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靶場內傳來清脆的槍聲,但於梁雅萍來說,身邊的一切都很安靜,只有她的心不靜。槍聲過後,槍靶拖了回來,成績只有八十九環,這是一年來最差的成績了。雅萍看着靶心,不住地輕嘆。不知什麼時候,梁耀祖已經站到了她身前。
“又想他了?”
雅萍循着聲音找到了爺爺,看了看他,搖搖頭,“沒有……”
“呵呵,想就是想了,你沒必要瞞我這個老頭子的。”
梁雅萍雖是耀祖的唯一一個孫女,卻沒有富家女的那份傲氣,有的只有不服輸的倔強。但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心裏依然裝著兒時那個男孩……
“爺爺,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他。我知道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可我還是禁不住去想他,尤其是最近,我現自己會莫名的緊張,總覺得會有事情生。爺爺…我該怎麼辦?”這已經不是雅萍第一次問爺爺了,苦惱猶如蠶絲一般無形的束縛着女孩的心緒,整日不散。
梁耀祖深吸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孩子,行動在即,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需要你全身心的投入。可是…你現在的狀態,讓我不放心。”
雅萍放下槍,脖子一歪倒在爺爺懷裏,“爺爺,我該怎麼辦?好難,真的好難…”
梁耀祖拍着孫女背,但她並沒有哭,這脆弱也只在唯一的親人面前才會有。
“孩子,作為守護者,我們家族承受着不同尋常的責任。我曾試想如果有的不是你,而是個孫子,那麼一切都不會太難。可事與願違,現在的一切對你來說,都太殘酷。爺爺帶走了原本你該擁有的活潑開朗,原本該有的青春年少,你不會怪爺爺吧?”
“孩子,如果你覺得自己有心無力,我可以找別人的。畢竟梁氏一家是你一脈單傳!”
“不!爺爺,聽我說,這些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給的,我不想看到你難過。既然我姓梁,註定我今生要來承受這一切。讓我去承受吧,無論悲喜,我都願去看看雨天後的放晴。”
梁耀祖欣慰地笑了,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好孩子,你真讓我感動。”
“爺爺…我會努力的!”
“可是…如果你再遇見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隔多年,我們都變了好多,這人世間茫茫浩瀚,猶如星空一般閃爍,那一陣穿梭的流行是逝去的人,那一廉星際是在人海中忙碌的白領,還有很多很多,我的他都經歷了那麼多年…如果真的遇上了,只能說是造物弄人。”
“如果遇到,你們會如何呢?”
“過兩個人的世界?拋開一切,不顧及所有?關上門,他上網我做飯,他打球我織毛衣,兩個人一起玩遊戲,一起看電影。這樣的生活…多美。”
“孩子啊,爺爺對不住你。你的夢也許只能在夢裏有了。”
雅萍抬起頭,鼻子已經哭紅。她用力抹去臉頰的淚水,倔強着笑出來,“不想那些了,我會更加努力的!”
靶場再一次響起槍聲,一次次一輪輪,激烈地進行着……
梁耀祖此時已經鑽進了車子,閉上眼睛深呼吸。
“老爺,又在擔心雅萍了?”司機許佑清是梁耀祖的密友,也是最忠實的僕人,平時為人低調,話語很少。
“我相信這世上從來不存在永不相交的兩條線。雅萍和那個男孩一定會再見,只是這些都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
“……”許佑清看了他,一言不。車子緩緩地開了起來,他把功放開的很大,大到兩個人的說話只能靠近才行。
“中情局的消息,國棟已經出現在大6。老爺,我們怎麼辦?”許佑清聲音壓低,眼睛直向前方,任其他人看都不會認為他在與人交談。
梁耀祖想了許久,挪動了一下位置,“按原計劃進行,你明天就回國,接近鄭准。之後的事,聽我安排吧!”
“明白了,老爺您自己保重!”
梁耀祖意味深長地看着車窗外,“但願老天能保佑我的雅萍啊!”
遠在大洋彼岸,a市公安局迎來了一批新生,宋輕揚、劉明就在其列。作為警校的高材生,兩人同被分在李朝陽手下做徒弟。第一天上班,很多人不免有些緊張。輕揚與劉明對着自己的儲衣櫃,打着領帶。
“這一身穿上,還真是帥氣啊!”劉明身強力壯,但卻沒有輕揚如此清秀白凈。警服在這小伙身上一套,上街比美女的回頭率低不了多少。輕揚當然是自信的,聽劉明的話,也只是笑笑,“劉哥,我再帥也白搭啊!你這有嫂子的人了,即將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了吧?”
劉明像吃了苦瓜一樣,眉頭緊皺,“別提了,活生生被踹進了深淵。哥們我一世英明,最後還是被紅顏知己一腳踹下樑山,跌成垃圾股了。”
“呵呵?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因為這身警服!原本她老爸是經商的,想等我畢業帶我一起去公司供職。我是偷偷報的這裏,昨天才告訴她我要來報道了。好嘛!一說這事,姊妹兒的,忒狠了,說拜拜不算,還狠狠地跺了我一腳。現在還疼呢!”
輕揚逗着他玩:“你不是吧?這麼好的女人你都不要,幹嘛不跟她?當警察就那麼好?”
“這是我父輩的願望,我不能違背。”劉明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看着輕揚,“倒是你,天天說人家。怎麼大學四年我就沒見你談過一個女朋友呢?”
“心有所屬,呵呵…….”輕揚半開玩笑的回答,倒是讓劉明更加懷疑了。
“我聽他們說過你的事,難道真有那麼個女孩?你就死死等她一輩子?”
輕揚愣了一下,轉過身正對他,“是!不管一生有多長,我都會等她,等她做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