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死雁不歸

滅絕聞言氣得火冒金星，對於滅珏的話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他還是不甘失落，言語間竟然有些開心道：“是，我是配不是她，但命運安排了我和她的相遇，這就是緣分，不是嗎？她已經進了雁不歸了，就再也走不出來了，誰也救不了她，你也一樣。”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滅珏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滅絕，“不然你怎麼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愛一個人，你知道這是對冰凝的一種折磨，你會毀了她的。”滅珏一個踉蹌退後，一副無法接受的神情。

“那你知道嗎？她也毀了我，她毀了我無心無情的生活，她毀了我所有冷酷絕決的計劃。她不該出現的，她不該出現在你的面前，她不該出現在我們的生命里的。”滅絕顫抖着聲音激動道。

在滅珏眼裏錯的一定是他滅絕，但是他可曾想過，是命運把他們三個人連在了一起，他們彼此毀了彼此。

“我是救不了她，但你可以。你知道怎麼進入雁不歸，你也知道怎麼才能出來對不對？快告訴我，讓我去把冰凝**來，難道你希望她死在雁不歸裏面嗎？”滅珏慌忙地抓住一點希望道，他相信既然滅絕已經喜歡上了冰凝，應該不會真這麼殘忍地要置冰凝於死地吧。

但是他錯了，他徹底地錯了，而且錯得還很離譜。他根本不理解滅絕，他也從未真正地理解過滅絕。

“我是知道怎麼進出雁不歸，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也不希望你去救冰凝。”滅絕決絕地回答，嘴角掛着一個邪魅的笑，讓滅珏的心跌入谷地，“你放心，她死不了的，憑她的能耐，我相信她不至於這麼短命。”

說話間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彷彿他們在談論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

“你……”滅珏氣憤地說不出話來，只得將自己所有的氣憤都吞了回去。再看一眼滅絕，從滅絕眼中找不出一絲絲情誼，是他錯了，他不該以為滅絕會懂得情為何物的。滅珏憤憤然地離開，再也不願和滅絕多加糾纏。

看着滅珏離去的背影，滅絕真正的神情才顯露了出來。不是他願意把冰凝丟進雁不歸的，當時若不是冰凝闖出了魔宮鬥氣護法的大門，冰凝也不至於會進雁不歸。

是他太過自信了，以為冰凝那點微弱的魔法力是沖不出魔宮的，放任她隨意折騰只是希望她能自行認輸向他求援。可他未料冰凝竟是這麼倔強，寧願冒險探路也不願屈服，所以才不小心闖進了雁不歸。

雁不歸的路，他滅絕是很清楚，但清楚並不表示他能控制的。以他的能力還是不能控制住罩在雁不歸上的魔法煞氣的，所以想要救冰凝出來他也是有心無力。

滅珏怪他無心無情，他只能裝作充耳未聞。滅珏怪他的愛太過自私自利，他也只得全然接受。他是個已經開始明白愛情是什麼東西的人，對愛情的尊重他不比滅珏輕。

對於滅珏所有的指控，他只能默認，就當他已經瘋了吧。愛上冰凝的確是一件瘋狂的事情，因為冰凝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帶着些許的瘋狂任性的。

不過愛上冰凝確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因為他的生活也在有了冰凝的存在而變得精彩。冰凝，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滅絕在心中默念道。

※※※※※※※※※※※※“混蛋，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你想害死我啊。”冰凝瘋狂地怒吼道，隨手把手中一籃子的野果都摔倒在地上，憤憤不平地指着襲月道，眼神中火都快竄出來了。

（泉：哎！真浪費，襲月真該好好修理一下你了。冰：她根本就是在謀殺嘛，哪有人給別人吃有毒的食物啊。泉，都是你害的，我要你賠，我要你賠。泉：我是賠你起的，大不了出去以後賠個大帥哥給你好了。冰：抓狂中……。泉：別理她，女主角有點憂鬱症了，故事繼續，故事繼續。）

襲月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掉在地上的野果子，沒有生氣的跡象，淡然地回答道：“你不吃嗎？在這裏可沒有別的食物了，你不吃就是拿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我要是吃了就是拿我的美貌和生命開玩笑。”冰凝氣喘吁吁地抓狂道，“就算會餓死我，也總比變**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強。像你這副模樣，難道你自己都不害怕嗎？”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襲月會變成這模樣了，原來全是拜這些野果所賜。

“你放心，這些果子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吃了二十年了，不是還好好地活着嗎？”襲月可惜地看着有些被冰凝摔壞的果子可惜道。無奈地搖搖頭，這些果子的數量有限，冰凝還這樣浪費，哎！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聽着襲月的話，冰凝氣得直翻白眼，這女人還真不把自己的容貌和青春當一回事。母親生了這麼一張完美的面容給你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這麼不懂得珍惜的，也只有襲月了吧。

想有多少人夢寐以求有這麼一張完美的容顏，卻偏偏有人這麼不懂得珍惜。再想想襲月居然拿這些有毒的野果給她吃，冰凝真的很想火，然後動手把襲月大卸八塊。

只聽說過只要為了美，死都不後悔的，還沒聽說過只要為了吃，丑也無所謂的呢。

看着冰凝毒辣辣的眼神，襲月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冰凝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說，你敢毀我容顏，我就讓你付出代價的恐怖感覺。

迫於冰凝的氣勢，襲月只能好言勸說道：“冰凝，不是我想毀你容貌，要知道在這雁不歸除了這些略帶毒性的野果以外，任何食物都不能吃。雖然這些野果會毀了你的容貌，但只要能活下來，就算失去一切都好。”

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能生存下來更重要的，何況只是容顏被毀了，付出的代價也不怎麼重嘛。

可那是襲月自己的個人想法而已，冰凝卻不這麼認為，在冰凝眼中保持自己美麗的容顏和生命一樣重要。襲月只是在這雁不歸度過二十年了，沒有外人見到她的模樣，沒有人會對她品頭論足，也沒有人會鄙視她的醜陋，更不會有人惡意中傷一個本就傷痛的人。

而她冰凝做不到，她不能忍受被人奚落的感覺，她不能忍受被別人指指點點，她更不能忍受被別人傷害，被別人揭起還未癒合的傷疤。所以她不能做到像襲月那樣的不在乎，她就是在乎自己美麗的容顏會被毀。

“我才不要變成你這個樣子，那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人呢？看來你真的很適合留在這裏嘛，二十年的時間你也不需要再看到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了。我不一樣，我是遲早要離開這裏的人，我還想留着這張臉見人呢。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一個樹林裏會找不出能吃的東西來，你不幫我，我自己去找。”然後冰凝嘟起小嘴，甩過頭不再看襲月，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就走了。

襲月想要阻止，但她也知道冰凝不可能屈服的，所以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無奈地搖搖頭，隨着冰凝走去的方向跟去，她也不希望冰凝出什麼意外。萬一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那就後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