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着窗外隨風飄飛的花瓣,昭亞百般無聊地嘆了口氣,她毫無生氣地倚在窗邊看着外面。風送來陣陣初夏的訊息,告訴着所有的人春去夏將至。昭亞幽幽地想着,要是沒有遇到他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在春娘的親戚家,在那裏或許她就不會這樣被幽禁起來了。
現在,表面上她雖然不受任何的限制,但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遭人監視,如果她有什麼地方不對或有想逃跑的企圖,身邊馬上會冒出幾個人,他們會牽制着她直到夜魈出現,然後她的下場就是又被丟回房間裏。
說到房間,自從那天逃跑后她就沒有再回到原先的房間了,就這樣在凌宇居住了下來,當然不是兩人睡在一起,她睡睡房,他睡小廳,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個小小的池塘。他的解釋是方便他看着她,免得她又有跑掉的意圖。
外面偶爾傳來一聲呼喝聲,昭亞知道外面正緊鑼密鼓地準備她和夜魈的婚禮,他們根本無視她的反對,好像當事人不是她似的,讓她想氣卻又找不到人出氣,只能一個人獃獃地當木頭坐在這。
“昭亞?昭亞!”
窗外,小瞳跟幾個女孩在叫她,昭亞走到窗邊:“什麼事?”
“你一個人沒事嗎?”說著,小瞳還特意看了她身後一眼。
小瞳知道主人寶貝這位貴客,而且她也知道這位貴客將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外面都在傳着有關這位貴客的事。只是見過昭亞的沒幾人,因為主人的嚴令,誰都不許來打擾。
昭亞攤開雙手讓對方瞧:“你看我像有事嗎?”
“那陪我們玩。”小瞳拿起一顆漂亮的綵球。她們正好現在沒事,所以幾個人想熱鬧一下,而小瞳想起了昭亞,她一個人在這府邸中顯得特別孤單。
“玩?”
說真的,以前她一直是過着男孩的生活,都不知道女孩家可以玩什麼,看着她們期待的臉龐,昭亞心想反正現在也不能做什麼,就跟着她們玩,放鬆一下心情也好。
見她不語,小瞳鼓動着:“好不好?我們需要一個當鬼的人。”
“鬼?”昭亞一臉迷惑,不懂這代表什麼意思。
“是啊!你來當鬼嘛!”小瞳說著,已經跑到一旁的花叢中,“快點來捉我們啊!”
另一邊,正在書遙樓的夜魈聽到陣陣的銀鈴笑聲,那聲音是從花園中傳過來的。他好奇地放下手邊的工作看了一下,圓窗外幾個女孩正在花庭中追逐着,而在那些女孩中,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身影。
送上文案的侍童見主人在窗邊發獃,奇怪地問:“大人?”
“就擱着吧!”夜魈隨意地揮手,走出了書遙樓的大門。
悠然地走到花庭一角,他倚在牆邊看着追逐嬉戲中的她,第一次見她笑得如此開懷,瞧她雙頰撲紅得像個尚未長大的小孩。他有時覺得她像個男孩大而化之,但有時卻又覺得她像個天真的小女孩。第一次,夜魈發現有個倩影駐入他的心裏深處,這是否意味着自己心中有了特別的感覺?
他不語地在一旁看着她們追逐,發現她正往他的方向而來,他不閃不躲不出聲,任她雙手揮舞直直地朝他而來。
“抓到了。”矇著眼的昭亞笑着說,感覺自己摸到一個結實的東西,“我抓到誰了?”
“我!”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連忙把手放開,扯下蒙眼的布,剛剛的笑臉在瞬間轉作微怒;“你在這做什麼?”
驚訝地揚起一邊的眉毛,他佯裝受傷地捂起臉叫道:“我不知道我這麼不受歡迎。”
“不要裝成那樣,那不適合你。”她皺着眉輕喝。一個大男人裝作娘娘腔的模樣會讓她受不了的。
他一臉正經道:“你的命令就是我的願望。”
她被他的多變弄得不知要說什麼,乾脆甩袖離他遠一點:“隨你,我不管你了。”
昭亞發現剛剛還一起玩的丫環不知為什麼都悄悄地離開了,花庭里只剩他們兩人。她裝作不悅地轉身背對着他,似乎在掩飾自己碰上他的不知所措,昭亞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變得有點傻。
“來吧!”不管她在做什麼,夜魈體貼地執起她的手,“玩累了,休息一下吧!”
他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亭子坐下,立刻就有人端上小點心和茶,他自然地拿起小點心吃着,而昭亞只是埋怨地瞪着他,對於眼前的美食不為所動,讓他看得忍不住輕笑。
他悠然地告訴她:“這樣瞪人會消化不良喔!”
