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你好!我是來面試的,請問我該往哪兒走?'向吼兒一進入'迅亞'後,便謙沖地詢問著櫃?的小姐。
'對不起!小姐,我們公司沒有徽人呀,你是不是走錯了?'櫃?小姐聽了向吼兒的問題,滿腹疑惑的回問她。
'不可能呀!你們公司是叫'迅亞'沒錯吧?'向吼兒聽了櫃?小姐的話緊張的問,心想:難不成那個自大狂欺騙她,以報撞車之仇?
'是的!小姐,我們公司是叫'迅亞'沒錯!'櫃?小姐微笑着肯定的說。
'那就對了!我這奄有張名片,我就是要跟名片上這個人面試的!'向吼兒一聽是'迅亞'沒錯,便趕緊從皮包裹拿出昨天自大狂給她的名片,高興的遞給櫃?小姐。
'啊!你一定是向吼兒小姐吧!原總裁交代過我,今天你要來接黃小姐的工作。可是你一來就說是要來'面試'的,我才會誤會了!真對不起,向小姐,你可以搭最旁邊的直達電梯上二十樓的總裁室。'櫃?小姐接過名片一看,立即恍然大悟,便指了指最旁邊的一個電梯對她說。
'呃!小姐,謝謝你。'向吼兒道了聲謝,便連忙往櫃?小姐所指的電梯走了進去,按了二十樓的鍵,電梯便緩緩上升。
進了電梯後的向吼兒,不禁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個原總裁還真勇敢,還沒見到地本人就決定要用她了,害她出了個大糗。老天保佑!等一會兒可別再出糗了。不曉得那'原總裁'是個什麼樣的人,早知道就應該要自大狂陪她一起來,畢竟多一個熟識的人就多一點膽子嘛。
'哎!不曉得我是要做什麼性質的工作,早知道應該先問樓下的櫃抬小姐。穿這樣不曉得可不可以?'她照了照電梯裹的鏡子,今天地穿的是一套地風幫地設計的米黃色套裝,因為這個顏色讓她感覺自己像個'上班族'。
'叮!'電梯的門緩緩而開。
向吼兒深深的吸了口氣,大步踏出電梯,往'原總裁'的辦公室走去。
'原總裁!我是向吼兒……'她話還沒說完,便已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請進!'
向吼兒對著門,做了一個鬼臉,嘴裹嘟嚷着:'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朋友,自大狂就會有不禮貌的朋友。'說完,便推門進去,誰知一開門迎向她的竟是一張吼兒熟悉的笑臉,她驚訝的大叫:'怎麼是你?不可能的!能建立一個台灣的企業王國的人,不可能會那麼年輕!'
'有何不可?姑娘毋需如此驚訝!'原劍澤早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便自鳴得意地說道。
'難怪!我說誰會那麼勇敢,敢用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原來就是你這個自大狂!對不起,我不做這份工作,再見!'吼兒恢復鎮定,忽然領悟到他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喂!你別亂想,我會有什麼陰謀?你長得又不漂亮,說身材沒身材的,我不過是看你找工作找的那麼辛苦,而我的秘書又剛好因為結婚,辭職了!我才會勉強用你,難不成你怕了?還是你自認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接受這份工作?'原劍澤看穿了她的想法,反用激將法激她。
'誰說我怕了?這個工作我是做定了!'吼兒這輩子最恨人家說她怕了,所以她便一口氣答應下來。
'哦?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不過秘書的工作你會做嗎?'原劍澤挑了挑眉,高興她中計了,但他卻不將這情緒表現出來,反倒露出一副――這個工作你能勝任嗎的表情。
'誰說我不會!打字、會計、各國語言、國際禮儀……等等十八般武藝,反正只要秘書該會的我都會。'吼兒自信滿瀟地說。
'各國語言?!你會說哪幾種語言?'原劍澤的眉毛又挑了更高,一直以來他老是找不到會說各國語言的秘書人才,所以聽到吼兒說她會各國語言便引起了他的興趣。
'中、英、日、粵、俄、法、西班牙、義大利八國語言。'吼兒看到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得意的說。
'不錯嘛!八種語言,都流利嗎?該不會只會說'阿里阿豆'、'莎約那拉'這種最簡單的會話吧?'原劍澤記得曾經有位秘書告訴他,她會說日文,結果有一次他們和一個日本客戶談生意,從頭到尾她不是說'阿里阿豆'就是'莎約那拉',害他得自己單獨應付那位日本客戶,當然那位'會說日文'的秘書,第二天就被他炒魷魚了,所以他不希望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原總裁,請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如果你不想用我,直說就好了,何必要懷疑我的能力!'向吼兒一口氣把八種語言全部用上,得意的看着他。
'嗯!不錯,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好吧!你的辦公桌就在外面,有問題的話,歡迎你隨時來請教!我是絕對不會吝嗇指導你的。'原劍澤也學她一次用上八種語言。
'呃!是的,總裁。'原本怕他聽不懂的向吼兒,聽到原劍澤也用同樣的八種語言,流利的回答她,她呆了幾秒後,才轉身打開門走出去。
'喂!迅亞,您好!請問您找哪一位?'一坐上辦公桌,吼兒即立刻接到她的第一份任務。
'喂!小黃呀!我要找我哥。'一陣輕快充滿活力的男性聲音從電話筒傳來。
想必小黃就是自大狂前任的秘書吧!向吼兒在心奄猜想,但是她再聰明也不可能猜的出來對方口中的大哥是誰,所以她便禮貌的說:'對不起!先生,我不是小黃,她已經沒有在這兒做事了,我是接替她工作的人,我叫向吼兒,請問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我才好幫你轉接!'
