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待他們都離開,一顆隱在湖邊樹叢窺看的頭顱才冒了出來。
“什麼嘛!真不好玩,竟然不等我破壞就先玩完了,兩個男人談感情畢竟還是太難了。”
“你在說什麼?”
“他們是怎麼回事?”
籃隕星和雲悔同時從黑暗中走出來。
“啊,嚇我一跳,你們怎麼會來?”
“我們本來是想來找師兄的,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
任心虛的笑道:“呃……你們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什麼?籃隕星和雲悔互看一眼,其實他們寧可剛才沒見到那像是情侶吵架的場面。
“他們……我師兄和任公子之間是什麼情形?”籃隕星幾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他們。
“大概就和你們想的一樣。”
“你早就知道他們……他們這樣的情況嗎?”
“不錯,幾乎從我哥還沒追上你們師兄時就知道了。”
“那你怎麼不阻止?”雲悔語氣里不無責怪之意。
任橫了他一眼,“誰說沒有,我教唆許多我哥以前的情人、紅粉知己、朋友的妹妹去攪和搞破壞,可惜都沒成功。”
“你哥以前的情人、紅粉知己、朋友的妹妹?”雲悔驚嘆,“他也太花心了吧!”
“他是很花心風流沒錯,但這次我看我哥對你師兄是認真的。”
“什麼?他們都是男人耶!我師兄一定是被你哥騙了。”雲悔憤怒不已。
“喂!你說什麼騙啊?我哥固然風流但也不會亂來,你別隨便污衊人,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再說,你們剛才不也看到了,是你師兄為了你們把我哥甩了的耶。”任維護起自家兄長。
“阿悔,別發脾氣,任姑娘說的也有道理,師兄的事情該看師兄自己的意思,我們只要支持他、守護他就好。”
“可是……難道就要放任他們這樣嗎?”
“我說你啊,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比我這個小女子還看不開。感情的事都是緣分吧!何況他們感情發展得並不順利,看剛剛那個樣子他們可能已經結束了,根本用不着擔心太多。”
***
誠如任所言,任帆沒招呼一聲早早便退房離去。
清晨,籃隕星來請任帆兄妹前去用早膳。
籃隕星和已醒來的任一同站在任帆房門前,籃隕星開口:“奇怪,敲了這麼久的門,任公子怎麼還不起來。”
“我有不好的預感,不用敲了。”任逕自開了門進去。“他走了,竟然把我留下。”
“他……為什麼?”
“我昨晚不就說了嗎?這次是你師兄甩了我哥,他既然會走表示他放棄了,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們就不用再擔心你師兄會誤入歧途了。”
籃隕星神色複雜,“你好象在怪我師兄?難道你贊成他們在一起嗎?”
“其實我本來是想破壞他們的,但是……”
“我可以了解你的想法。”
“嗯。”任輕輕一笑,“既然我哥都走了,再留在這裏也沒意思,我也要告辭了。”任甩出一條絲帶捲住屋檐縱身躍上屋頂,一會兒便消失了蹤影。
籃隕星不禁莞爾,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來得突然,也去得讓人愕然。
籃隕星回到飯廳告訴大家他們已走的事情,朱暗日、凌無月和風偃不明白緣由,只覺得奇怪,雲悔則微感詫異,他和籃隕星注意着雲珀的反應,只見他臉色異常的蒼白,一口飯也吃不下,沒多久便放下筷子呆坐着。
“師兄,你怎麼了?”凌無月看到他在發獃便努力的想喚起他的注意。
“我沒事。”
“師兄,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出去走一走,你們慢慢吃。”
一等雲珀走到外面,他們才談論起來。
凌無月對雲珀的樣子感到滿腹疑雲,風偃更是肯定雲珀在隱瞞着什麼,但云珀不說他們也不好再問下去。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師兄剛剛看起來很不對勁?”凌無月問。
“嗯……”朱暗日應了聲。
“有誰知道師兄怎麼了?”
籃隕星和雲悔面面相覷,能說嗎?若說出來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
正在猶豫時,朱暗日說道:“隕星,你說說看你有什麼看法。”
雲悔回答:“大概是心情不好吧,給他一點時間,他應該就會恢復了。”他沒有勇氣說出真相。
風偃說:“師兄什麼時候心情好過?自從師父逝世后,他就一直鬱鬱寡歡,但是這兩天他似乎比以前更不快樂。”籃隕星道:“也許是為了嚴其傲的事,火熠一直沒消息大家都很擔心,師兄當然也不例外,我想他可能是為這些事在心煩吧!”
