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水霓覺得胸口像是重重的被捶了一拳,痛得她幾乎失去知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他曾和她有過的一段對話——
「……不讓這雙眼睛展現在世人面前,真是浪費了!」
「不浪費。只要讓專屬的某個人欣賞就夠了!」
只讓專屬的某個人欣賞……她記得那時洛哥滿是情意的眼神。
原來,那個當時她嫉妒得快發狂的所謂「專屬的某人」是……珍娜!
她就這樣一動也不動,震驚的看着眼前狀甚親密的兩人。直到臉頰上的滾燙喚醒她的神智,她才稍稍回神。
是淚!
慌亂的舉起手,她試着想要拭去,淚水卻越擦越多,順着臉頰拚命滑落,源源不絕的就像她心底正淌着的血,一點一滴……
猛一轉身,她快步逃離現場,拒絕再看到不屬於她的他。```
珍娜輕輕的撥動俏麗的短髮,如同以往般,仔細的檢查一身用心的裝扮。
今天她特意穿上香奈兒最新上市的一襲淡綠色連身洋裝。雅緻的淡綠色不但和她的眼睛顏色相輝映,更將她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更加柔細;膝上十公分的裙子長度,恰到好處的展現出她勻稱修長的美腿。加上她臉上精心的化妝,讓她整個人散發出迷人誘惑、卻又不失高雅的氣息。
她自信現在的她在男人眼中,絕對是不可抗拒的尤物。而這也正是她的目的,今天她就要讓雷洛見識什麼叫做「美女」,她要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露出完美的笑容,確定無可挑剔后,她輕輕在門上敲兩下。
其實在聽到那個小鬼的話后,她是打算逐步誘惑他、讓他為她傾倒的。但是她沒料到他會有好一陣子時間沒到公司來,這讓她每天用心的裝扮變得毫無意義,只惹來一堆她看不上眼又揮之不去的「蒼蠅」.
經過側面的消息得知,他果然是和三副總裁住在一起,就連這次,有責任心的他之所以會放下公事,也是為了幫三副總裁處理一些事。聽到這樣的訊息,她不得不開始擔心。
為此,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她決定將計劃提前施行。既然他看不出有任何行動的跡象,那就由她主動吧,她不介意自己是先示愛的一方。
門內沒有迴音。
珍娜疑惑的眨眨美眸,稍微遲疑,還是輕巧的推門而入。
「雷先……」
珍娜倏地停止呼喊,細心的放輕腳步,為了怕發出聲響,她體貼的只將門輕輕靠上。
雷先生居然睡著了!
珍娜輕手輕腳的走到辦公桌前,乘機仔細欣賞他斯文俊美的臉龐。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不戴眼鏡的雷先生。
此時,他的眼鏡被閑置在桌上,身體靠着椅背仰頭而睡,這樣的姿勢,剛好可以讓人將他具吸引力的五官一覽無遺。
她沉醉的一一瀏覽過他臉上的每個細節,最後目光停留在他緊閉的雙眸上。
原來他的眼睫毛如此長而濃密,看來那副高級的細金框眼鏡遮去他不少風采。若是公司那些原本擁護大副總裁和二副總裁的女職員們看到雷先生此時的俊美模樣,想必會有一大票人臨陣倒戈吧!珍娜在心裏驕傲的為自己有這個見到他另一面的機會而喝采不已。
突然間,她很渴望看到他睜開眼睛的模樣。
一年來的愛慕再也藏不住,她情不自禁的投入他寬闊不設防的胸膛,將他緊緊抱住。
雷洛累壞了!
