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英國琉莎城堡

房艷在司機的接送下,終於抵達這座有着一百多年歷史的古堡。

望着這座氣派宏偉又極具古典色彩的琉莎城堡,她雖然在之前對它作過功課,如今真正目睹,還是充滿敬意。

一百多年前建築並設計它的大師——費·包格真是了不起,如今它看起來仍然是那麽屹立不搖,而且閃著內斂的光華。

它真是上乘的藝術品!

真不知自己能否為琉莎城堡增添新意?

「請,房小姐。」等在門口的伯特,拿過她的手提行李,並指示另一名侍從將它拿至專為她準備的卧房裏。

「謝謝。」她朝這名年近六旬的老管家露出親切的笑容。

「不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伯特恭謹地引她入內。

「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爵士?」她禮貌地問著。

伯特看着這個風塵僕僕卻仍然艷麗照人的房艷,終於明白少爺為何會因為她的安危,失去平日的冷靜與幽默了。

這個女孩的確是個少見的美麗女子,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一種看似淡然的自信!

「你想先梳洗一下再去見爵士,還是現在?」伯特體貼地問道。

原來艾古柏早就在等她了,只是怕她太累而願意繼續等候。

她為他的紳士風度感到有些窩心。

「您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可好?能不能覲見爵士呢?」她特別用了覲見二字,顯得有些俏皮,和她一向嚴謹的個性有點不搭調,但她這麽做是為了這位體貼的老管家。

伯特認真地打量眼前討喜的房艷,也露出長者的欣賞。「perfect!」

「謝謝您的誇讚。」她笑了。「那就請您帶路吧。」

伯特頷首,每個動作就像訓練有素的古代英國僕人,「請。」

「謝謝。」她也以牛津腔的英文回覆他。

老人的臉上隱隱泛出笑容,這個女孩,大概就快成為他們的女主人了。

一進花廳,古色古香的桌椅、書櫃、壁爐盡收眼底,而巨型落地窗前有張檜木製成的一局背椅正背對着他倆,看不出是什麽人坐在那裏吞雲吐霧,只望見裊裊白煙自椅背上方緩緩地飄起,雪茄煙味慢慢地瀰漫在空氣中。

「爵士,我將房小姐帶來了。」伯特言畢,恭敬地頷首,輕輕地退出花廳。

偌大的花廳瞬間只剩下他倆,房艷有些不適應。

紐約的大人物她見多了,可是歐洲人,而且是在一座城堡和一個英國人洽公,這倒是頭一回。

這下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未謀面的僱主寒暄,或是洽商了。尤其他一直背對着她,這實在有些不符紳士的風範。

「請坐。」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還夾著標準的英國腔。

房艷惶惶不安的心仍未放下,但卻聽令地找了一張和他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房艷睇着他的背影,剎那間覺得這背影很眼熟。

那修長的身軀,緩緩地轉過身來,而她也連忙站了起來。

「你好,房小姐。」

一見到他那抹優雅的笑容,花容頓時失去了血色,挺立的身子又跌回座椅中!

「你……你……」他怎麽會在這裏?伯特不是對著椅背上的人喊道「爵士」嗎!?

難道他是——艾古柏二世?

「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安東尼笑着走近她,那閃動的波光有着狡獪的得意。

「你——究竟是誰?」她喘著氣問。

「你說呢?」他依舊朝着她笑,沒有回應她的質疑。

「我在合約中說過,爵士不可透露我的行蹤給你,而且你也不可以成為這個案子的監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她氣紅了臉。

「我的艷兒,你——」他靠近她的身邊。

「不準叫我艷兒!」歡愛過後就離開飯店的他,沒有資格這麽叫她的,雖然是她先溜的,但是,她回去找他時,他卻離開了,

「我們經過這麽親密的一晚,為什麽我不可以這麽喚你?我覺得這個昵稱很好呀!」他勾住她的香顎說道。

她的鼻端立刻傳來他獨有的氣息,讓她再次想到他們那夜的歡愛,雙頰與粉頸倏地一陣火紅……

他覷得一清二楚,得意地笑道:「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

「你作夢!」她偏過瞼,故意漠視他對她造成的影響。

「你知道嗎?當我次日醒來,看到你溜走後,我有多惱怒嗎?而當你沒有搭上那班飛機,我的心有多着急嗎?」他自顧地說著。

「你……」他在乎她?

