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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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姍姍快要睡著了，老蔣望了望她那起伏而飽滿的胸部，心都快跳出來了。傳說中的“坐懷不亂”那是忽悠人的，所謂的正人君子也只是限於道德和世俗的束縛，無一例外都有顆“狂野”的心。老蔣忍不住想去親親閉着眼的胡姍姍，正準備低頭靠攏的時候，胡姍姍就打了一個噴嚏，嚇得老蔣直哆嗦。老蔣內心痛苦地掙扎了幾下，覺得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姍姍……我去趟衛生間。”胡姍姍睜開了大大的眼睛，茫然地望了望老蔣，然後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我要躺會兒……”

老蔣快速地離開了沙發。他知道自己心裏有個結還沒打開，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傢伙了。他開始鄙視自己，但是又無能為力。理性不斷在膨脹，壓得感性奄奄一息。老蔣以前的銳氣已經被這個城市消磨殆盡，連愛都顯得那麼不自信起來。這個城市包容了他，也消解了他。他屬於了這個城市，這個城市卻並不屬於他。

老蔣在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錯拿了胡姍姍的毛巾。老蔣又聞到了胡姍姍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老蔣立即又用冷水沖了幾下臉，看着鏡子裏滿臉通紅的自己，老蔣發現自己好象胖了。解開衣服又鼓了鼓胸，好像還是有點肉的。他呵了口氣在玻璃上，然後迅速地用食指寫了三個字：京漂兒。字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幾抹印痕。老蔣又呵了口氣，字又淡淡地顯現出來。老蔣右手作槍的手勢對着太陽穴，然後朝着鏡子裏的這一幕傻笑……

老蔣在衛生間自娛自樂了一番后，確定自己不衝動了，又才回到客廳。他發現胡姍姍呈大字狀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哎，這姿勢也太難看了，不過好性感的。老蔣不敢再多看，去她房間裏拿了枕頭和被子。把胡姍姍安端好后，老蔣在冰箱拿了杯酸奶喝，想醒醒酒。回到了房間的老蔣躺在了床上，深深地嘆了口氣。以後還是少和這丫頭單獨喝酒的好，指不定哪次就會犯下錯誤。當初可是和劉鋼講好了的，這丫頭也住不了多久，可不能“晚節不保”啊。老蔣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也蓋住了蔓延的思緒。不一會，他就睡著了。

等老蔣一覺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頭暈，興許是喝酒“上頭”的緣故吧。屋裏漆黑一團，除了鼠標透出一個紅點。他摸着打開了電腦，屏幕亮得刺眼。老蔣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腰，感覺人都快站不起來了。錢沒有掙幾個，不會落下脊椎病了吧，該死的文案。坐在電腦前的上班族似乎都有職業病，要預防其實很簡單，工作一個小時左右後，站起來運動運動身體，尤其是活動一下身體的各個關節。大家都知道，但是這樣去做的人很少。

老蔣躺了一會後，打開了燈。他記得燈好像是開着的，他決定先去洗個澡，然後再上會網。他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胡姍姍也沒有在沙發上了，估計已經回房間睡覺了吧。那麼燈是她關的咯，這個傢伙怎麼就不關客廳的燈呢，也太沒節約意識了吧。其實，老蔣自己也不大節約的。可見，人們總是喜歡嚴以律人，寬以待己。老蔣躋着拖鞋往衛生間走，正準備進去洗澡的，就聽見胡姍姍在裏面小聲哼着歌，還有嘩嘩的水聲……

這丫頭肯定在洗澡，要是能破門而入那該多好啊……老蔣站在門口胡思亂想了一通，才躡手躡腳地退到了客廳。老蔣躺在了沙發上，發現沙發旁邊有好幾個空的啤酒罐。這是老蔣和胡姍姍先前喝酒時製造的垃圾，還沒有打掃的。老蔣閑得無聊，就將啤酒罐順着衛生間的方向滾了過去。空罐頭就這樣滾在地面磚上，然後發出奇怪而刺耳的聲音……

幾秒鐘后，胡姍姍就在衛生間裏面大聲喊着：“誰啊？”房間一時安靜得可怕，老蔣無意的舉動嚇壞了胡姍姍。老蔣有點後悔了，他只好屏住了呼吸，心裏十分矛盾的他，覺得自己也是受害者。胡姍姍沒有洗澡了，她又聽了一會，發現整個房間都很安靜，沒有人。她想起了前幾天看的鬼片，心裏發毛，然後用發顫的聲音自我安慰道：“死老蔣！休想嚇我，姐姐我可不是嚇大的……”

又過了幾秒鐘，一切都還是靜靜的。突然，胡姍姍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接着就披個浴巾從衛生間沖了出來。大概是地上太滑了吧，胡姍姍一個趔趄后差點摔倒。她跑掉了拖鞋，還來不及穿鞋的她，僅僅調整了一下姿勢就沖回了自己的房間，接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門。胡姍姍關好門后，就撲在了床上，拿被子蓋着自己。

這瘋狂的一幕連老蔣也沒意料到，看得傻了眼，半晌后才笑了出來。撲在床上的胡姍姍還驚魂未定，就聽見了外面老蔣的狂笑聲。胡姍姍心裏那個恨啊，她想殺了老蔣，她想把老蔣從窗戶上扔到大街上去……胡姍姍換了件睡衣，使勁拉開了門，又瘋了似的跑了出來。胡姍姍嘴翹得老高，呼吸很是急促，雙眼鼓得大大的瞪着老蔣。老蔣立刻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低着頭，默不作聲。老蔣偷偷望了望胡姍姍，站起來想去洗澡。胡姍姍把老蔣使勁推在了沙發上，老蔣往旁邊挪了挪，想笑又不敢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