昭亞嘟起嘴雙臂交疊地問:“你當初為什麼不路過就好,幹嘛理我。”如果他們不碰面,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而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了。她埋怨地斥道:“你有勾引陌生女子的與慣嗎?”
“因為你讓我覺得好笑啊!”第一次相見的情景浮上腦海,夜魈托着下巴輕笑着回答。他向來是不會搭理路邊的陌生人,那說不定還會有危險,但遇到昭亞卻讓他把所有的常識都丟到一旁,只為了想跟地認識。
“原來我只是個笑料。”她頹然地答道,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這樣,心還真有說不出的沮喪。
見她一臉的不快,夜魈解釋:“你明知道不是那樣的。”
“我是不知道。”昭亞臉一轉,嘆氣地說道。天曉得他心中有着什麼樣的想法。
這念頭讓昭亞一愣,她幹嘛要去在意他的想法,在意她在他心中有着什麼樣的地位,說不定等她解決了這場鬧劇,他就會忘了她這人的存在。想到這,昭亞心中竟行點難過。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所以夜魈會耐心地等着她改變。此刻的他對於自己的選擇並不是很確定,但他給兩人時間,時間會帶給兩人答案的。
“我討厭你。”昭亞生氣地起身大叫,不僅討厭眼前的人也厭惡現在的自已。她是怎麼了,怎麼腦子裏全繞着他轉。
夜魈走到她身後細細地低語:“可是我卻很喜歡你耶!”
昭亞感到一陣心慌,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她,她生氣地想給他一個過肩摔,但這次她發現自己竟無能為力。她訝異地轉身看着身後的男人,發現他深邃的雙眼正看着自己。
夜魈緊握她的手,低喃着說:“同樣的招式是行不通的。”
“你……”
昭亞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那似乎深深地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她想挪開自己的視線,但像被定住一般,她動不了,只能看着他逐漸地低下頭……
驀地,一旁的聲音打破了夜魈所下的魔咒,昭亞趁機離他遠遠的,她真的害怕剛剛兩人的那種感覺。她發現自己的心跳急促不已,雙頰通紅得像是發燒一樣。她撫着自己發燙的面頰,覺得自己似乎是病了……
“大人,宮內派來使者。”
“知道了。”夜魈有點可惜地看着已經有所戒備的她、知道下次或許可以不受打擾,“我走了,好好地玩。”
他走了之後,昭亞無力地癱坐着。她第一次有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他對自己似乎是一種寵溺的心情。為什麼自己的心一直跳個不停,而且好像要蹦出來,她是怎麼了?
無法平靜的心有着上百個疑問,這種心情是為了什麼?因為他嗎?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迷失掉自己,這種從沒有過的心情讓她不安,她……她想找人訴說,訴說這種似有似無的感覺……
***
宮內,拓跋亹正悠哉地跟侍者對弈,在忙完一堆政務后偷個閑。而一見到來人,馬上把注意力轉移,撤掉了棋局,因為他特意空出來的時間就是想探探夜魈的事。
他以看熱鬧的語氣問:“你來了,跟你的妻子處得如何?”
夜魈臉一拉,似乎不喜歡被這樣下結論,“她不是我的妻子。”
“好吧?目前的確不是。”拓跋亹知道此刻最好不要再惹他不悅,便正經地詢問:“你們倆處得如何?”
“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你的眼線都向你說了吧!”說著,夜魈自己找個位子坐。
他懷疑有什麼是拓跋亹不知道的,照他那不弄清楚絕不罷休的個性,夜魈想拓跋亹一定是找了人好好地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什麼動靜馬上回報,還需要他再多說嗎?
“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就如夜魈所說的,拓跋亹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
夜魈冷冷地睨了拓跋亹一眼,此刻的拓跋亹跟接見大臣時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像個搗蛋的小孩。夜魈輕哼:“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哦?”話是這樣說啦!但和他聽到的還有些不一樣,“那地呢?聽說前幾天跑了兩次?”
夜魈不想多解釋什麼:“反正她現在人好好地待在將軍府。”
“是嗎?”不相信地把眼神東轉西繞,那表情說明了一切。
夜魈看了皺了一下眉頭:“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聽說你們住在一起?”拓跋亹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壓低聲調問,好像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都多大的人了,住一起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夜魈無謂地斥之,才不去理會別人有些什麼樣的想法。
“意思是你認了?”這是不是表示八字已經有一撇了?
這樣東問西探的,跟他平常的作風實在不太一樣。夜魈不耐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你們處得不錯,帶來給我瞧瞧吧?”
