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蔣逸虎和安氏簽訂千萬合約之後，拍攝工作即如火如荼地展開。
首先是造形定裝，由於這是少見的由男性代言女性的彩妝，安氏希望能將蔣逸虎塑造山獨一無二的形象，以突顯“歡戀彩妝”的特色。
而除了拍攝電視廣告之外，平面廣告亦是重點之一，安氏請回了在紐約時尚界享有盛名的華裔美女攝影師蜜雪兒．李掌鏡。
帥哥蔣逸虎配上美女蜜雪兒．李的完美組合，果然未演先轟動，許多媒體紛紛採訪報導這項合作計劃，重點當然是圍繞在兩個人是否會因此爆出愛的火花。
於是，安氏的公關部便趁新聞炒得正熱的時候召開記者會，將“歡戀彩妝”介紹給社會大眾。
記者會的場地位於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參加的賓客可以盡情享受享受美食和音樂，現場還有模特兒及知名彩妝師演出的即興化妝秀。
記者會的最高chao是當一身瀟洒的蔣逸虎挽着美麗動人的蜜雪兒．李進入會場時，全場沸騰的景象。
大批的媒體記者蜂擁而上，安氏必須出動數十位保全人員才能將他們安全的護送到台上。
安綺嵐當然也出席了這一場記者會，但她並未列席接受採訪。
她讓公關部和廣告部的經理擔任這場記者會的主人，自己則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安綺嵐提醒自己，她只要注意下屬的表現如何就好，但她的目光總是不聽話地在蔣逸虎和蜜雪兒．李的身上打轉。
他們兩個很親密地靠在一起，不時交頭接耳對談，還常常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見到他們這副模樣的人，實在很難不懷疑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關係。
果然是一隻隨時都會發情的種馬！安綺嵐很不屑地冷哼。
那一天帶她回家吃飯後在她心中建立起好形象的蔣逸虎此刻已完全毀滅，他在她眼底又恢復成和一般的男人沒什麼兩樣。
安綺嵐試着掩飾自己心頭小小的失望和落寞。才吃過一次偷快的午餐……
這時候有記者針對蔣逸虎和蜜雪兒．李之間的關係發提出問題，安綺嵐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過去。
“你問我對蜜雪兒的感覺？”蔣逸虎重複記者的問題，嘴角那一抹壞壞的淺笑不知奪走現場多少女人的呼吸。
他的的確確有成為大眾情人的本錢。今晚，他穿着樣式簡單的LV全黑西裝，但在西裝內沒穿任何衣物，隱約露出健碩的胸肌，再加上那一頭飛散的長發，在閃光燈照耀下的他彷彿是希臘神話中性感迷人的神抵。
“像蜜雪兒這麼美的女人，我相信任何男人對她的感覺都跟我一樣。”他不僅外表迷人，連回答問題的技巧都教人佩服。
聽到蔣逸虎的回答，蜜雪兒．李掩嘴嬌笑，輕輕地捶了他厚實的肩膀一下。
“討厭，這樣說人家。”她嬌嗅的表情和聲音讓在場的男人骨頭都酥了。
看見這一幕的安綺嵐，芳心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蜜雪兒風情萬種的模樣是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學會的，偏偏男人就是喜歡這一套。
只見蔣逸虎輕輕握住蜜雪兒．李落在他身上的拳頭溫柔地烙下一吻，霎時間，閃光燈和按快門的喀嚓聲此起彼落，想必明天各大報的影視頭條一定是蔣逸虎和蜜雪兒．李拍拖的緋聞。
“蔣逸虎先生，你比較受年紀大的女人吸引嗎？因為蜜雪兒小姐的年紀大了你五歲，這在你們交往的過程中會有影響嗎？”某報記者捉住了現在最熱門的“姐弟戀”話題大作文章。
“我以為只要是真心相愛，年齡並不構成問題。”蔣逸虎的視線越過眼前一大群記者，投向藏身在角落的安綺嵐。
他很快地收回視線，並對提出問題的女記者眨眨眼。
“況且我跟蜜雪兒只是工作上合作的夥伴，我們並沒有在交往，所以相差五歲沒有什麼關係。”他很聰明地跳過記者問話上的陷阱。
即使只是一秒鐘不到的注視，安綺嵐仍嚇了好大一跳。
蔣逸虎是真的知道她就站在這裏，或者只是無意識地將目光調往這邊罷了？安綺嵐拒絕猜測。
她拿着酒杯退到了陽台，任憑室內記者提出更犀利的問題或是蔣逸虎和蜜雪兒．李表現出更親密的舉止……
那都不關她的事了。
???
