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袁日陽垂頭喪氣的從電梯內走出,他滿腦子全是朱立業的債影;哎!看來他又更愛她了。
他的眼睛習慣的瞄了一下朱立業家的大門,雖然知道她不在家,但心裏還是充滿着盼望。
意外的,在朱立家門口站了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鼻樑上還頂了副金邊的眼鏡,見到他,袁日陽的心霎時湧上一股熟悉感。
“先生,請問您找誰?”他禮貌的問。
“對不起,請問這兒住的人是不是叫朱立業?”中年男子斯文的問。
說來也慚愧,自從幾年前上台北買了這房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人老了記憶也跟着差了,只能問人羅!
“是的,您是?”
“我是朱健夫,是立業的父親。”中年男子說。
袁日陽挑起眉,原來是未來的岳父,“立業去上班了。”
“那……”朱健夫面露出難色,女兒上班地點他根本不知道,該不會要他在這站上一天吧?
“伯父,上我家去坐坐吧,立業她下午才會回來。”
“那真是謝謝了,先生,請問如何稱呼?”朱健夫對面前的年輕人印象很好,看來他和立業很熟,昨天那男人會是他嗎?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
“我姓袁,袁日陽。伯父,你叫我日陽就行了。”袁日陽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請進。”
“日了,你是干哪行的?怎麼沒去上班?”朱健夫好奇的問。
“我是個畫家。”袁日陽一進門,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白痴又在幹什麼?
屋子內四處擺滿了一張張的書紙,地板、沙發、桌子、廚房……一定是布登從袁日陽的行李里拿出來的。
“這是?”朱健夫轉過頭看向袁日陽,畫家的家裏都是這樣子的嗎?
“對不起,我些全是我的室友拿出來的,我馬上收拾好。”袁日陽稅下鞋子,沿路將畫紙撿起,讓出個通道讓朱健夫行走,“伯父,請坐。”
“謝謝。”朱健夫坐在他挪出空位的沙發上,發奇的撿了張畫紙拿起來瞧。
業業?他驚訝的看着畫中的人物,畫者將她畫得維妙維肖,神諳、姿態幾乎可亂真,能將人物畫成這般,這.畫者絕對是個天才畫家,要不就是對畫紙上的人有着極濃郁的感情。
“這是你畫的?”他問。
“嗯,畫得不好,”袁日陽見他手中的畫紙,不好意思的繼續撿着畫紙。
朱健夫讚賞的看着他,這樣的男人若是他的女婿不知該有多好?
“哎——呀!小日,你怎麼把畫紙全收起來?我可是費了很多的力氣才鋪好的,台灣天氣這麼潮濕,你不把它們拿出來晒晒,是會發霉的你知不知道?”布登才從房間走出來,就見到袁日陽忙着收畫紙,便急急叫道。
“又不是要開畫展,你把它弄得滿屋子都是,伯父要站哪裏?坐哪裏?”
“那也不用都收呀!”布登轉過頭看着白色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他是誰?”
“立業的父親。”
“小業的父親?”布登拂了拂金髮,笑容在臉上漾開,他走到沙發旁笑嘻嘻的說:“伯父,您好,我是余書,你可以叫我布登。”
講到朱立業他就開心,從小到大對女人一向過敏的他,竟然對她不會過敏,全世界只有一個,他當然開心了。
“你好,請問你是?”朱健夫望着面前英俊的外國男子,原來外國男人也能出色到這個地步!
“我是小日的師父兼好友兼室友。”布登介紹着自己,眼睛不小心的瞄到他手上的畫。“你看過小日的畫了呀!怎樣?功夫是不是已到了‘非人哉’的境界了?”
“畫中的人是小女?”
“當然,你是不是覺得畫得很像?”布登站起身來裝袁日陽手中的整疊畫紙抱到朱健夫面前,“你瞧,他一提起筆畫的全是小業,三年的時間讓他畫了成千張,伯父,他愛你女兒足可媲美長江的河水呢!”
“布登,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袁日陽惡狠狠的阻止布登繼續說下去。
布登識相的閉上嘴,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光瞧朱健夫對袁日陽讚賞有加的表情,他追妻成功的機會不遠羅!