為了處理老麥的事,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回到公司又要面對堆積如山的公文,好不容易,在他心力耗盡之前,終於將桌上的文件批閱完畢。放下筆的同時,他鬆口氣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卻發現這樣對精神的恢復沒有一點幫助,於是他疲累至極的靠向椅背,沉沉睡去。
沉睡中,突然有東西壓上他,雖然它相當柔軟,並不對他造成壓力,但他還是醒了。
「珍娜?」
一張開眼,看到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秘書,還不合宜的靠在他身上,雷洛相當排斥的蹙起眉,雙手搭上她的肩頭,將她推離自己身上。
珍娜不敢相信竟然會有男人拒絕她,雷先生甚至只看了她一眼。如此被忽略的感覺讓她的自尊心感受到莫大的恥辱,她不服氣的掙脫他的手,又投入他懷裏。
雷洛的手就這樣橫在半空中,從某個角度看來,倒像是他正親密的圈着她。
「雷先生,我愛你。」
珍娜在他懷裏仰起頭,綠色的眼眸寫滿愛意,極盡魅惑的嗓音低低的吐出她的心意。
雷洛有點傻眼了。
他知道他的秘書對他有點偶像式的迷戀,但是說「愛」?太誇張了吧!
他和善的拉開兩人距離,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以平常的口吻說話,希望讓她明白:「珍娜,我想你誤會了。」
「不,不是誤會,我是真的愛你。」滿心的愛不被接受,珍娜激動的告白:
「從我第一天擔任雷先生的秘書開始,我就確定自己愛上你。每天我最期盼的就是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為你做一切的事,更渴望和你一生相守,永遠在你身邊。這樣的情緒怎麼可能不是愛?我是真的愛你啊!」
雷洛愕然,他沒料到珍娜對他的感覺竟這般深刻。聽到她的告白,反倒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是啊,如此的情緒百分之百就是愛,因為他對霓也正是這樣的心情。無時無刻想見她,只要聽到她的笑語,要他赴湯蹈火他都願意。至於相守一生,更是他心底最深切的期望。
珍娜愛他,他由衷的感謝;但是,除了滿腹的歉意,他無法給她任何回應。因為,人只有一顆心,而他的心,早在他察覺之前就給了霓,心中填滿她的身影,是斷無空隙再容下其他女人的。
「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厚愛,但是很抱歉,我的心已經有所歸屬。」他和善卻堅定的拒絕她。
「是……三副總裁?」珍娜的語氣微顫,似乎很不能接受這項事實。
「嗯!」
一提到心愛的人,雷洛不由得露出深情款款的表情。
這讓珍娜強烈的嫉妒,再顧不得形象,她不甘心的大聲質問:「為什麼?論外貌,我自認並不輸三副總裁;論能力,除了電腦之外,她根本只會捅樓子;即使是個性,充其量她也只能算是個無知的大孩子。這樣一個既不溫柔、又沒有女人味的人,為什麼你還要選她?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她不需要與任何人比較。」聽到心愛的人被放肆的批評,向來溫文儒雅的雷洛一反平日的好脾氣,不悅的沉下臉,語氣也變得冷漠且異常堅定,「在我心中,她已是完美!」
珍娜第一次看到他生氣,那張原本斯文俊美的臉,此刻顯得格外駭人。察覺到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緊繃起來。
雷先生生氣了!一直以來都對她和顏悅色的雷先生竟然生氣了。一切只因她說了幾句貶低三副總裁的話。這代表什麼?