'向小姐,我叫原士康,麻煩你幫我把電話轉給我哥哥原劍澤,謝謝!'原士康聽了吼兒的介紹後,便仔細的又說了一遍。
'對不起!我可否再請問你,原劍澤是誰?'沒辦法!實在不能怪她,她才剛上班不到半個鐘頭,她哪裹能知道誰是誰?
原本躺在床上的原士康,聽到電話那頭髮出的問題,冷不防地摔下了床來,然後他不相信的拾起被他摔下床的電話問:'對不起!向小姐,你確定你是接替小黃的工作嗎?你怎麼可能會不曉得原劍澤是誰?他可是發給你薪水的老闆啊!'
'喂!原士康先生,台灣法律有規定我一定得認識那位叫什麼原劍澤的東西嗎?……'向吼兒生氣的大吼。忽然,她的腦袋掠過他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發給她薪水的老闆?!那不就是自大狂嗎?!啊!如果她沒記錯,自大狂就是叫原劍澤嘛!想到這兒,她連忙掏出放在皮包裹的寶貝名片,一看!'呼!'她倒抽了一口氣,沒錯!自大狂就是叫原劍澤,我完蛋了!向吼兒心中悲哀的想着。她傷心的看着手中的電話筒,如果可以,她鐵定馬上掛掉電話,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是――她不可以!
'原先生,請你等一下,我馬上幫你接過去!'她對著話筒匆匆的丟下一句話,然後按了保留鍵,把電話轉接進去後,便對著電話發起呆來了。
原劍澤聽著話筒奄傳來的笑聲已經足足五分鐘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士康,你笑夠了沒有?國際電話費是很貴的!你負擔的起嗎?'
'我是負擔不起,不過――老哥,今天這通電話費,並不是我付錢,而是爺爺付的錢,所以我愛笑多久都無所謂!'原士康說完又笑了起來。
'隨便你!你的時間不寶貴,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我還有一大堆文件沒處理,等你笑夠了,再打給我!'原劍澤說完就準備掛上電話,打算不和他瞎耗了!
'嘿!老哥,你太絕情了吧!賺錢竟然比老弟重要?你真是太令我傷心了!'原士康及時阻止老哥掛斷電話,然後誇張的說。
'誰教你一天到晚瘋瘋癲癲,久久才打一次電話來,一打來又拚命笑個沒完,真是受不了你!'原劍澤笑?道。
'老哥,這可不能怪我,還不是你的新秘書……'原士康辯解著。
原劍澤一聽到'新秘書'三個字,便急忙打斷他的話,問:'吼兒怎麼了?'