“日陽,他說的是真的嗎?”朱健夫欣喜的問。
“嗯,我很愛立業,但是……”
“她不愛你?”朱健夫猜測着。
“人家根本就是把他‘拋棄’了。”此時布登插嘴進來。
“布登!”袁日語露出不悅的警告着。
“噢!不是‘拋棄’,應該說是‘封殺出局’,老哥,這回我可沒說錯了吧!”布登為自己的聰明更正而得意着。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袁日陽再也忍不住的對他毗牙咧嘴。
布登乖乖的閉上跟,心裏老早就憋得快得內傷了,哇!見小日臉紅的模樣真夠好笑的。
袁日陽轉過頭,正好對上朱健夫頗有深意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紅着臉,乾咳了起來,’我和立業有點誤會。”
“喔?”朱健夫挑起眉,“意思就是誤會解除了,你們倆就會結婚?”
“沒錯,希望伯父能答應。”
“我當然會答應,盼女兒嫁人我已經盼了好幾年了,現在終於……好女婿,我支持你。”
“謝謝伯父。”袁日陽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獲和朱立業的父親贊同,看來現在只等新娘子的點頭了。
“現在我馬上回去告訴立業的母親,讓她趕快準備婚禮的事宜,日陽,你可得趕快把誤會化解掉,記得一件事,不管是淮對誰錯,愛她就讓着她,知道嗎?”
“嗯,伯父,你要走啦?不等立業回來嗎?”
“不了,這婚事我可得回去親自辦理,早點回去得好。”朱健夫站起身,拿起行李,“對了,別讓立業知道我來過,我要給她個驚喜。”
“好,那我送你去車站吧!”袁日陽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朱健夫笑着婉拒。
“這……”
“要不我送你好了,伯父,你不會拒絕我吧!”布登“插花”的說。
“好吧!麻煩你了。日陽,我們再電話聯絡吧!”
“好。伯父,再見。”
“再見。”朱健夫和布登兩人相偕出門,袁日陽目送着他們進入電梯后,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立業呀立業,你這輩子註定了當我袁日陽的妻子了,現在事事俱全,你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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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朱立業才踏出“奇迹”,就見到袁日陽坐在一輛帥氣十足哈雷上,她的心一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已經有好久沒人等她了!
“送你。”他將懷中的花遞給她,惹得她開心的開展笑容。
貯~奮“早上送花,下午也送花,不煩呀!”朱立業嬌嗔的說。
“不喜歡!那丟了吧!”袁日陽拿回她手中的花,作勢就要扔在地上。
“喜歡!誰說我不喜歡了?”她急急的搶回花,像珍寶似的往懷裏藏。
“喜歡?怎麼沒見你表示一下?”他眼中閃着笑意。
朱立業一嘟,飛快的在他頰上蜻蜓點水似的印上一吻。
“這樣不算!”
“你!那怎樣才算?”
“這裏。”他指指自己的唇。
她的心頓時急速狂跳了起來,她扁着嘴,大庭廣眾之下,她才沒那麼厚臉皮。
“不願意?那我把花丟了?”袁日陽威協着她。
“不要!親就親嘛!這花是我的。”她咬了咬嘴唇,彎下腰在她唇上輕碰一下,正當她要離開時,袁日陽的手已爬上她的蠻腰,一手拉着她,回吻起她來。
“日陽!”她羞得輕推開他,但卻被他更用力的推向自己。
“我愛你,立業。”袁日陽壓着她的唇,濃情密意的對她訴說著愛意。
朱立業嘆了口氣,“我也愛你。”照着心走吧!
袁日陽的嘴角向上揚起,用着更熱情的吻來回報她對他的愛。
他終於等到了!這小妮子彷彿折磨了他半個世紀的時間那麼長,她終於說了這三個字。
他吸吮着她唇的甜蜜,將對她所有的愛全告訴她半晌之後,袁日陽才不舍的放開她,就只見她滿臉通紅、嬌羞欲滴。
“你真可惡!叫我吻你,你還回吻我?”她嬌羞的捶着他的胸膛抗議。
“淑女主動奉上吻,我不表示一下,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他笑語。
“貧嘴!”