珍娜的臉色一下子充滿哀戚,低下頭,她突然松垮雙肩,莫名的笑起來。
「哈哈……哈……原來,這都是我一廂情願……哈哈……連個小鬼都看得比我清楚,我真是個……」
她狂笑的聲音在無人回應下逐漸轉弱,最後竟變成抽噎的低泣。
「笨蛋!」她喃喃的罵自己。
雷洛雖然同情她,卻也明白此時他不適合有任何「有情」的舉動。因為在一個女人難過時,隨意一個善意的動作,很容易就會被加溫數十倍。感情這種事畢竟是不能勉強的,她總算能領悟到他們之間不可能,他不希望再引起她一丁點的幻想。
事實上,他有點後悔不該在一開始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他早該想到女人對感情的堅持是超乎想像的,如果不是他習慣性的對人都這麼溫和,或許就不會引起珍娜的誤解。
哭了好一會兒,當珍娜再度抬起頭時,顯然已經平撫激動的情緒,恢復成平日那個自信的她。如果不是臉上還殘留淚痕,以及眼眸中幾乎不可察覺的心碎,很難相信前一刻她才痛徹心扉的哭過。
「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她有禮的欠欠身,連措辭都換成恭敬的稱呼。
雷洛本想開口安慰她幾句,但是話到喉頭又咽回去。既然她執意假裝堅強,他實在沒必要硬逼她撤下那層保護色。
無言的嘆一聲,他也跟着恢復公式化的態度。「沒事了,你去忙吧!」
珍娜又看他一眼,看他已埋首在工作中,她心底掙扎的最後一絲希望,至此徹底破滅。合上辦公室大門的同時,她真正的死心了。
如果連眼淚都不能讓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現出絲毫的憐惜,就證明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根本不存在任何地位。
聽到大門合上的聲音,雷洛才抬起頭。
聽完珍娜的告白,他強烈的渴望看到霓,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想等了。
今天這樣的場面誰知道會不會再度發生,他不想向一群不相干的女人解釋自己的心情。最重要的是,萬一有一天這樣的情形是發生在霓身上呢?
他低頭看了眼胸前的項煉,七彩的色澤正在日光下閃爍。
不準!他不準任何男人向他的霓吐露愛意。為此,他必須斷了他們的覬覦,他要霓只專屬於他,永永遠遠!
「離家出走?」雷洛震怒的大吼,如果不是礙於自己是個客人,女主人又剛好在場,他絕對會衝上去狠狠的痛揍眼前像個沒事人的風馳日。
看到雷洛緊握的拳頭及頸上爆起的青筋,風馳日不但毫不在意,還火上加油的笑出來。
「霓和虹是雙胞胎嘛,虹可以離家出走,霓當然也行。你何必大驚小怪的,真是不尋常!」他語帶玄機的說道。
「霓不是那種人。」雷洛眯起眼,威脅的瞪着正饒富興味看着他的風馳日,語氣相當不善,「你對她做了什麼?」
該死,他早該來的!
兩天前,經過公司的一場鬧劇,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這才想起霓帶着小歇來到日這裏。念及她許久沒和家人在一起,他只好要自己冷靜,讓她好好享受家庭氣氛,順便讓自己思索該如何對她開口才不會嚇到她。
可是才苦熬兩天,他發現自己好痛苦,生活完全走樣。雖然他不時掏出霓為他戴上的項煉,希望一解相思苦,但是沒有用,在習慣她的陪伴后,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沒有她。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他心急的趕到這裏,聽到的竟然是——她離家出走了!
「我會對她做什麼?你的問話真奇怪。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事,也不見得是和我有關。」風馳日還在打哈哈。
「快說!」雷洛失去耐心的站起來,他沒心情和日猜啞謎。
「洛,別生氣嘛!」一旁的甯雨娃看到兩人不斷的針鋒相對,連忙出聲打圓場。「日只是要霓去相親而已,真的沒什麼。」
「相親?」雷洛暴怒的大吼。
「誰讓你對我老婆這樣鬼吼鬼叫的?」風馳日一把擁過嚇一跳的甯雨娃,不滿的斥問。
被他一罵,雷洛才注意到自己失控了。
「雨娃,對不起!」
「別在意,我知道你只是心急。」她突然開心的擊掌。「這樣吧,我泡壺茶,大家可以冷靜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討論。」
