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好多了嗎?”袁蘋果坐到田泡芙面前的沙發,關心的看着她。

“嗯。”田泡芙微微點頭,輕啜口熱可可,猶紅的眸子感激的看着她,“蘋果,謝謝你。”

“笨蛋,謝什麼謝。”袁蘋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田泡芙微微笑了,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低頭喝着熱可可,水眸覆上一層濃濃的愁。

袁蘋果也不打擾她,瞄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正在計算時間時,門外的鈴聲正好響起。

田泡芙抬起頭,“誰?你的客人嗎?”她看向起身開門的袁蘋果。

“應該是嫣然。”剛剛她在泡芙沖澡時打電話給紀嫣然,要她馬上趕過來。

“呼,外面的雨下得還真大。”果然,一開門就聽見紀嫣然的喳呼聲,“要死喔,都快十二點了還急Call我來。”紀嫣然走進門,甩了甩微濕的長發。

“你自己一人過來嗎?”袁蘋果看了門外一眼,微揚了揚眉,她表哥東方冀雲怎麼可能讓她獨自出門?

“怎麼可能?”紀嫣然白了她一眼,“我把他趕到隔壁去了,女人的對話男人不適合聽。”

“明白。”袁蘋果點頭。

“你這麼急Call我幹嘛……泡芙?”紀嫣然問着,突見田泡芙坐在沙發上,一雙大眼微帶歉然的看着她,“你哭啦?”見她眼眶紅紅的,她不禁皺起眉,詢問的往袁蘋果的方向望了一眼。

袁蘋果聳了聳肩,擺明她也不知前因後果。

“發生什麼事了?”紀嫣然坐到田泡芙身旁,滿臉擔憂的看着她,頭一次見到泡芙就連笑也帶着愁緒,不復以往的無憂。

“對不起,因為我的事還讓蘋果叫你來。”田泡芙扯出抱歉的笑,“龜龜呢?蘋果,你不會也叫龜龜來了吧?”

“沒,她有事南下,後天才會回來。”袁蘋果搖頭,“好了,該到齊的都到了,你可以說發生什麼事了吧?”雖然想也知道一定跟官冷焰脫不了關係。

田泡芙強扯出一抹笑,“我、我失戀了。”她佯裝不在乎的笑開臉,淚珠卻不聽話的墜落,“對、對不起。”她怎樣也止不住淚水。

“失戀?”紀嫣然和袁蘋果互看一眼,“你不是去參加宴會嗎?怎會失戀?”紀嫣然不解的擰起眉尖。

田泡芙抽了抽鼻子,咬着唇,將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紀嫣然愈聽秀眉就挑得愈高,唇角也漸漸揚起笑容,“你是說,官冷焰最近的脾氣變得很怪,動不動就生氣?”唔,這就很好玩了,還有官冷焰在宴會裏的反應,嘖嘖,看來大魚似乎上勾了!

“嗯。”田泡芙點頭,眸帶抱歉的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對不起,你們好心幫我設計一切,我卻把一切都搞砸了。”她沮喪的低下頭。

“不,事情搞不好沒你所想的那麼糟。”袁蘋果咬着唇,精明的眸子微轉了轉,唇邊隱帶着不懷好意。

“沒錯,泡芙,男人是種遲鈍的動物,而且還是一種不能接受現實的感情白痴,尤其是官冷焰這種在花叢里無往不利的男人,更是如此。”紀嫣然詳細解說著。

“什麼意思?”田泡芙嘟起小嘴,不懂好友的語意。

“意思就是,你有希望了。”袁蘋果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對她的遲鈍沒轍。

“對,官冷焰如果真的把你當成妹妹,那麼應該會喜悅看到你的變化,你有男人追了,他也會感到得意,或許有點失落,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阻止,表現得像個吃醋的男人。”紀嫣然說得頭頭是道。哼哼,憑她寫小說多年的經驗,准錯不了的。

“真的?”田泡芙睜大眼,心裏揚起了希望。

“沒錯,相信我。”紀嫣然拍胸脯保證。

“可是,如果你說錯了呢?”田泡芙不確定的問着,心裏的希望又被怯意取代,“也許,他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一切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沒忘記他拒絕的口氣,一想起就讓她難過。

“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紀嫣然白了她一眼,知道這膽小鬼又退縮了。

“可是,他在宴會裏拒絕我了呀!”田泡芙可憐的說著。

紀嫣然直接吼過去:“身為新時代的女性,你要拿出你的勇氣來,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你失敗一次算什麼?”