“立業,嫁給我。”袁日陽握着她的手,向她求婚。
“太快了吧!”她低下頭。
“只要我愛你,你也愛我,認識一天也不算快。”更何況他們認識了三年。
她的頭低得更低,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唇,考慮着。
“立業,你不願意嫁給我嗎?”袁日扳起她的臉。
“不是,只是……哎!”朱立業長嘆了口氣。
她當然想嫁給她,但是她一直認為羅密歐是她的丈夫,這觀念已經根深抵固了,要她不迷信,這很難!
朱立業牽起他的手,“日陽,別逼我,我會答應你,但是你得給我時間。”
“要多久。”
她抿着嘴,“不會太久,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
“好,我給你時間。”
“謝謝。”她感動地給他一個大笑容,“怎麼忽然來找我?”
袁日陽調皮的對她眨眨眼,“來聽你對我說愛我。”
“沒有。”他拉着她的手,正經的說:“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動聽的話。”
朱立業開心的笑了起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當然好。”
她坐上摩托車,嘴裏不經意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你這車子讓我覺得好眼熟,你剛買的嗎?”
袁日陽的脊背一硬,淡淡地說:“買十年了,你要吃什麼?”
“你請客嗎?”她笑問。
“嗯。”
“那我要吃法國菜。”
“走吧!”他發動機車向前直駛。
沒有一會兒,他們已經坐在餐廳中,昏暗的燈光下品嘗着大餐。
“日陽。”她忽然喚着他。
“嗯?”他抬起頭。
朱立業給他一個微笑,天真的搖搖頭,“沒事,只是叫叫你。”
“那要不要摸摸我?”袁日陽笑着。
她嘟起嘴,“不……要!”
這引起他更大的笑聲,幸虧他們坐在角落裏,否則一定引起旁人的注目。
“對了,你有沒有英文名字?”朱立業突然問。
“怎麼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了,是為人妻子前的準備嗎?”
朱立業白了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要寫採訪稿而已。”
“採訪稿?”
“你別說你忘了答應要我對你做獨家專訪還要上雜誌封面的事喔!”
“我當然沒忘,我的英文名字叫‘羅密歐’。”
朱立業挑起眉,“真的?”
“騙你是小狗。”
“家人呢?你有什麼家人?”
“一位父親,一位母親外加一個弟弟。”
“他們人好不好?凶不凶?”
“他們人很好,也不凶。”
“真的?”
“嗯。”
太好了!朱立業滿意的點點頭。
“她的動作盡收在他眼底,這丫頭,根本就是假借採訪之名探得軍情嘛!
“我的母親最希望的就是有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媳婦,最好她還能燒一桌好菜,能言善道……”
“還有呢?還要有什麼條件才行?”嘿!嘿!嘿!幾項她全都符合,那她不是……
“溫柔,體貼,有時能夠種種花,養養鳥,刺刺線,彈彈琴,練練書法……”
溫柔、體貼她是一定具備的,但是種花……勉強能讓它活着,養鳥……怎麼養啊?她最怕蟲子?刺線……笑死人了,又不是古時候,現在會刺線的女人去兒找?寫書法……那種軟趴趴的毛筆,她連拿都有問題,更何況是寫!
朱立業愈想臉色愈是沉重,怎麼嫁人得這麼麻煩?
一旁的袁日陽瞧見她臉色凝重,看她將他隨口胡謅的條件信以為真,忍不住低下頭竊笑着,“立業,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她哪還有什麼興緻問下去,才剛起頭就遭遇這麼大的挫折,她不嫁他了!
“你確定?”
“嗯。”
“那換我問你了,做你父親的女婿要有什麼條件?”
“我的父母親都是中教師,只要你文質彬彬,正正派派,溫文儒雅,出口成章那就行了。”
“就這樣。
“嗯”她點點頭,雙方家長的條件比起來,怎麼相差這麼多?她無辜的向他宣佈,“你瞧!我的父母條件一點兒也不荷刻,哪像你的父母,又是刺線,揮毛筆的,我不嫁你了啦!”
“嘿,這可不行,你不嫁我,我可不要活了。”袁日陽急忙阻止,他可不想玩着玩着老婆就給他玩完了。
“可是我不會刺線,也不會寫毛筆。”她哭喪着臉。
“其實我的父母很好說話的,只要我跟他們說一說他們會會把條件改一改。”
“改成什麼樣?”
