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羅老漢收留眾人
卻說呂公命小灃向江州去送木船,他領着小玉攙扶着玉娘,拿着那個繡花枕頭下了船。來到了旬河口,這裏東有漢江、西有旬河,兩面環水。千山競秀,奇峰林立,碧水蜿蜓,綠野連綿。令呂公心曠神怡,不過呂公還沒有多欣賞一會兒這秀麗的山川,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細雨,把呂公從陶醉中喚回,雖然這毛毛細雨更令這美麗的山川增添了一種朦朧的美麗,但是卻使他想起了肩上的重任,這份重任讓他的心再也無法讓他在這美景中安逸。他和小玉一起,往山腳處的村子裏走去。玉娘畢竟是個凡人,羅昊天也變成繡花枕頭很久了,在這雨中耽擱下去也是不行的。小玉把五瓣金花銀如意變成一個油布大傘幻了出來。這一下提醒了呂公,馬上就要進村,羅淏天還是個繡花枕頭是不行的。他對小玉遞了個眼神。小玉心領神會。把繡花枕頭攬在懷中。呂公看看四下沒有異常。趁勢收了杏黃旗,解了法術。繡花枕頭不見了,羅昊天瞬時就躺在小玉的懷中。
這個村子依着山勢,散落着幾十戶村舍。呂公為了讓去向江州送船的小灃回來是容易找到。就在離河邊最近的一處坐北朝南村舍前住了腳。他們來到屋場上,呂公等人急忙走上前去。這是一座很大的,明三暗五的房子。房門虛掩,呂公等人來到屋檐下。小玉收了雨傘,呂公急忙上前敲門。“吱呀”一聲,房門大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迎了出來,用一種純樸的目光打量着呂公等人,疑惑地問道:“幾位是從哪裏來的貴客啊?”
“打擾您了老丈,我們都是落難之人,流落此地,無處落腳。不知能否收留我們幾日?”呂公懇切地說道。
這裏地處山中,民風淳厚,老漢聽呂公說得懇切,急忙說道:“快請屋裏坐!”
呂公打量着屋子,陳設相當簡樸。屋裏還坐着一個老婦人,看樣子一定是老漢的妻子。這時老婦人站了起來,也熱情地說道:“快進來吧,外邊下雨了!”
“還有一件事,我家少夫人偶有風寒,需要躺在床上歇息,不只內房可有鋪蓋,讓我家少夫人先行歇息?”呂公又客氣地問道。
“有,有。”老婦人應着,看了一下玉娘,玉娘雖然也睜着美麗的雙眼,實際上仍然是神志不清,只是被呂公使了法術,能夠木然的隨着何玉行動而已。老婦人走上前去,和小玉一起攙扶着玉娘,走進了一間內室,安頓着玉娘歇息。
堂屋裏,只剩下呂公和老漢,老漢好奇地問道:“敢問客人怎麼會流落此地呢?”
“說來也是不幸,我家主人本是漢中人氏,在金陵做買賣,傳至我家少主人已是三代,少主人在金陵娶了妻室,少夫人剛有身孕,漢中郡捎去信來,說老主人病故,少主人就回漢中省親,一去幾年不回金陵,少夫人思夫心切,俟小公子過了兩歲,就雇船要來漢中,誰知逆水行船,大為艱難,船剛行到這裏,旬河交匯,上游又湧來一股大浪,水勢洶險,船家急忙把船靠到岸邊,我們幾個剛下船,上游又湧來一股大浪,把船推走。行李也沒能拿下來,我家一個小廝還在船上。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唉,少夫人一着急,也變得神情恍惚!”呂公嘆了一口氣說道,老漢怎麼會看出來,玉娘懨樣的病態,其實是被使了法術。
“這裏的雨雖然不大,但上游就難說了,這樣的天氣,本地的船家都會提前躲避的。你們是外路的船家,不諳這裏的水情,一被衝下去,誰知會被沖走多遠,說不定還會翻船,就算平安,再上來,也得好幾天。”老漢也同情地說道。
老漢說得不錯,這逆水行船最重要的就是提前預知到水勢,要提前預知到水勢,一是會看天氣,二是要積累有相當的行船經驗。風平浪靜的時候,逆水行船還相當艱難,遇到天氣不好,有逆向的大風,或上游忽然大雨,有大浪急驟而下,上水的船要提前靠岸等待,等大風,大浪過去,來不及靠岸的要選擇河汊或彎道以及其一些容易形成阻力,船不易被大風,大浪吹走,沖走的地方避險。而且還要把船頭迎着風浪的方向。如果船是橫向迎着風浪過來的方向,船就有傾覆的危險。
呂公一聽老漢的語氣,就知道老漢也是個行船的行家。不過,大風,大浪雖然兇險,但對於法力高強,在水下抓着船,瞬間走出千里的小灃,這個天生的水手來說,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呂公之所以這樣說,是要給老漢一個合情合理說法。即便是小灃回來,也有辦法解釋。不過看到老漢收留,呂公心裏還是非常的感激。他連忙從袖袋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漢說道:“多謝老丈收留,我們在這裏叨擾幾日,如果老丈不嫌棄我們淺薄,這些銀兩您就收下。”
“你也不要再叫我老丈了,以後你就叫我老哥得了。看你的模樣,我也就是比你虛度十來歲。”老漢說什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五十開外人,會是天界的大神,不光年齡不會比他小十多歲,而且要比他大得不可想像。老漢是個淳樸善良之人,又十分豪爽。看到呂公拿出銀兩,那是堅辭不收。他態度明朗地說道:“老漢我雖然家中並不富有,但是,你們在這裏住上十日,幾十日,粗茶淡飯,老漢我還是管得起的,進門就是客,就是看得起我,這銀兩說什麼我也是不能收的。”
“那謝謝老哥了!”看到老漢誠懇的模樣,呂公只好收起了銀子,又問道:“不知老哥家中還有何人,我們住在這裏是否打擾?”
“唉!”老漢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嫂子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前些年我們也過繼過一個兒子。在江里溺水而去。就我們老兩口過日子。村子裏都說我們老兩口命該無子啊。”
“對不起,老哥,我不該問這個。”呂公頓了一下,岔開話題說道:“聽老哥的話,好像也是個行船的行家裏手。”
“過去行過船,現在年紀大了,就在河裏捕捕魚,種了幾小塊地過活!”老漢坦然回答道。
“敢問老哥貴姓?”呂公繼續問道。
“不敢,我姓羅,老弟您呢?”老漢回了話,又反問呂公道。
“老哥竟然跟我家主人同為華宗啊,可喜。在下姓呂,單名公。是管家。這服侍少夫人的小鬟叫小玉,那個在船上沒來得及下來的小廝叫小灃。”呂公一五一十地說道。他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老漢竟然也姓羅。
“這天氣雨下得不大,也沒有什麼大風,但願他們沒有什麼危險!”羅老漢也慨然說道。
“是啊,我也不放心他們,我出去到江邊接他們,不然他們來了也找不老我們,我家少夫人要是精神好過來,又該擔心了。”呂公說道。
“好吧,你帶上雨具!”羅老漢說著,拿過一個斗笠和一件蓑衣,遞給呂公,呂公披上蓑衣,接過斗笠,走到玉娘歇息的內室門口,給小玉打了聲招呼,然後,戴上斗笠,出了屋子,走進雨中。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