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小姐。請問到美國最近的班機是什麼時候?”鞏凡妮對着話筒問。
剛掛上雷電的電話,她匆匆的收拾些輕便的行李,就馬上打電話訂機票。
“兩個小時后。”對方禮貌的回答。
“那請問還有沒有機位?”
“對不起,沒有了。”
“一個機位都沒有?”
“對呃?小姐,請您稍待片刻。”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然後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姐,剛剛有位旅客臨時退票,頭等艙,如果您很急,或許我們能代您辦理。”
“謝謝,非常感謝。”鞏凡妮歡喜的道謝。
“小姐,請留下姓名,一個鐘頭之後請到機場櫃枱領取機票。”
“好,我叫……”鞏凡妮詳細的留下一切資料,然後開心的開着車出門,臨走前還留了張紙條在桌上,是給狂風和何雪蓮的。
不能怪她不履行諾言,實在是狂風不知上哪兒去了,她沒有時間等他,更何況機位只有一個,就算等到他了,他也不能跟她同行,總不能讓他站在飛機上一路到美國吧?這太不人道了,而且也不受准許。
她快速的駕着車離家,因為過度興奮而未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和她背道而馳的另一輛車,可車上的人卻注意到她了。
“何姨,是誰開車子出去?”狂風停下車,走進屋中,朝才從廚房走出端着熱茶的何雪蓮問道。
“我不知道,有人出去嗎?”她搖搖頭。
“我剛剛回來時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快速從這兒駛出去,太快了,我看不清裏頭坐的人是誰。”
“紅色法拉利?那是凡妮前年的生日禮物,從來沒人開過。你是不是看錯了?”
“人我會看錯,但車子我不至於看錯。”
何雪蓮抿着唇,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凡妮!”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糟糕!她會去哪兒?”何雪蓮白着臉,心中非常肯定駕車出去的人就是鞏凡妮。
眼尖的狂風很快的就發現到桌上的紙條,他拿起紙條,頭痛的道:“這能告訴你答案。”
何雪蓮急急取過紙條,狼吞虎咽般的快速讀取紙條的內容,才讀完,她整個人就搖搖欲墜的跌坐進沙發中。
“這丫頭太亂來了,現在她正處在危險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敢到處亂跑,如果等會兒出了事,我怎麼向老爺和小姐交代?”何雪蓮顫抖着聲音。
“何姨,這不能怪凡妮,她並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中,您別擔心,我馬上去追她,只有這一點時間,她不會出事的,放心。”狂風安撫她,然後衝出屋外。
“天保佑,凡妮千萬別出事,別出事……”何雪蓮喃喃的低語着,腦中突然的靈光一閃得通知老爺!
何雪蓮伸出顫抖的手,拿起電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着……
“你這個蠢材!”肥胖的男人縱使是西裝筆挺,頭上抹了一層厚得足以照人的髮油,仍然是給人強烈的市儈味道。
“老闆,您別凈是罵我蠢材,我人聰明得很。”他身旁壯碩的男人忿忿不平的道,“那娘兒們想偷溜,我可不準,我阿壯想要殺的人,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掉。”
“蠢——材!”肥胖的男人又咒罵了句,移了移身子,將自己的軀體藏至阿壯身後。
他是造了啥孽?請了這個白痴殺手,竟然猴急的將他叫來機場,只為了幫忙阻攔鞏家千金出境?他要是能露面,何必大費周章的花大筆錢請個殺手?
平常他還沒嫌自己肥,現在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倒覺得自己肥了。肥胖男人在心中嘀咕着,千萬不能讓鞏家千金髮現他,否則到時候他是死無葬身之地。
“老闆,您鑽到我背後去做什麼?那娘兒們往……”
“閉上你的狗嘴!不要大聲嚷嚷行不行?”肥胖男人低吼着,他們兩人異常的行為已經引來眾人的側目了。
“那娘兒們往樓上去了。”阿壯小聲的在他耳邊道着。
“還不追上去!”他命令。
“是,老闆。”
肥胖男人鬆口氣的掏出手帕擦着油光的肥臉,如香腸般的肥唇喃喃的念着,但聲音只在喉嚨里,沒脫口而出。
“你又回來幹麼?”
去而復返的阿壯理直氣壯的嚷着:“老闆,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陪我去?”