夜魈府邸多了一個美女的風聲已經傳了開來,雖然拓跋亹是知道內情的其中之一。印象中,那天他所見到的姑娘他並不覺得怎樣,只是覺得她有點特別,不過,總得找機會讓大夥見見她。
夜魈丟給了他一個白眼:“少啰嗦。”
拓跋亹了解夜魈的個性,知道該適可而止,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下文,但夜魈的表情讓他只能轉移話題:“對了,你要我去辦的事,我只找到這個。”
見他所拿出的飾品,夜魈皺了下眉頭:“這應該是一對的。”
“我知道,但我派出去的人只來得及買下這一個,另一個已經被人買走了。”
可能是為了想讓她開心,夜魈那天馬上派人去找她所賣掉的那對發簪,同時也派人去探聽她從什麼地方來或想去什麼地方,說不定可以知道些有關她的事。
買走還可以追回的,夜魈想一定另有原因,“找不到了?”
“聽說是被一個路過的商人看上買走了。”這是回報的人說的,那商人的行蹤不定,因此想追查也追查不到。
“然後?”應該還有下文,思慮縝密的拓跋亹應該不只查到這些。
“這東西的價值不下百兩,依工匠估計最少也值三百兩。”拓跋亹把玩着發簪,“真的是很少見的東西。”
夜魈點頭,他早就知道它的身價不菲了。“這東西這麼值錢?”
“是因為上面的東西,綠翡、紅珊瑚、金織緞,再加上手工的精緻,看得出來是特別訂製的東西。”
這像是王宮內才有的東西,它的出現讓拓跋亹有點訝異民間也有這樣的好工匠,因此他更想促成夜魈的婚事,畢竟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樣胡漢間的差異會愈來愈小。
“我派出去的人查不出她來自何方,更別說知道她的身世了,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他們兵分兩路尋找,想知道昭亞來自何處,因為如果夜魈要娶她的話,也得先知道她是何方人氏,以便讓人去提親,公昭世人,這樣拓跋亹的政策才能落實。胡漢一家是他一直所致力的。
有不少大臣反對拓跋亹的做法,因為擔心自己的傳統被漢人文化所改變,但千年來,漢人之所以能屹立不滅是因為他們有着值得學習的儒家思想,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只是分寸拿捏必須適中,畢竟誰都不願意忘本。
見夜魈沉默不語,拓跋亹在一旁小心地探問:“難得看你對一個女子這樣用心。”
“還不是你逼的。”夜魈丟了一個借口,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若他不想,不論拓跋亹怎麼逼都沒用。
“對啊!”拓跋亹自語,“早知道該早點逼你才對。這樣母后就不會在我耳邊念着小舅成天只知道到處跑,也不知道該安定下來結婚生子。”
夜魈挖挖耳朵一副漫不經心地睨道:“你不要婆婆媽媽的了,還真像你母后。”
“反正我等着見見你那個未來的媳婦,我未來的舅母。”他的意思是要夜魈把人帶來讓他看看就對了。
夜魈不知道他在跟拓跋亹說話的同時,一旁有個人在偷聽。那人是因為聽了一些風聲特意來看看的,但沒想到會聽到這樣有趣的事,這下子他可有好戲瞧了。
誰叫夜魈老是欺負他,不整整夜魈可難消他心中的怨氣……
***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夜魈看着昭亞任性地往一旁走去,對於她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但仍有點抱怨拓跋亹幹嘛要來湊熱鬧。
昭亞不說話地在一旁氣着,夜魈有什麼打算她並不知道,但她說過了,她不是供人觀賞的金絲雀。
“只是去賞花而己,又不是要你的命。”夜魈試着哄她,對自己能不能說動她,可是一點把握也沒
“那你自己去啊!”她冷哼,把頭一甩,“幹嘛找我。”
夜魈想把錯都丟給拓跋亹,就算昭亞要氣也不會氣他。“王上邀的是你,又不是我。”
一搬出拓跋亹,昭亞似乎不得不妥協,但她的意願還是不大:“我去做什麼?又不認識半個人。”
十之八九沒有什麼好事,他那眼中的心虛讓她一眼就看透,昭亞不高興地嘟起了嘴,同時想着該怎麼打發夜魈,她說不要去他聽不懂嗎?真是煩人耶!
他皮皮地指着自己說:“我啊!”
“你算是人嗎?”昭亞冷哼問道。這分明只是為了哄她去,她心中不悅地低喃:“爛借口。”
“這話就有點侮辱人了,好歹我也是個將軍。”夜魈臉一變,不知道自己竟被她看得那麼輕。
昭亞知道自己的話是說得重了一點,趕緊找了一個理由搪塞:“我生氣啊!”
“那就對王上生氣啊!是他找你去的。”
這是不可能的事嘛!昭亞幾乎是悶着氣想,誰敢對拓跋亹生氣,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況,說不定還會累及九族,他當她是呆瓜嗎?
