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在掌風快要擊上盼小月時,一抹身影迅速的擋住那道掌風,“阿彌陀怫!這位施主怎麼能對一名女子下這麼重的手呢?”
只見一名身穿僧袍的長發男子輕踏在河面上,右手立着佛印,一張漂亮的臉含帶着笑意看着河岸的人。
“花厭情,怎麼是你?”盼小月不敢相信的眨眨眼,“你這花和尚什麼時候出山了?”她還以為他打算一輩子留在空空山呢!
聽到盼小月的話,長發和尚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沒好氣的轉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呸呸呸!什麼出山,本和尚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真是的,也不想想他救了她一命,一點禮貌都不懂。
盼小月才沒空理會他的抗議,她趕緊看向皇靳風,手測着他的脈象,“廢話少說,快幫我把他扶上岸。”再不幫他把體內的冰蟲制住,恐怕他的體溫會降得更低。
“大姐!我也想呀!可是你看看,岸上有八尊神像擋在那裏,要上去恐怕困難羅!”他揚揚眉看着岸上的五男一女,剩下的兩個,一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個是披頭散髮的看不出長相,身材又瘦得跟竹竿一樣,真懷疑是否風一來,這人就會被吹走。
盼小月不屑的看了那八人一眼,注意力又轉回皇靳風身上,“憑你花厭情的能力,那幾個礙眼的東西根本不算什麼吧!快點把他們解決,我沒時間了。”他的體溫越來越低了,偏偏現在又在河水中,這更是增加他體內寒毒的威力。
“喂喂!你說這什麼話,難道我就很有時間嗎?還有,貧僧法號無心,別叫我花厭情。”無心沒好氣的瞪了盼小月一眼。嗟!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
盼小月別了他一眼,“有差嗎?反正你當不當和尚還不是一樣,妓照嫖,酒照喝,肉照吃,哪裏像和尚?”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隨性的出家人。
“喂!話不能這麼說,我這叫作體驗民間生活,惟有這麼做,我才能理解世人的想法,也才能普渡眾生。阿彌陀佛,佛祖說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無心嘆了口氣,一臉慈悲的遙望着天空,眼中還隱隱泛着淚光。
可憐!已經沒救了!盼小月憐憫的搖搖頭,懶得再理他。
“死和尚,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乖乖的把那丫頭交出來,不然可有你好受的。”受不了他倆的忽視,那名瘦得像竹竿的人尖着嗓子冷道。
無心眨眨眼,不理會那人的叫囂,只顧着和盼小月說話,“我說你是從哪裏惹到這八尊衰神的,人長得丑也就算了,連聲音也尖得讓人受不了,比快被宰的豬叫聲還難聽。”他受不了的挖挖耳,覺得身上的寒毛都站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盼小月微蹙着眉,她原以為這群人是來找皇靳風麻煩的,可卻沒想到他們找的人是她。奇怪?她不認識他們呀!