“比如只要我愛那個女人就行啦!或者那個女人愛我也是可以的。”
“這簡單了,你愛在我也愛你,這樣他們不會反對了。”朱立業開心的直拍掌,單純的她絲毫沒想過一對雙親怎麼會說話成這個地步?
“這意思不是說……你答應我袁日陽的求婚了?”
朱立業紅了臉,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吃飯,你肚子餓了吧!菜快涼了。”
袁日陽微微一笑,伸長手握住她的手,“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說要給我時間,不會逼我?”
“立業。”他無奈的喚了她一聲。
朱立業笑了,“假如你猜得出我現在心裏最想要你送我什麼,而且還能送到我的面前,我馬上就嫁給你。”
“一個吻嗎?”他猜着。
她搖了搖頭。“或是一個男人?”
噗嗤!“你真的當我欲求不滿呀!”
“我猜不出來。”袁日陽懊惱的說。
“沒關係,你慢慢想,我不會跑掉的。”她噘着嘴,“現在吃飯,我不要你餓着了。”
“立業,假如我一直猜不出來呢?”
“那我就一直等你,不過依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猜得出來。”
“吃吧!我也不願意看你餓着。”他會猜出來的,袁日陽在心裏告訴自己。
在一起,朱立業感覺全身像着了火似的,頓時燥熱了起來。
“日陽。”她低聲喚他,企圖叫醒他。
但這卻引來他的扭動,他縮起了長腳,與她的腳相摩擦,惹得她全身像引起了場電流,她細緻光滑的皮膚霎時灼熱了起來。
接着他的頭微微向下移動,輕輕的觸到她的柔唇,四唇穩穩相貼,她低低的從喉嚨處發出呻吟聲。
這男人!連睡覺也吃她豆腐!朱立業翻了個白眼心想。
“日陽……”她的唇微啟,他的舌頭就滑進了她的嘴中,並輕輕的攬動了起來。
這男人!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羞紅了臉的朱立業用力的伸出粉拳,捶起他的胸膛。
“嗯——”袁日陽呻吟了聲,微微張開雙眼。
朱立業瞪着他,眼神中寫着——豆腐吃夠了沒?可以放開我了吧!
袁日陽只是眨眨眼,眼底閃過笑意,他當然知道他們正親密的緊靠着,但他可不願意放開她,他加深了對她的吻。
他的舌在她的唇上滑動着,熾熱的唇像把火,所到之處都讓她着火,原本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悄悄攀上他的頸,忘情的回應着他的熱情。
他的手不規矩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他的唇也慢慢的轉移目標,輕柔的向她雪白的玉頸移去,惹得她身體微微發抖着,他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沉溺在他的情愛之中。
“日陽……日陽……日陽……”她嬌弱的低喚他,漁的手撫着他的背,不停的撫摸着。
“立業……阻止我,我不想傷害你……”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解開她微薄的襯衫的一排扭扣,露出她如玉般的姣好身材,他倒抽了口氣。
她真美,美得像尊大理石雕像,美得讓他動心……他得放開她,他不能傷害她,至少得等到結婚那天,他不要她後悔……
“阻止我,親愛的。”他尚有的理智一點一點的被侵蝕着。
“為什麼?”她柔柔的問,她的眼波蕩漾着嬌媚,“你不要我?還是你不愛我?或者是……”她咬着牙,雙眼蒙上層水氣,“你不滿意?”
“不,我愛你,我要你,你的身材簡直是……完美,但是,我不要你後悔……”他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不會後悔的,我愛你,日陽。”
這句話對他無疑是個鼓勵,他望着她,停止所有的動作,他要確定她的話。
“我愛你。”她重複的訴說著自己內心深處的話語,見他沒有行動,她索性笨拙的吻着他的唇、他的頰、他的頸,一雙手不自覺的挪向他的胸膛,拉扯着他們之間的障礙……
她的小手勾起了更深的情慾,他的理智離他愈來愈遠,終至模糊,他開始回吻她、帶領她,由被動轉為主動“我愛你,今生今世。”在最後一刻,他道出自己濃濃的愛意——在她的耳邊。
然後她成為他的,與他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