“當然不陪!嘖,你這殺手是做假的呀?我花錢請你殺個弱女子,你殺了一年還沒殺成這不說,現在你還要我這個老闆陪你?”肥胖男人露出慍色,“還不快追?她跑了,我就剁了你!”
“知道了。”阿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
肥胖男人用着手帕擦着額,低聲的在心中咒着:白痴!等你殺了鞏家千金,我就一腳把你踢到大西洋去!
他從角落走了出來,站在廣大、明亮的機場大廳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得意的笑了起來,快了、快了,再過不久,他就要成為億萬之翁、世界之富了。
他——“鑽情”的大股東之一只因為持股數少了鞏國政一點,他就從負責人淪落成監察人,去!監察人有啥屁用?每年所得的紅利不過就是九牛之中的一毛,他柯金勝豈會如此安於現狀?
跟在鞏國政身旁稱兄道弟近三十載,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圖個機會,哈!一年前,他可把機會給等到手了!鞏國政那傢伙為了他獨生女兒,早就暗地裏將股權全轉到鞏丫頭身上去。
只要他捉了鞏家千金,他就不信“鑽情”不會落到他柯金勝身上。
“哈哈哈、哈哈……”柯金勝得意的笑了起來,“糟了!”他腦子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那蠢材要捉活口……他肥胖的身軀急急向樓上移動。
鞏家千家是生、是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錢,在還沒有讓她簽好文件,她是死不得!
何金勝加快了鯽步,才剛上到二樓,就瞧見阿壯抵着鞏凡妮,朝他走來,柯金勝滿意的好笑了起來。
“好小子,你好樣的!”柯金勝用力的拍着阿壯的背,贊道。
“謝謝老闆稱讚。”阿壯傻憨的笑着。
“柯——叔?!”鞏凡妮看着眼前的長輩,她牽動着嘴角,笑得不是很自在,“您怎麼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您認識他嗎?”
“臭娘兒們,閉上你的嘴。”阿壯厭惡的道。
“喂,阿壯,不準對鞏小姐這樣說話。”柯金勝像頭狡猾的老狐狸。
“是,老闆。”阿壯順從的低下頭。
“柯叔,您認識這位先生?”
“嗯,是我叫他帶你來的。”柯金勝訕笑着。
“他架得我好疼,您可不可以叫他鬆開手?我還急着去趕飛機,下次我再登門向您謝罪。”鞏凡妮撒嬌着,望着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的警鈴大響着。
她一向對這個柯金勝沒啥好感,若不是他與老爸是公司上的夥伴兼多年老友,她根本不想和他多說。
“嘿嘿,鞏丫頭,柯叔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柯叔有要事要請你幫忙。”
“下次好嗎?我趕着到美國……”
“這由不得你。”柯金勝向阿壯使個眼色,“弄昏她,趕快離開這兒。”
“柯……”鞏凡妮這才知道事情不妙,才要逃離,就覺得脖子一麻,眼前一黑,昏眩過去。
“走。”話才一出口,兩人急急忙忙併肩離開機場,坐上車揚長而去。
車煙尚未散去,尾隨就出現了一輛跑車,車內的男人抿抿唇,揚起嘴角。
斬草不如除根,這是“自然門”秉持的原則,也是雷電特地交代下來的,放長線就是要釣大魚。
狂風拿起行動電話,熟練的投了長串號碼,隨着電話的接通,他一字字清晰的道:“雷電,大魚上鉤了。”
“我馬上趕來。狂風,麻煩你了。”
狂風收起線,踩足油門,跟了上去。
在豪華的私人輪船上,柯金勝享受的坐在沙發中,一邊喝着上等美酒,一邊眯眼望若被捆綁而躺在地上的鞏凡妮,肚子上的肥肉因他的奸笑而顫動着。
“鞏丫頭,可醒來了?”他訕笑着。
被捆綁住的鞏凡妮因嘴被塞着破布而發出唔唔聲,一雙美目因驚恐而閃着光芒,她趴在地上難過的掙扎着,在察覺到絲毫沒有用處時,她放棄的無力躺着。
“想鬆綁是吧?”柯金勝將目光移到船艙內上的圓型窗口,尚能見到岸邊高樓的距離讓他又轉回頭,“時候還沒到,鞏丫頭,你再忍耐點吧!”
“唔唔唔……”鞏凡妮發出聲。
“你想要說什麼?”
