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你、你要做什麼……」他的逼近令她心跳加速。

「告訴我實話,為什麼要搬家?」他記得她說過,他令她困擾,而她不想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鄰居搬離這個地方。難道,現在她還是這麼感覺嗎?

「我們只是鄰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的口吻很生硬,像是情人間吵架說的氣話。

「我希望我們不只是鄰居。」他直視着她的眼,告訴她。體貼她剛結束一段感情,希望在自然而然的往來中讓她感受他對她的感情,但是,這份體貼,在她搬離之後,可能變成遺憾。

「什麼意思……」她遲疑:心跳愈來愈快。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他心急,卻不知道她是不是準備好了接受另一段感情。

「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說得這麼模糊……」

「不要搬,留下來。」他不喜歡強求,卻也不能輕易地放開她。

「為什麼?!你缺我這個鄰居嗎?你不是有一堆親衛隊,有人向你表白,有人在你家裏過夜,我搬不搬有什麼差別?」

「你不一樣。」

「你——你到底想怎樣啦!」她紅了眼,一顆心急得隱隱發疼,猜測着他話中的意思,卻又不敢想得太美好。好不容易,她下定決心搬家,他又用一堆莫名其妙,拐着彎的話來挑動她的心。

他貼在門板上的手,揪成拳頭,身子一低便封住了她的唇。

這就是他想的,一直都想着的。

曲希愛驚訝地瞪大眼,一恍神,他吻得更深。

他單手支起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的腰,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吸吮她粉嫩的紅唇,狂野而放肆。

她忘了反應,她被他看來瘦削卻緊實的胸膛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兩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她的所有知覺隨着他糾纏的舌尖挑起又急轉,如坐雲霄飛車一樣刺激

,如果他再更放肆地做些什麼的話,她扯緊的神經會斷裂,她會棄械投降。

看來溫文儒雅的簡淳揚,竟蘊藏着如此驚心動魄的激情。

她閉上了眼,背抵着大門,雙手扶上他的腰,她需要支撐,她頭暈目眩,黑暗中有着如仙女棒的火花,噼哩啪啦直往四周噴散。

他終於冷靜下來,放過她已酥麻的唇瓣,緊緊地將她攬進懷裏,鼻尖在她耳邊摩挲,低語:「不要搬走……」即將失去她的慌亂打破了他一貫的平靜與恬淡,他生出了佔有欲,想要留下她的意念擠壓着他的胸口。

她還未從情慾的漩渦里清醒,只是無力地掛在他身上,意猶未盡地舔舔唇瓣。

「小愛……」

「嗯?」她還頭昏眼花,只記得要呼吸。

「這樣你還不懂嗎?」他輕咬她的耳垂,引出她一聲嬌呼。

「不公平……」她無法思考,跟他之間,不是只有懂了這麼簡單,但是,現在她沒辦法思考。

「怎麼不公平?」他抵着她的額,既已將心意托出,他得知道她怎麼想。就算她現在還是無法接受,他還是可以等,只是,他不能接受她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就悄悄離開。

「你有女朋友了……」

「我沒有女朋友。」他無奈地輕皺眉峰,這件事,在她喝醉酒的那一晚,他已經明白地告訴她了。

或許她醉了,所以忘了。

她的焦距漸漸兜攏,他貼得好近,近到她想再嘗一次剛剛的味道。

她整個人心神渙散,被他的魅力勾得像一攤爛泥,骨頭都酥掉了。

「小芳,鏡璇……」朦朧中,她吐出兩個名字,記憶中僅存的。

「小芳是住在我們樓下的鄰居,鏡璇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她有男朋友的。」

簡淳揚多了點信心,如果她在意他有沒有女朋友,就表示她對他不是沒感覺的。

「我不知道……我還沒想清楚……」不只這樣,還有其他問題。

他彎身一把將她抱起。

「啊……你想做什麼?」她嚇了一跳,環着他的脖子,以為他要抱她進卧室。這樣會不會進展太快了……她考慮的是這點,而不是叫他放她下來。

他放下她,不過,是放在沙發上。

「你在這裏坐着,慢慢想,我去叫搬家公司的人把你的傢具搬回來。」

「可是……我租的房子訂金已經付了。」

簡淳揚勾起唇角,她終於說實話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會去向那位房東道歉。」

「……」曲希愛只能坐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簡淳揚走出門外。

這一切轉變得太快,他,好霸道。

可是……她好像更為他神魂顛倒了。

曲希愛又留了下來,雖然,事後很懊惱。

怎麼一個吻,就讓她忘了爹娘叫什麼,忘了自己苦思一晚后才痛苦做下的決定?

她搬家又被簡淳揚留下的風波,成了大樓眾所皆知的八卦,然後,簡淳揚就不經公告地成了所有人一致認定,曲希愛的男朋友。

他那英雄式的氣魄,將曲希愛拉進房裏,二十分鐘之後,曲希愛就不搬了,這件事,大家津津樂道,只恨沒有親眼看見,而是第二、三、四手的資料。

曲希愛無從解釋,因為,這一切太戲劇化了。

在她愈來愈不相信自己能夠幸運地等到一個全心全意,乾淨無瑕的愛時,簡淳揚出現了。

當她以為簡淳揚已經答應小芳的告白,決定搬家時,他霸道地在眾目睽睽下將她帶進家裏,留下她。

在兩人什麼關係都還曖昧不清的時候,跳過了表白、跳過了牽手的步驟,他連

「我喜歡你」都沒說就直接吻了她。

現在,她坐在簡淳揚家的沙發上,等着他烹煮豐盛的晚餐,她的肚子已經被香味誘得直咕嚕,可是,她明明還不夠了解他,還沒確定他是不是一個可以安心交託的男子,雖然,過去她的確定到最後也證實是誤判。

然而,她就坐在這裏了,帶着一種先斬後奏,先上車後補票的忐忑不安。

他喜歡她,她半夜作夢都會微笑,只是,會不會下一刻又蹦出一個淚眼汪汪的女子?她得到的幸福會不會是從另一個女人心中剝奪而來?

這一堆聞題困擾着她。

「想什麼?」簡淳揚走過來,在她身畔坐下,輕輕按揉着她的肩膀。

他的力道剛好,簡直像專業按摩師,微酸,卻不到無法忍受的力道,她幾乎要舒服地靠到他身上了。

「淳揚……我們這樣很奇怪……」

「怎麼說?」

「我覺得……我們會不會太快了……」她的聲音因他的按摩而傭懶無力,性感迷人。

「然後呢?」他一手環住她腰,鼻尖貼上她帶着微香的頸間。

只是這樣一個略微親密的動作,就害得她幾乎要申吟出聲。

她不知道他竟然是個挑情高手,一句輕噥軟語,一個親密的舉動都敦她骨軟筋酥,她享受,也擔心着,這表示他雖看來斯文卻不是「吃素」的。

她隨時可能淪陷。

他輕輕地以唇婆娑着她細嫩的肌膚。

「淳揚……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她微喘,意識又開始渙散。

「我是不夠了解你,但我想了解。」他讓她靠進自己的胸膛。

「我其實很小心眼,很愛吃醋……」

「嗯。」他靜靜地擁着她,靜靜地聽着。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不算交往……」

「我希望是,你呢?」

「我不知道,我很怕……」

「怕什麼,告訴我。」

「我說不出口。」她要如何告訴他自己是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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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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