甯雨娃一走,雷洛再也不客氣,一把抓住風馳日的衣領,怒聲質問:「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是家規,我只是照家規去做而已,會有什麼意思?」風馳日格開雷洛的手,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瞟他一眼,好像他問了一個蠢問題。
家規,他都快忘了風氏家規。雖然他打死都不相信日沒有其他意圖,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沒錯。日依照家規為霓安排相親,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一想到會有許多男人對着霓上上下下的打量,嫉妒的酸意就漲滿全身。
「啊!」
從廚房中傳來一聲尖叫,讓雷洛停止冥想。
甯雨娃匆匆的跑出來,帶着一臉的歉意,「沒事、沒事,我只是看到幾隻蟑螂。你們繼續談,別在意!」說完,又匆匆的往回走。
雷洛的心思完全放在霓身上,以致沒有察覺一向很寶貝老婆的風馳日,在看到老婆受到驚嚇后居然沒反應。
他回過頭,不容辯駁的宣佈:「我要娶霓!」
風馳日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怎麼他從來不知道洛會這麼直接?他還以為他會像在商場上圓融的作風一樣,旁敲側擊后再迂迴的解決問題,沒料到他這麼單刀直入,看來他的計劃會比原先想像的簡單許多。
他連忙低頭掩飾眼裏滿滿的笑意,生怕一個不留神,會讓洛看出破綻。
「洛,我知道你一向很疼霓,知道她不想相親,你會不忍心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沒必要這麼犧牲自己。」他假裝很明白雷洛的用心。
「我沒有犧牲。」
「嘖嘖,還說沒有!?你只是同情霓,我也同情她啊,但是結婚畢竟是她的事,我們是不應該過度干涉。」
「我要娶霓不是因為同情她。」雷洛很煩的瞪他一眼。日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啰唆?
「不是?難道你娶她會是因為你愛她?」風馳日故意說得漫不經心。
「我是愛她!」
雷洛堅毅的看着風馳日,臉上的真切不容人懷疑,即使是早已知道事實的風馳日還是因而感到震撼。
突然間,空氣中傳來幾乎不可察覺的窸窣聲,風馳日連忙咳兩聲,將雷洛的注意力拉回來。
「咳咳!」他順順喉嚨,滿臉疑惑的掏掏耳朵問:「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我愛霓!」
「你愛我?」他故作驚嚇的倒退一步,雙手誇張的護住胸口。「洛,你知道我的性向不是這樣的,這輩子我只愛雨娃,不可能愛上你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雷洛的耐心快被磨光了,如果不是因為日是他的生死之交,又是霓的大哥,他才沒這個閒情逸緻陪他凈說瞎話。
「你剛剛不是說……」
「霓,我說的是你的妹妹風水霓,我愛她!」雷洛忍不住站起來大喊。
啪啪啪!
從廚房突然傳來一陣拍掌聲,雷洛訝異的轉過頭,一看到出現的一群人,不禁呆愣住,眼角餘光則捕捉到坐在沙發上的風馳日正開心的笑着。
該死,他被誆了!雷洛不悅的瞪向笑得志得意滿的風馳日,嘴裏卻低聲的咒罵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沒察覺異狀,眼前這些若是他的敵人,他或許早已性命不保。
「哈哈哈,精采,精采!」早就回台灣的南宮不知何時又來到美國,他像是看了場鬧劇似的,臉上的笑容大得讓人無法忽略。「我從來不知道洛的丹田原來這麼有力。嘿,東方,你知道嗎?」他拍拍身邊一位也掛着唯恐天下不亂笑容的英俊男子。
東方配合的露出一臉無辜狀,「不知道耶!而且他叫得太大聲,我嚇了一跳,連他說話的內容都有些聽不清楚。呃,他剛剛是怎麼說的?喔,洛說他愛一個人,是誰啊?西門……」他轉頭打算問問旁邊那位冷漠且俊美得不像男人的男子,但一看到對方掃射而來的眼神,馬上放棄。「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北,你說,洛是怎麼說的?」
「他說……」
「夠了!」雷洛沉不住氣的阻止。
他無奈的將這群「不速之客」全看一遍。南宮、東方、北、中天、西門全到齊,連不久前還在台灣的月都回來了,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十分清麗的女子,想必就是那位擄走月的心的女子路紅音。