“唔唔……”她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想鬆口?”柯金勝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問。
“嗯。”她點頭。
“鞏丫頭,到了公海,你要如何就如何,目前——不行。”他大聲笑道。
“唔唔唔……”
柯金勝站起身,不理會她發出的聲音,重新坐回椅中,因為腹上刺人的玩意兒使他不耐的掏出,用力的扔到桌上。
是槍?鞏凡妮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他究竟要做什麼?!
“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正事都還沒辦,殺了你豈不是自搬石頭砸腳?”他賊賊的笑着,“你一定納悶我為什麼捉你是吧?”
鞏凡妮不出聲,只是挺了挺背脊。
柯金勝摸了摸鼻,翹起二郎腿,逕自說下去:“你會被綁在這兒受苦,一半就得怪你老爸,誰要他把股權轉讓給你,為了‘鑽情’的所有權,我只好把你綁來……”
原來他想吞了“鑽情”!鞏凡妮驚愕的貶着眼,這個認知讓她再也聽不進他說的話,這個柯……大肥豬!老爸如此善待、禮遇他,他竟然圖謀不軌,太可惡了!
“鞏丫頭,等到了公海,你簽了文件,我用人格向你保證絕對把你放了。”
“唔唔唔……”休想!她寧願死也不簽文件,她不會把老爸精心經營的“鑽情”拱手讓給這個大肥豬,絕不!
“迫不及待了?”柯金勝笑得更賊了,烈酒將他的肥臉漲得通紅,口內的金牙閃着金色光芒,“嘿嘿,到了公海,我馬上就把你放了,我也捨不得讓這活生生的美人胚子受盡委屈……”
老天……鞏凡妮倒抽了一口氣,酒精已經將他的本性能刺激出來,他一臉大色狼的模樣……噢!她不要!
害怕籠罩了她,她開始不停的掙扎,她必須離開這兒,噢!雷電,你在哪兒?
一旁的柯金勝春着她不停的掙扎,訕笑得更加大聲,眼前的美人在簽了文件之後都得要死,不如讓他嘗了嘗滋味之後,再讓她死也不遲。哈哈哈!世界之富——他快要成功了—.柯金勝興奮的舉杯,朝着空氣祝賀着自己。
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鞏凡妮全身緊繃著,隨時保持着備戰狀態,她用餘光巡視着艙內豪華的擺設,多年的旅遊經驗早讓她訓練了一身防身功夫,現在她只要熟悉環境,她就沒必要擔心、害怕。
冷靜下來的鞏凡妮不再是嬌嬌弱弱,她該有的理智、聰慧全回到她腦中,她沒道理讓自己永遠處於下風,在這汪洋的大海上,她必須自救。
當下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與清醒,她咬着紅唇,咬得紅唇上呈現出斑駁的血跡,疼痛刺激着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椅子上的柯金勝早因飲酒過多而醉倒在椅上,隔音設備良好的船艙絲毫感受不到船的前進,躺在地上的鞏凡妮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而導致下半身麻痹,她的嬌容因疲倦和驚嚇而呈現出另一番風情,因咬破而滲出血的紅唇略腫着,這更讓她有股楚楚可憐的媚態,現在的鞏凡妮只要是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從船艙內的微弱光線,她能感受到窗外已呈現着一抹漆黑,在這種絲毫沒有時間概念的情形下,她真的不知道被柯金勝綁來多久了,是一天、兩天,還是……她只覺得自己又累又餓,恨不得現在就死了算了!噢!那個死肥豬,一睡就睡上好半天,難道他一點也不懂得她這個“綁票”也需要進食?餓死了她,他豈不是白費一番工夫?
鞏凡妮這才在心裏咒罵,這船艙的門就被推開,她的餘光只夠她瞧見一雙長腳,泛白的牛仔褲——是誰?
她感覺到這雙腳的主人正注視着她,她略抬起頭,見到了這雙腳的主人——就是在機場架住她的男人,她馬上向他投以如火炬般憤恨的雙眼,那是他!害她落入這番田地!
阿壯看了她一眼,彎下身將她口中的破布拿掉,“一天都沒吃飯,吃吧!”