看他們兩人依然不理會他們,岸上的八人終於忍不住了,只見其中一人對他們發出一道掌風。“嘖!真是沒耐性。”無心看了他們一眼,衣袖一揮,擋住那道掌風,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隨即飛向河岸,與那八人動起手來。
盼小月也趁這時候,抱着皇靳風,慢慢游上岸。
一上岸,她趕緊將他拖到角落,遠離戰圈,低頭聽了下他的心跳聲,感覺他的呼吸,她的眉也越擰越緊。
看着他蒼白的俊臉,盼小月點住他身上的穴道,壓住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氣,覆上他的唇,一次又一次的,直到他將肺中的積水吐出,她才停止。
皇靳風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圓月兒……”他低喚她的名,氣息微弱,彷彿下一刻即會斷氣般。
“噓!不要說話。”盼小月從身上掏出一顆藥丸,“吃下去。”這是最後一顆葯了,她必須快點找到小新才行。
皇靳風吃下藥丸,閉上眼,慢慢的調整呼吸、運氣,讓藥效在他體內發作,漸漸的,他冰寒的體溫緩緩回升,蒼白的俊臉也開始回復血色。
就在此時,有一人趁無心不注意時來到盼小口一身後,就在那人想擒住她時,皇靳風察覺到有人接近,顧不得尚虛弱的身子,趕緊抱住小月,也向那人擊出一掌。
“找死!”那人躲過皇靳風的攻擊,也迅速一掌迴向他。
知道自己沒有力氣躲過,皇靳風趕緊轉身護住盼小月,硬生生的讓那一掌打在他身上。
他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
“皇靳風!”盼小月驚呼。
他微微揚起一抹笑,抬頭看向盼小月,“你沒事吧?”他輕問,不意又吐出一口血。
盼小月搖搖頭,舉手拭去他唇邊的血,晶瑩的淚水隨即自眼中滴落。
“噓!我沒事,不哭喔!”皇靳風微微一笑,低聲安慰她。
“哼!你還有時間管那丫頭,再一掌送你上西天。”那人冷哼一聲,舉起手,打算再補上一掌。
“不!”盼小月抱住皇靳風,想保護他,可是卻反被他護住。
“不要……”她掙扎着,卻被他低頭吻住,濃濃的血腥味在彼此口中擴散,她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吻卻越見深猛,抱住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無心飛身過來,擋住那一掌,“你這死傢伙,竟敢在本和尚面前殺人,簡直是找死。”
他重重在那人身上打了一掌,只見那人飛撞上樹身,當場魂歸西天。
“哼!硬要本和尚開殺戒。”無心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再轉而看向剩餘七人,“至於你們,是不是也要嘗嘗呢?”他勾起一抹冷笑,寒眸一一的掃過他們。
“你!”被他看得寒毛豎起,剩餘的七人面面相覷,“死和尚,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顧不得兄弟的屍體,七人飛身離去。
“吱!難道我還會怕你們嗎?”無心翻了下白眼,真是老套,打不過人就放下狠話,轉身就跑,就不能換一換招式嗎?
無心邊嘀咕邊轉過身,卻見那對人兒依然吻得依依不捨。
他挑高眉,這是什麼情形?他在那邊打得要死要活,這兩個傢伙卻在這邊親熱,也不想想死到臨頭了,還親得下去?!
他撇撇嘴,見他們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不禁輕咳數聲,而且還越咳越大聲,只是前面那兩位好似沒聽見,依然繼續親他們的。
“兩位施主,可以停了吧!要親可以,也請先把體內的傷治一治,再親也不遲吧!”眼看用咳的沒用,不得已,他只得出聲了。
皇靳風緩緩離開盼小月的唇,他轉頭看向無心,為他奇異的裝扮挑高了眉。
一張漂亮似女子的臉孔,一頭飄逸的長發,卻穿着一身僧袍,他……是和尚嗎?
盼小月紅着臉,顧不得害羞,她趕緊吩咐無心:花厭情,快幫他療傷。”
無心揚了揚眉,“有需要嗎?我看他還有力氣親你,自己療傷應該沒問題吧?”他看了盼小月一眼,揶揄道。
“花厭情!”聽到他的話,盼小月的臉更紅,她瞪了在一旁偷笑的皇靳風一眼,再轉頭看向無心,“你是要不要幫他療傷?”她問,眸中有着警告。
“幫,不幫行嗎?”看到她眸中的警告,無心不敢再耍嘴皮子,趕緊點住皇靳風的穴道,雙掌抵在他身後,為他運氣療傷。
過了好一會,直到皇靳風吐出一口一行血,無心才收回內力,雙掌也離開他背後。
盼小月趕緊上前,拿出手絹,輕輕拭去皇靳風唇邊的血漬及臉上的汗水,“好些了嗎?”她問,眸中閃着濃濃的關心。
皇靳風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你呢?”他微微一笑,低聲問起她。
盼小月搖搖頭,一想到他剛剛的舉動,心不禁緊緊一揪,如果不是無心,也許死的就不是剛剛那個人,而是他了……一想到這個,她的心更痛了,她無法想像他沒有呼吸的情形。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她凝視他的眸,小手也緊緊揪住他的衣裳。
皇靳風掩下眸,“我不能讓你受傷!而且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你不要擔心。”他柔聲道,看着她的眸柔得好似要滴出水來。
“可是我不希望你為我受傷,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好危險,如果不是花厭情在的話,你早就……”她咬着唇,眸中微微閃着水光。
皇靳風輕嘆口氣,張開雙手緊緊抱住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在我面前被人打傷,就像你不能看我在你面前受傷一樣,你想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呀!”