“可是,如果再被拒絕怎麼辦?”田泡芙害怕的縮起身子。

“反正你又不是沒被拒絕過,有差嗎?”紀嫣然瞄了她一眼,“頂多再創傷第二次而已,多受傷幾次,你就會堅強點了。”

“蘋果……”田泡芙可憐兮兮的望向袁蘋果。嗚嗚,嫣然到底是來安慰她的,還是來刺傷她的?

“乖。”袁蘋果拍拍她的頭,“天蠍座的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她一臉同情,可嘴角卻隱隱抽搐。

“廢話少說,你是要不要試?”紀嫣然用力拍了下桌子,氣勢懾人。

“我……”田泡芙咬着下唇,小臉有着猶豫,她怕再被拒絕,可是原本沉澱於心的失落卻因紀嫣然的話而揚起期待,一時,她不知該如何決定。

“話先說在前頭,試了,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不試,就什麼都沒了。”看出她的猶豫,紀嫣然再用話推了她一把。

“泡芙,你也知道愛情是要自己去追求的,失敗了不算什麼,可是站在原地害怕猶豫,就永遠不會成功。”袁蘋果也加入勸說。

田泡芙低頭不語,想着自己在雨中的誓言——不愛了,再也不愛了。可,真能不愛嗎?真的辦得到的話,她如今也不會猶豫。

“戀愛好傷人!”田泡芙低語,“有時,心會好痛,就算哭泣,痛楚卻依然不會減少,反而更酸更澀更苦。”

“可是,不這樣就不叫戀愛啦!”袁蘋果微微一笑,“泡芙,要愛不愛由你自己決定,我們不強迫,當然,更永遠支持你。”

“我知道。”田泡芙感動的笑了,“謝謝你們。”她張手抱住袁蘋果,“謝謝……”淚水再次滾落,帶着濃濃的感激。

“你們兩個少惡了。”紀嫣然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泡芙,是要不要啦?”

田泡芙抬起頭,抽抽鼻子,深吸口氣,再緩緩點頭,“好,我願意再試一次。”

反正就像嫣然說的,頂多再被拒絕而已,又不是沒被拒絕過。

她,再次豁出去了!

該死的,她到底跑到哪了?

官冷焰煩躁的抽着煙,煙灰缸里的煙蒂早已堆成了一座小山,嗆人的煙霧瀰漫整個房裏,顯示出主人的煩悶不安。

他一回到家,便聽見管家說泡芙還沒回來,趕忙衝去田家瞧,依然沒看見她的人,慌張的開車四處尋找,還是遍尋不着,直至天亮了,他才趕回來詢問,卻依舊得到她尚未回來的答案。

一整個晚上,她跑去哪了?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官冷焰焦慮的吐了口煙,想着宴會上泡芙的告白,想着甄多餘丟下的話,想着這幾日自己的反覆……

泡芙喜歡他?

她的告白讓他愣住了,原以為是小女孩幼稚的喜歡,可她臉上的認真卻推翻了他的以為。

她,愛得很認真!

可對象卻是他?怎麼會呢?