'沒錯!她就是叫吼兒,她真是有夠好笑也有夠可愛的!她竟然連自己的老闆叫原劍澤都不知道,還非常有禮貌的問我,原劍澤是誰?老哥!你怎麼會找這樣迷糊的女人來接小黃的工作?'原士康戲譫地說完方才的'電話事件'後,好奇地回問他。
'別說了!都是一些老掉牙的笑話了,改天有空再跟你說。士康,爺爺要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原來如此!害他一直納悶著,為什麼向吼兒方才把電話接進來時,竟是非常恭敬有禮,他差點以為她吃錯了葯或是忽然改邪歸正了呢!沒想到是因為她鬧笑話了,才如此恭敬有禮,哎!看來她是永遠不可能會改邪歸正了!他不禁露出苦笑。
'爺爺還會因為什麼事要我打電話給你?還不是那句老詞兒――媳婦找到了沒?老哥,我真為你感到可憐,今年不過才三十歲,正值男人最有身價的時期,爺爺卻頻頻催婚,我看呀!你乾脆隨便找個女人,跟她商量好,來一個假結婚,先騙爺爺三年五載的,到時候再以個性不合為理由離婚,那麼爺爺就不會再說什麼了!'原士康止住笑,恢復正經的說。
'騙你個大頭鬼!你怎麼和孝寧一樣,要我假結婚!你當真以為爺爺這麼笨!可以讓我們這樣騙?如果我真照你們的方式去做的話,那我就得準備痛苦一輩子了!因為依照爺爺的個性,我只要一結婚,就別想要有離婚的念頭了!所以我寧願讓爺爺天天催我結婚,直到我碰到所愛的人才結婚,也不願跟一個絲毫沒有半點感情的女人共度下半輩子。'原劍澤認真的說。
'老哥,如果你的觀念真是這樣,我想你一輩子也別想娶老婆了!因為你會愛上的女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不能對你有很大的興趣,如果她對你有很大的興趣,那你就不會喜歡她了。所以呢!依照這兩項條件來看,第一項條件是滿容易能找到的,但是第二項條件就滿難了!我想世界上只要是女人,一看到你的尊容,沒有昏倒也會尖叫,既然會昏倒、尖叫,那就代表着對你有興趣,有興趣呢!你就不會愛上她了!所以,我看老哥,你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原士康心有所感的說。
'你倒是滿了解我的嘛!士康。'原劍澤嘴上這樣說著,心奄卻想到:誰說只要是女人,看到我就會昏倒、尖叫?至少門外的那位小姐,就沒有如此!
'那還用說!我當了你二十八年的老弟是當假的呀?好啦!老哥,我的任務沒達成,也不好意思講太久,省得爺爺又在耳邊?我沒用了!不過你也不要老是讓我們打電話給你嘛,偶爾你也打回來給我們呀!爺爺很想你哦!'原士康已經準備要收線了。
一再說啦!士康,我不跟你多說了,你好好幫我照顧爺爺,我們改天再聊。Bye!'原劍澤威嚴的說完,旋即就掛上電話,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必須和門外的人商量商量,便又打起精神,向門外走去。
'完啦!我又得找工作了!我怎麼會這麼白痴!連自己的老闆叫原劍澤都不知道,被'炒魷魚是自己活該!'向吼兒瞪着電話喃喃自語。
'喂!你在那裹自言自語些什麼呀!你跟我來,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原劍澤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向吼兒瞪着電話,喃喃自語著。他不禁悲哀的想:他怎麼會瘋狂的想到要讓她來當他的秘書?他不禁嘆了口氣,然後對她下了個命令,自己率先走到牆角的'懶骨頭'坐了下來。
向吼兒聽了他的話,便不安的站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然後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慢慢坐下。
原劍澤看到她滿臉不安的神情,心裹暗自偷笑地想:看來!她也知道自己犯了過錯,正在不安呢!
'你不問我,我要找你商量什麼嗎?吼兒。'他打趣的說。
向吼兒聽到他的話,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你找我要商量什麼事?'