口一得到自由,鞏凡妮就大罵著:“我是哪兒得罪你了?你非得架我來給柯金勝?你懂不懂得綁架人是要坐牢的?你……”
“你沒得罪我,我只是看錢辦事。”阿壯低聲的道,將手中的一個餐盤放到桌上,“你最好少開口,否則我一槍送你上西天。”
阿壯粗魯的搖着熟睡中的柯金勝,他拍着柯金勝的肥臉頰嚷着:“老闆,醒醒,吃飯了,醒醒。”
在睡夢中的柯金勝因猛烈的搖晃而驚醒過來,他張大雙眼,眼神還帶着獃滯,“幹什麼?”
“吃飯了,老闆。”阿壯必恭必敬的道。
“噢,吃飯了。”柯金勝坐起身,揉着肥臉,猛然想起一件事進跳了起來,他提高語調的道:“你不開船進來船艙里幹什麼?等會兒船翻了怎麼辦?”
“老闆,我將船設定了自動導航,您放心。”阿壯傻呼呼的笑着。
“哼!機器會比人管用?”柯金勝坐回椅子,從鼻子裏噴着氣。
“至少比你這個人管用。”一旁的鞏凡妮嗤之以鼻。
“誰鬆了她的口?”柯金勝再度彈跳起來。
“老闆是我,她餓了一天,該吃飯了。”
“噢。”柯金勝再次坐回椅中,經過一連串的驚嚇,他是完全清醒了,“到公海沒?”
“早就到了。”
“噢。”他點點頭。
“老闆。”
“幹麼?”
“為什麼不殺了這個娘兒們?當初您不是要我殺了她?”
“你問這麼多幹麼!”柯金勝白了他一眼,揮揮於不意他離開,“去開船,別在這兒礙眼。”
阿壯搔搔頭,應聲準備出去。
“喂,你等等,光替我鬆了綁,否則我怎麼吃飯?”鞏凡妮叫住他。
“不會學狗趴着吃?娘兒們,你可是階下囚,哪兒輪得到你嚷嚷?”阿壯惡聲惡氣的道。
“阿壯,不準對鞏小姐無禮。”柯金勝揚聲道,滿臉賊笑的看向鞏凡妮,“鞏丫頭,可綁疼你了?忍着點,明早就替你鬆綁,現在我喂你吃。阿壯,將她抱到椅子上來。”
阿壯點點頭,像拎小雞似的就將鞏凡妮給遞到柯金勝的身旁,順道將地上的餐盤遞上去。
“餓了吧?”柯金勝一臉垂涎的色模樣令她不齒的別過臉去。
“老闆,這臭娘兒們不領情,我給她一點……”
“出去!你還待在這兒幹麼?給我滾出去!”柯金勝怒斥着。
阿壯摸摸鼻子,自討沒趣的離開船艙。
柯金勝掉回頭,色述迷的望着她凹凸有致的均勻身材,他吞着口水,一手爬上了她的大腿搓揉着。
一年前他會請阿壯來殺她無非是想謀奪“鑽情”的股份,沒啥商業腦袋的他當時還以為殺了她能奪得“鑽情”,只到最近他才知道必須簽了股權讓渡書才行。嘿嘿!他又吞了吞口水,幸虧他請了阿壯那個白痴殺手,否則他錢沒了,連這美女也沒了。
嘖嘖嘖,才幾年沒見,這黃毛丫頭倒也變得風情萬種,瞧!這觸感……
“餓了一天可餓壞你了,來,我喂你。”柯金勝依依不捨的收回手,端起桌上的餐盤。
“多謝。”鞏凡妮冷冷的吐出話。老天!誰來救她?她在心中呻吟着,剛剛的那雙手,讓她的胃徹底翻湧。
“來,吃點東西。”他夾了口飯,放到她的嘴邊,還當她是為了他的體貼道謝着。
“你自個兒吃吧!”她別過臉,“小心別撐死了。”
“一天都沒吃東西,你不餓?”柯金勝看看她。
鞏凡妮不說話。
“還是——”他訕笑起來,放下餐盤靠近她,撲鼻而來的處子之香更讓他血液沸騰,他賊賊的道:“還是你想吃別的?”