一直以為泡芙喜歡的是別的男人,誰知竟是他,這是作夢都沒想到的答案。

那她的改變不用說也是為了他……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他卻無法接受。

她……是妹妹呀!是他一直以來認定的小妹妹,他從未把她當女人對待,對他而言,她一直是不會長大的純真女孩,是他要疼寵一輩子的鄰家小妹妹。

你知道你臉上的表情像什麼嗎?像個吃醋妒嫉的丈夫。

不期然的,甄多餘的話浮上腦際。

他不能否認自己的行為確實幼稚的可笑,難道他真的對泡芙……

不!不可能的,官冷焰打斷自己的想法,好笑的搖頭。準是當哥哥當太久了,一時不能接受罷了,不過,是該放手了。

吐盡最後一口煙,他伸手將煙捻熄,也讓自己的思緒沉澱。

他確實是霸佔泡芙太久了,讓她的生活全是他,所以她才會對他動了情;只要他放手,讓泡芙去接觸別的男人,久了,她對他的感情就會消失了。

是呀!只要放手,就會消失了。

不理會梗在心頭的異樣,官冷焰兀自說服着自己。

他不想要改變,他喜愛目前的生活,自由自在,有女人調劑身心,沒有煩人的戀愛糾纏,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很習慣,誰也不能讓他改變。

至於泡芙……

他閉上眼,腦海浮現她傷心的臉龐,心緊緊一揪,他卻強硬的不予理會。她還小,沒關係的,沒多久她就會找到新戀情的。

想法一定,官冷焰睜開眼,卻見一台寶藍跑車停在他家門前,一男一女下了車,那女的身影極像……

泡芙!?

“東方大哥,謝謝你送我回來。”田泡芙解開胸前的安全帶,轉頭向身旁的東方冀雲道謝。

“心情好多了?”東方冀雲輕聲詢問,漂亮邪美的臉龐輕揚着笑。

“嗯,真不好意思,讓你和嫣然擔心。”田泡芙歉然的吐吐舌,而且她還霸佔了人家的老婆一整晚。

“不會。”東方冀雲淡然一笑,突然察覺前面的窗子有黑影閃動,他眉微挑,邪佞在眸底閃過,“不過你可以用另一種方法向我表達歉意。”

“什麼?”田泡芙好奇的眨着眼。

“親我一下。”東方冀雲指指自己的臉頰,“可以嗎?”

田泡芙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傾身上前,在東方冀雲臉上輕輕一吻。

“這樣行了嗎?”她甜笑輕問,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對東方冀雲,她當大哥般看待,親吻哥哥又沒關係。

“你呀,對男人這麼沒戒心。”東方冀雲笑着揉她的發,不禁有點同情官冷焰。

“什麼?”田泡芙不懂他的意思。

“沒。”東方冀雲搖頭,輕笑不語。

“喔。”田泡芙也不再多問,“那我下車了,拜。”她走下車,向東方冀雲揮揮手,看着寶藍色的跑車絕塵而去。

轉身看向面前的房子,田泡芙深吸口氣,為自己打了氣,才勇敢的走近,輕輕推開門。

才七點多,他應該還在睡吧!

田泡芙想着,可前方傳來的冷語,卻輕易打破她的希望。

“回來了?”官冷焰雙手環胸,俊顏冷厲,心裏因剛剛所見的一幕而升起怒火。

“嗄!”田泡芙被突揚的聲音嚇得整個人跳起來,“原、原來是你呀,嚇我一大跳。”拍着胸口,她輕聲乾笑。怎麼辦?該怎麼面對他?她覺得好尷尬喔!

“剛剛那人是誰?”跟上次在街上看到的車子一樣,她不是說喜歡他嗎?那為何可以讓別人吻她?

“誰?”田泡芙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送你回來的那人。”官冷焰冷着臉,妒嫉融入心裏,化為深深的懷疑,難道,她臉上的純真是騙人的嗎?

“喔,你是說東方大哥呀!”了解他的意思,田泡芙笑着開口。

“他是誰?”東方大哥?哼!她還真多大哥。

“朋友呀!”他怎麼了?田泡芙微帶疑惑的看着官冷焰,原以為他會向她詢問宴會裏的告白,誰知他反而問起東方大哥來,呃,這樣她想了很久的草稿完全派不上用場耶!