'吼兒,你問問題時,應該要加一點稱謂吧!'他略帶威嚴的說。
'原總裁,請問你找我要商量什麼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她剛剛犯了過錯,她鐵定會把他打個滿頭包,她在心奄生氣的想着,然後又把話重說一遍,不過這次的開頭,她多加了句稱謂。
'不錯嘛!還知道我姓原,我真應該放鞭炮祝賀了!'原劍澤取笑她。
'你都知道了呀!自大……原總裁?'她連忙改口,瞼上不安的表情更深了。
'我當然知道了!吼兒,我真是被你打敗了!上班能夠上到連老闆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全世界大概只有你一個!'他揶揄的說。
'這不能怪我呀!我才剛上班不到半個鐘頭,你哪奄能要求我把你的名字記的清清楚楚,而且你什麼姓不去姓,偏偏姓原,那麼難記!'吼兒委屈的說。
'這麼說是我的錯羅!'原劍澤哭笑不得的說。
'沒有啦!一半一半,大家都有錯,但是你的姓又不能隨便亂改,我只好把你的名字記下來啦!你看!你請我做你的秘書,沒有請錯吧?'吼兒笑着對他說,最後還不忘提醒他,她的能幹。
原劍澤看着她的笑臉,心情不禁漸漸地往下沉,他心想:他怎麼會忽然發瘋到想要和她商量事情?這根本是浪費口水,怎麼會有這樣自負的女人,真不曉得面前的這位女人,是受什麼樣的教育長大的?能夠把明明是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而把好處,攬到自己身上。原劍澤搖了搖頭,對她笑了笑,然後在心奄警告自己,以後千萬別對她的過失,進行商量,否則……
'原總裁,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那我要回去上班了!'向吼兒看他獃獃的坐着,還對她拚命的猛笑,不禁覺得心奄毛毛的,便說道。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自行站起來往她的辦公桌走去。
原劍澤聽了她的話,這才回神過來,連忙朝她的背影叫道:'你去做你的事,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我有點事,要到樓下各部門去,有電話找我,幫我留下對方的電話、姓名,OK?'說完就站起身,走進電梯奄。
向吼兒剛把電話接給原劍澤後,她終於受不了了!
自從原劍澤在一個鐘頭前,從樓下上來後,就開始不斷有找他的電話,剛開始前兩通電話,她還能細聲細氣、輕聲輕語的對他說:'原總裁,你的電話。'但是,二、三十通電話下來,她終於受不了了!為什麼她老要叫自大狂為'原總裁'?即使她是他的秘書,那也沒必要叫他'原總裁'呀!她得和他商量商量。但是她可不想又用'原總裁'這三個字把他叫出來,於是她忽然想出一個好方法,那就是――尖叫!想到這兒,她便馬上尖叫起來。
果然!不到五秒鐘,原劍澤便沖了出來,慌慌張張的拉着向吼兒,要往外跑。嘴裹還不停的念著:'失火了!吼兒,趕快跑!失火了!'
向吼兒被他拉着到處跑,跑的頭昏腦脹,她迷惑的對著原劍澤問:'哪奄失火了?我怎麼沒有聽到警報器在叫?'
'你剛剛不是在尖叫嗎?哪奄失火了,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還問我!'原劍澤緩和了腳步,回答她。
'誰規定說我尖叫,就代表失火了?'她停下腳步沒好氣的說。
'你的意思是沒有失火羅!'他猜測的問,看到她張着她的大眼睛點頭後,一股怒氣從他的丹田直衝上來,他氣呼呼的對她喊:'沒有失火,你尖叫什麼?'轉身就準備往他的辦公室裹走去。
'喂!你等一下啦!我有事要跟你說。'向吼兒一看到他轉身,便急急拉住他說。
原劍澤轉過身看見她滿臉祈求的眼光,便說:'什麼事?你快點說。'
'我是想和你商量,我可不可以不要叫你'原總裁'?每次有電話打來找你,我老是得喊'原總裁,你的電話!',喊的我都快要發瘋了!'向吼兒聽到他想要聽她說,便興奮的一古腦說出來。
'不叫我'原總裁',那你要叫我什麼?'他充滿興味的看着她,打從他經營'迅亞'以來,大家都是如此叫他。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叫他的稱謂,會叫到發瘋,向吼兒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等一等!我還沒有想到,先讓我想一想!'一經他提醒,她忽然想到不知道應該叫他什麼,便低下頭沉思著,'我可以叫你名字呀!你取名字不就是要給人家叫的嗎?否則你取名字做什麼,我說的對不對呀!'她終於想出來要叫他什麼了,便高興的說。
'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原劍澤想起早上她連他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便試探的問。
'我當然知道!早上我已經答應過你,要把你的名字牢牢記住,你以為我會言而無信呀!原劍澤。'她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以示不相信她的懲罰。
'哇塞!我原本以為你的嗓門已經夠大了!沒想到你的拳頭比嗓門還要大,真是嚇死我了!'原劍澤摸著剛剛被她捶過的胸膛,取笑她。
'好啊!原劍澤,你敢?我!看我怎麼修理你!'向吼兒明知道他是在取笑她,但是仍然氣的滿臉通紅。
'哇!河東獅吼了!趕快逃命呀!'原劍澤誇張的大叫,然後飛快地衝進他的辦公室,辦公去了!
向吼兒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搖頭,然後也往她的辦公桌走去,坐了下來,開始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