夜魈煩惱地抓抓腦袋瓜,嘆道:“這是多少人想要的邀請,你卻一點都不高興。”
皇宮有着一年一度的花會,請的全是王親和三品以上的大臣,還有就是有名的文人雅士在一旁坐陪,被邀請的人都視之為無上榮耀;只有她,一點都不領情地拒絕了。
“我為什麼要高興?不就是欣賞那些花花草草?再說你們一定是別有目的才會找我。”昭亞把話挑明說了,知道他心中定有鬼。
夜魈硬壓下自己的心虛,因為王上邀請她意思很明顯,是想把她介紹給所有的人認識,同時也是告訴他這事已經昭告天下了,他要反悔也來不及了,所以他的意願不見得比她高,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很想要她去。
昭亞瞧他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幽幽地瞪視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我什麼都沒說。”夜魈雙手交疊着,就算是被說中了心事,也不肯承認。
還想不認賬,她指着他的眼睛說;“可是你的眼睛泄了底,你是個不善於說謊的人。”
夜魈別開眼神,她這麼快就把他看透了。他加重語氣說:“反正我們一定要去一趟就對了。”
昭亞耍着性子:“我——不——要——去——”
“不行!”夜魈說什麼也要強迫她去,“這可由不得你。”他一把抱起背對着自己的昭亞。
“哇!”昭亞被他突然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帶你進宮。”
幾天前,他就想遍了所有可以誘騙昭亞去的方法,但都被她一個一個的否決掉,對昭亞用硬的效果不大,用軟的也不見得行得通,所以,一直拖延至今日,還讓拓跋亹派人來催他們進宮。
“放我下去,我不要,我不要。”昭亞死命地踢着打着,她不要去丟人現眼。
她的頑抗讓夜魈覺得她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說說原因,說不定我們就可以不要去,我不見得比你想去。”
昭亞低着頭玩着自己的十指:“我……我……”
“說啊!不然就這樣走了?”夜魈第一次看她一臉的無措,一定真的有什麼理由讓昭亞不想去,因此他等着。
“好了,我說,我說啦!”昭亞不顧一切地說,“人家什麼都不會,你要我去那種地方只是去丟臉而已。”
“什麼都不會?指的是什麼?”夜魈愕然地將頭一偏,這女人在說什麼?
“其實我……”昭亞把她從扮男孩到逃家之前的事都說了,發現他竟在一旁偷笑,最後還轉為大笑,她不高興地念着:“不要笑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夜魈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感覺,再說她的顧慮是對的,走個路都會跌倒的昭亞,他該不該讓她去丟人現眼呢?
昭亞見他笑成這樣,這下所有的信心都沒了,轉身就要走:“算了,我不要去了。”
夜魈一把拉回她,一臉正色地告訴她:“這一個理由不算理由,而且有我在你的身邊幫你,你放心好了。”
昭亞眼一瞪,嘟着嘴說:“你說過不逼我的。”
“是啊!”不管怎樣,就算丟臉丟到家他也要帶她出去轉轉,他要昭告天下,昭亞是他的人了,“但這不成理由。”
“你不怕我丟你的臉?”
“你的美可以彌補一切。”他安慰地笑道,“再說拓跋亹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雖然有時候他很任性,但大部分的時間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真的?”
“真的。”
昭亞帶着懷疑的心情,跟着他進了宮,雖然這裏十個人中有十個她都不認識,但夜魈也真的如他所說的,一直待在她旁邊沒有走開,那讓她有種安全感,不然她真的想轉身就走。
四周儘是看熱鬧的眼神,有些是不懷好意,有些是巴結奉承的,這些她都不是很喜歡,她不想刻意應對,皆以冷漠待之,這樣馬上就聽到一些流言,但她都隨它們去,她才不在乎那些,要傷腦筋的是剛被拓跋亹拉到一旁的夜魈。
拓跋亹低聲問着夜魈:“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懷疑是不是他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夜魈找了別人代替,不然就是那天他眼花了,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女子不但優雅還很美麗,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不用懷疑。”這點讓夜魈覺得有點自豪。因為他發現他的昭亞是在場最美的。
“要她嫁給你真可惜。”
發現拓跋亹在打主意.夜魈警告地低聲威嚇:“別想動她的腦筋,不然我是會翻臉的。”
“是!”拓跋亹不想惹怒他,識相地往一旁站。
昭亞發現有個人在看她,那種不懷好意的眼光讓她不是很舒服,扁着嘴避開人群,最後她一個人悶着氣坐在一旁。
“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
“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昭亞會想罵人,那些三姑六婆沒別的好說嗎?
“好吧!我們走了。”
那會是他的錯覺嗎?夜魈想着,那個人現在不太可能會在這裏出現,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最好提高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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