?”始終沉默的任清輝沉穩開目:“子夜,是不是只有你能幫皇太后這個忙?”

她沉吟半晌,再問司徒漠:“你說貨丟掉多久了?”

“三個月。”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因為之前並不需要用到。”

“用到?”

司徒琳登場為大家解釋:“夜明珠的珍貴,並不止於它的罕見,還在於它的特殊功能。”“什麼功能?”既然要她去偷,當然得問個清楚。

“治病的功能。”司徒琳不疚不徐的說。

“什麼病?又是誰得病?”子夜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氣勢委實懾人。

“這回下詔書給你的人。”意識到其他人的遲疑,蝶舞責無旁貸的擔起發言的責任。

這個答案令素來冷靜的子夜也難掩詫異神色。“皇上?!”

“皇上?!”晴光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馬上說:“可是原本不是說——”

“原本是拍子夜佚場,才講好不說急需夜明珠的人是誰。”如霜中途插入,急急忙忙打斷媳婦的話頭,順便激女兒一下。

“病情嚴重嗎?”子夜是里的關切。

“那就要看你認為的‘嚴重’是什麼羅?”司徒琳說。

“子夜駑鈍,”她沒什麼好氣的說,實在是受夠了這些“王公貴族”拐攣抹角的講話模式。“請你有話宣說。”

“如果你為‘嚴重’兩字所下的定義,是馬上面臨生死關頭,那我可以告訴你,沒有,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如果你所謂的‘嚴重’,是終究會危及生命的意思,那我也可以坦白告訴你,會,夜明珠愈慢找回來,皇上愈危險。”

“我有多少時間?”這樣問,當然是表示她肯接下這項詔命,替皇上去偷回夜明珠了。

“愈快愈好。”

“這答案太籠統了,司徒小王爺,你能不能說得確切一點?”

“現在是隆冬,我想總也得計你先過完年再出發比較好。”蝶舞日出驚人之語。

果然立刻引來子夜的譏刺。“原來皇窒的手足之情是長這個模樣,大哥,咱們是真該為彼此感到慶幸。”

“你……”這次蝶舞是真的語塞氣苦了。“我……”

司徒琳看了不忍,索性說,“難得寒姑娘一心為國為民,懸念皇上安危,那麼好吧,如果寒夫人不介意的話,便請寒姑良儘早赴南海一趟。”

“南海?”這倒是從未想過的目的地。“夜明珠被偷到南洋去了?”

“對,蠻夷之人,擅長放蠱。”剛才被搶白,蝶舞馬上想要爭回上風。“你不會想打退堂鼓吧?”

子夜用她一雙跟照雨相似的鳳眼眼狠狠瞪了蝶舞一眼,再對司漠說:“最清楚整仵事的人是你。”

“應該是。”司徒漠瞥了寒照雨一眼,可恨他竟眨了一下眼,意思是說:全交給你了,然後便俯頭湊到妻子耳邊去,不曉得在說什麼甜言蜜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撇清模樣,也不知道子夜究竟是誰的妹妹?

“好,那我們走。”

“走?”蝶舞率先開口,“你要覺非跟你到哪裏去?要做什麼?”子夜原本已經轉身向前走兩步了,現在聽她逼問,便再回身說:“要帶你丈夫跟我另闢密室,單獨會談,好早日幫你的皇兄拿回夜明珠治病救命;想跟嗎?我不反對,只不過到時你若插嘴,破壞了我的興緻,難保我不會來個撒手不管。”

“你!”眼看着蝶舞就要發作。

所幸被司徒漠攔住,先安撫妻子:“乖,一路顛簸,想必累了,先跟姑姑到晴光幫你們準備的房問去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來。”接着也不等蝶舞必定會夫發的嬌嗔,直接跟子夜說:“寒姑娘,你帶路,我有問必答,有話必說。”

“行,咱們走。”子夜甚至沒跟廳內任何人打招呼說聲告退,一轉身便揚長而去。

“蝶舞。”司徒漠想挽嬌妻的手,卻被她給硬生生的躲開。

“蝶舞。”再試一次,這回拉到手了,她卻乾脆抽回去,外帶狠瞪一眼。

他太清楚嬌妻的脾氣了,知道只要不死心的纏下去,她很快的就會臣服,於是加大動作,從後頭將她抱個滿懷。“我的好蝶舞,別生氣,好不好?”

“放開我。”她刻惹僵直着身子說。

“不放。”還湊到她耳邊去呼氣。

明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多久他的熱情攻勢,還要“變本加厲”的糾纏,蝶舞又羞又惱又無奈,只得跺腳嬌嗔:“什麼小王爺,什麼俠士,就會整我而已。”

“噓,”心癢難耐,索性啃嚙起她柔柔軟軟的誘人耳垂。“別跺腳呀,小心傷了肚裏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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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邪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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