他一把將她摟近胸前,強迫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你聽,它跳得多快,有多真誠?」

「放開我!說謊時,心跳也會加速!」她立刻反擊,不願相信他的告白。

「哈——」他放聲大笑。「艷兒,你覺得我是怎麽樣的人?!」

「你……你是愛情大騙子、花花公子!」她喊出、心中一直認定的答案。

「說得好。那麽騙子說謊時心跳是不會加速、也不會熱血奔騰的。這也就說明,我一定不是愛情騙子,而且剛才對你的告自全是真心話。」斂下玩笑後的俊容,顯現少見的正經。

「你……怎麽可能?」她輕輕地搖頭,不敢置信。

「浪子也有回頭的一天。」

「我——」她得靜一靜,這些話對她的衝擊太大。

推開他的懷抱,她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高喊:「我來這裏是為艾古柏爵士工作的,但是你的出現已破壞了我和他之間的協定,所以我決定回紐約,中止合作。」

伯特卻擋在花廳的門邊,「房小姐,爵士沒有違約。」

「沒有?」這老管家一定是老糊塗了。

「伯特,告訴她,我是誰。」安東尼命令道。

「是的。」伯特又面向房艷,「你背後所站的男子,正是艾古柏二世。」

「什麽?」房艷驚詫地轉過身子。

原來,他真的是艾古柏二世!

他為什麽要布這麽多的局,引她為他工作?難道真的只為她曾經引以為傲的才華?

「我安東尼·莫,也就是英國人眼中的艾古柏二世,我的父親是道地的英國爵士;而我的母親則是中、美混血的後裔。」他向她行着英國紳士對淑女的大禮。

「你——」她朱唇微啟,不知如何接話。

「所以,房小姐,請留下來吧。你知不知道,爵士得知只有你的行李到倫敦,幾乎將英國航空給炸了,也出動美國紐約所有的屬下全力找尋你,還打了無數通電話,及發了許多的E-mail給你,就只差沒親自到美國將你帶回倫敦。」伯特決定幫少爺一把。雖然這麽做有些逾越,但他可不想再受一次少爺為了她而折騰所有人的苦。

「伯特,這裏沒你的事,下去。」老管家的陳述,讓他有些尷尬。

「是的。」伯特笑着退出花廳,一點也不後悔為少爺所做的事。

退出花廳後,他還不忘將大門鎖上,就是希望少爺能搞定這個有主見的美麗女子。

「你為什麽這麽做?」她迷惑了。

他這麽個花花公子,怎麽會為了她費盡心力?

他走近她,並圈住她,附上她的耳畔低語:「我忘不了你的體香。」

「你下地獄吧!」好一個死性不改的人,她用力往他的腳上踏去!

他立刻將她抱了起來,「謀殺親夫,尤其是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他說得輕鬆。

「謀殺親夫?」她一時不能反應。

「對,親夫。」

「你在說什麽!?她先再確認一次。

「換成美語,就是丈夫。丈夫,明白了嗎?」他立刻以簡單明了的方式點醒她。

他想娶她!?這怎麽可能!

「你不是在我離開假期飯店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嗎?又怎麽會對我……

「艷兒,原來你就是那個到總統套房找我的女孩?」他已聽飯店的員工說過這事,本來不相信會是她,因為她走得那麽絕斷,連留言也不簽名,讓他直覺認定,她這回是真的放棄他了。沒想到她:

「我……只是回去找我遺失的鑽石。」她臉紅地反駁。

「那顆鑽石成色不錯,不過,我這一顆比較有意義。」

他放下她,然後立刻秀出一隻由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及祖母綠鑲成的復古戒指,並半跪在她的面前,作出歐洲貴族向心愛女子求婚的姿勢。

「嫁給我吧,房艷女士。」

「為什麽是我?」她到現在還沒有從乍來的幸福中蘇醒過來。

「因為,我愛你。」他說得再認真不過。

她的眼眶旋即佈滿了珠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好久啊!她以為永遠等不到,沒想到卻在這異國的土地上,找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幸運,不,是幸福。

「求你,嫁給我。」他還是半跪在地毯上。

「你會愛我多久?」她壓抑心頭的激動反問道。

安東尼怔了下,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的恐懼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好難!