他輕拂她的發,閉上眼,續道:“而且你跟我不同,我身上的冰蟲已經深入體內了,隨時都可能死去;而你,還有着大好未來,我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
盼小月搖搖頭,“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說過,還沒到盡頭,我們不可以放棄。”她抬頭看向他,眸中有着堅定。
皇靳風看着她,輕笑了笑,“嗯!我不會放棄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輕吻她的唇,好似要吻去她心中的不安。
“嗯!”盼小月甜甜一笑,讓他的唇輕輕覆上她的。
呃……現在是什麼情形?無心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們兩人,他們眼中還有沒有他的存在呀?他就站在他們旁邊耶!他們竟然還親的下去。
而最讓他驚訝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盼小月的態度。
嘻嘻嘻!認識她十八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溫柔的模樣。不簡單,她總算像個女人了,只是可憐這男人呀!誰不去愛,竟來愛上這妖女,看來他下半輩子是難過!
無心惋惜的搖搖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決定再打擾一次,“咳咳!不好意思,再打擾一下,我剛剛好像有聽到冰蟲兩字,呃……那該不會是指寒冰蟲吧?”看那男的剛剛發作的癥狀,還蠻像的。
對了!她怎麼忘了花厭情的身份了呢?盼小月抬頭看向他,“對!是寒冰蟲。花厭情,你知道怎麼醫治嗎?”她問,眸中閃着期待。
“我說了,不要叫我花厭情,貧僧法號無心。”他給了她一記白眼,才回答她的問題:“寒冰蟲是無葯可醫的,中此蠱者,惟有一種下場——死!”
死!
盼小月怔了怔,她看向皇靳風,不!他不會死的,一定會有葯可醫的。
“圓月兒……”看着她慘白的小臉,皇靳風低嘆口氣,俊臉微勾起一抹笑,“圓月兒,你不要難過,人本來就難逃一死的,不是嗎?”他輕聲安慰她,臉上的笑如往常般燦爛。
“可是……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而且,她不希望他死呀!她希望他長命百歲,即使他常常惹她生氣都無所謂,至少他活着呀!
“呵!傻瓜,這世上比我早死的,比比皆是呀!至少我活得比他們久,不是嗎?”他笑道,俊臉上閃着無謂,只是眼裏卻隱藏着哀傷。
“呃……不好意思喔!再打擾一下,我有說他會死嗎?”無心眨眨眼,他話都還沒說完,他們在緊張什麼?
聽到他的話,盼小月與皇靳風愣了下,“可是,你不是說中寒冰蟲者,無葯可醫,惟有死嗎?”盼小月問着。
“對呀!照常理來說是無葯可醫呀!可凡事總有例外嘛!”無心一臉的無辜,“我曾聽他說過,要解寒冰蟲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找到下蠱者。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惟有下蠱者才能解其蠱,而寒冰蟲是情蠱,所以,照常理推論,下蠱者該是女的。”
他看向皇靳風,賊賊的笑了笑,“看來是這位施主在外面留下的風流債。嘖嘖!你還真厲害,能惹到這種女人,通常,會下這種蠱的女人一定不會輕易解蠱的,因為她擺明愛你不到,也不讓你愛別人,要你一輩子都孤孤單單的。”
無心搖了搖頭,再聳了聳肩,“不過呀!也因為這樣,解蠱的東西一定會在這女人的身邊,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是他說的。”他呼了口氣。
“解蠱的東西,是什麼?”盼小月擰着眉,難道要解蠱還需要有工具嗎?