他在看到雨娃時稍微停了一下,準備等她自己認罪。
果不其然,單純的她馬上慌慌張張的招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日找他們來,我剛剛也嚇一跳。」
「你故意的!」雷洛警告的目光回到風馳日身上,語氣中沒有絲毫懷疑。
風馳日瀟洒的起身,驕傲的伸展雙手,轉頭用恰好讓大家都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很懷念這樣的場面?我說過我會報仇的。」口氣是十足的幸災樂禍。
此話一出,除了新加入的路紅音和被調侃而苦着臉的雷洛外,所有人全笑了,連冷漠的西門也淺淺的勾起嘴角。
雷洛心知肚明眾人笑的原因。大家都想起一年多前日在追求雨娃時,他於醫院告白的那一段,當時眾人就是在病房門外「目睹」一切。想到當時的情形他也想笑,如果不是類似的情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
「洛,別掛心,就當作大家幫你的愛情做免費的見證,有什麼不好?」一向最沉穩的中天開口安慰。
「說這話時,如果能稍微收歛一下你臉上過大的笑容,可能會比較有說服力。」雷洛澆了好友一盆冷水。真是,明明就是看笑話,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聽他這麼說,中天的笑容不但沒有收歛,反而笑得更開心,他甚至笑出聲音。反正他本來就不是真的要安慰洛,被揭穿又有何關係?
「盡量笑吧!」
雷洛突然也換上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卻猶如黃鼠狼給雞拜年般的詭異,讓眾人全僵住笑容。
他拱起手,看似相當誠心的說:「各位好友今日專程前來參與本人的「愛的告白」,真是令人感動不已。各位的情誼我絕對永銘於心,咱們「山水有相逢」,將來,本人一定會加倍還給各位的。」
他說得溫文有禮,但除了日和月兩對愛侶外,其他人全聽得頭皮發麻,不敢再笑。
雷洛很滿意眾人霎時肅然的表現,今天就當他栽了,但是這筆帳他會記住的。
回過頭,他決定還是辦正事。
「霓在哪裏?」他知道日一定有答案。
看到大伙兒被洛的一番話恫嚇住,風馳日臉上的笑幾乎要拉到耳後。為感謝洛讓他欣賞一場有趣的戲,他拿出一張寫有住址的紙條,很阿沙力的交給雷洛。
「她在台灣。」
風水霓無趣地躺在床上,獃獃的看着天花板。
到台灣五天了,她的心情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更低落。
原以為離開有洛哥氣息的地方,她就會漸漸淡忘有關他的一切,接着,她支離破碎的心也會慢慢痊癒.然而,事實證明當初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她根本忘不了洛哥,屬於他獨特的溫暖氣息不知何時已在她的心底紮根,只要閉上眼,她就覺得洛哥還在她身邊。
這幾天,她不斷想起他的好、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他的懷抱,還有他的吻。每一個畫面都讓她陶醉迷戀,但往往下一秒,另一個畫面卻教她立即驚醒,她想起洛哥抱住珍娜。
她以為她的心早就碎得沒有知覺,卻不懂為何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心就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她愛洛哥,無可救藥的愛他。或許早在她將項煉交給他時,她的心就已經知道,只是遲鈍的大腦沒有想到。
不過就算大腦早想到,大概也無濟於事吧!她凄然的一笑,心再度狠狠抽痛。
誰教洛哥愛的是珍娜。
叮咚!
門鈴聲響起,想到屋內只剩下自己,風水霓不得不起身下樓開門。
準是虹又沒帶鑰匙!
也不知道是不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當她一踏上台北的土地,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
兩人興奮的相認后,虹告訴她九月二十一日時,台灣發生駭人的大地震。為了幫助受災民眾,她便加入義工行列,到街頭進行勸募活動。
兩人回到虹的住處后,整整一晚的時間都不停的交換這段期間的經歷。言談中,她看出虹的落寞,才知道她也正為情所苦。
想到這兒,風水霓苦笑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