“今晚既沒有星星，也沒有美麗的月色，你卻在這兒一站就是半個多鐘頭。是有什麼特別吸引你的事物嗎？”
安綺嵐倏地旋過身，臉上佈滿警戒。
蔣逸虎露出苦笑，整晚將眾人迷得圍圍轉的瀟洒都沒了。
“我以為吃過飯後，我們已經的解了，沒想到你對我還是……唉!”他幽幽地嘆口氣，表情落寞。
安綺嵐見到他這副模樣，竟莫名地感到心軟，她收起自己的防備之心。“抱歉，我習慣了，對於男人……我總是如此。”
“我知道。”蔣逸虎攏攏長發，搞笑地說：“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把我當成女人，如此一來你和我相處時說不定會比較自在。”
安綺嵐噗啦一笑。他的形象跟在記者們面前差好多喔！
“你終於笑了。”蔣逸虎欣慰地一拍胸膛。“今晚一進來就見你始終糾結着眉頭，最後甚至躲到陽台上來，你是今天的主人耶，怎麼可以不盡責任？”
他注意到她了？那麼剛才在記者會上他掃過的那一眼是在看她嘍？
安綺嵐硬是阻斷自己的遐想。就算他是在看她又如何，她不該在乎、也不想在乎，她和蔣逸虎只是主庭關係，其餘什麼都不是。她不能放任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
安綺嵐再度用冷漠包裝起自己。
“主人在不在場不重要，只要她聘請的主角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夠了。”她漠然地透過玻璃門看着在宴會廳里被眾多男人包圍住的蜜雪兒．李。“我該慶幸你和蜜雪兒都是很稱職的主角，‘歡戀彩妝’一定會在這一季的彩妝產品中脫穎而出。”
蔣逸虎惱怒地站到她面前，撩高她的下顎逼她正視自己。
“我不是你聘請來演戲的主角，至少在你面前不是。”他看進她眼底，“難道你不懂我的心嗎？”
安綺嵐拍掉他的手，“別說笑了，男人的花言巧語能聽嗎？”她沒說出來的，是自己的心漏跳一拍的悸動。
“我說的不是花言巧語，難道我就這麼讓你不能相信？”
“你要我怎麼相信？”安綺嵐的嘴角揚起諷刺的冷笑。“需要我重複我們第一次兒面時巳不得將對方給掐死的情形嗎？而今晚不過是我們第三次碰面而已，你就要我懂你的心？”
她早過了愛做夢的年紀，更正確的說法是，她從來不懂什麼叫做夢！
“如果我說我迷上你了呢？”
“哈，蔣先生，你不久前才在記者會上說你迷上了蜜雪兒·李。”像男人婆的她和柔情似水的蜜雪兒．李，男人很容易做選擇的。
“那不一樣，那只是在做戲而已。”蔣逸虎一臉真誠地說：“你和裏頭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完全不同，也難怪我的目光會黏在你身上離不開。”
安綺嵐低頭打量自己身上樣式簡單的GUCCL白色褲裝，她再次確定蔣逸虎是個說花言巧語的高手。
他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嘛!
“我不曉得你是基於什麼用意才接近我，但我可以跟你說清楚的是，你大可收回你那份殷勤，因為你搞錯對象了。”說完，安綺嵐就想離開陽台。她出來太久了，有些商場上的朋友還是需要招呼的。
蔣逸虎擋住了她的去路，堅決地說：“我絕對沒有搞錯對象。”
“好吧，如果你需要我的承諾……”安綺嵐猜測，他現在最在乎的莫過於跟安氏的千萬合約。“我向你保證，安氏絕對不會毀約的，如果這一季‘歡戀彩妝’賣得好的話，也許我們還會跟你續約。”
蔣逸虎愣了三秒才領悟安綺嵐這一段話的含意，他的俊臉問過一股狼狽。“該死！你竟然以為我是為了合約而接近你！”
這個女人就非要如此貶低他不可嗎？他不敢說他蔣逸虎為人有多高尚，但這種小人的行徑他還不屑去做。
“不是嗎？”安綺嵐雙手環胸，斜睨着蔣逸虎。她必須用這種嘲諷的口吻，才能將自己產生遐想的心導正。
“反正你早就認定我是如此，我再為自己辯解什麼也沒用了。”蔣逸虎落寞地半掩眼臉，像個為情所傷的男人。
安綺嵐得花好大力氣才能忍住安慰他的衝動。
“也許我說得太過分了……”她脫口而出一句勉強算是抱歉的話。
“沒關係的，也許是我以前弔兒郎當的態度讓你對我沒有信心……”蔣逸虎邊說邊在心裏算計着。看來安綺嵐對他已經有一點心動了，在這個時刻他應該加緊追擊才對。
所以他必須有所犧牲——
例如蜜雪兒．李。那個女人已經勾引他好些天，原以為今晚是上她床的好時機，現在……唉，真是可惜!