“是啊,火熠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一直都沒有消息,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搞不好他正等着我們去救他呢!”
“阿偃,你平常最喜歡找他吵架,沒想到你也這麼關心他。”
“無月,你是在說廢話嗎?大家師兄弟一場,當然會關心,難道你不會?”
“好啦!別發火,我當然也關心他、想去救他啊!”
這時,砰的一聲,飯廳門被撞開,“要等你們來救,我早就掛了。”
“火熠!”眾人齊聲驚呼。
風偃首先抱怨:“你這傢伙都沒和我們聯絡,一點消息也沒有,害大家擔心得要命!”
火熠淡淡扯了下嘴角,修長的身子毫無預警地倒下。
“火熠!”眾人撲上前七手八腳的接住他。
“我中毒了。”火熠淡淡地拋下這句話便暈了過去。
“中毒就中毒還耍酷!”風偃忍不住想敲他的頭。
“阿悔,你去請葛大夫來,阿偃去找師兄,我們先帶火熠回他房間等。”
***
一刻鐘后葛大夫匆匆到來,替火熠診斷之後便道:“老夫無能為力。”
雲珀問:“他中了什麼毒?”
葛大夫搖頭,“老夫不清楚,但診斷他的脈象,他的內力似乎被牽制住,我想他暫時應無性命之憂。”
“那不就等於是失去武功?”
“解鈴還須繫鈴人。”
憂心忡忡地送走了葛大夫后,雲珀開口:“我去找嚴其傲要解藥。”
籃隕星趕緊阻止,“師兄,不可以,你去等於是送死,要不到解藥的。”
朱暗日也說:“隕星說得對,師兄不可以去,我們另外再想辦法救火熠。”
“火熠醒了!”風偃喊道。
“火熠,你現在覺得怎樣?”
“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只是失去武功而已。”火熠淡淡說著。
“什麼叫而已,失去武功是很嚴重的事耶!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風偃捺不住性子地斥責他。
“失去武功只是小事,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師兄說。”
“要說就說幹嘛故作神秘?難道我們不能聽嗎?”風偃感到極端不悅。
“我只能說給師兄聽。”
雲珀道:“就照火熠的意思,你們先出去吧!”
雲珀都開口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留下他們二人,退了出去。
“你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師兄的表姑沒死。”
“果然。”
“師兄早就知道了嗎?”
“不,我只是在懷疑而已,那麼嚴其傲真的是嚴影煌和戚慕羽所生的嗎?”
“這件事情該只有師兄的表姑知道,嚴其傲長得和她並不很像,不過,殘酷這一點卻挺像的。”說到這裏,火熠神色略顯黯然。
雲珀忽有所感,“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火熠身子震了震,“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被嚴其傲識破身份了,他不知道在何處曾經見過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師弟,根本瞞不了他。這段時日我都被他囚禁着,這次是因為他出門去,我才找到機會逃回來。”
“他囚禁你?”疑惑浮上雲珀腦海,“卻沒殺你?”
火熠苦笑,“當時我也以為死定了,但是他沒殺我,不過我寧可被他殺了還好些。”
雲珀示意他說下去。
火熠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被他……被他強暴了。”
火熠這話彷彿將一室的空氣全抽光,雲珀感到呼吸滯悶。
“我本來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只是不想死在他那邊才拚命逃回來。師兄,我被他強暴的事請你不要讓其他師兄弟知道,我怕他們會去找嚴其傲報仇,被男人強暴這種事我本來不打算說的,但是我還是必須讓師兄知道他是個怎樣可怕的人,才不會疏於防備。”
雲珀哽咽着:“是我對不起你,你會被他那樣都是我害的。”過去他一直逃避問題,沒想到卻害了身旁的人。
“師兄你別難過,這不是你害的,是我自己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才會落入敵手,我回來主要還是要提醒大家小心防範,前幾次他派人來殺你,可是都失敗,他很生氣,下一次他很可能會親自動手,我見識過他的武功,我們都不是對手。現在我趁他不在逃跑了,他一定更生氣,恐怕很快就會追來。”
“他對你做出那種事,我不會放過他,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並不要師兄去報仇,嚴其傲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如果能化解雙方的仇恨是最好的,可惜他的仇恨心太重了;我見過師兄的表姑幾次,她相當恨我們,有幾次我差點被她殺了,反而是嚴其傲救我的。”
這時,外面傳來打鬥呼喝的聲音,雲珀忙衝出去一看,師弟們已倒下三個,只剩下朱暗日和籃隕星還在奮力與敵人搏鬥,一看到那人,雲珀知道他一定就是嚴其傲。
雲珀飛身上前,和嚴其傲打了起來。
嚴其傲看到他出現,面目猙獰的笑道:“你就是雲珀?”