“什麼樣的朋友?”官冷焰揚起眉,聲音帶着嘲弄。

“什麼意思?”田泡芙擰起眉,她不笨,聽得出他語氣里的嘲諷。

“字面上的意思。”官冷焰冷哼,“我原本還在為你對我的感情而煩惱,看來是我想太多了,照這樣看來,你喜歡很多人嘛!有昨晚的傑哥哥、今天的東方大哥,不知明天又是哪個哥哥?”

“你!”田泡芙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對她說出這種話。

“一直以為你天真單純,是我最可愛的小妹妹,看來,真正天真的人是我!你應該很得意吧,把所有人矇騙玩弄,而你的告白,簡直一文不值。”妒意讓官冷焰說出不堪的話語,冰冷的讓田泡芙心寒。

“住口!”田泡芙用力把包包丟向他,氣得全身發抖,“你不喜歡我可以直說,不需要用這種口氣說話,更不要污辱我和我的朋友!”她怒吼,眼眶泛淚。

“不用裝可憐,是或不是你自己心知肚明。”官冷焰冷哼,對她臉上的委屈視而不見。

“我不想跟你說話。”田泡芙別過頭,逕自走過他身旁。

“怎麼?你承認了?”官冷焰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放手!”田泡芙用力甩開他的手,“承不承認又怎樣?反正你都給我定罪了不是嗎?”她瞪着他,“放心,我會馬上離開,不會留在這裏礙你的眼。”

“誰准你走的。”官冷焰擋住她的路,大手再次抓住她,“如果不是我所說的那樣,你怎會讓那男的吻你?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這就是你的喜歡?”

“你在亂說什麼?什麼吻不吻的?”田泡芙用力掙扎,“放開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看到你。”

“不說清楚就別想離開!”官冷焰用力將她壓在牆上,把她困在他與牆之間。

“你以為你是誰?”田泡芙怒吼,氣得淚水不住滾落,“你怎麼可以說這麼惡劣的話?我討厭你,白痴才會喜歡你,笨蛋才會愛你,東方大哥、傑哥哥,不管哪個都比你好,我寧願喜歡他們也不要……”

“閉嘴。”官冷焰被她的話激得怒火更熾,低下頭,用力吻住她,大手將她的手往上拉,兇狠不留情的吻着。

“唔……”田泡芙瞪大眼,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

“該死!”官冷焰用力放開她,黑眸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迅速轉身離去,不一會,汽車的引擎發動聲響起,漸消。

田泡芙愣愣的跌坐在地,小手緊搗着唇,唇上還留着屬於他的氣息及火熱,她眨着眼,不能從剛剛的吻里回神。

這是真的嗎?

他,吻了她……

“唉!”雙手撐着頰,田泡芙長長嘆了口氣。自那個吻后,已經過了一星期了,而她也整整一星期沒看見焰,不過倒是從報章雜誌上看到一堆他的消息。

低頭看着桌上的雜誌,雜誌上的男人親昵的擁着一名美艷女子,二人親熱的自飯店走出,想也知道之前他們做了什麼事。

早就知道他花心風流,可是這一星期他卻玩得更瘋,幾乎每天都有花邊新聞,女伴都不同。

再次嘆了口氣,手指輕撫着唇,田泡芙再次發起呆來,他為什麼吻她呢?這吻有什麼意義嗎?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田泡芙站起身,堅定的想着,可不一會又沮喪的低下頭。她要到哪找他?公司嗎?可是這七天他連公司也沒去,假日應該更不可能看到他的人吧?

田泡芙緊皺着眉。算了,還是試試看好了。

拿起包包,她立即搭車到公司,果然如她所想的,除了保全先生,一個人也沒有。

田泡芙頹然的嘆了口氣,正想離開時,卻聽見總裁辦公室發出輕微聲響,她眸一亮,難道焰在裏面?