不過，只要能親眼看見安綺嵐那張驕傲的臉垮下來，一切就值得了。
兩人之間的靜默讓安綺嵐覺得無法呼吸，她的心正一點一滴地流失，只是她試着忽略而己。
“我真的該進去了。”
這回蔣逸虎沒有攔她，他閃開身讓出路來，一雙暗黑的眼直瞅着她不放。
當安綺嵐經過他時，他開口了，聲音堅決，宛如宣誓。
“我不會放棄的。”
安綺嵐愣了一下，隨即加快步伐，推開陽台的玻璃門，將自己投入喧鬧的人群中。
看不見安綺嵐纖細窈窕的背影后，蔣逸虎輕佻地彈一彈手指。
在未達目的前他怎麼可能放棄!
???
九月，艷陽已逐漸褪去它的驕傲，即使是午後，偶爾也會吹起一陣涼風，讓人感受秋的步伐正日益接近中。
安氏已在上星期推出“歡戀彩妝”第一版的平面廣告。如預期中，上午才剛出爐的海報，下午就被瘋狂崇拜者索取一空，連帶地，率先推出的“歡戀口紅”在各百貨公司專櫃的銷售成績也好得讓同業眼紅。
那一張海報……
安綺嵐從公文中抬高螓首，在她辦公桌正前方的牆上掛着一張裱框的海報。
那是薰雅雞婆，硬要幫她掛上的。
海報裏頭的蔣逸虎露出結實的上半身，下身則隨意套着一件破爛的淺色牛仔褲，牛仔褲的拉鏈只拉上了一半，足夠引人遐思了。
蔣逸虎將長發胡亂束在腦後，幾綹髮絲散落在臉龐，他雙手反扣在牛仔褲後頭的口袋，俊臉微微朝下，勾魂似的雙眼卻揚起看着鏡頭。
整張海報唯一跟產品有關係的是他臉龐上那一個清晰的口紅印，以及右下角“歡戀口紅”等字眼。
安綺嵐不得不承認，蜜雪兒·李確實將蔣逸虎的神韻和魅力完全捕捉到了。
這是一張成功的海報，她可以想見一個月後即將推出的電視廣告會掀起多大的旋風。
我不會放棄的！彷彿海報里的蔣逸虎突然開口再次宣誓，安綺嵐趕緊將視線從海報上移開。
距離他說這句話的時間已經半個多月了，在這段期間他們都不曾再見過面。
雖然他們都在同一棟大樓里工作，她在十五樓的董事長室，而他別是在六樓廣告部的攝影棚進行拍攝工作或是開會。
關於他的事，她從未主動去關心，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只是每天都會有人自動向她報告有關他的八卦，薰雅就是其中之一，她每天都會找借口到六樓廣告部辦事，而且一去通常就是一、兩個鐘頭。
要是以前安綺嵐一定會嚴厲禁止這種花痴的行徑，但如果她現在禁止薰雅去廣告部溜達，她就聽不到那些關於蔣逸虎的八卦……
就像昨天薰雅興匆匆告訴她有關蔣逸虎和蜜雪兒·李之間撲朔迷離的曖昧關係——
“聽說蜜雪兒·李最近的脾氣大得教人受不了。”薰雅用很不得了的口吻說著。
“為什麼？”安綺嵐批閱着公文，不怎麼有興趣地問。
“聽說是跟蔣逸虎有關。”
敏感的三個字鑽進安綺嵐耳內，但她依舊不動聲色。“是蔣逸虎不配合拍攝嗎？”
“當然不是。”薰雅立刻替心目中仰慕的大帥哥說話：“人家蔣逸虎不知有多配合拍攝呢，而且從來不遲到，對工作人員的態度也很親切……唉，好羨慕在廣告部工作的同事，她們每天都可以看見他。”
“薰雅，你離題了。”安綺嵐在心裏感嘆蔣逸虎無遠弗屆的魅力，安氏上上下下所有未婚、已婚的員工全都為他瘋狂。這樣習慣被眾星拱月的男人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喔，對不起。”薰雅俏皮地吐吐舌，突然壓低聲音說：“據說蜜雪兒．李會大發肝火是因為蔣逸虎很明白地拒絕她的求愛，所以她心生嫉妒，只要有女性工作人員一接近蔣逸虎，她就會找那個人的麻煩。”
“喔？”安綺嵐揚高眉。“這等超級八卦你們也查得出來？八成是有人以訛傳訛吧。”
她就不相信蔣逸虎那種花心的男人會放棄像蜜雪兒·李這麼美麗又有才氣的女人。
“是真的啦，是廣告部李經理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剛開始工作時還有女人到攝影棚探班或打電話給蔣逸虎，但最近都沒有了。”薰雅說得煞有介事。
“是嗎？”安綺嵐持保留態度。
“而且當李經理笑着問他怎麼最近都沒有美女來探班呀？董事長，你知道蔣逸虎他怎麼回答嗎？”薰雅十分激動，顯然已經忘記她是拿公文進來讓安綺嵐批閱，而不是特地來報告緋聞八卦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不可否認，安綺嵐也很想知道蔣逸虎回答了什麼。