“沒錯!”
“很好,我找你很久了。”嚴其傲雙手發掌,朱暗日和籃隕星同時中掌倒地不起。
就在嚴其傲致命的一掌將襲向雲珀胸口時,火熠突然閃了進來,替雲珀承受了那一掌。
“火熠!”雲珀大喊,順勢抱住他墜落的身子。
嚴其傲見自己打中火熠不由得愣住,但很快地便把他搶過來抱在自己懷裏,怒吼道:“你找死嗎?誰讓你替他挨掌!”他看到火熠閃出來時緊急收了幾分力,但火熠這時內力全無,這一掌幾乎當場就要了他的命。
“被你做了那種事我本來就不打算苟活,能替我師兄死……很好。”說著,火熠合上了眼睛。
“想死?沒這麼容易!”嚴其傲點了他幾處穴道,又把掌心貼在他胸口運送真氣給他。
雲珀在一旁看傻了眼,他很快便理解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懂,但現在他輕易便可看出嚴其傲很重視火熠,所以他沒阻止嚴其傲救火熠。
好一會兒,火熠才緩緩睜開眼睛,“我還沒死?”
“你給我聽好,你敢死,我就讓這些人陪葬!”
***
兩天後,青樓里,喝得爛醉如泥的任帆被任挖了出來。
任不顧青樓保鏢、護院的阻擋,硬是闖進任帆住的那間房,把他從醉生夢死中搖醒,任帆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
“?”
“還好你還沒醉到不認得我。”任嗤笑着。
“誰教你跑來這種地方?”
“你能來我當然也可以。”
“這裏是妓院,你一個女孩子不該來。”任帆邊說著邊揉着因宿醉而發痛的額頭。
“這不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心上人出事了!”
任帆楞了楞,“你說什麼?”
“你到底醒了沒?”
“我已經清醒了,你想說什麼就快說。”
“我說你的心上人出事了。”
“出什麼事?”任帆緊抓住她手臂問道。
“讓他們告訴你吧!”任回頭朝門外喊:“你們可以進來了。”
看到籃隕星和雲悔出現,任帆不無驚訝。
籃隕星開口:“我們想請任公子去救我師兄。”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悔大略說了一下前因後果:“前天師兄和我們的一個師弟被我們的仇家捉去了,我們也全都被打傷,光憑我們不可能救得了他們,我們知道任公子武功比我們高出許多,又是師兄的朋友,所以才想來拜託任公子幫忙救師兄。”
“是什麼樣的仇家?”
籃隕星緩緩敘述:“事情是我師父那一代發生的,我師父從來都不跟我們多說些什麼。直到嚴其傲找上門來,我們才知道這件事,他說他爹是師父殺的,不過,我們都不相信,因為除了我師兄是師父親生的之外,我們其他人被師父收養之前都是三餐不繼在街頭流浪的孤兒,師父為人十分仁慈,怎麼可能會去害別人。
印象中的師父一直都是鬱鬱寡歡的,嚴其傲來過之後,師父更是憂鬱成疾,過沒幾年師父就仙逝了,彌留之際他單獨把我師兄找去談話,從那時候起我師父的憂鬱就好象完全轉移到我師兄身上,無論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跟我們說。其實都已經是上一代的恩怨了,但是不僅師兄無法從過往的恩怨中走出來,嚴其傲更是不斷地找機會想殺師兄報仇。”
“那些人原來是嚴其傲派去殺雲珀的,我知道這個人,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你也知道他?”雲悔驚訝道。
任帆點點頭。“近幾年來嚴其傲的名聲打得響亮,不知道他的人大概也不多吧!”
“你願意跟我們去救人嗎?”
“不。”
雲悔急切地衝口而出:“你是在記恨我師兄不要你嗎?”
“我和他的關係……你知道?”
“知道。”雲悔臉微微一紅。
任帆轉問籃隕星:“你也是?”
“嗯。”
“難道全部的人都知道了?”
“沒有,知道的只有我們兩個。”
任帆懷疑地看看他們又看看小妹,想也知道事情和脫不了關係。
他苦笑,“雲珀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他還因而把我甩了,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知道了,你們會因此瞧不起或排斥他嗎?”