她開心的打開門,卻在見到面前這一幕時,笑容隱去,怔然直立。

“啊!討厭!”李心穎嬌媚的將半裸的身體窩進官冷焰赤裸的胸膛,她跨坐在官冷焰腿上,裙擺往上卷,露出雪白的大腿。

而他,黑眸泛着情慾,俊臉因慾望而微微潮紅,大手不安分的在李心穎雪白的腿上游移,顯然,二人打得正火熱。

“你、你們……”田泡芙啞然失聲,無法相信自己所見的。

“真是的,你難道不懂得敲門嗎?焰,你的小妹妹好沒有禮貌喔。”李心穎嬌聲道,手指在官冷焰胸上輕划著圈圈,媚眸輕勾着,舌尖輕舔着官冷焰的耳,“叫她離開啦,這樣我們怎麼繼續?”

“滾!”看也不看田泡芙一眼,官冷焰丟下這句話,覆上李心穎的唇,激情的吻着。

“嗯……”李心穎呻吟着,雙手緊環住他的頸,熱情的回吻他。

田泡芙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看着,卻感覺自己的心逐漸崩落,碎成一片一片,黑眸也開始酸澀,卻流不出淚。

“怎麼?還不滾,難道你想留下來觀賞學習嗎?”官冷焰揚起眸,挑眉嘲弄。

“焰,不好吧,別教壞了小妹妹。”李心穎噘起紅灧的唇,瞄向田泡芙的眼神帶着得意。

“這是……你對我的回答嗎?”不理會李心穎的話,田泡芙定定看着他,輕輕問出這句。

官冷焰沒有回答,僅是漠然看着她。

田泡芙低低笑了,“那我知道了。”她點頭,語帶哽咽。

“泡芙?”官冷焰擰起眉。

“以後,我不會再纏着你了。”她緩緩揚首,臉上卻無淚,“也不會再喜歡你了,再也不了,你可以放心了。”他的拒絕她收到了,卻比第一次更傷人。

“不再喜歡了……”她閉上眼,慢慢走離。

“什麼嘛!”李心穎輕輕一哼,“焰,別理她,我們繼續。”輕吻着官冷焰的臉,她溫柔挑逗。

官冷焰卻沒有反應,無法忘懷泡芙的神情及她丟下的話語。

不再喜歡了……

“該死!”他用力推開李心穎,迅速追了出去。

“焰!”李心穎憤而怒叫,卻喚不回他。

夜裏,大雨自天際灑落,淋濕了街道,也蒙了人的眼。

官冷焰慌張的在雨中尋着,大雨將他全身淋濕,他卻顧不得這麼多,只想趕緊在雨幕中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他後悔了,後悔那日惡毒的話語,後悔今日在辦公室對她的刺激,可是卻不後悔那天的吻。

那吻,讓他受到驚嚇,卻不後悔。

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他怎會吻了她?只因她說寧願喜歡別人也不願喜歡他……隱約的答案早已猜到,卻不敢承認。

他怕,怕自由的生活消失,怕被戀情束縛,所以,他選擇逃避,不面對她,也不面對自己。

可一切的逃避,卻在今日見到她的表情及她冷淡的話語時消散,這才明白,他更怕她不喜歡他。

只能苦笑呀,自己竟然真的喜歡上她,一個他一直視為妹妹的小女孩,是太習慣她的存在了嗎?所以遲遲未發覺;就算察覺了,也只是害怕的逃避。原來,他比他所以為的還膽小。

停下腳步,他來到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黑暗的雨幕里,一抹小小的身影縮在樹下。

焰哥哥,我要當你的新娘,你當我的王子好不好?

你要等我喔,醜小鴨也是會變成天鵝的,我會成為配得上你的公主。

昔日的童語襲上心頭,他輕輕笑了。

“泡芙。”他輕喚,緩緩走向她。

田泡芙抬起頭,“你走開,討厭你,討厭……”她哭喊着。

他蹲下身,不顧她的掙扎,大手緊緊抱住她,“你呀,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低下頭,薄唇輕輕覆上她的。

他確實被一隻醜小鴨給迷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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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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