“不一定,不過通常都是短笛。”無心伸了下懶腰,深吸口氣,懶懶的回答。
“短笛?”皇靳風眉微蹙,腦中閃過一抹思緒,可他卻抓不到。
“對!因為短笛是最好攜帶的,總沒人帶着大鼓四處跑吧!”他撇撇嘴,續道:“其實所謂的情蠱,尤其是寒冰蟲,下蠱者通常都是用聲音來呼喚它們,當然,這種聲音是平常人聽不到的,惟有這些蠱才能聽見。”
“你是說,必須要用笛聲才將寒冰蟲叫出他體內?”盼小月不敢相信的問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蠱法的。
“沒錯!這就是寒冰蟲的奇異之處,一般人不知道方法,所以,當然是無葯可醫!”他看了下四周,像想到什麼。
“對了,我怎麼都沒看見小新,他跑哪去了?他沒跟你一起下山嗎?”不可能吧!他們一向都是形影不離的。
“我不知道,我們走散了。”一想到小新,盼小月不禁抿緊了嘴,當初她與小新分開尋找皇靳風,誰知她竟與皇靳風雙雙掉落山崖,這下也與步小新失去了聯絡。
“走散了?”無心不敢相信的睜大眼,不會吧!那小新不就一人流落在街頭當乞丐了嗎?
不行不行!無心搖搖頭,“我去找他,至於你們,趕緊去找下蠱的人吧!等我找到小新,會去跟你們會合的。”說完,不等他們反應,足尖一點,瞬間飛出數丈之外。
“他是誰?你們好像很熟。”看着離去的身影,皇靳風輕問着,那身輕功可不會是平常人。
“他叫花厭情,是個花和尚,跟我和小新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吧,”盼小月聳聳肩,將手絹沾了下水,再拭凈他臉上那已幹掉的血濱。
“喔?他剛剛口中的‘他’是誰?”他再問道,沒忽略掉剛剛花厭情口中的他,而且,他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花厭情的眼睛,看似熱情實則冷然,就好似……
花!姓花,就跟那個人一樣,難道……
“他是花尋歡的弟弟,有關於花尋歡的事情,是他告訴我的,不過他不怎麼喜歡提到花尋歡,總是以他代替。”她回答他心中的疑問。
“好了!不談這個了。”她停住這個話題,“現在我們要去哪裏?你的風流債那麼多,這下可難找了。”她瞪了他一眼。哼!愛風流,這下自找罪受了吧。
皇靳風笑了笑,假裝沒看見她的瞪視,“我們回日落山莊吧!”算算,他也好久沒回去了,是該回去一趟了。
“日落山莊?”去他家?“那你的蠱毒呢?不解了嗎?”難道他真的想死嗎?
“蠱當然是要解,可是,我想先回去一趟,而且,你不是也有事要找家父嗎?”他笑問,只是眸中卻閃過一抹難解的光芒。
盼小月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訊息,她低頭思考着,“我是要找你父親沒錯,可是你的蠱毒較重要吧!我的事可以暫緩。”
“沒關係,反正我也有些事要回山莊處理,至於蠱毒,應該緩幾天沒關係。”他看着盼小月,極力說服她。
“可是,如果你蠱毒發作怎麼辦?我身上的藥丸已經沒有了。”盼小月擰着眉,不懂他怎麼如此堅持着要回去,現在最重要的是解他的蠱毒吧!
“山莊有些葯,可以抑止住我身上的蠱,所以你不用擔心,就先回去日落山莊吧!”有些事情他該解決了。
盼小月看着他,總覺得怪怪的,他好像有什麼事在瞞着她,“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嗯!”皇靳風對她輕柔一笑,大手環住她的腰,“謝謝你,圓月兒。”他知道她心中有疑惑,有一天,他會告訴她的。
這裏就是日落山莊嗎?