“我們不會,師兄永遠是我們最尊敬的師兄。”雲悔斬釘截鐵的說。
“看來雲珀太人憂天了,他老是擔心你們對他不能諒解,在他心目中你們這群師弟可比我重要得多。”
“不是這樣的,我看得出來你的離去讓師兄很難過。”
任帆莞爾一笑,“你不用再解釋了,我沒說不去救雲珀,他出了事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那麼……”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救人,你們都受了傷,去了也沒用。”
“可是……”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雲珀救回來的,到時候你們可要有心理準備,因為我不可能再放開他了。”
籃隕星和雲悔面面相覷。
“如果師兄自己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我們也不能反對,其他人應該也是如此。其實如果師兄和你在一起可以過得幸福,我們根本沒有反對的理由,反而會支持你們。”
“我當然會讓他幸福,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抹去他臉上的憂鬱。”
就這樣,雲珀被師弟們私相授受給了任帆。
“,你知不知道大哥在哪裏?”
“知道啊,你想找輿哥哥嗎?”
“連他在哪裏你都清楚,真不明白你這丫頭是怎麼辦到的。”
任詭譎地笑道:“這是機密。”
“你去把大哥找來,我有預感可能需要用到他的醫術。”
“沒問題,交給我!”
***
嚴其傲的組織總部設在太原城,他近年來才忽然崛起,短短數年間就建立一個橫跨黑白兩道、蠶食鯨吞北方經濟的大組織,連世居北京的武林第一世家封家也覺倍受威脅,任帆會知道嚴其傲這個人,就是因為曾經聽封家第三代菁英提過。
嚴其傲為人嚴酷、狠厲,這是與他交過手的人對他的評語,雲珀落入他手中已兩天了,實在非常危險。
嚴府佔地十分廣大,圍牆有兩丈高,門外又有守衛戒備森嚴的巡邏着。
任帆在外面觀察了一段時間,才找到空隙翻越這道高牆。
他在嚴府里到處摸索,不知道目標、還要避人耳目地找人並不容易,為了不驚動他人,任帆花了許多時間探尋每一棟建築物,如果聽到有人在說話,就停下來聽一會兒,希望能從他人的談話中聽到一點蛛絲馬跡。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聽到了不少有關嚴府的事情,有人說他們的主人最近非常難服侍,不但性格陰晴不定還經常大發脾氣,連那些最接近嚴其傲的人也每天都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疏忽,這其中有人提到如果“那個人”不快點好起來,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任帆心想着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轉過一棟樓房,忽然聽到前面一陣腳步聲逐漸往他站的地方靠近,任帆一閃身迅速地藏身在陰暗的角落裏。
“唉……那時候大伙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火熠逃走,想得到的可不是這種結果。”
“噓!小心被主人聽到。”
“放心吧,主人這時候才沒空來理咱們,他肯定是不眠不休地守候在火熠的床前。”
“說的也是,真不懂主人在想什麼,他也是我們的敵人啊,本來一開始就該把他殺掉的,沒想到主人竟然……”
“誰想得到主人會看上火熠,雖說主人的事不容咱們置喙,但我實在不願見到主人對一個男人執迷不悟。”
“這種事誰都不願見到,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和主人吵過多少次了,本來主人是最聽老夫人的話的,沒想到卻為了火熠而母子失和。”
“是啊,老夫人恨不得殺了火熠呢,上次主人出門如果不是大家看他太可憐了而放了他,大概還沒等到主人回來,他就被老夫人殺了。”
“想起主人發現他不見時的樣子,我真是頭皮發麻,好象歷經了一次地獄浩劫。”
“沒錯,真是太可怕了,想不到主人竟然又把他找了回來,這陣子大家都不好過,尤其又沒有一個大夫可以醫好火熠,我擔心如果他死了,主人不知道會不會發起狂來把大家都砍了,畢竟是咱們沒把人看好才讓他逃走的。”
任帆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偷聽這兩個男人的談話,他越聽越對嚴其傲這個人感到好奇。
“主人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火熠身上,也沒空去處置他帶回來的那個姓雲的,我倒覺得很奇怪,主人為什麼不幹脆把他殺了?”
“主人該不會又看上那個姓雲的了吧?”
“這可難說,那個雲珀長得可真是美得不得了。”
“的確很美,我倒覺得他那五官跟老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的話,還真要以為他才是老夫人親生的呢!”
“那是不可能的,你沒見到老夫人看到他時,那恨不得立刻把他殺了、啃了的樣子,真可怕,就好象瘋了一樣。”
“我昨天聽刑堂的海哥說,雲珀被老夫人毒打得很慘,大概是主人不讓老夫人把他殺了,所以老夫人只好凌虐他來泄恨。”
聽到這裏任帆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敲昏其中一人,又制住另一人,陰寒地道:“雲珀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