“你……你要幹什麼?!”四肢被捆綁住令她無法動彈,她了大眼,無路可退。
“幹什麼?你說呢!悄丫頭。”柯金勝向她靠近,肥大的軀體緊挨着她,一雙肥手毛毛的爬上她的雙腿。
鞏凡妮掙扎着,“放開我!你別碰我!走開,你走開……”嘔吐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柯金勝彷佛將她的抗拒當成是邀請似的更加靠近她,最後索性將她給壓倒,然後將自己肥胖的身軀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一雙手在她身上毛躁的游移着,一張肥臉則在她的粉頰上嗅着。
“不,不,你滾開,你給我滾開……我求你,不!我求你……不要……”鞏凡妮哀嚎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五臟六腑全因為噁心而糾結在一起。
“好丫頭,別叫,讓我好好疼你,現在別叫。”
“不……拜託你不要……”她感覺到他的一隻手正伸入她的衣下,另一隻手則忙碌的解開她的扣子,她尖叫了起來。
“好丫頭,該叫的時候我會讓你叫,現在先安靜點。”柯金勝現在猶如待撲的餓狼,急躁的模樣像是要將她生春活剝似的。
他嘟起嘴,竟然想封住她的紅唇一親芳澤。
“不——”鞏凡妮尖聲高叫了起來,在眼眶中打轉了許久的淚珠現在一併流下,成串、成串如鐵般的美麗淚珠,顫抖着滑過她的粉頰。
不!這是屬於雷電的,她全身上下每個地方全是屬於雷電的,這死肥豬不能碰!他沒資格碰!噢!天呀!誰來救她?雷電,你在哪兒……
“先生,小姐如此強烈的拒絕你,你難道不懂得知難而退嗎?”一個充滿磁性的雄厚聲音,在柯金勝的唇就要蓋上她時發出。
柯金勝側過頭,心一驚,整個身軀跌下了椅,“你、你們是誰?”
不知何時,不算小的船艙圍滿了一個個的黑衣人,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槍瞄準着他,而為首發聲的高跳男人則倚靠着門,一身的黑色皮衣,應該是英俊的面容被一張軟皮面具給遮吉大半,只露出張性感的唇來。
他——是誰?鞏凡妮張大眼,熟悉的聲音卻讓她想不起在哪兒聽過,而適才強烈嘔吐的慾望因現在的安全而迅速乾嘔了起來。
“你沒資格問。”戴着面具的男人淡淡的道,全身上下那股逼人的氣勢讓柯金勝發起抖來,“她是我的人。”
“你要搶人?”柯金勝一聽自己的大財主有人要搶,再大的害怕也蕩然無存,他拿起桌上的槍,“她是我的,你們休想我會拱手讓出!”
“哦?”男人牽動嘴角,“你以為你那支槍能抵得過我二、三十支槍嗎?”
“你……你少得意!我也有幫手!”柯金勝的肥臉上開始徜下汗珠。
“哈哈哈!”男人楊頭大笑着,“是那位掌舵的船夫嗎……他現在不曉得夢遊到第幾堂第幾殿了呢!”
“你——哼!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柯金勝惱羞成怒,他扣動扳機,將手槍對準鞏凡妮,奸笑着:“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船,否則我殺了她,誰也得不到。”
男人抿着唇,盯着他手上的槍,“你不敢,殺了她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哼!這裏是公海,除了這艘船的登記國有權捉我外,誰都無權捉我,我怕什麼?”柯金勝噴着氣道。
“你試着開槍看看,我向你擔保,你的身體馬上會成為蜂窩。”男人似乎有些不悅了。
“你——”柯金勝不知該說些什麼,“你不、不怕法律的制裁?”
“哈!承蒙閣下所言,這裏是公海,除了這艘船的登記國有權捉我,誰都無權。”他得意的道,“對了,我順道要提醒你一件事,這艘船的登記國是希臘,這希臘國王與你手上的人質是什麼關係,你該是很清楚吧?”