“他竟然回答說，他已經有了真心喜歡的女人了，為了取得她的相信，他跟以前交往的女性朋友統統斷絕來往了！”薰雅雙眼露出少女般的夢幻色彩。“多麼痴心的男人啊!雖然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我卻因此更迷他了。”
安綺嵐整個人陷入了靜默。
沒關係的，也許是我以前弔兒郎當的態度讓你對我沒有信心……他曾這麼對她說過。
難道他口中心愛的女人是指……
“別傻了，那種男人說的話能聽嗎？”安綺嵐暴躁地叫了起來。這句話與其說是反駁薰雅，不如說是告誡自己。
薰雅被上司突如其來的脾氣給嚇着了。
糟糕，她居然忘記董事長對所有男人的印象都不好，偏偏她這些天在董事長面前開口閉口說的都是男人的事……
“從明天……不，從此刻開始我不許你再找借口到六樓探班，廣告部的工作很繁忙，你去了只是打擾到她們的工作罷了。”這是杜絕她再聽見任何有關蔣逸虎的消息最好的方式。
“啊……”薰雅發出失望的慘叫聲。
“出去吧，順便把這份公文送到三樓企劃部。”安綺嵐遞了一個卷宗夾給薰雅。“記住，不準再順便經過六樓。”
“是!”薰雅不甘願地應聲。
沒關係，董事長只是說不準順便經過六樓，但她順便經過七樓總可以吧，然後再從七樓走到三樓送公文，然後……嘿嘿嘿!
???
在收工后，蔣逸虎飛快地收拾今天因拍攝需要佈置在現場的紫紅玫瑰，他事先已經向工作人員要求過了，她們答應在拍攝結束后將這些玫瑰全送給他。
於是，就是蔣逸虎捧着約莫百枝的紫紅攻瑰，連拍照時的服裝都沒換下，便迅速離開攝影棚搭着電梯直上頂樓。
至於最近纏他纏得特別緊的蜜雪兒·李，當然是交給他的萬能經紀人阿裕嘍。
當！電梯門應聲而開，蔣逸虎大步邁過睜大眼睛的薰雅面前。
他停下步伐，抽了枝玫瑰遞給她，再順便送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薰雅，小嵐在嗎？”
“小……嵐？”薰雅困難地吞口口水，沒聽過這一號人物呀?!
“就是你的頂頭上司，安綺嵐啊。”
啊？董事長什麼時候成了蔣逸虎口中的小嵐，她怎麼都不知道？
事情實在超乎她的想像之外，薰雅啞口無言，只能點點頭表示安綺嵐是在辦公室里沒錯。
“謝了。”
安綺嵐只聽見敲門的聲音，還來不及應聲，蔣逸虎就像一陣風似地刮到她眼前，接着一大束的紫紅玫瑰落在她的辦公桌上，佔據了大部分的辦公主間。
“你這是……”安綺嵐傻眼了。
“送你的，喜歡嗎？”打着領帶，一身藍色絲質襯衫配上筆挺西裝褲的裝扮，讓蔣逸虎看起來像是風度翩翩的王子，只差沒騎着白馬前來而已。
好些天沒看見他了！原以為他們該如兩條平行線般永遠不再有交集……安綺嵐五味雜陳地瞅着蔣逸虎。
對於他，從一開始的厭惡到現在衍生出連自己都分不清的感受。
霎時間，安綺嵐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蔣逸虎，尤其又聽到他說——
“我好想見你，這些花只是借口罷了。”
她的直覺反應是叫蔣逸虎別再說甜言蜜語！她不會相信的。
但蔣逸虎卻早她一步開口，“這可不是甜言蜜語，是真心話。”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好認真。
安綺嵐輕嘆。“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頭一次，她在蔣逸虎面前承認自己的心煩意亂。
“不需要怎麼辦，答應陪我吃晚飯就行了。”蔣逸虎大剌剌地笑開了。
安綺嵐深鎖的眉頭和女性化的幽嘆在在顯示出一項事實——他贏了第一步了。
“我不能。”趁還沒陷下去之前，現在抽腿還來得及。
“可是我已經打電話告訴我媽了，我答應她一定會帶你回家去吃晚飯的。”蔣逸虎祭出法寶。
“可是……”
“你不去的話我媽會很失望的，她念着你好些天了。”
安綺嵐的腦海浮現許芳玉寫滿失望的慈祥臉龐，頓時無法再拒絕。
其實她是無法拒絕蔣逸虎吧！
她的心正在一點一滴的遺失……