盼小月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偌大的山莊,門上掛着一塊大大的扁額,上面題着日落山莊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的字跡,讓人看來就有一股氣勢。
驀地,一道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少莊主回來了,少莊主回來了……”只見駐守在門外的僕人,一看到皇靳風的身影,就趕緊跑進莊裏頭,不停的嚷嚷,聲音大得連站在門外的人都聽得見。
盼小月揚了揚眉,“喂!你有多久沒回家了?”連家僕都這麼激動,她瞄了他一眼,
“你該不會是流連在溫柔鄉,忘了回家吧?”她輕問,語中帶着不自覺的酸味。
皇靳風微微苦笑,自從盼小月知道下蠱者是女人後,說話就常常冷嘲熱諷的,偏偏他又不能說什麼,不然最後受苦的人還是他。
“圓月兒,那是過去的事了。”他看向她,一臉的無奈,如果早知道他會碰到她,而且還愛上她,打死他,他也不會去招惹別的女人。
“是嗎?”盼小月哼了哼,“我可沒忘了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在做什麼。”她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率先走上前,但她眸中卻隱隱閃着戲弄,只是跟在她身後的皇靳風沒發現。
嘿!活該!
“風!你總算回來了!”一進到莊裏,就見一名女子飛奔過來,直望着皇靳風,眸中有着深深的依戀,如柳般的身子,好似隨時會倒下般。
“柔兒,好久不見了,你變得更美了。”皇靳風微微一笑,溫柔的看着女子。
這人是誰?盼小月眨眨眼,懷疑的看着兩人。風?柔兒?叫得還真親昵!
“我以為,你打算躲我一輩子,不回來了。”水柔月輕聲道,終於忍不住撲進皇靳風的懷中,輕聲啜泣。
“傻瓜,怎麼可能?這裏是我家呀!而且,你是我嫂子,我怎麼可能會躲你呢?”皇靳風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
“原來你還記得她是你大嫂,有哪位小叔是這麼抱着大嫂的?”嘲諷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只見一名俊秀男子坐在輪椅上,”雙眸含帶恨意的直看着皇靳風。
皇靳風輕推開水柔月,抬頭看向那名男子,“好久不見了,大哥。”對皇昱桀的怒視!視而不見,臉上依然帶着溫和的笑容。
“哼!我可不希望再見到你,你回來做什麼?”皇昱桀冷哼一聲,注視皇靳風的眼帶着恨也帶着妒意。
“昱桀,你說這什麼話,風是你弟弟呀!這裏是他家,他當然可以回來。”水柔月輕斥着皇昱桀,一雙水眸柔柔的看着皇靳風。
“哼!你當然是希望他回來,這樣你才可以跟他一起雙宿雙飛,是不是?”皇昱桀推着輪椅來到水柔月身邊,大手緊緊握住她,眸中帶着怒意。
“昱桀!放手,好痛……”水柔月眼帶着淚水,可一雙眼卻也有意無意的瞅着皇靳風。
“好了!你們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沒見到有外人嗎?”驀然,一聲怒喝打斷他們的爭吵,只見一名嚴肅的中年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爹!”皇昱桀放開水柔月的手,恨恨的瞪了眼皇靳風,才對中年男人喚了聲。
爹?
盼小月看向中年男人,原來這人就是日落山莊的莊主——皇尉嵐,那麼門外的那塊扁額上的字,就是他題的!
皇尉嵐輕應了聲,他看向皇靳風,“怎麼?捨得回來了?這位姑娘是誰?”他看向盼小月。
“我姓盼,名小月,是來日落山莊拿東西的。”盼小月向前一步,不畏懼的看着皇尉嵐。
“拿東西?”
“對!我是來拿毒仙盼元亭寄放在這的東西。”盼小月輕聲道。
“盼元亭,你是盼元亭的誰?”皇尉嵐輕持着鬍鬚,問道。
“毒仙派第十一代掌門人,盼小月!”不理會四周的驚呼聲,盼小月朗聲道。
哼哼!這日落山莊……她看了皇靳風一眼,再看向水柔月、皇昱桀,這下,她不弄清楚,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