他用力的咽下了口水,汗珠潸潸而下,他當然知道,當年的大典他可是貴賓之一,這該死的蠢材,哪艘船不租,去給我租了個希臘籍船隻。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也想要‘鑽情’?好,我可以分你一半。”柯金勝倒是慷慨,當性命垂危時,什麼人都很慷慨。
“‘鑽情’我並不希罕。”
“那你還跟我搶她做什麼?”柯金勝不解。
“她,”男人指了指鞏凡妮,“對我才希罕。”
一旁的鞏凡妮挑起了眉,她側側頭,他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你沒資格知道。”
“你……”
“你是誰?”鞏凡妮突然出聲問。
男人笑了笑,完全不把柯金勝看在眼裏,溫柔的笑道:“你猜猜。”
“我……我覺得你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兒……”她嘟起嘴,“我猜不出。”
“仔細想想。”男人笑笑。
“我……”
“夠了!你們倒是聊起天來了。”柯金勝受不了的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你再不說你是誰,休怪我不客氣。”
“你能耐我何?”男人悠哉的問,處於上風的人是他,而不是他柯金勝。
他那自信滿滿的氣勢讓柯金勝發抖,拿槍的手也激烈的顫抖着,他的牙齒也跟着打顫起來。
“我數到三,希望你放了她,否則——後果是誰也不能預料的。一男人不想再和柯金勝兜圈子了,他看得出她已經承受不住任何驚嚇,他必須快速解決這場鬧劇,讓她好好休息。
“一——”他不給柯金勝任何思考空間,就向前踏出一步。
“你別過來,我會開槍的!”柯金勝的寒毛已經滲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腦子因為男人的咄咄逼人而完全失控,喪失了所有活動的能力。
“二——”男人再往前一步。
“我真的會開槍,真的會開槍!”柯金勝兩手握着槍柄,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鞏凡妮看着眼前的槍,不知為什麼,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眼前的男人給了她至高的安全感,這安全感就像——就像雷電在她身旁一樣!
男人張開口,站在原地,聲還沒發出,柯金勝就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我真的會開槍,別逼我,別逼我,別逼我……”
“砰!”柯金勝突然一個腳跟不穩,手槍走了火,子彈正中鞏凡妮的胸膛,鮮血像噴泉般宜噴而出,濺了白色的椅子和沙發一地。
“不——”原本還自情滿滿的男人一見鮮血直憤而出,他就像頭髮了瘋的獅子般直衝向前,抱住了向後傾斜的鞏凡妮,“不!凡妮,你沒事,你沒事……”
抱着蒼白着臉的鞏凡妮,男人像是弄壞了玩偶般手足無措的摟着她,溫柔的低喃不似在向她保證,而是向自己保證。
跌人溫暖懷抱的鞏凡妮睜開眼,這份熟悉感,還有送股乾淨的男人味,她知道他是誰了。
“雷電,放心,我沒事。”她虛弱的道。他是雷電,只有“自然門”的雷電能有這份王者的氣質,也只有他能如此在乎她。
“你是……自然門的雷電?!”柯金勝結巴着,“剛剛不關我的事,是手槍走火,要不是你逼我,我就不會誤傷了她,你……不關我的事……”他急於脫罪。
他這次真的倒了大楣,誰不意,惹上“自然門”,“自然門”八大戶長他誰不遇,偏偏遇上——雷電!
“把他給我綁起來!”雷電冷冷的道,“通知暴雨來,還有準備直升機。”他迅速的吩咐着,身後一排黑衣人敏捷的行動了起來。
他將目光調回她身上,泛紅的襯衫讓他心驚,他快速的脫下外套,按住她的傷口,柔聲的道:“相信我,親卿,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她虛弱的笑着,枕在他的臂彎中縱使這一刻死去她都深感無憾,抬起手,摘下他的軟皮面具,“我愛的是這樣的你……噢,別哭,我不會有事的,雷電,大男人不能哭,你……我保證我會好好的。”
一向啥事都不在乎的雷電為了她蒼白的臉、汨汨流個不停的鮮血而心痛,他的眼中閃着淚光,為了他這輩子的摯愛正陷人生命危險而心如刀割。
“叫我傲鷹。”他將頭埋人她的頸項旁,吸取她的體味,“給我保證,凡妮,給我你不會離開我的保證,讓我心安、讓我有信心……”
“傲鷹,我向你保證,我絕不離開你,絕不離開你。”她摟着他的頭,緊緊的擁抱着他,感受他的存在和那難得的脆弱。
“親卿,我愛你,我愛你。”他安心的在她耳旁輕語着、低喃着。
“我也愛你,傾我一生的情、一生的愛,用整顆心愛你。”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親耳聽到他向她傾訴愛意,幸福充塞了她的心,紅了她的鼻,她哽咽的輕道。
她一向是個懂得滿足的人,但現在她渴求更多,她不要這樣就結束,她要活下去,和他共度一生。
“吻我,傲鷹。”鞏凡妮乞求着,大量的失血讓她的意識一點一滴的離去,她捉住僅剩的意識向他乞求。
雷電熾熱的唇覆蓋上她的——這是她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