回答好與不好,都顯不出他的真誠與不願失去她的心。

房艷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仍不言不語的表情,一顆心猶如坐在雲霄飛車上,而當車子到了最高點,竟然停電,她被卡在那裏,不上不下,還得忍受高空的冷寂與末知的恐懼。她的臉色漸漸蒼白,雙手顫抖。

他看在眼底,疼在心裏。

半蹲著的他,一把攔腰摟住她。

「艷兒,你真是全世界最令我上心忑不安的女孩!你的每一個問題,都刨進我內心的深處,讓我面對不得,不面對更是不能。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父母離異下長大的孩子,你信嗎?」

「你——」她的聲音霍地哽咽。

「我和你一樣怕,怕婚姻的枷鎖。曾經我不信賴女人的感情,更視愛情如敝屐,直到遇見你、直到你消失在紐約的機場,我迫切地渴望知道你在哪裏,我自責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那時我深深地了解到,我對你不再是單一的逗弄情緒,或是只有一夜情的床伴,抑或是以金錢交易的情婦,我要你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我安東尼的妻子,我艾古柏二世的夫人。」

她聽着他的告白,眼淚汨汨流下……

他是真心的!

「嫁給我好嗎?我願意用剩下的生命愛你,而且是唯一的愛。」

早已哭花了臉的房艷低聲說道:「請為我戴上戒指,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什麽人,我只是嫁一個我愛的男人,不因他頭銜、地位而改變。」

安東尼鬆了口氣地為她戴上戒指,並在戒指上方親吻著。

「謝謝你。」這時,他人站了起來,先一刖的真誠一止刻被頑皮取代,「送入洞房!」她再次被舉了起來。

「放我下來,哪有大白天就……就那個的?」她羞澀地抗拒著。

「夫妻之間百無禁忌,愛在什麽時候做,就在什麽時候做。」他已然知道花廳的門被伯特偷偷上了鎖,於是將她帶至花廳後方的書房內,那裏有一張他平日閱讀或是工作累時,可以小寐一番的床。

「安東尼,你不要這樣啦!」她推拒著。

「我好想你,我要你,就是現在,我的夫人,不要拒絕一個愛你、思念你過深的丈夫的要求。」他開始褪去她的衣物……

「安東尼——」她半推半拒,卻反而使自己的衣襟大開。

他不斷探索着她脆弱的身軀,勾挑起她的熱情。

當她身上最後一道防線被褪去,他進入她的脆弱之中——

「呃!」她緊閉著雙眼,回到她的初夜中……

「我的艷兒,放輕鬆,只要記住我愛你,和我一起飛翔吧!」安東尼哄着她、吻着她……

她喘息著,一次又一次被推上情慾的天堂……

激情平復後,安東尼側躺在她的胸口低語: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她笑了,閉著雙眸滿足地笑了。

「你還沒有說你愛我!」安東尼突然睜開眼睛,逼問著累壞的房艷。

「我——」她還沒回神。

「說你愛我!」他強令道。

「我不是說過了?」她一臉無辜。

「沒有!就算有,也不夠。」

「呃——」她臉紅得說不出口。

「不說,我就再愛你一次,直到你說愛我為止。」他威脅道。

「哪有這樣?」

「有,就是我。」他賊兮兮地笑道……

「呃!我—愛—你。」她羞澀地低語。

「很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你不是說,我說我愛你,就——」

「我後悔了,因為你實在太可口了!」這次他由後方摟住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

春色再起,熱浪又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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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爵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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